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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章 巡視登州府

  “戰馬一千四百五十八匹......”

  “糧食二千九百七十六石......”

  “大小商船總共三十五艘....”

  “箭矢一百三十萬支......”

  “絲綢四千匹......”

  朱承泰本身不太認識字,便將記錄本交給陸伊典,請他蘋忙匯報陸伊典接過記錄本,一項一項的念出來。張準在旁邊靜靜的聽著,直到陸伊典全部念完,他才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最后感慨的說道:“藐山公,我們的國家,災難深重啊!”

  藐山公自然就是張慎言了。他和劉航丹好在威海衛視察,安排內政生產,同時處理虎賁軍分配過來的物資。張準到來以后,兩人自然跟著張準一起到處走走,順便交流一些問題。張慎言聽到張準的感慨,也情不自禁的搖搖頭,最后無奈的嘆息一聲:“唉!”

  陸伊典念到的這些物資.都是張慎言親自清點過的。因為他有點擔心下面的人會不會虛報數字。虛報戰功在明軍里面是頑癥,根本不可能治愈的。將數字翻上數番乃是家常便飯。甚至,有些人過分的,竟然敢將數字增加十倍甚至是數十倍。

  好像大同總兵官王樸,就是非常過分的代表之一。在教子第二次入寇的時候,他不過是打死了四五個教子,就敢上報打死鞋子五六百人。其他的人頭,全部都是殺附近的百姓冒充的。偏偏朝廷居然采信了這樣的數字,還下令公開表彰。

  這樣做的后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所有的軍官,都虛夸成風。以后的戰功,你要是不增加十倍二十倍,你都不好意思和別人打招呼。按照兵部的統計數字,鞋子至少被打死了五十萬不止。問題是,在打死了這么多的概子以后,還有那么多的鞋子,繼續入寇,繼續威脅京師。

  明眼人都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但是謐也不會說破。即使是張慎言,也不會貿然的挑破其中的貓膩。因為,最需要這個數字的,不是其他人,而是尊敬的皇帝陛下。既然在真正的戰斗中無法消滅鞋子,那就只好在奏章上過過干癮了。出任內閣的,出任兵部尚書的,要是不明白這一點,一定會死得非常慘。

  然而,在虎賁軍這里,張慎言看到的,卻是實實在在的繳獲,實實在在的殺敵數字。倉庫里的繳獲物資,和賬冊上的數字,絕對是吻合的。正是因為如此,張慎言的內心的感觸更深。要不是親眼看到,他根本不敢相信,明國居然有人能夠從鞋子的手里搶到物資。撤子的兇殘,天下皆知。要從鞋子的手上搶東西,談何容易?

  劉航冷冷的說道:“除了戰馬和箭矢之外,其他的東西全部都是我們的。救子搶了去,我們搶回來,天經地義。藐山公,我劉子豪說話比較直,我是不怕說,這樣的朝廷,這樣的軍隊,還有存在的必要嗎?我們可以將丟失的物資搶回來,可以將國家的尊嚴挽回來,但是,那些被殺死的人呢?那些被焚毀的房屋呢?那些被夷平的城鎮呢?誰能彌補這樣的損失?”

  張慎言聽到劉航的話,內心的感觸更深,他再次無奈的嘆息一聲,苦澀的說道:“子豪,我知道這一點,我對朝廷內閣和六部也是非常失望的......只是,皇上是被蒙蔽的......唉......一言難盡啊!”

  劉航直言不諱的說道:“我看未必!王樸報上去的數字,明明是假的,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難道皇土看不出來?難道他沒有能力辨認真偽?要是他看出來其中的貓膩,卻又相信這個數字的話,他分明是在胡來。要是他沒有能力辨認數字的真偽,說明他這個皇帝,能力水平實在是有限。想要拯救這個國家,只有換一個人當皇帝!”

