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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復盤

  或許是這里乃是寺廟的緣故,所以一切從簡,此刻我們身處的這間廂房構造極其簡單,經過我們仔細的檢查后發現,這里并沒有任何密道的存在,真正能夠讓一個人進出的方式,只有一扇門以及一扇窗而已。

  而就在剛才我們到達這里之時,亓芷正位于廂房的門口之處,我從見到亓芷開始,目光就沒有向四周繼續打量,而是一直看向亓芷,那這也就證明著此人絕對不會是從房門處離開這間廂房。

  既然如此,那唯一能夠離開廂房的方式便只剩下了這扇窗戶。

  與此同時,在亓芷做出的描述中,她也明確的確認了那個人就是從窗戶處離開的,在那么短暫的時間里,此人定然一心忙于逃竄,絕對不會有關上窗戶的無用舉動。

  可是現在,在我們來到了窗戶的位置后,很明顯的可以看到這扇窗呈現一個緊閉的狀態,而且經過檢查我們發現,這扇窗戶的構造極為特殊,若是人在窗外,根本沒有辦法將其關嚴,最后一定會留出一絲縫隙。

  那也就是說,從我們眼中這扇窗戶的緊閉程度可以判斷出,這扇窗戶定然不會是被人從外部關閉,而是一定有人在廂房之內,才能嚴絲合縫的將其關閉。

  可是在我們來到這里之時,這廂房內只有薛楠與亓芷二人,我們并沒有看到第三個人的存在,而在這兩個人之中,薛楠受到襲擊已經陷入昏迷,亓芷又在門口處遠離窗戶,這兩個人都根本沒有關上窗戶的可能與意義。

  這樣的發現,不禁讓我們同時皺起了眉頭。

  在不知不覺間,我們現在所要面臨的,居然變成了一樁不一樣的“密室傷人案”。

  我們雖然已經在廂房內進行了掘地三尺的檢查,但是卻遺憾的依舊沒有任何發現,或許是因為不死心的緣故,弈和走到了心嚴的身邊,恭敬的對他問道。

  “心嚴大師,不知在貴寺的廂房之中,可有什么我們沒有發現的密道存在?”

  “阿彌陀佛,施主,如你所見,這廂房構造極為簡單,并沒有如你所說的機關密道存在。”

  心嚴微微搖了搖頭,在否認了弈和的猜測之后,便對我們介紹起了這廂房的來由。

  “諸位施主,這些廂房其實不是我寺僧眾所居住的地方,而是專門修建出來讓上香之人稍做休息的地方,出家之人本就一切從簡,而這里又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我大相國寺自然沒有任何理由在這里多做布置。”

  因為薛楠陷入昏迷,所以春亭前所未見的失去了自己的冷靜,雖然亓芷并無大礙,但是她由于受到驚嚇,所以依然不安的依偎在我的懷中,我不得不小聲的安慰著她,并沒有時間冷靜的進行思考。

  而沈浪雖然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不過他現在又回到了平日里那個憨傻的樣子,而且由于剛才他曾懷疑過心嚴大師,并且對其口出不遜,所以現在一直躲在凌軒的身后,羞于見人。

  也就是說,在我們一行人中,此刻唯一能夠冷靜進行思考的,只剩下了凌軒與弈和。

  弈和實際上也并不是懷疑這里有什么密道的存在,只不過是由于此事太過蹊蹺,所以才會有此一問,在聽到心嚴確認的回答后,他也沒有繼續進行追問,而是在原地低聲自語道。

  “這就奇了怪了,這扇窗戶構造奇特,從外部絕對無法將其關嚴,可是我們看到的窗戶卻并沒有一絲打開的痕跡,那這個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在這么短的時間里不但能夠逃離此處,甚至還有辦法關上這從外部無法關閉的窗戶?”

  由于弈和此刻的這番自語,正是我們所有人心中共同的疑惑,所以并沒有任何人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一群人在廂房內東翻西找,卻依然沒有找到任何遺留的線索。

  就在這時,一旁的心嚴仿佛忽然想到了什么,忽然開口說道。

  “阿彌陀佛,諸位施主可否聽我一言?”

  雖然沈浪剛才曾提出過質疑,但是在我們經過思考之后,發現無論從那個角度,大相國寺都沒有這樣做的必要,所以早就已經從心底里將大相國寺的嫌疑洗清。

  如今聽到心嚴開口,弈和連忙回答道。

  “不知心嚴大師有何想法,還請但說無妨。”

  “阿彌陀佛,施主,貧僧以為,與其去思考此人如何逃離這間廂房,不如去思考此人究竟是誰。”

  心嚴的眼中透露著睿智的光芒,看向我們的同時緩緩說道。

  “諸位施主,方才貧僧之所以會將二位女施主帶到此處,起因乃是由于凌軒施主擔心在雙方爭斗之時,亓芷施主毫無修為會因為爭斗的波及受到傷害,所以貧僧才會一時興起,將二位施主帶到這里稍做休息,避免受到無妄之災。”

  “而就在貧僧將二位女施主送到這間廂房之后,由于貧僧擔心男女有別,所以并沒有多做停留,直接回到了雙方對峙之處,然后沒過多久,就聽到了亓芷施主所發出的呼救之聲。”

  “那也就是說,在貧僧離開這件廂房,到亓芷施主發出呼救之聲的這段時間里,有人不僅知道了二位女施主真正的位置,甚至他還能夠潛入其中,對薛楠施主暗下黑手,若不是幾位施主反應迅速,只怕亓芷施主也難逃毒手。”

  “還請諸位施主好好想一想,二位施主的離開乃是突發事件,無論是你們還是貧僧,在事情發生之前都絕不會想到二位女施主會中途離開,而這恰恰在無形之中證明著,對薛楠施主伸出毒手的這個人并不是蓄意而為。”

  說到這里,心嚴語氣一變,用極為確定的語氣為我們復盤了事情的經過。

  “如果貧僧沒有猜錯,此人定然是早早便已經跟隨著諸位施主來到我大相國寺,而且就躲在暗中,觀察著我們雙方的那番對峙。”

  “而在見到二位女施主隨我離開之時,此人感覺自己找到了一個合適的時機,于是悄悄跟在我們身后,在貧僧離開之后對二位施主伸出了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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