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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生門

  情況有點復雜。

  雖然我們知道,江流石不轉兩句出于八陣圖,但是陳工口中關于八門金鎖陣的猜測同樣并非毫無可能。

  剛才凌軒已經說過,這八陣圖中的八,指的是天覆、地載、風揚、云垂、龍飛、虎翼、鳥翔、蛇蟠這八座陣法,其中分為四正陣與四奇陣,正奇結合下紛繁復雜神鬼莫測,所以得名八陣圖。

  而陳工口中所說的八門金鎖陣,此陣名中的八卻不同于八陣圖中的八,該陣指的并非天地風云等正奇八陣,而是奇門遁甲中的八門之說。

  八陣圖與八門金鎖,二者名字雖有幾分不同,但是同在三國時期,又同為戰陣之法,在追根溯源下,這兩座陣法其實本就同出一脈,況且二者均以八為名,如此多的巧合,確實值得我們對此深思。

  亓芷這時候眨了眨自己迷惑的眼睛,用小手拉了拉我的衣角,看樣子是對這八門金鎖陣有些小看。

  “川哥哥,我記得八門金鎖陣曾被曹仁所擺出,用來對付劉備手下的兵馬,結果卻被當時在劉備帳下化名單福的徐庶所輕易破解,若是這般容易找出破綻的陣法,怕是當不得你們這么高的評價吧?”

  聽到亓芷的疑問,我暫時停下了自己的思索,將她無處安放的小手握于手中,對她說起為何這八門金鎖陣會被我們如此推崇。

  “這八門金鎖陣確實曾被徐庶所破解,但是究其原因卻并非這八門金鎖陣沒有威力,實際上只是因為曹仁對此陣不夠了解,所以才被徐庶找出了其中破綻,縱觀整個三國時期,八門金鎖陣其實是最被低估的陣法。”

  亓芷聽到我的回答,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等待著我接下來的解釋。

  看著亓芷可愛的樣子,我忍不住笑了笑,然后繼續解釋起我為何會有如此說法。

  陳工所說沒錯,八門金鎖陣便是八陣圖的雛形,該陣是根據奇門遁甲中的八門所演化而出,用于古代戰場上正面搏殺的戰陣,由于該陣脫胎于奇門遁甲,所以此陣強度因人而異。

  而曹仁卻只不過是一介武夫,帶兵打仗可能有幾分本領,對奇門遁甲卻并不了解,自然是不懂其中的精妙之處,他對付劉備時所擺出的八門金鎖陣,充其量只是照本宣科,并沒有掌握到其中精髓。

  正因為如此,所以此陣才被徐庶輕而易舉的破解,讓世人覺得八門金鎖陣也不過如此,可是如果當時不是曹仁擺出此陣,而是換做另一名精通奇門遁甲之人在陣中主持大局,該陣便不可能如此輕易被人找出破綻。

  而后來的發展也證實了這一說法,諸葛武侯清楚八門金鎖陣的威力,他親自動手將其改良成了八陣圖,八陣圖在武侯手中出神入化,屢屢挫敗司馬懿,甚至是陸遜也曾困在武侯岳父黃承彥所布置的八陣圖之內。

  由此可見,這被徐庶輕而易舉所破除的八門金鎖陣,可以說是三國中最被低估的陣法,若是其中藏有某些玄機與奧秘,于情于理都沒有半分違和之處。

  我說到這里停頓了下來,看著恍然大悟的亓芷與薛楠等人,留出時間讓他們消化這些內容,看看他們還有什么其他的疑問。

  而躲在身后的沈浪見到我們的情緒冷靜了下來,再次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湊到凌軒身旁滿臉賠笑的開口問道。

  “師傅別生氣了,我錯了,再也不亂說話了。

  可是這什么八門八卦八陣圖的,聽的我腦袋都暈了,既然八門金鎖陣并不是天地風云這般陣法,那八門金鎖陣中的八門到底是那八門?”

  凌軒雖然生氣沈浪不懂裝懂的樣子,但是沈浪畢竟是他名義上的徒弟,他實際上也只是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心態,卻并不是真的對他生氣。

  而現在,凌軒見到沈浪再度開口詢問,他也只能沒好氣的白了沈浪一眼,然后對沈浪認真的開始了講解,試圖讓他銘記在心,以后再遇到類似的事情之時起碼能夠有所了解。

  八門,便是奇門遁甲中開、休、生、傷、杜、景、死、驚八門,這八門與八卦、五行、方位、時間等都有著密切的聯系,在奇門遁甲天地人格局中代表人事,所以在奇門之中極為重要。

  而被世人所低估的八門金鎖陣,便是脫胎于這奇門遁甲的八門之中。

  古人將奇門遁甲中的八門運用到戰陣之中,根絕不同的敵我形式不同的地形因素,采用不同的八門方位,若是由精通奇門之術的人手中擺出,真的可以稱得上是神鬼莫入。

  聽到這里,沈浪總算明白了這兩座上古戰陣中的不同之處,看向凌軒做出了自己的總結。

  “師傅我懂了,八門金鎖陣是從奇門遁甲中的八門加以延伸,將戰陣分為開、休、生、傷、杜、景、死、驚八門。

  而八陣圖則是從周易八卦中脫胎而出,將戰陣分為天地風云等四正四奇八陣,這就是二者的區別。”

  凌軒聽后滿意的點了點頭,見到沈浪開始正常的思索,他終于欣慰的笑了出來。

  可是沈浪在仔細思索之后,卻還是眉頭緊鎖,抬起頭看著我們不解的問道。

  “就算這八門金鎖陣威力無比神鬼莫入,我們又怎么能確定,這里所暗示的到底是八門金鎖陣還是八陣圖,更何況無論是這二者中的哪一種,我們都同樣沒有任何頭緒。”

  “那可未必,這兩座戰陣之中有一點大為不同!”

  打斷沈浪發言的居然又是陳工,平日里沉默寡言的他這一次居然異常的活躍。

  聽到陳宮自信的聲音,我們紛紛將目光投向他,發現他安靜的站在一旁,雖然剛剛開口驚人,但是表情還是那般平靜,似乎早已成竹在胸。

  見狀,我們如何還不清楚,他早了有了自己的看法,于是連忙開口催促,想要知道他究竟發現了什么。

  陳工見到我們焦急的樣子,臉上露出了少見的微笑。

  只見他神色平靜,用不慌不忙的語氣看著我們自信的說道。

  “這兩座陣法中最大的不同便是生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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