  在張準的利益集團里面,劉航的思想是最激進的,對朝廷、內閣、六部、皇帝,都非常的反感。他是毫不掩飾的支持張準推翻朝廷,椎翻皇帝,重新建立一個王朝的。張慎言眼下還有點身在曹營心在漢的意思,劉航當然要直言不諱的指出來。

  張慎言很清楚劉航的意思,所以,他顯得很痛苦。他的思想,還有他曾經接受的教育,都在告訴他,應該做一個忠臣,誓死效忠皇帝陛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是,眼前的事實,還有他的理智告訴他,當今的朝廷,已經完全不用指望了。而崇禎皇帝,好像也正在一步一步的走向滅亡的邊沿。

  陳奇瑜顯然是沒有必要下獄的。甚至,他應該得到重用。陳奇瑜絕對是一個有能力的人。他提出的剁匪主張,從戰略上是完全正確的。事實上,他的確是成功的將陜西亂軍逼入了車箱峽。只差最后一步,他就能將這群陜西亂軍完全撲滅。之所以會失敗,主要是陳奇瑜太低估了陜西亂軍的狡猾,沒有意識到人性的復雜。

  作為一個文人,陳奇瑜是有能力的,只是沒有想到人性是如此的丑陋。換言之,就是他太天真了。要是崇禎皇帝能夠饒恕陳奇瑜一時的過錯,繼續重用。那么,陳奇瑜在接受了車箱峽教刮以后,必然會加倍的努力,繼續圍剁陜西亂軍。以他的才華,再來一次車箱峽是不難的。屆時,有過之前教訓的陳奇瑜,肯定不會再上陜西亂軍的當了。因此i衙滅陜西亂軍.是宗倉有可能的。

  只可惜,崇禎皇帝實在是太急躁,對臣子的要求太高,刻薄寡恩,絲毫不念君臣之間的情誼。他只看到了陳奇瑜在車箱峽的過錯,卻有意識的遺忘了陳奇瑜將陜西亂軍圍困在車箱峽的本領。結果,一道詔書下來,將陳奇瑜下獄。于是,其他的前線將領,頓時心寒如冰。累死累活皇帝看不到,死在前線也不過是幾百兩銀子的撫恤金,有一點點的過錯,卻被揪出來問罪。跟著這樣的皇帝,哪還有什么心思打仗?

  有王樸的例子在,還不如大家都學王樸。正,只要不斷的上奏,說是某某某大捷,又剿滅了多少千,多少萬的陜西亂軍,等著上頭的賞賜就是了。就算上頭沒有上次,自己也沒有損失。總之,不到最后關頭,絕不要和陜西亂軍硬拼。因為,拼死了你什么好處都沒有.還困難落得一個身敗名裂的下場。

  何必呢?

  何苦呢?

  劉航情緒上來,忍不住心情有些激動.一針見血的說道:“藐山公,你看看這些物資,要搶掠多少人,要搶掠多大的地方,才能搜集到。長城內外,可沒有多少的糧食,多少的絲綢!這里每一斤的物資,可能都帶著一斤的鮮血!”

  張慎言只能默默的嘆息一聲,沒有反駁。他知道自己沒有髏力反駁,也沒有反駁的心情。劉航提到的全部都是事實。他要是視而不見的話,就成了溫體仁一樣的官員了。沒有良心,麻木不仁,這就是張慎言對內閣和六部高官的總體評價。

  鞋子自身不可能有這么多的物資,尤其是糧食和絲綢,這些物資當然全部都是從關內搶掠來的。作為曾經的刑部侍郎,張慎言對崇禎二年鞋子入寇時的搶掠印象很深。明國到嘉損失了多少的百姓,損失了多少的物資,他知道得很清楚。這個實際損失,和朝廷公布的數字,至少相差三十倍。

  明國的北方,本來就比較貧窮,糧食、絲綢的產量都很低,軀子要搶掠到這些物資,不知道要搜刮多少地方,殺死多少人。每一斤的物資里面都浸淫著一斤的鮮血,毫不為過。作為刑部侍郎,張慎言接觸到很多的內幕,其中有些內幕,有些官員的丑陋嘴臉,他連提起來都覺得羞恥。

  現在,虎賁軍將這些物資從鞋子的手上再搶回來,等于是讓教子的搶掠成果,完全化為烏有。間接上,也算是為明國挽回了損失。在一定程度上,還為明國挽回了丟失已久的尊嚴。別的什么都不說,單純這一點,張慎言就有很深的感觸。

  明軍和虎賁軍,一個是被搶,一個是搶回來,這之間的差別,還需要什么語言來描述嗎?鞋子入寇的時候,明軍有幾十萬人,卻依然無法阻止教子的洗掠,只敢躲在城鎮里,眼睜睜的看著鞋子肆虐,滿載而歸。而虎賁軍,滿打滿算,還不足兩萬人。兵力還不到明軍的一成。

