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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血嬰入體

  整棟靈石坊內的靈氣似都瘋狂地涌向血嬰,好似將他吹起來一般,飄浮在空中!

  “媽呀!怎么開出個嬰兒呀!難道是厲鬼?!”

  “他居然自己飛起來啦!”

  “搞不好會吃人的!大家快跑哇!”

  伙計們驚慌不已,紛紛后退,感覺極為恐怖。

  但他們又極為好奇,退至樓梯口旁,自覺萬一若真出現什么危險情況,此距離也能及時反應過來,逃得性命,便遠遠地觀望起來。

  “嚴兄,此物到底是何等異寶?”

  何云神色凝重,他活了近五十年,也從未聽過,奇珍異寶現世的動靜,竟會如此之大。

  嚴剛沉思不語,他也十分疑惑,搜刮腦海中的記憶,卻未找到一點頭緒。

  “莫不是……”

  解石師忽然想到什么,渾身猛地一抖,好似想到什么可怕之極的存在。

  “莫不是什么?!”何云急忙追問。

  解石師卻不答話,他的眼神中已是充滿恐懼之色,全身不由得顫抖不已。

  “老文!你倒是說話呀!莫不是什么?!這血色嬰兒,到底是何物?!”

  何云抓緊解石師的雙肩,大力搖晃,試圖喚醒恐懼到失神的解石師。

  嚴剛神色凝重,在他的雙眼中,能看見血嬰正在將周圍的靈氣吸入體內。

  仿佛這片天地的靈氣,皆往血嬰涌去,變得愈發濃郁。

  估計無需多久時間,靈氣便會濃郁如水一般,便是常人也能看清。

  “…血嬰…現…陵…開…亂…”

  解石師神色呆滯地吶吶低語。

  “老文!你在說什么?”

  何云并未聽清全部,只聽到只言片語,不成連貫,無法理解其中意思。

  “…將至…天地…同悲…萬道…歸元…”

  解石師忽然重重地吐出一口氣,神色無比肅穆。

  “何云!嚴剛!眼下不是廢話之時,咱們三人速速合力鎮壓血嬰!”

  正在此時,解石師聽到血嬰發出銀鈴般悅耳的笑聲,好似在嘲笑他一般,有一種俯視螻蟻的蔑視之感。

  可血嬰在笑的時候,面部卻悲傷之極!

  解石師神色劇變,知曉血嬰即將完成化形。

  一旦血嬰化形完成,屆時不說他們三人能否抵擋,恐怕多半還會丟了性命。

  “何云!嚴剛!還不快快動手!!”

  解石師祭出一塊羅盤,其上密密麻麻雕刻著許多古篆,中心處的指針瘋狂旋轉,古篆隨即閃爍光芒,如夜空中的群星一般。

  羅盤脫手之后,懸于血嬰頭頂,一股強大的真氣,經過法器的加持,化為細如蠶絲的堅韌法力,將血嬰緊緊地包裹住。

  何云與嚴剛,幾乎同時出手。

  兩件法器,一為飛劍,一為法鑼,飛劍無聲無息,法鑼“咣咣”震響。

  三件法器合力之力,卻未能如愿以償。

  飛劍欲穿透血嬰而過,但卻刺在空處。

  法鑼猛地變大數倍,震響間企圖將血嬰壓碎,但卻壓在地板上,破出一個大坑。

  羅盤化出的千絲萬縷法力,雖仍將血嬰緊緊束縛,但卻未能令血嬰無法動彈。

  “咯咯咯咯……”

  血嬰的笑聲愈發動聽,帶著一股迷惑心神之力,使得樓梯口僅剩的兩名好奇心極重,兼且莽不怕死的伙計,頓時頭暈目眩起來,未久便倒地不起。

  全力催動真氣的三人,已是滿頭大汗。

  解石師未曾料到,以他們三人金丹境小成的修為,合力之力,竟一點也傷不到血嬰。

  而這血嬰,好似在逗他們玩耍一般,每每眼看飛劍與法鑼就要擊中之時,卻忽地峰回路轉,連一點皮毛也未擦著。

  莫非血嬰初成,便有元嬰境的修為?!

