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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二十六章 不劃算

  “呃,損失不大,只是一些小問題而已。”

  戴維斯頓時感覺一陣尷尬,公司里根本就沒問題,他之所以在電話里這么說,只是想要找個理由和向南共進晚餐罷了,但這事可千萬不能讓向南知道,要不然對方會覺得自己不誠信的,那樣的話,就更不可能幫自己修復文物了。

  于是,戴維斯只能繼續圓謊,他說道,“不過,我還是得趕緊回米國才行,要不然,我長期不在公司里出現,問題會越來越多的,到那時候就麻煩大了。”

  “嗯,你在華夏也待了這么長時間了,是應該回去了。”

  向南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反正現在交通這么方便,以后想來玩隨時都可以。”

  隨你怎么聊,反正我就不主動開口說修復文物的事情。

  兩個人隨意聊了幾句,另一邊,閆君豪也走了過來,笑著對向南說道:“向南,你最近忙嗎?”

  向南搖了搖頭,說道:“還好吧,公司里不就那些事,除了修復文物,就是修復文物。”

  “我這幾天已經把別墅收藏室里給清空了,今天叫了集團里的幾個室內設計師過來測量數據,準備重新規劃一下。”

  閆君豪拉著向南到一邊坐下,給他倒了一杯茶,接著說道,“等我這邊出了設計效果圖,到時候給你看看,你要是有時間,就幫忙提點意見。”

  向南笑了笑,說道:“好,別的可能不行,不過從文物收藏的角度,我覺得我應該能提一兩點還算有用的建議。”

  幾個人聊了一陣,服務員也開始上菜了。

  戴維斯見狀,便招呼著眾人上座,笑著說道:“向,來點什么酒嗎?”

  “不了,謝謝。”

  向南拉開一把椅子坐了下來,笑著擺了擺手,說道,“晚上還要做事,就不喝酒了。”

  閆君豪一臉好奇地問道:“晚上還有什么事情要忙?”

  “之前去香江那邊待了那么長時間,我都已經好幾天沒有練習緙織技法了,今晚得把它撿起來。”

  向南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魚肉放進了嘴里,嚼幾下咽了下去,繼續說道,“這東西就跟練拳一樣,幾天不練就生疏了。”

  “哇哦!向,你可真是太勤奮了!”

  戴維斯一聽,頓時驚訝得瞪圓了眼睛,一臉佩服地說道,“華夏有句古話說得好,‘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你的文物修復技術能有這么厲害,都是靠自己的勤奮練習得來的。”

  “確實。”

  閆君豪也夾了一塊紅燒肉放進嘴里壓了壓驚,點了點頭附和道,“你比其他人有天賦,還比其他人更勤奮,這還讓別人怎么活?”

  向南沒喝酒,閆君豪和戴維斯自然也不會喝酒,因此,這一頓飯吃得很快,不到八點就結束了。

  時間還早,大家也沒急著離開,一邊喝著茶,一邊聊著天。

  到了這會兒,戴維斯也有些忍不住了,他轉頭看了看閆君豪,又看了看向南,深吸了一口氣,一臉認真地說道:

  “向,之前在香江時,我就曾邀請過你去米國幫我修復幾件殘損文物,那時候你說回魔都再說這事。本來我還可以等一等的,不過你也知道,我過兩天就要回米國了,所以我想再問一問,這件事不知道你考慮得怎么樣了?”

  說著,他也不等向南回應,又連忙說道,“親愛的向,只要你愿意來米國幫忙修復文物,我愿意將‘明四家’之一文徵明的一幅《溪山清遠圖》手卷作為修復費用來支付給你,要知道,這幅《溪山清遠圖》可是集詩、書、畫于一卷,被稱之為‘三絕’的作品啊。”

  聽到這里,向南的眉頭忍不住跳了跳,文徵明的這幅《溪山清遠圖》他當然知道,這幅畫以水墨的筆法勾勒深林層巒,曲徑長河,漁村蕭寺等江南景色,皴染細膩,構境邃密,雖然是水墨畫作卻仿佛是青綠山水畫的畫法,是極其用心的作品。

  這幅畫是文徵明六十二歲時畫的,卷后又有他八十五歲時的詩題,是難得的詩、書、畫集于一卷的書畫作品。卷首貼綾處的尾端,還有王世貞的長跋,稱文徵明“生平心訣在焉”,“大是吳中名品”,品評相當精確恰當。

  向南沒有記錯的話,這幅文徵明的《溪山清遠圖》手卷,最近一次出現是在2009年秋季拍賣會上,最終以1792萬元的高價成交了,從此再也沒有消息。

  如今想來,這幅古畫,原來是被戴維斯給拍走了。

  說不心動,那肯定是假的,這畢竟是一幅國寶級的文物,要是能帶回來,向南當然是不會放棄的。

  想了想,向南抬起頭來看了戴維斯一眼,問道:“你那邊有很多件殘損文物需要修復嗎?”

  “不多,不多。”

  一見向南松了口,戴維斯頓時喜笑顏開起來,連忙說道,“有一幅清朝畫家錢維城的《蘇軾艤舟亭圖》設色紙本手卷,還有一件清雍正琺瑯彩三陽開泰筆筒。”

  戴維斯生怕向南覺得要修復的殘損文物太多,不愿意在米國停留太長時間,因此只是說了兩件價值相對比較高昂的文物。

  錢維城,是清朝乾隆十年狀元,官至刑部侍郎,書法師從蘇軾,一開始跟隨清代女畫家陳書學習寫意折枝花果,之后又開始學習繪畫山水,隨后經過清代書畫家董邦達的指導,很快就成為名手供奉內廷,最終成為畫苑領袖。

  他的這幅《蘇軾艤舟亭圖》設色紙本手卷,帶有紀念性的寫實味道,坡巖樹石、舟船房屋都畫得嚴整不茍。

  這幅手卷在前兩年的一次拍賣會上,拍出了7475萬元的高價。

  而那件清雍正琺瑯彩三陽開泰筆筒,同樣價值不菲,在2013年濠鏡秋季拍賣會上,被拍出了7803萬元的高價。

  戴維斯原以為說得少一些,會讓向南更愿意往米國走一趟,誰知道向南聽了之后,卻是皺了皺眉頭,頗有些不情愿地說道:

  “就兩件殘損文物?那跑一趟米國不劃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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