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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族群

  這個荒誕的想法剛一出現在我的腦中,我便立刻搖了搖頭,隨后便如同自嘲般的無奈笑了出來。

  姑且不提女媧娘娘到底是否真實存在過這個世間,僅僅從她的身份上,就注定了我的猜測絕無一絲可能。

  眾所周知,女媧娘娘乃是華夏民族的人文先祖,是無可爭議的福佑社稷之正神,在傳說中,她創造萬物,神通廣大,摶土造人,煉石補天,因此被稱為大地之母,乃是被華夏自古所崇拜的創世神和始母神。

  毫無疑問,無論從那個方面來考量,女媧娘娘的地位都是無比尊貴與崇高的,神州上下五千年間,莫要提能夠超過女媧者,即便是能夠勉強與之相比的人甚至都屈指可數。

  既然如此,那以女媧娘娘那般尊貴的身份,定然不可能被人關押在這黑石城之中,為后土與祖龍守護那枚萬魂之印直至如今。

  更何況我們如今已經知道,在黑石城中所隱藏的敵人,乃是后土在最后一次重返幽都之地時所帶回來的異獸,即便女媧娘娘真的愿意屈尊至此,那她也絕不可能呈現出那般異獸之狀。

  那也就是說,我剛才腦中升起的想法實在如同異想天開一般,無異于褻瀆神靈,實在是天大的罪過。

  可是如果并非女媧娘娘,那如今壁畫中所出現的這人首蛇身的人物又究竟會是何方神圣?

  想到這里,似乎再一次陷入了僵局。

  不過,就在這僵局之中,我忽然間有了一個新的想法。

  雖然剛剛的猜測剛一提出便已經被我自己所推翻,但是我卻也并非毫無收獲,正是在這個看似荒誕的猜測之中,我隱約得到了一絲啟發。

  毫無疑問,伏羲與女媧都是華夏的人文始祖,傳說中二者一為三皇,一為創世母神,姑且不論二人血親相婚建立婚姻制度一事,單單二者同樣人首蛇身之事,其實便已經為我提供了一個新的思路。

  在傳說中,伏羲與女媧互為兄妹,而且二者同樣都呈現出了人首蛇身的非人狀態。

  在黃帝一篇中曾提到:“庖犧氏、女嫡氏、神農氏、夏后氏,蛇身人面,牛首虎鼻,此有非人之狀,而有大圣之德。”類的字樣。

  既然古人留下了這樣的記載,那便意味著,在上古時期,人首蛇身之人雖然少見,但是卻并非絕無僅有。

  既然如此,那是不是代表著,這所謂人首蛇身的狀態并非伏羲與女媧的特征,而是某個族群的共同狀態,而所謂的庖犧氏、女嫡氏、神農氏、夏后氏等,其實只不過是出自這個特殊的族群之中?

  而如今,我們眼前的壁畫圖案中,同樣呈現出了人首蛇身的特殊狀態,那有沒有可能便是在暗示著我們,這黑石之城中的特殊存在,其實正是出自那個特殊的族群?

  想到這里,我的情緒再一次激動起來,看著身邊已經逐漸恢復冷靜的春亭,忍不住向他提出了我自己的猜測。

  “春亭,我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你聽聽有沒有這樣的可能。”

  在大家的目光集中到了我的身上之后,我便從壁畫中呈現的人面蛇身開始,然后延伸到了傳說中的伏羲與女媧,以及各種傳說古籍中的記載,為大家冷靜的分析了我剛才所做出的猜測。

  隨著我的分析,眾人表情各異,時而點頭附和,時而皺眉深思,就在我說完了所有的猜測后,卻依然沒有任何一個人敢于開口,對我的分析提出質疑或者贊同。

  看著眾人臉上的表情,場上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不難看出,此刻從我口中所提出的這番分析,的確讓大家陷入了深思,所以才會在一時之間不敢輕言贊同,心中滿是懷疑。

  雖然如此,但是對于大家的反應我卻并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因為這番猜測實在是太過大膽,以至于提出猜測的我自己,如今都對自己的想法有著極大的不確定。

  不過很顯然,有些事情雖然我目前依然搞不清楚,但是卻不代表著沒有人知曉其中緣由。

  從春亭剛才的狀態中,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其實早已知曉了這黑石之城中異獸的真實身份,只不過不愿選擇相信罷了。

  既然如此,那在此時此刻,唯一能夠解開我所有疑惑,為我驗證這番猜測真實性的,便只有早已知曉了其中真相的春亭一人而已。

  所以,就在這一片沉默之中,我緩緩走到了春亭的身旁,雖然沒有開口催促,但是雙目中的詢問之意絲毫不加掩飾。

  其實,就在剛剛聽到我做出這樣的猜測之后,春亭的神情便已經猛的一愣,那時他便已經用不可思議的目光望著我,似乎并沒有想到我會做出這樣的猜測。

  只不過,那般神情很快便被他遮掩了過去,除了一直暗中觀察著他的我之外,其他人都沒有絲毫發現。

  到了現在,在看到向他走來的身影之后,春亭的臉上忽然露出了復雜的笑容,等到我在他身旁站定之后,他便緩緩開口,所用的語氣極其欣慰,其中隱隱還有著一絲我所聽不懂的滄桑。

  “韓川,看來即便我一直知道你非比尋常,絕非池中之物,可是我卻還是小瞧了你,我真的沒有想到,僅僅從一幅壁畫之中,你居然就能聯想到如此地步。”

  “沒錯韓川,一切正如你所言一般,傳說中伏羲鱗身與女媧蛇軀其實都并非后人杜撰,實際上,上古之時的確有著人首蛇身的特殊存在,而且所有呈現出這一狀態的存在,歸根溯源下都出自同一個特殊的族群。”

  隨著那滄桑的話音,春亭緩緩低下了自己的身體,只見他絲毫沒有恐懼的撫摸著眼前壁畫中的鱗片,口中言之鑿鑿的確認了我剛才所提出的大膽猜測。

  “只不過這個族群實在是太過逆天,因此被天道所不容,所以這個族群早已隨著時間消失在了歷史之中,甚至任何一絲相關的記載都沒有留給后人,到了如今,世間早已無人知曉其當初的威名,可悲,可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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