  若真如此,他們三人恐怕再戰下去,十足要命喪于此!

  “何云!嚴剛!血嬰兇威太甚,我等力有不及,已是盡力而為,若血嬰日后鬧出災禍,與我等卻是無關,我先走一步啦!”

  解石師話音未落之際,未收羅盤,已如一道閃電穿墻而過,溜之大吉。

  “文墨笙!你他娘的去死吧!!”

  嚴剛大罵一聲,便御劍化作一道流光,轉瞬間也穿墻遁走。

  何云的逃跑之法遠不如身為劍修的嚴剛與修煉遁法的文墨笙。

  加之不舍法器,便又慢了數息時間。

  而等他正欲遁逃之時,血嬰卻已掙破羅盤法力的包裹,疾速破空,自何云背心鉆入體內。

  何云霎時間全身僵硬,只余思想還能活動,心知血嬰在食金丹,性命休矣,恨不得將文墨笙千刀萬剮。

  若非文墨笙欲要鎮壓血嬰,他早些遁逃,豈會落個身死道消的悲局。

  約莫數十個呼吸,何云便化為一灘血水。

  血嬰大補之后,體形長高寸許,愈發凝實,面部五官更加清晰,已有棱角分明之感。

  他還惦記著之前那個美味之軀,只回憶氣味,便知比金丹境的何云還要好吃許多。

  待血嬰離開靈石坊未久,邪教護法閻森匆忙趕至,借法器鎖嬰幡之力,追蹤血嬰而去。

  而此時的李謙與楊秀已回到客棧上房內。

  李謙自接觸那塊詭異的靈礦石開始,心中便難以安寧下來。

  “楊秀,那塊靈礦石內,恐怕不是什么奇珍異寶,我覺得極有可能是一件邪器。”

  楊秀還在生著悶氣,覺得李謙有些膽小,她可從未如此灰頭土臉過,心里的傲氣使她不想搭理李謙。

  “楊秀,楊秀……”

  李謙見楊秀又耍小性子,十分無奈的想了幾個新笑話,才哄得楊秀終于眉開眼笑。

  其實楊秀真的挺好糊弄,只要說幾個笑話,買點好吃的或是小禮物,便能讓她心滿意足。

  “我感覺好似有一粒疙瘩阻塞心臟內的血管流通,雖然隨著時間流逝,悸動的感覺越來越淡,但卻始終殘留一點,難以消退。”

  “莫不是修煉三劫轉圣法的后遺癥?”

  楊秀回想以前在族里書庫看過的古籍,修煉三劫轉圣法,因行功未滿,確實會出現一些不可預知的隱患,導致出現許多后遺癥,如有人體內器官突然破損殘缺,另如有人三天兩頭精神不振昏昏欲睡,等等,因人而異。

  “猴子,除了心悸之感,是否還有其他不適癥狀?”

  李謙起身運功,全身之力擰成一股,揮拳轟在空處,引得空氣炸響,此拳當有千鈞之力。

  “身體并無不適,只是心神難以安寧。”

  “這恐是修煉三劫轉圣法的隱患,但你無需擔憂,日后待我返回家中,取得靈丹,便能消除此等隱患。”

  “并非是修煉三劫轉圣法的原因。”

