小蓮峰云霧飄渺,靈山幻境的感覺,屬沖虛門封存的十山之一。
“沖虛門果然不惜血本,那他們算看對了人,眼光不錯!”
薛通在半山高處,開鑿洞府,外院寬闊亦達數畝。
他剖開熊尸,取了妖熊內丹讓骨傀吸食,熊肉全喂白虎。
白虎原先最強,而今不及暴猿,咆哮怒吼,發了瘋般廝打,體力耗盡便大口吞食熊肉,恢復幾日再戰。
“六萬斤連皮帶骨,夠你吃上一年。”
薛通一次吞服兩粒魔丹,月服二次,真經將靈力煉化完成,月底再凝煉魔氣,此時他會吞粒溢火丹,加快魘骨訣修煉。
薛通全神貫注煉體練法,每三月才會小憩數日。
他請衷先謀代買獸尸,支付豐厚辛苦費,陸續弄回了兩具中期狼尸。
薛通又問起涳山宗的墨蛟,衷先謀擺手,言稱涳山宗極難說話,他不便出面求購。
一晃九月,宇文誠、衷先謀登門,首請薛通出面。
“沖虛門和寒月宗毗鄰,兩宗齟齬不止、紛爭不斷,但寒月宗實力更強,每每鬧大后本宗只得退讓,責罰弟子,賠錢賠物。”
“半月前弟子群毆,寒月宗死了兩人,沖虛數人重傷,約了在高楊鎮協商。”衷先謀說道。
“以前類似糾紛,去談的都是誰”薛通問道。
“寒月來的是宗師級長老,我方多為宇文副門主。”衷先謀說道。
“那這次薛某去,關鍵需到何種程度,別出人命,給寒月宗吃點苦頭”
“嗯,先謀與你同去,四車十人。”宇文誠說道。
“我提議來狠的,不痛不癢永無寧日,要搞就搞大,讓寒月宗長老有來無回!敢繼續鬧,就多殺幾個!”薛通惡狠狠說道。
薛通深覺,來沄熙十年,也到了該顯山露水的時候,當年他在萬嶼,滅宗之事,又非沒干過,只消干掉為首的幾個,宗門自潰。
“啊”
宇文誠猛吃一驚,半晌才道:“沒必要搞至如此程度,薛道友別想當然。”
“放心,薛某會按宇文副門主的意思辦。”
高楊鎮,鎮南山谷。
寒月宗的人準時抵達。
衷先謀曾見薛通出手,反復提醒,勿將事情鬧大,引發兩宗惡斗。
“放心,我當客卿,自會遵照宗門意思。”
但薛通心知,許多事,往往不以人之意愿發展,寒月宗若不識時務,事態難免惡化。
寒月宗領頭,是名身材壯碩的中年人。
“哼,宇文誠沒來嗎派了個客卿!”彭潛不滿,挖苦道。
寒月宗四位宗師,彭潛排行老三。
“寒月宗人鬧事,打傷沖虛門弟子,考慮你們死了人,此事就不予追究,下次再煩,凡寒月宗參與斗毆的,皆需交沖虛門懲治!”薛通冷冷說道。
他完全是居高臨下,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寒月宗彭潛等人一愣,哈哈大笑。
尤以一名先天修士笑得最響。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修士的半張臉,立刻烏青,腫成了豬頭。
“爾等當本座說笑”薛通喝道。他現在的武力,和這些人啰嗦純屬浪費時間。
彭潛又是一愣,薛通怎么刮的耳光,他竟全然沒看清。
但不可能白挨打,不動手!
“你敢動我的人!”彭潛怒道。
青袍無風自鼓,淡淡的煙氣擴散開來。
彭潛的拳頭,驀然巨錘般一擊而出。
“嗷!”眾人只見一道鬼影,一個黑森森的鬼頭,撞上了巨錘。
砰地巨響,混雜骨裂之音。
彭潛仰天摔倒,壓倒身后數人。
“小小懲戒,回去告訴你家宗主,相安無事便罷,再鬧下去,定出人命!”薛通淡淡說道。
他鬼煞拳隱忍發力,讓彭潛小吃苦頭。
彭潛一張臉通紅,手骨劇痛,幸虧屬下機靈,迅疾牽過馬車,他閉口不言免得難堪,寒月宗的車隊灰溜溜去了。
“這樣可以吧”薛通問道。
“嗯嗯”衷先謀點頭說道。
“彭潛不服,一心雪恥,寒月宗還會鬧!”薛通搖頭,肅然道。
套路誰都能想象,寒月宗消停了兩月,故意生事,重傷多名沖虛門弟子。
“明顯沖薛某而來,薛通擬去高楊一趟,若不能敵,宗門不必摻和,咽了這口氣就好。”薛通對鮑興、宇文誠說道。
“道友是否暫避,由宇文副門主出面,按玄門道義理論。”鮑興想了想,說道。
“謝門主美意,還是薛某先來!”薛通語氣堅決,說道。
“只需約好高楊武場,派衷先謀和幾名當差的隨行。”薛通又道。
高楊武場,鎮上武者考較武力之所,這日忽降數艘騖船,停在了武館門前,在場散修俱知,深山里玄門的大人物,再度大駕光臨。
但他們沒想到的是,寒月宗竟來了三位宗師!
