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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七章 時間真不夠用啊

  什么?閆思遠病重了?”

  黃云軒吃了一驚。

  他雖然認識閆思遠,不過兩個人并不是特別熟悉,偶爾碰上了也許會聊上幾句,但私底下卻是沒有什么聯系的。

  這大概跟閆思遠不收藏紡織品文物有很大的關系。

  實際上,閆思遠和江易鴻兩個人之所以會相識,也是因為閆思遠主要收藏的就是古陶瓷器,再通過這些藏品,兩個人打的交道多了,關系自然就越發親近了。

  “嗯,冠心病,已經很嚴重了,前一段時間還是昏迷不醒的。”

  向南點了點頭,說道,“本來可以做手術的,可閆老爺子年紀大了,做手術風險太高,現在也只能保守治療。”

  “他比我大一點,七十多歲了,年紀確實是大了。”

  黃云軒將身子往椅背上一靠,表情復雜地說道,

  “去年我還在京城的一場大型拍賣會上見到過他呢,那時候他意氣風發,談笑風生,看起來身體好得很,沒想到這才過了一個年,就病倒了。人啊,老起來的時候是真快!”

  過了一會兒,他看了看向南,又說道,“既然你這段時間這么忙,公司里有那么多文物要修復,又要準備文物修復講座,那我也就不強求你了,你自己不是備了緙絲織造機嗎?有空的話,還是要多練練手,這東西,一放下就生疏了,可別讓自己白練那么長時間。”

  “嗯,黃老師放心,我不會扔下這些的。”

  向南連連點頭,心里也是長舒了一口氣,總算是把這老爺子給哄好了。

  “我之前留了一件紡織品文物等著你回來修復,準備順便讓你觀摩一下的,既然你這段時間沒時間,那就等過了這段時間再說好了。”

  黃云軒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說道,“行吧,下班的時間也快到了,你先回去吧。”

  “哎,好,那我先走了。”

  向南也不耽擱,站起身來對黃云軒說道,“黃老師,我過幾天忙完了就過來。”

  黃云軒朝他揮了揮手:“去吧,去吧。”

  從魔都歷史博物館里出來后,向南忍不住抬頭看了看天空上日漸偏西的太陽,又張望了街道上行色匆匆的路人,嘆了一口氣:

  時間真不夠用啊。

  回到公司以后,向南正好看見朱熙回來了,便將他召進了辦公室里。

  兩個人在椅子上坐下之后,向南便對他說道:“文物修復專家講座的三位老專家我已經談好了,古書畫修復專家是孫福民,古陶瓷修復專家是江易鴻,青銅器修復專家則是張春君。”

  昨天晚上的時候,向南已經給孫福民老師打了電話,果不其然,向南只是一提,孫福民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了。

  現在的孫福民,已經全身心投入到了向南文物修復研究所的研發工作里去了,這點小事,他根本就沒放在心上,更何況,只要是向南的事情,他就絕對支持,沒得說的。

  朱熙一聽,就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

  “老板的三位老師打頭陣啊?那我做宣傳的時候,是不是可以寫:向南三大恩師齊開講座——奇跡是如何造就的?老板你說,我這么搞,會不會吸引一大幫子人來聽講座?”

  “胡搞!這講座又不是講我的。”

  向南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接著又說道,“講座的時間,就定在10月4—6日,這個不能變了,已經跟三位老師商量好了。”

  “哦,時間應該沒什么問題,正好學校放假了,要是不放假,學校還會擔心外來人員太多,影響學校正常的教學秩序呢。”

  朱熙點了點頭,說道,“有了具體的時間,那我就可以安排推廣了,場地方面,也可以去找學校談了。”

  向南提醒道:“嗯,組織工作一定要做好,尤其是會場秩序,安全第一。”

  “我辦事,你放心。”

  朱熙得意地一笑,緊接著,他又說起了閆思遠老爺子的事情,“老板,你哪天過去看閆老爺子,一定要喊我一聲啊!”

  “行了,我知道了。”

  向南揮了揮手,將他趕出了辦公室。

  在辦公室里歇了一會兒,向南又躲進了修復室,繼續開始修復剩下的那些文物。

  沒辦法,既然時間不夠,那就只能爭分奪秒,把每一秒鐘都用到極致。

  向南這會兒拿到手的是一件破碎的明嘉靖款嬌黃釉仰鐘杯。

  明代御窯瓷器在顏色審美方面,十分推崇“五色”審美觀——黃、赤、綠、白、黑,純正的五色對于統治階級而言別具意義,嚴禁民間私造。

  《明史食貨六燒造》中就記載:“正統元年……禁私造黃、紫、紅、綠、青、藍、白地青花諸瓷器,違者罪死。”

  在這五色之中,又以黃色最為尊崇,代表皇家無上的至尊權利。

  至嘉靖一朝,因其藩王身份尤重正統形象,故而黃釉、龍鳳等象征權力地位的御瓷頗受青睞,由皇帝本人授意燒造。

  這件嬌黃釉仰鐘杯,敞口,弧腹,圈足,內外皆罩施黃釉,釉汁豐腴,發色嬌美,猶有“嬌黃”風采。

  實際上,存世嘉靖時期的黃釉杯,以撇口杯造型居多,而且底部為施白釉落青花款之作;但這件嬌黃釉仰鐘杯卻是鈴鐺杯造型,而且底部同樣是施黃釉并落款,在宮中使用級別應遠高于在其它黃釉瓷器,因此就顯得更加特殊而珍貴了。

  向南細細觀察了一遍這件嬌黃釉仰鐘杯的殘片,做到心中有數之后,便將這些碎瓷片用清水清洗了一遍,然后才低下頭來,認真地開始修復起來。

  一直忙到夜里七點多鐘,向南剛好將這件嬌黃釉仰鐘杯完成了加固、打底處理,就停了下來。

  因為接下來的作色、仿釉處理需要調色,這兩個步驟只有在自然光下才能進行,否則很容易出現色差。

  將修復室收拾了一番,向南正準備離去,電話忽然響了起來,他拿出手機一看,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不會是現在才知道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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