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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 金羅殿主

  薛通藏身石后,注視快船靠岸,跳下五六名藍衣修士。

  “查仔細嘍,別被人埋伏眼皮底下都沒察覺。”為首年長者說道。

  “真有人敢來”另一修士說道。

  “多提防著點,宗主迎娶新夫人,萬萬不能出岔子!”

  薛通心中一動,眨眼繞至后山,騰云而去。

  聞水鎮。

  薛通壓制法海靈壓,扮成后天武者。

  修為越低,越不引人注意。

  他在酒館茶肆問得,浩淼宗主已將栗郃城的絕色先天女修,收為了第六房夫人。

  請了畢州玄界賓客,月余后吃喜宴。

  “第六房夫人此事談不上光彩,為何大宴賓客”

  “浩淼真人說不定正煉邪惡功法,拿低階女修當鼎爐,或者就是好色之徒!”

  “搞得那么緊張干嘛,怕人埋伏,總歸心里有鬼。”

  “去看看也好!”

  薛通問明湖心“觀海島”乃浩淼宗部所在,距最近的湖岸也有兩千里。

  喜宴還要再等些日子,薛通夜夜在有人四島探查,試圖發現古墓入口。

  以他的修為,浩淼宗人自無從發覺,但想查明古墓,一時半會談何容易。

需將數十座山邊緣挖開,方有可能露出掩埋千年的古墓入口,如此大的動靜,浩淼宗人豈能不察覺  慶典前日,薛通乘鶩船降臨觀海碼頭。

  觀海島方圓百里,層巒疊嶂,湖光山色美不勝收。

  “哦,前輩可有請柬”

  碼頭宗師接名帖微微一楞,問道。

  “本尊路經栗郃城,得知浩淼宗主喜事將近,特來道賀,怎么,不能來”薛通神色一凜,不悅道。

  “...晚輩接到的通知,僅安排持柬修士上島,不過前輩的身份...,容我問問。”碼頭宗師連發傳音符。

  稍頃接到回音。

  碼頭宗師笑顏道:“執事長老說啦,歡迎前輩蒞臨,他這就去松濤軒迎候。”

  薛通坐上馬車,林蔭道約行半時辰,進了座院子。

  執事長老上來便說了一通好話。

  “薛某湊湊熱鬧,討杯喜酒喝喝,長老只管忙吧,不必客氣。”

  薛通望了眼主山巍峨雄偉的宮殿,淡淡說道。

  “不忙,薛道長大駕光臨,為喜宴爭色不少,招待不周請多包涵。”

  薛通的名聲早傳到了畢州,見長老挑明,索性問道:“聽說浩淼宗很緊張,在各島各鎮盤查,難道還有人想搗亂不成”

  “哪里哪里,天人怕是消息有誤,請的客人皆系身份尊貴之人,哪會亂來。”長老微顯尷尬,說道。

  “呵呵,那就好,薛某來沾沾喜氣,可不想卷入是非,事起倉促,也沒準備什么賀禮...”

  薛通邊說邊掏靈石紅包。

  “天人萬勿客氣,賀禮一律不收!”

  執事長老堅辭。

  喜宴當天,浩淼宮內左右兩列,共擺了三十二張方幾,堆滿山珍海味,珍饈美饌。

  薛通來的最晚,座位安排在最靠殿門的位置。

  他入座很早,觀察到場賓客。

  主臺最近安排的是兩位天人。

  一人紅光滿面,人稱赤塵法師;另一位道骨仙風,道號靈彥真人。

  其余客人皆宗師高階,盛裝出席,屬近二十玄門。

  這些人臉上不見多少歡樂氣息,亦未有老友重返的喜悅,少數甚至略帶敵意,對執事長老等忙進忙出的浩淼宗修士頻頻皺眉。

  巳時兩刻,絲樂奏響,浩淼宗主扶著位白紗長裙女子走出后殿,坐上了主臺玉案之后。

  浩淼宗主身著暗紅金絲華服,面帶一縷倦色,朝滿堂賓客拱手道:“老夫迎娶新人,本欲免了這大張旗鼓的俗禮,怎奈不能虧欠了新夫人,便請諸位歡聚于此,以示邵某人對夫人的一片真心。”

  他身邊的白裙女子,薄紗遮面,隔得又遠,隱約一張美輪美奐的臉龐,杏眼含情,不勝嬌羞之感。

  客皆站起,眾口同聲:“恭喜、恭喜!”

  酒過三巡,眾修聊起畢州玄界諸事,新夫人由侍女陪同離去。

  薛通對浩淼真人印象不佳,自斟自飲,偶爾附和幾句,滿腦子都在思索如何得了古墓島。

  殿外飄來孤零零一朵烏云,速度飛快,煞是奇怪。

  薛通赤金目凝望,見云中站立一人。

  “嘿嘿,這么多人在這,正好免了本尊東奔西走之苦!”云中人桀桀笑道。

  大殿內頓鴉雀無聲,個個受驚弗淺。

  黑衣老道收了騰云,站在殿外,靈壓沖擊薛通法海,前所未有之強。

  天人境中期!

  “果然有事!”薛通暗道。

  “金羅殿主!”薛通已聽到堂內修士的低喊。

  浩淼殿內,亂哄哄一片,多數人離座驚惶錯愕,只四人喜色難掩,奔向殿外。

  薛通退了幾步。

  金羅殿主撇了他一眼,未予理會。

  抬手朝赤塵法師一抓!