  然而,虎賁軍不但在黃縣殺死了那么多的鞋子,還將兩個奴酋和一群鞍子圍困在了登州城。現在,更是通過海軍,直接從鞋子的手里搶掠到大量的物資。這樣的戰功,需要多少的明軍才能做到?一百萬?三百萬?張慎言無法估算。或許,就算是五百萬的明軍,都無法做到這一點。

  饒是張慎言的立場再堅定,這時候都情不自禁的動搖了。明國這樣的朝廷,這樣的軍隊,真的有繼續效忠的必要嗎?想想那些遭受鞋子荼毒的百姓,想想那些只知道爭權奪利的文武百官,張慎言覺得自己好像距離朝廷是越來越遠了。

  “藐山公,您還有什么需要嗎?”張準輕聲問道。

  “沒有了,足夠了。”張慎言溫聲說道。

  “好,以后要是還有同類的物資,都優先劃撥給你們登州府。子豪,這個事情,以后就交給你來負責了。”張準說道。

  “明白!”劉航簡短靜說道。

  “老夫就代登州府的百姓,謝謝玉麟你了。”張慎言誠懇的說道。

  張準點點頭,沒有再說什么。

  他能察覺到,張慎言的心態,正在緩慢的發生變化,虎賁軍和登州府所發生的一切,正在慢慢的改變著張慎言的思想。對于張準來說,張慎言的改變,當然是一件好事。

  除了戰馬之外,其他的物資,張準都劃給了張慎言處理。反正,這些物資,虎賁軍自身也用不上。至于虎賁軍和張慎言都用不上的物資,如那些箭矢、弓弦、牛筋等,就交給劉航去處理了。劉航怎么處理?當然是儲存起來,準備什么時候又賣垃圾。

  現在萊陽的聞香教和棲霞的聞香教,局勢越來越緊張,不知道什么時候,這些箭矢又可以派上用場。就算聞香教暫時不要,以后地盤擴大了,和陜西亂軍接觸了,或許陜西亂軍也會出錢購買的。說起來,虎賁軍和陜西亂軍還是同盟軍,是亂軍的第三十七營啊!

  當天晚上,張準召集威海衛的虎賁軍各軍種負責人舉行會議。金議的重點,當然是威海衛軍港的建設。具體的事情,張準當然是不會過問的。他只是簡單的說明一個問題,要將威海衛軍港建設成超大型的軍港,成為虎賁軍海軍最強的存在。

  “預計三年的時間全再建成。”

  “每年投入的建設資金,大約是三十六萬兩白銀。”

  張準冷靜的說道。

  海軍從來都是最燒錢的,建造戰船需要錢,建設軍港同樣需要錢。要將海軍堆砌起來,離開白花花的銀子,絕對不行。每年三十六萬兩白銀,攤分下來,就是每個月三萬兩。這個數字是相當驚人的。須知道,這僅僅是建設軍港的錢,而不是整個海軍的軍費。張準肯定又要想辦法開辟更多的財源了。

  會后兩天,張準到威海衛的各個地方,親自去查看了一遍。威海衛和天津衛、安東衛一樣,在明朝初年,都是特殊的衛所。威海衛下面管轄五個千戶所,每個千戶所的編制軍戶,有1600人,加起來剛好是8000人,加上軍戶繁衍的家屬,加起來有七八萬人。

  按照《均田令》的相關規定,威海衛已經全面推行了分田分地的政策。威海衛原來的各級軍官,在各方面的沉重壓力下,都不得不將手上的田地分散,以滿足《均田令》的要求。否則,將會遭受虎賁軍的鎮壓。張準隨后改組了威海衛的權力架構.取消了原來的軍官制度,將威海衛改為威海縣,任命新的知縣,組成新的權力架構。

  在經過一番動作很大的變革以后,威海衛的貧窮軍戶,都得到了屬于自己的土地。蘇了保住自己的土地,年輕軍戶,都很踴躍加入虎賁軍。由于虎賁軍暫時還不需要這么多的兵力,因此,這些年輕軍戶,就成了建設威海衛軍港的主力。每天,都有超過三千名的年輕軍戶,在威海衛的各個工地干活,光是工錢的開支,每天就超過一百兩白銀。

  視察完威海衛以后,張準和張慎言一起,來到了寧海州、福山、文登、成山衛、靖海衛各地視察,深入基層了解情況。

  寧海州的情況比較特殊一點,當初設置在這里的知州,已經跟著阮大城投降概子了。在虎賁軍到來的時候,他被逮捕,然后宣判,以叛國罪的名義被處死。隨后,虎賁軍選拔了新的知州。