  自從將神藏碎片納入全身穴道之中,李謙感覺身體極為強壯,精氣源源不絕,可徹夜不眠,仍保持旺盛精力。

  而且一股高妙玄奇的信息,憑空在腦海中出現,好似天生就知曉一般,無需理解參悟,便能如臂所使。

  這股信息,乃是一門神通,名叫法相天地,可倍化身體,但不僅僅只是簡單的身體變大,而是連同力量、敏捷等屬性一起加倍提升。

  毫無疑問,三劫轉圣法定然是武道圣法,否則也不可能,練肉入門,便力達千鈞,獲得神通法相天地。

  隨著時間漸久,對危險的敏銳直覺,一直在警告他,并且越發強烈,那塊詭異的靈礦石,將會讓他身處極為危險的境地。

  修煉三劫轉圣法之前,其實他對危險的直覺并非這般敏銳,否則也不可能會被金猴害死狗身。

  因為修煉三劫轉圣法入門,所以產生一種好似心血來潮般的直覺。

  以他謹慎的性格,自然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未解石前,我便感受到那靈礦石內傳來心臟跳動的聲音,但詭異的是,你、解石師、靈石坊的管事,你們三人也都接觸過那靈礦石,但你們聽到心跳聲了嗎?”

  “沒聽到呀,哪有什么心跳聲。”

  得到楊秀親口確認,李謙心下更是一沉。

  “能否請那位暗中保護你的前輩出來,我隱隱覺得,那靈礦石內之物,多半會來尋我,使得我心神始終不寧,悸動不安。”

  “行呀,其實姐姐就在我們身旁,只是她不許我告訴你罷了。”

  楊秀起先向出竅境強者林嵐,信誓旦旦保證不說出林嵐的存在,只因李謙貌似疑神疑鬼的一番話,便不再算數,這是典型的胳膊肘往外拐。

  “你這丫頭,是要氣死姐姐嗎?你是如何跟我保證的?真是有了情郎,便什么也不顧了。”

  林嵐突然出聲,顯露身形,沒好氣的輕輕敲打著楊秀的頭。

  李謙委實沒想到,多時找尋的暗中保護楊秀的強者,居然遠在天邊,近在咫尺。

  林嵐雖被楊秀叫做姐姐,實則與楊秀并無血緣關系,只是幼時深受楊家恩惠,修煉有成后,也一直留在楊家做事,報答恩惠。

  她的身材修長,凹凸有致,膚色白皙鵝蛋臉形,整個人透露出一股御姐般的優雅氣質,美麗動人。

  李謙斟酌一會兒措詞,覺得叫前輩等敬稱欠妥,尤其是對于女人這種神奇的生靈。

  “姐,您之前是否也在靈石坊六樓呢?”

  “姐姐也在的,不過是在樓頂上。”

  楊秀搶先開口,炫耀似的繼續道:“姐姐可是我族千年難見的絕世天才,修煉未到四十年,便已是出竅境修為,比你可強太多啦!”

  李謙無語,這跟他有什么關系?怎么說著說著,又轉到他身上來,且還不是什么好話。

  搖搖頭,便想讓林嵐檢查身體的情況,可能是未知的邪氣侵入體內,導致心神始終不寧,似有利劍懸于頭頂。

  “能否請您出手,查看下我身體的異樣之因?”

  林嵐微微點頭,讓李謙先躺在床上,才以“靈犀法”,查看李謙心神不寧的原因。

  與此同時,血嬰離開靈石坊后,并未選擇出城,也未大肆殘殺城內之人,主要是對一般血肉毫無興趣。

  他天生靈體,靈智不低,對危機的感應極為敏銳,飛到客棧附近后,便隱沒身形,蟄伏起來,靜等林嵐離去。

  閻森也隱藏在附近,并未著急捕捉血嬰,更希望看到血嬰大肆屠殺一番,飽食血肉,加速成長。

  待到林嵐與楊秀離開李謙的房間,血嬰又等了約莫盞茶功夫,耐心耗盡,終于還是忍不住飛入客棧內,直沖李謙所在的房間。

  毫無意外發生,血嬰十分順利的進入李謙的房間。

  未等心頭警鈴大作的李謙反應過來,血嬰便如一道血光般,甫一接觸李謙的身體,便“嘭”的一聲,化為一團血霧,將李謙包裹住,欲要煉化吸收。

  李謙的急聲呼救之聲,并未傳出血霧。

  此刻生死一瞬,能仰仗的唯有三劫轉圣法的第一層心法,一劫脫胎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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