  斗大的白骨爪,直取赤塵心口。

  “呼”

  赤塵掌心沖出一股淡紫火焰,十丈外的薛通都能感到熊熊熱力。

  真炎三級,強過圓滿精炎數倍。

  白骨爪稍稍一頓,僅稍許熔化,現數道裂紋,沖潰真炎烈火,瞬間即到了赤塵法師胸前。

  千鈞一發之際。

  赤塵袖口彈出的一面法寶盾牌!

  “咔!”

  五股火光青煙,法寶盾牌急劇縮小,捏在了白骨爪心。

  赤塵面色慘白,嚇得不輕。

  “殿主息怒,大喜之日,懇請手下留情,勿血濺當堂。”浩淼真人急急求情道。

  他心底一陣陣發冷,傳言有人搗亂,果然成真,且是兇惡的金羅魔頭。

  金羅殿主自詡閻羅殿級惡修,殺人從不眨眼。

  消失七十年,今番已是天人中期。

  而赤塵法師則與浩淼宗多少有些交情,萬一觀海島發生異常,總能搭把手。

  赤塵法師五行脈象極具天賦,五行術之強,畢州無人能出其右,但在金羅殿主雄渾的法力和白骨爪面前,仍潰不成軍。

  “赤塵罪不至死,還用你說”金羅殿主冷眼一瞪,說道。

意思赤塵倘若該死,你求情又有何用  “但其他人就不好說了!”

  金羅殿主話音剛落,噗噗聲響,兩名宗師高階血淋淋的心臟,便被掏了出來。

  “休道本尊觸你霉頭,你娶個小媚婦還算喜事”

  “烈煌宗對煞旗門、鐵鰲宗不敬,本尊殺其宗主長老以儆效尤,各位沒意見吧。”

  殿內全是金羅陰寒瘆人的聲音。

  薛通沉默不語,避開金羅目光,情況不明,場中修士友敵難料,還是不吭聲為妙。

  他宗師頂峰時,即可力抗中期道法,而今若想殺金羅,亦非特別難辦之事。

  但人著實太多,金羅亦有幫手,實非動手之地。

  “本尊不會常常打攪各位,小事就由煞旗門代理,諸如資源需求之類。”金羅殿主收了烈煌修士的儲物法器,又道。

  “哼,你借口殺人,又急著做畢州老大,怕是資源沒了吧,這些人有得苦了。”薛通心道。

  “各位覺得如何”金羅陰惻惻問道。

  “本宗無異議!”浩淼真人率先表態,算是以金羅為尊之意。

  其他人很快跟從。

  “哈哈,今后大家同心協力,做強畢州!”

  “這位修士面生得緊,哪里的”

  金羅目光掃了一圈,落在薛通身上。

  “在下薛通,西漣海島修士,路經畢州,得知浩淼宗喜事,特來道賀。”薛通硬起頭皮,恭謙言道。

  “諸位,今后來歷不明之徒,就別參加本州高階的聚會了,誰知道會否走漏機密消息,被外人利用!”

  金羅的話極其刺耳,侮辱之意溢于言表。

  他當堂殺人,挖苦薛通,俱是為恐嚇眾人,樹立不容置疑的威嚴。

  金羅此話,徹底斷絕了薛通弄到古墓島的希望。

  浩淼宗已絕無可能容他在地盤內暫居。

  “打攪了,薛某告辭!”

  薛通既不想動手,便稍作忍耐,一走了之。

  金羅殿主冷眼目送他走出了殿門。

  薛通沒給金羅任何動手的理由。

  薛通大為惱怒,觀海島的情勢若稍稍簡單明了,死的便是金羅殿主!

  薛通忽想起慘死的烈煌宗人。

  “烈煌宗難逃被煞旗、鐵鰲瓜分的厄運,金羅這樣的魔頭在,誰還敢繼續留在烈煌!”

  薛通趕往烈煌宗地界靜候。

  僅十日后,即見大批修士離山,去往臨近韜州。

  薛通喬裝打扮,活捉了名先天,問詢情況。

  “煞旗門使者上山,勒令一月搬走,新宗主懇求寬限半年,好去韜州另尋它地,保全烈煌。”

  “早晚都是走,宗人的損失亦必過半,宗主宣布愿走的自便,留下少量,安頓起來亦更方便。”

  “小的入宗晚,犯不著冒險,就脫了宗門,打算自奔前程。”烈煌先天說道。

  “嗯,各有選擇,無可厚非。寬限半年的說法,使者帶訊回去了”薛通問道。

  “是,估計再過幾日,便有定論了。”

  薛通聽罷,兩眼骨碌一轉,揮手道:“去罷、去罷。”

  放了烈煌宗先天。

  煞旗使者再度現身,宣布寬限至兩月,再無商量余地。

  幾乎同時,煞旗門領地周邊,接連發生數起門人失蹤事件。

  煞旗宗師前來調查的當晚,又沒了人影。

  事態報到了煞旗門主案頭。

  “那日觀海島暗地不服的宗門均可能搞鬼,繼續派人,讓卞副堂主做誘餌,吾去請殿主大人!”

  煞旗門主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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