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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地圖

  真是不可思議。

  在我們幾人的眼中,這垂拱集內除了那不明所以的線條之外,根本沒有任何價值可言。

  可陳工看著這滿篇的線條居然會從中發現到線索?

  雖然陳工身為關山中人,但是一旁同為關山的春亭與凌軒卻沒有任何想法,所以陳工的發現絕對不是因為關山中的記載。

  不過,除了關山中人之外,陳工還有著另外一個身份。

  陳工是魯班傳人。

  沈浪雖然平日里憨傻了點,但是現在反應倒也頗為迅速,他同樣想到了陳工最為擅長的部分,看著陳工有些猶豫的樣子,耐不住好奇開口問道。

  “陳工大哥你居然能看懂這稀奇古怪的線條,莫非這線條是什么機關的構造圖?”

  聽到沈浪的疑問,陳工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后從春亭手中輕輕接過垂拱集,開始一頁一頁的認真觀看,看樣子是想再次確定自己的看法。

  眾人一籌莫展之際,難得陳工忽然有所發現,我們自然不會加以阻止。

  于是眾人安靜的看著陳工,等待著他確認之后為我們開口解釋。

  終于,在陳工從頭到尾的仔細翻閱過后,他合上了垂拱集,看著在一旁翹首以待的我們,緩緩開口用不太確定的語氣說道。

  “或許我們的出發點本身就錯了,這垂拱集并不像傳聞中那般,它既不是什么自傳也不是治國之策,而是有著另外的用途。”

  薛楠對這千古女帝一直頗感興趣,在聽到陳工所說后,她看著龍榻上安安靜靜的武后龍體,皺著眉頭對陳工發出了詢問。

  “你說這垂拱集有著另外的用途?書籍不就是讓人觀看的么,難道我們還要通過其他的方式去解讀?”

  陳工神色復雜,開口間既是在對我們解釋,同時也是在為自己的看法確定信心。

  “書籍的存在確實是為了記錄一些東西,從而留給后人所觀看學習,可是如果說這不是一本書呢?”

  我們神情一怔,不論這是不是一本書,陳工剛才說的話倒是沒錯。

  我們的出發點或許本身就是錯的。

  雖然無人見過這本垂拱集,不過正史野史多有記載,我們先入為主之下就認定了這一定是一本書,所以才會在看到滿篇的線條后不知所措。

  可是如果依照陳工所說,這并不是一本書,雖然依舊不清楚這線條代表著什么,但是說起來卻合理了許多。

  薛楠想通了其中的細節,神色中不再是那么難以置信,從她的話語間可以聽出來,她已然是相信了陳工的說法。

  “陳工,聽你所說你應該有了自己的結論,這垂拱集如果不是一本書那又會是什么?”

  陳工深吸一口氣,之后不再猶豫,看著我們說出了他觀察之后所得到的最終結論。

  “依照我的觀察,這應該是一本地圖。”

  說著,陳工再次展開手中的垂拱集,指著其中的內容對我們侃侃而談。

  “這線條有長有短有粗有細,你們在腦中回想一下平日里所見的地圖,是不是正是由這數不清的線條所構成?”

  陳工越說越精神,他用手指著其中的一段線條,讓我們湊近仔細觀看。

  “你們再看這里,這垂拱集中的線條分布并不均勻,大多零零散散并不連貫,而唯獨這里有一處最長的線條,連貫東西,將南北予以分割,你們不覺得眼熟么?”

  對于地理我一向不是很好,我可以清楚的記得什么建筑在什么城市,在這座城市又發生過什么故事,可是唯獨對于各種地圖甚是頭疼,面對著紛亂復雜的圖案我一向無從下手。

  不過,看著陳工所指的線條,與整體結合起來之后,我確實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而能讓我感到熟悉的地方,便一定不是什么偏僻的所在,而是許多人都會清楚知道的位置。

  “是有些眼熟,可是一時之間卻是想不到。”

  陳工聽見我的回答,他抬頭望向遠方,口中緩緩說出了兩個字。

  “昆侖!”

  沈浪聽見陳工的說法滿臉懷疑,就連看著陳工的眼神都發生了變化。

  “陳工大哥,你就算欺負我見識少,可這里還有這么多人,大家都是見多識廣知識淵博之人,這線條怎么可能是昆侖……”

  不料,沈浪還沒說完,春亭忽然開口,打斷了沈浪連綿不斷的抱怨。

  “你還別說,雖然這里并不是真正的昆侖,不過也確實可以說此處便是昆侖。”

  沈浪的看法再次被無情的推翻,眼看沈浪又要發出連珠炮一般的疑問,春亭連忙示意沈浪稍安勿躁,說起了這所謂的昆侖。

  “此處并非是真正的昆侖山,不過由于華夏山脈的根都在昆侖,祖龍又對這里情有獨鐘,所以在祖龍統一華夏之前這里被尊稱為昆侖,又因為此處在秦國都城之南,所以又被稱作終南山。”

  昆侖、終南山……

  我終于恍然大悟,看向垂拱集的眼神中滿是驚喜,開口對春亭確認道。

  “春亭,你所說的難道是秦嶺?”

  春亭對沈浪解釋過后便不再發言,陳工在一旁輕輕點了點頭,開口確認了我的猜測。

  “沒錯,這線條所代表的正是秦嶺!”

  秦嶺,是關中平原與陜南地區的交界之山,由于秦嶺南北的溫度氣候地形均有極大的不同之處,因此成為了華夏地理上最為重要的南北分界線,被尊為華夏文明的龍脈。

  當年,祖龍認為秦嶺是他霸業開始的地方,認為是高大的秦嶺賜給他以統一天下的力量,所以他說,秦為天下之脊,南山為秦之脊背,秦嶺一名由此一名便延續至今。

  而秦嶺位于華夏版圖的正中央,是惟一呈東西走向的山脈,連貫東西隔絕南北,這與陳工的猜測不謀而合。

  我們看向這一切的發現者,忍不住在心中佩服,陳工果然不是一般人。

  或許是因為他魯班傳人的身份,平日里他對于華夏的各種建筑多有了解,走南闖北之下對神州的地形同樣爛熟于心,所以才能從紛亂的線條中看出其中所隱藏的地圖。

  可就在眾人沉浸在找到線索的喜悅之時,凌軒忽然開口,語氣凝重。

  “不對,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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