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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垂拱集

  沒想到這居然是一本書。

  武則天掌控天下,到底是什么書值得她如此保存?

  我正在思索之中,便看到一盤的春亭毫不猶豫,大手一揮開始了對此書的翻閱。

  而春亭剛剛打開第一頁,在他身邊的幾人便與他同時看到了書上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字字氣象恢宏入木三分,雖然只有三個字,但是看起來卻讓人感到蕩氣回腸。

  垂拱集。

  頓時,春亭打算繼續翻閱的手停了下來,凌軒滿臉震驚看向春亭,弈和則反復的揉著自己的雙眼,似是不相信眼中所看到的一切。

  而我看到后同樣呆立當場,大腦中飛速運轉,口中卻發不出一句完整的語言。

  垂拱集!?

  這本書居然就是傳說中的垂拱集!?

  沈浪在發現這不過是一本書之后興致缺缺,可是我們忽然一副見了鬼的樣子,讓他大為好奇,于是他探頭看向這被他忽略的古書,忍不住好奇看著我們充滿疑惑的開口問道。

  “川哥,師父,你們怎么這么驚訝,這垂拱集又是什么寶貝?”

  薛楠與亓芷陳工等人由于站在我們對面,所以并未看到書上的內容,在聽到沈浪茫然的疑問之后,薛楠神色一震,大步走到我們身旁,似乎是要對這垂拱集進行確認。

  而除了面無表情的春亭之外,凌軒最先從震驚中清醒過來,他伸出顫顫巍巍的手,小心翼翼的撫摸著眼前的垂拱集,深吸一口氣開始為沈浪說起這垂拱集的來由。

  所謂垂拱,原本是指唐睿宗李旦的年號,但是實際上在那個時期睿宗毫無實權,而是由武則天操縱朝政,所以后人一般將垂拱算作武則天的年號。

  沈浪撓了撓頭,還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

  “師父,垂拱我知道,但是我從沒聽人說過垂拱集,這垂拱集就是一本書么?”

  薛楠也從最初的震驚中清醒過來,她平日里本就是一副英姿颯爽的女俠風范,自然對這千古女帝有過一些了解,聽見沈浪的詢問,她搖了搖頭,不敢置信的開口回答道。

  “垂拱集并不是一本書,你大致可以理解為這是武則天所親筆書寫的日記。

  因為垂拱集中記載了一些史料中沒有的事情,同時又是千古唯一女帝親筆書寫,所以無論是從書法角度還是從歷史角度,這都是一件稀世珍寶。”

  亓芷聽到這里也知道了這垂拱集是多么的珍貴,她可愛的吐了吐舌頭,關注點卻異于常人。

  “武則天親筆書寫?原來武則天還會書法?”

  牛軻廉看著垂拱集,激動之情比我們只多不少,在聽到亓芷說起武則天的書法之事后,他緩緩開口對亓芷予以介紹。

  “武后不止是會書法,同時造詣頗深,而關于武后的書法造詣,倒是還有一個故事可以相互印證。”

  牛軻廉看著垂拱集,在平靜了自己的情緒后,接續說起了他口中的故事。

  “傳聞當年武后侍奉太宗之時,由于受到太宗影響,所以自己也十分喜愛王羲之的書法,而且閑時勤加練習,最后居然無師自通,可以寫一手漂亮的王體行書。

  有一次,當時尚未登基的李治進宮問候太宗,太宗考問他蘭亭集序的內容與書法特點,李治竟一問三不知,武后于是在旁偷偷提示,結果被太宗所發現。”

  凌軒似乎是不清楚這段故事,聽到武則天的提示被太宗所發現,他忍不住開口說道。

  “伴君如伴虎,武則天當時地位低微,偷偷提示乃是犯了大忌,太宗最后怎么處理此事?”

  牛軻廉并未在意凌軒的打斷,而是點了點頭,示意凌軒所猜不錯。

  “凌軒所說不錯,太宗見到武后不顧禮儀偷偷提示勃然大怒,他怒斥武后,并要對武后提出三個問題,若是回答出來便相安無事,若是答不出來便要將武后亂棍打死。

  由于此時起源于蘭亭集序,所以太宗所問的自然是有關王羲之行書的問題,沒想到武后竟回答得頭頭是道,而且充滿著自己的見解,太宗聽后佩服不已,于是就收回了對武后的處罰。”

  陳工依然是那么沉穩,即使見到這從傳說中的垂拱集,卻依然不見他神情有任何變化,聽到牛軻廉講完了這個故事,他隨即開口,說起了武則天對于書法領域的問題。

  “雖然軻廉口中這故事早已不知真偽,不過武則天確實精于書法,而且尤其擅長飛白書和行草書。”

  沈浪好奇心越來越重,他看著陳工仔細打量,似乎是想搞清楚陳工是從何處得知。

  “奇了怪了,陳工你一個搞土木建筑的怎么還懂書法?”

  凌軒看向沈浪的眼神滿是無奈卻毫無任何辦法,他對著陳工歉意的一笑,然后對沈浪解釋起了陳工與書畫的淵源所在。

  “沈浪,你還記不記得當初亭哥交于韓川那副圖,那副指引我們找到朱元璋地下皇陵的高山圖是閻立德所畫,而這閻立德與陳兄同樣是魯班傳人,算起來正是陳兄先人,自古書畫不分家,陳兄又如何會不通書法。”

  原來如此。

  之前我就曾有過疑惑,隔行如隔山,為何閻立德精通丹青之道卻受命營造高祖山陵,督造翠微、玉華兩宮,營建昭陵,若是如此說來這個問題便有了解釋。

  閻立德既然身為魯班傳人,那土木建造一道自然無比精通,而但凡大型施工必有圖紙,既是魯班傳人,那施工圖紙一定盡善盡美,他擅長丹青也就不是那么難以理解。

  而既然閻立德與陳工同為魯班傳人,中間雖然時隔千年有些事情略有遺失,不過大體上還算是傳承有序,陳工對于書畫一道自然不可能毫無了解。

  雖然我們總說沈浪憨傻,但實際上他卻也不是真的那么傻,只不過和我們在一起懶得思考,在凌軒說過之后,他細一思索便理清了其中脈絡,嘿嘿一笑開口轉移了話題。

  “陳工大哥真人不露相,是弟弟唐突了,不過就算武則天精通書法,這垂拱集就一定是武則天親手所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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