  福山縣距離登州城很近,是虎賁軍重點駐扎的區域。張凌云率領的虎賁軍陸軍品字營,就駐扎在福山。根據形勢的需要,張準將品字營的兵力,從原來的兩個協,增加到三個協,總兵力大約900人。福山同樣根據《均田令》的相關規定,推行了土地改革。

  文登位于山東半島東南的核心區域,到威海衛、成山衛、靖海衛的距離都差不多,因此,這里歷來都是軍營駐地。如果沿海發生戰事的,駐守文登的軍隊,可以及時趕赴支援。以前,明軍在山東有三大營,分別是即墨營、登州營、文登營,每個營的編制都是4000人左右。

  虎賁軍占領文登以后,駐扎在這里的,乃是楊子軒率領的鼎字營。楊子軒也是虎賁軍的老人了,他帶領鼎字營駐扎在這里,張準是非常放心的。成山衛和靖海衛處在山東半島的最尖端,防守任務最艱巨。在經過短暫的考慮以后,張準決定將鼎字營的人數,增加到三個協.總兵力大約900人。

  當然,按照張準的意思.虎賁軍海軍以后要是主動出擊的,被動防守的機會越來越少。兩個步兵營緩慢的增加兵力,有助于刮練新兵。虎賁軍擴軍不是沒錢沒糧,也不是沒有人,而是沒有足夠的時間訓練。新兵不訓練,渣都不如。張準寧愿部隊的數量少點,也要將戰斗力保持在一定的水準。

  在文登縣,張準召集一州二縣三衛的負責人,對各地的內政發展,做了一些研討。張慎言和劉航,當然參加了這個研討會議。在會議上,張準提出了一些自己的建議。

  “從現在開始,各個地區都要大力發展經濟。除了文登縣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有很大的海洋面積。因此,我建議,大力發展捕魚業。各個地區都要盡可能的修建一些小型的造船廠,依靠自己的能力,建造一些汪船出海捕魚。一方面,滿足市場的需要,彌補肉食的不足。一方面,是為海軍培養更多的后備水手。”

  張準娓娓說道。

  經過數天的走披,張準發現,這片地區的軍戶,普遍缺乏營養。

  由于太過貧窮,一年到頭可能都吃不到一頓肉食。長時間不吃肉,就連米飯饅頭都吃不飽,營養自然跟不上去,結果導致很多軍戶的身體素質都比較差,很難滿足虎賁軍的錄取要求。

  其實,魚類就有很多的營養。這個年代的大海,魚類是非常豐富的。張準隨便用竹子,都能刺到魚,更不要說駕駛渣船出海捕魚了。以前,是因為衛所的架構不合理,軍戶身上的枷鎖太多太重,即使捕魚回來,勞動成果也會被大量的錄奪,因此,大家都不愿意去捕魚。現在,一切的枷鎖都已經被廢除,正是大力發展海洋捕魚的好時機。

  大力發展捕魚業,還可以為虎賁軍海軍培養大量的水手。捕魚的人,不可能一點水性都不會。即使不會,自己也會用心的去學。主動去學的效果,顯然要比被動的強迫的去學要好得多。久而久之,捕魚戶就會成為專業的水手。在必要的時候,這些漁戶都是可以臨時轉變為海軍水手的。

  更重要的是,大力發展捕魚業,可以有效的培養大家的海詳意識,讓更多的人認識到,大海的寶藏原來也是非常豐富的。在明代,除了極少數的海商之外,沒有人意識到海洋的重要性。一般的人,除了知道大海里有魚之外,還有些什么,真的不太清楚了。

  這個思想觀念的問題,只要看看臺灣島就知道了。明朝在澎湖設置有游擊將軍,負責管轄澎湖地區。但是,對于臺灣島,卻沒有什么興趣。當時的臺灣島,又叫做東番島,明朝完全是不理會這個寶島的。明朝的大部分地圖,都不包括這個寶島。所以,荷蘭人才會趁機鉆空子,控制了臺灣島,搞得后來鄭成功要花費很大的力氣,才將臺灣島奪回來。

