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克萊伊的戒心很重,路德的解釋只是讓他放下了部分戒心,他依舊用懷疑的目光看著路德,默默向后退去。
奇魯莉安再次把自己的想法傳送了過去,相較于路德本人的話,達克萊伊對于精靈的解釋更信任一些,隨時準備發動攻擊,亦或是潛入陰影逃遁的他沉思著,在奇魯莉安和路德之間看了一會。
“如果你想對襲擊你的萬年青復仇,和我合作是最好的選擇之一,我和他不死不休,如果還不相信,我可以讓你用噩夢攻擊我,在夢境里你應該能找到我和萬年青的那部分回憶,那是你的主場,不用擔心我騙你。”
路德的話讓達克萊伊猶豫著。
沉默了一會,路德接著勸誘道:“我這里倒是還有不少療傷的藥劑,你可以先涂一點,然后再慢慢思考。”
在達克萊伊的注視下,路德走到麻衣的帳篷前。
果然,瑪麗露他們中招了,三只精靈睡得呼呼作響,躺了一地。
路德剛想把帳篷拉開,把麻衣叫起來給達克萊伊治療一下,黑魯加的吼叫聲就傳了過來。
路德扭頭過去,達克萊伊的身體已經融入了陰影里,快速地挪移了一番,徹底消失在了路德的視線里。
“果然還是沒那么簡單嗎?”路德失望地捂著頭。
他很想直接甩精靈球,但是達克萊伊剛被萬年青襲擊,抵觸心和戒備心異常重,即便依靠武力收服,以他強大的實力,怕是恢復了之后也不會聽從命令。
強扭的瓜不甜,路德看中的是一個對萬年青一樣恨之入骨的隊友,而不是一個強力打手。
如果要強大的精靈,自己現在收服的這些,已經夠用了,自己對神獸之流的還不是特別渴求。
忽然,他愣住了,麻衣的帳篷里依舊傳出了細碎的囈語聲。
打開帳篷的路德發現麻衣蜷縮著身子,汗水浸濕了睡衣。
“怎么會?”路德使勁捏了一下麻衣的臉,麻衣并沒有醒過來。
在夢里麻衣一直喊著路德的名字,臉上依舊浮現出痛苦的神色。
“靠,達克萊伊你這個王八蛋,你敢騙我!”
路德怒火中燒地吼叫聲讓醒著的三只精靈打了個寒顫,隨后被路德的憤怒所感染,朝著達克萊伊消失的方向就要追出去。
黑魯加身子一滯,跑了兩步就停了下來,看向不遠處的黑暗。
妙喵和奇魯莉安也感知到了。
達克萊伊從陰影里鉆出半個身子,凝視著遠處的路德。
路德也看到了達克萊伊,他往前幾步,吼道:“你想離開隨便你,不要拿他們當人質,我沒興趣追著你到處跑。”
路德看到達克萊伊還是無動于衷,按住太陽穴:“別逼我。”
在路德讓黑魯加他們發動攻擊前,達克萊伊從陰影里跳了出來,揮動了一下雙手,然后對著路德點了點頭。
路德頭也不回,鉆進麻衣的帳篷里確認情況。
麻衣的呼吸逐漸平穩,眉頭也松了下來。
一路德邊用毛巾給麻衣擦干凈臉上的汗,一邊試著喊醒麻衣,這次麻衣終于有了反應。
麻衣醒過來,路德卻有些回過神了,自己抱著麻衣的姿勢似乎有些太曖昧了。
火速松開手,路德直接鉆出帳篷,留下發懵的麻衣在里面回憶到底發生了什么。
達克萊伊被路德的精靈包圍著,靠向路德這邊。
達克萊伊來到帳篷邊上,緩緩躺了下去,倚在麻衣的帳篷邊上,緊閉著雙眼,一副任由路德處置的表情。
“麻衣穿件外套,有個大家伙等著你出來療傷。”
路德的話讓還在發懵的麻衣動作麻利了起來。
“對了,你面對面見過最稀有的精靈是什么?”路德問。
穿著衣服的麻衣不假思索地回答道:“雷吉洛克!”
“嗯?”
雷吉洛克,或者說三馬桶之一的巖柱子,這個時間點好像是在神代手里面。
“我家里人前段時間帶我去過豐緣一次,正好遇上了對戰金字塔的神代先生,當面見識了他的對戰。”
“可惜,沒能見到他的雷吉斯齊魯和雷吉艾斯,也沒能親自去摸摸雷吉洛克,他的對戰金字塔就因為其他事急急忙忙飛走了。”麻衣顯得很遺憾。
穿好衣服的麻衣鉆出來,一眼就看到了躺在自己帳篷邊上黑黑的…怎么形容呢?
一坨?
“雷吉艾斯和雷吉斯奇魯摸不到,達克萊伊倒是能讓你摸個爽。”
達克萊伊聽著,哼了一聲,扭過頭,懶得看路德和麻衣。
“他受了點傷…嗯,應該也不是一點,你檢查一下吧。”
路德的話讓眼睛里閃著光的麻衣回過了神,切換到了認真的工作模式,從自己的包包里摸索出藥劑噴霧和樹果,端到達克萊伊身前,認真地給他檢查了起來。
路德喊醒了睡著的瑪麗露他們,在給他們說清楚情況后,他們圍著達克萊伊,目不轉睛。
沒有提防達克萊伊暴起的必要,看得出來達克萊伊還是有自己的傲氣,既然都做出了選擇,就不會出爾反爾,突然反悔。
快天亮時候,達克萊伊身上的傷口都被麻衣小心地用傷藥涂抹了一遍,期間達克萊伊一聲不吭,顯得很沉默。
瑪麗露捅了捅奇魯莉安,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不說話裝高手?”
奇魯莉安吃著餅子,隨手往瑪麗露嘴里一塞,直接讓她閉了嘴。
最后一處比較大的創口被樹果粉末和傷藥噴霧涂抹好后,麻衣擦了把汗,站了起來,檢視著自己的杰作。
“表面的傷口基本這樣就好了,剩下就是能量透支的問題了,這個只能靠養。”
“達克萊伊是傳說中的精靈吧?他難道和其他傳說中的精靈打了一架變成這樣的?”麻衣眼睛一亮,“難道是克雷色利亞。”
一直沉默的達克萊伊睜開了眼睛,發出了微弱的聲音。
路德雖然聽不懂,但是卻能感受到達克萊伊在否定麻衣的說法,他根本不覺得自己比克雷色利亞弱,麻衣的判斷讓傲氣的他無法忍受。
“被奇怪的訓練師伏擊了,僅此而已。”
路德沒詳細說經過,麻衣斜了一眼路德,嘆了口氣,選擇了不去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