副宗主、護法長老、彭潛。
另有十余先天后天,驅趕高楊鎮民,“速速離場,看熱鬧遭殃概不負責。”
沒多久,薛通、衷先謀和幾名隨從,出現在鎮北。
“你們慢慢過去,本座先走一步!”
一道青色的影子飛出馬車,眨眼間消失。
武場外圍,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散修,高楊鎮離寒月主山八百里,鎮民修士的比例接近四成。
薛通一掠而過,待館外看守的寒月宗發覺,薛通的爪影已將為首的先天大成修士拎起,重重摔在了地上。
二樓窗門大開,飛出數道人影。
“本尊今日原可將爾等屠盡,但不想搞得太血腥,彭潛若接一招不死,沖虛門認栽,倒賠千萬!”
薛通雄渾的音波,滾過武場上空。
“一招姓薛的瘋啦!”
寒月副宗主想法和觀戰散修一樣,彭潛修為僅次于他,三招不輸宗師中期,怎會一招即死 甚至連彭潛也暗暗冷笑,“老子拳力不及,斧力可不是鬧著玩的!”
“就依你這狂徒!”
彭潛大喝,法寶斧盾俱捏在手中。
所有人親見,薛通鐵鎲重擊,轟出的闇黑鎲云,擊飛彭潛的金斧,法寶盾火光四射,狠狠撞上彭潛,連人帶盾摔飛十丈開外。
彭潛腑臟盡碎,全身骨骼幾乎沒一根完整!
寒月宗人,當場傻眼。
薛通吸起法器,收了彭潛的儲物鐲,說道:“薛某已竭力克制,寒月宗再不領情,那本座就大開殺戒,剿滅爾等宗門了。”
“這些東西算作賠償!”
薛通晃了晃彭潛儲物鐲,又道。
“沖虛門來了個狠角,修為等級不詳,一招殺了寒月宗師!”
流言迅速傳播開來。
薛通將法寶斧盾交給沖虛門,留下靈石丹藥。
他僅殺一人,分寸恰當,但沖虛門仍感擔心,鮑興始終面帶愁容。
“門主無需擔心,糾紛再繼續,就會直沖薛某而來。”薛通說道。
未過半月,寒月宗派人送信。
信中意思,金鼎宗長老易桓,聽說薛通殺了彭潛,要求歸還戰利,賠償五百萬靈石。
“要求不高,無非找借口,滿足了再得寸進尺。”
“易桓宗師大成,傳說與彭潛略有交情,估計寒月宗花了錢求其出面。”鮑興嘆道。
“薛某去見易桓,門主約好地方,過了易桓這關,今后非但寒月宗,除了四大宗,都得讓沖虛門五分!”薛通說道。
鮑興不信,但事已至此,只得安排。
十日后薛通在北溙河邊,與易桓小比幾招,他的鐵鎲重力,震得易桓虎口發麻。
兩人點到為止,打成平手。
“薛小友能有如此修為,沒掃平寒月宗,老夫覺得已經很仁慈了。”易桓不愿死斗,草草收場,說道。
“易前輩的見識和胸襟,令人敬佩!”
消息旋風般傳遍晶龍,薛通聲名鵲起,寒月宗瞬間縮頭,與沖虛門暗中角力的宗門,頓大幅收斂。
沖虛門上下,皆慶幸請來了活寶尊神。
白虎吃完蠻熊,薛通又將后期獺尸,扔給其食用。
數月后虎嘯蓮山,白虎升級頂峰。
薛通煉功之余,刻成極品法器級“拳盾骨牌”,貼身懸胸前。
衷先謀又送來兩具獸尸,說道:“獸尸屬消耗品,前輩可曾想過去外海島域獵殺,涳山宗的人就常干此事。”
“本座沒興趣,煉功要緊,情愿花錢。”
“前輩愿出門的話,半年后的晶龍血祭,怕是五年內最好的機會了。”
“晶龍血祭”
“逢五逢十的年份,二月初二當天,家家戶戶屠牛宰羊,最不濟也需殺對雞鴨,血祭蒼天,感謝神龍庇護,王城的盛會,規模遠超生辰慶典。”
“哦,那可得去逛逛。”薛通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