  山東這樣三面環海的區域,你要是不大力向大海要資源,要財富,根本不可能發展起來。后世的山東,提出發展藍色經濟的概念,張準認為是正確的。當陸地上的資源已經無法滿足需要的時候,只好向大海要資源,要生存空間了。

  從陸地戰爭理論來說,山東的確是個易攻難守的地方,回旋的余地很小,沒有太大的戰略縱深。但是,如果考慮到主動出擊的話,山東就是個好地方。在陸地上,山東可以北上京師,西進中原,南下長江。必要的時候,還可以一刀切斷大運河。在海上,可以北上遼東,東進朝鮮,東南是日本,正南是臺灣。用四戰之地來形容山東,絕不為過。

  關鍵是,自身一定要發展起來。

  要主動進攻,不要被動的防守。

  “海洋上,要大力發展捕魚業。那么,在陸地上,要發力發展什么?棄看,除了發展種植業之外,還要大力發展工礦企業。要大力發展貿易,就要積極的開挖礦產.興辦工場。我們虎賁軍需要大量的礦石,鐵礦、媒礦、硫磺礦、金礦、銀礦,只要是礦產,我們都需要。”

  “大家都知道,在登州府的中央地區,大部分都是山區。山區要種植小麥和稻谷都比較難。但是,可以種植玉半、土豆和番薯,彌補糧食產量的不足。棲霞還要發力發展蘋果種植。”

  張準繼續娓娓說道。

  控制登州府,從軍事地理上來說,張準的確是占據了很大的便宜,取得了威海衛這樣的良港。比較遺憾的是,登州府的大部分土地,都是崎嶇不平的山地,從北面的萊山、龍山、北由山,到中部的嶇惕山、翠屏山、百洞山,到東南邊的昆芥山,基本沒有成片的平地。但是,山地有山地的好處。

  好處就在于礦石的種類和數量都比較多。

  好像鐵礦石、煤礦、硫磺等,都是虎賁軍急需的。尤其是硫磺,是虎賁軍目前最緊缺的。硝是可以通過人工方法搜集的,硫磺卻不行,偏偏黑色火藥的成分里面,硫磺是不可或缺的。在百洞山的附近,剛好有一些硫磺礦,虎賁軍立刻在這里興辦的礦場。

  此外,在招遠,虎賁軍還收獲一個很大的金礦。招遠的金礦,是在元朝的時候開始挖掘的,當時最高的黃金產量,達到每年一萬三千多兩。在萬歷初年,貪財的萬歷皇帝,還專門在招遠派駐了礦監,監督黃金的生產。當時的黃金產量,根據賬冊的顯示,每年依然有九千多兩。

  不過,按照張準時大明朝官員和太監的了解,上報九千多兩.實際的產量絕對不止這個數字。即使翻兩番都是有可能的。因此,虎賁軍在接管招遠以后,同樣接管了這里的黃金生產。虎賁軍驅逐了原來的工頭,通過民主選舉的辦法,推選了新的礦頭,生產積極性和生產效率,都大大提升。

  張準看過七月份的招遠黃金產量報告,大約有八百三十兩左右。由于明末海外白銀的大量涌入,黃金的僑值,逐漸高漲,眼下一兩的黃金,可以兌換十五兩左右的白銀。八百多兩的黃金,就是一萬兩白銀。

  對于開銷龐大的虎賁軍來說,一萬兩白銀的確不怎么顯眼。不過,對于登州府的經濟發展,卻很有好處。因為,招遠出產的黃金.張準是分文不取的,全部都劃入登州府的發展資金,交給張慎言來處理。他相信以張慎言的操守,每一兩的金子,都是可以用到實處的。

  張準用了五六天的時間.在文登和各個地區的負責人,仔細的探討各個區域的發展。來自四百年后的他,知道的很多經濟理論,都是在場的各個地區負責人,從來沒有接觸過的。或許有些理論,大家暫時還無法理解,但是,只要照著去做,慢慢的就會明白其中的深意。

  對于這一點,張慎言和劉航都是很有感覺的。張準堤出的建議.在萊州府已經得到很好的落實。登州府有樣學樣,應該很快就發展起來。只要登州府發展起來,虎賁軍的實力,就更加的強大了。

  “大人,尹風毅有緊急情報!”

  這天夜里,張準正在和張慎言、劉航研討一些內政政策,陸伊典忽然急匆匆的趕來,送來一份絕密情報。

  張準看完情報以后,情不自禁的皺皺眉頭。

  安東衛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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