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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信陵舊事

  此處居然是信陵君故宅之地?

  如此匪夷所思的說法,自然讓我們倍感不解,可是在搭配上覺空那張不茍言笑的面容后,我們居然不敢輕易對其感到懷疑,而且在心中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絲錯亂之感。

  之所以我們會感到疑惑,是因為眾所周知,大相國寺傳承千年,其本名為建國寺,始建于北齊年間,及至唐代延和年間時,才因為唐睿宗紀念其由相王登上皇位,所以賜名為大相國寺。

  而北齊年間,也就是人們口中俗稱的南北朝時期,這個時期乃是南朝與北朝的統稱,是華夏歷史上的一段大分裂時期,上承東晉十六國,下接隋唐,期間政權交替極為復雜,神州民不聊生。

  可是事情的重點卻并不此,事實上,無論南北朝時期曾發生過什么事情,都與我們沒有半分關聯,我們所在意的其實是時間。

  覺空口中提到的信陵君,乃是大名鼎鼎的戰國四公子之一,從這個稱呼中便可以知道,此人生活的時期,乃是比南北朝時期距離現在更為久遠的戰國時代。

  信陵君此人絕非子虛烏有,也并非后人杜撰而出,從無數的記載中,后人都可以證明他的存在,巔峰時期的他甚至可以說是威震天下,對于這樣的人,他所生存的年代在史書中絕對不會有著半分偏差。

  既然如此,那么問題就出現了。

  大相國寺始建于北齊年間,而信陵君卻是更為久遠的戰國人氏,在戰國與北齊之間,甚至相差了足足有八百余年之久。

  而現在覺空卻告訴我們,如今這座大相國寺,居然就坐落在信陵君的故宅之地?

  這就是一個美麗的巧合,還是后人有意為之?

  如果是后人有意為之,那這件事情中到底又隱藏著怎么樣的秘密?

  雖然我的腦海中飛速的閃過了這些念頭,但是實際上,現實的時間其實只過去了一剎,在見到我們面有疑惑但是欲言又止的模樣后,覺空面色一正,看向我們認真的說道。

  “諸位施主,出家人不打妄語,貧僧不想回答的事情或許會選擇隱瞞,但是只要貧僧說出口的事情,其中便定然不會有半分虛假,還請諸位施主不要質疑。”

  “覺空大師,您誤會了。”

  不知為何,在覺空進得禪房之后春亭便不再開口,而是選擇在一旁靜靜的傾聽,既然他選擇了沉默,那在見到覺空這般模樣之后,我也只好向前邁出一步,對他認真的解釋道。

  “覺空大師,我等并非質疑您對我們有所欺騙,只不過這件事情實在太過蹊蹺,信陵君生存的年代與這大相國寺創建的時間實在是相隔太久,所以一時之間我們對此難以接受,還請大師不要多心。”

  而在聽到我的解釋后,覺空的表情明顯有了變化。

  覺空或許是感受到了我解釋中的真誠,知道我們的疑惑其實并非是對他個人,所以他本來嚴肅的表情不知不覺中變的放松,但是開口間的語氣卻依然還是那么嚴肅。

  “韓川施主,有些事情貧僧始終牢記于心中,從未有半刻敢于忘記,只是苦于家規所限,所以平生從未對人吐露過半字,生怕誤了先人不惜籌謀了千年的布局。”

  “而那日見到上師前來,在確認過上師的身份之后,貧僧便心中清楚,知道有些事情已經到了該收官的時候了,貧僧這一脈實際上只不過是一枚棋子而已,而這個手持棋子進行收官之人,正是諸位施主。”

  從覺空的話語之中,我們不難聽出他的嚴肅,自然對這所謂的謀劃產生了興趣,而在聽到他說我們才是真正的收官之人后,彼此更是感到了無比的震驚。

  我們之所以會來到開封,最為根本的原因其實很簡單,那便是因為我們想要避開羅睺手下的跟蹤。

  正因如今,所以我們才會喬裝打扮,更改命格,最終在春亭的決定之下,選擇了開封作為我們抵達長安的借道之地。

  也就是說,我們本來并沒有任何關于開封的計劃,這次來到開封其實只不過是一個偶然而已,我們最終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長安,上善軒。

  而既然我們來到這里只不過是一個偶然,那覺空又為何會言之鑿鑿的告訴我們,說我們才是這千年布局的真正收官之人?

  就算我們真的是那所謂的收官之人,可是如果我們并沒有來到開封,那這所謂的千年布局又該如何收場?

  在我思考這些事情的時候,其他人自然也會有同樣的思考,由于眾人臉上的迷茫絲毫不加掩飾,所以覺空自然一覽無余。

  在見到我們此刻的樣子后,只見他并沒有第一時間開口解釋,而是不慌不忙的拿了一把椅子坐在了禪房正中,然后用他那雙如同能看穿一切的目光看著我們,話語中滿是不容人辯駁的認真。

  “貧僧知道諸位施主心中的迷茫與不解,所以接下來,貧僧便會對諸位施主講述當年發生過的事情,雖然整件事情聽起來有些離奇,但是貧僧可以向天起誓,在貧僧接下來所說的內容中絕沒有半分虛假。”

  覺空既然做出了這樣的保證,那我們自然不好多說什么,而見到他愿意說出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后,我們不由得大為激動,紛紛屏息靜氣,圍在了他的身旁,準備聽他講出這塵封了千年的故事。

  在所有人都重新找好了自己的位置后,覺空再一次望向北方,口中語氣變的極為滄桑。

  “貧僧剛才便已經說過,自己乃是戰國時期魏國信陵君后人,當初的先祖可稱得上是威震天下,甚至被稱為戰國四公子之首,然而在他過世之后,他這一脈卻從來不曾顯現于世間,而是依照組訓隱于他當初的故宅之地。”

  “在貧僧年幼之時,也曾多次對這個問題感到好奇,然而父親卻始終閉口不談,只是將我送到了大相國寺,并且絕不準我提及自己的姓氏,直到我成年之時,父親才將一切對我全盤托出。”

  “而通過父親口中所講述的故事,我仿佛回到了那個被稱為春秋戰國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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