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謙跨出大木桶,將楊秀放在床上,蓋好被子,便離開房間。
分身已經在門外等候多時,一臉壞笑。
好似楊秀被分身占了便宜。
雖然分身也是他,但有獨立思想的分身,讓他有種怪怪的感覺。
散掉分身后,這種感覺才變淡。
“這件紅肚兜應該是幼童身上那件。”
“可是為何幼童渡劫失敗,紅肚兜卻能在五行雷劫下留存。”
李謙將紅肚兜塞入懷里,覺得紅肚兜必有不凡之處,否則肯定在五行雷劫下化為齏粉。
“嘰嘰……”
一只鷹隼從天而降,李謙看了一眼,沒有感知到特殊的氣息,是只很普通的飛禽。
隨后他未理會叫個不停的鷹隼,往一言堂的駐地而去。
街上顯得很熱鬧,人來人往,每個人臉上都掛著燦爛的笑容。
“今天過節嗎?還是有什么大喜事?”
李謙放慢腳步,走不多時,從行人的交談中,了解了氣氛熱鬧的原因。
因為昨夜那場恐怖的五行雷劫,導致城外詭異的黑河積蓄成海,魔族大統領的軍隊幾乎全部葬身黑海中。
如此情況,倒要真誠感謝一番幼童。
來到北門駐地,李謙召集心態輕松的兄弟們,請他們到城北最大的酒樓吃飯,加深感情。
城北中心地帶,一座高樓明顯高出周圍的其他建筑許多,氣派風格盡露無疑。
門口豎立兩根三人合抱粗的紅漆廊柱,門楣上掛著楊泉酒樓的金字招牌,匾額下是一排紅彤彤的燈籠,大白天燈籠里面也點著燭火,顯得極為喜慶。
門前兩個伙計,見到李謙一行人,還以為他們是來找茬的,一人急忙進入酒樓通知掌柜。
溫虎緊走兩步,先去到門口,見伙計神色緊張,不明所以,只當是自己長得太過威猛所致。
“三百三十人吃飯,你們酒樓能安排周到嗎?”
“吃飯呀!”伙計松了口氣:“就算人數再翻一倍,本酒樓也保證能忙得過來。諸位貴客,里面請!”
眾人嘻嘻哈哈進入酒樓,溫虎包下酒樓二樓,叫身材矮胖的掌柜,按最高標準上菜。
掌柜與伙計們站在大廳的樓梯口旁彎腰施禮,恭迎諸位貴客上樓就坐,眾人來到二樓之上。
整個二樓敞亮齊整,每張桌子上都擺著一瓶枝干橫斜,開著淡淡黃花的古梅,若有若無的香氣,聞之令人神清氣爽。
落座之時眾人沒有謙讓,各自找喜歡的座位,李謙與楊煜等人坐在里面。
這酒樓的效率真是不錯。
眾人坐下不久,熱騰騰的菜肴,便一道接一道的送了上來。
最高標準的菜肴價格不菲,不僅美觀,分量還十足,都是大盤裝,有些磊得高高的似小山一般。
第一盤上來的便是本域的名菜,火中取栗。
小火爐中,懸浮著二十八顆金黃色的栗子,隨著火焰上下起伏,左右搖擺。
這種菜肴包括李謙在內的多人,都是首次見到。
李謙拿筷子夾了一顆,入口清脆香甜,一股靈氣從口中蔓延全身,渾身舒爽通透,簡直是人間美味。
眾人吃過,無不贊嘆出聲。
第二道菜是長著翅膀的紅鯉魚,這飛魚李謙嘗了一口,比在倒懸山吃過的飛魚,滋味更加正宗。
因為空空域氣候惡劣,水源稀少,水質特殊,飛魚生存的壓力極大。
不僅要小心同類,還要防范異類。
長久之下,已是進化成日夜不眠的體質,魚肉吃起來十分鮮嫩。
其他各式菜肴,葷素搭配合理,頗有創意。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眾人關系熟絡,不太顧忌繁文縟節,甩開腮幫子狂吃海喝。
等眾人吃過一輪后,李謙起身端起酒杯:“兄弟們不忙著吃,魔族大軍如今已是全軍覆沒,估計要不了多久,我們就能返回倒懸山。”
“說來有些遺憾,來留鋒城以前,我還想在戰場上大出風頭,讓別的勢力知曉我們倒懸山楊家的威風不改盛年。”
“豈知蒼天看不過眼,生出黑海覆滅魔族大軍,讓我倍感遺憾,一身無敵的戰力沒了用武之地。”
“我們先干一杯,慶祝魔族罪有應得。”
眾人紛紛舉杯站起,李謙先干為敬,眾人也都是仰頭一飲而盡。
李謙不常喝酒,喝過最好的酒是猴兒酒。
這酒雖比猴兒酒差了不少,但度數卻高出許多,入口辛辣,烈性十足。
“好酒,若我沒猜錯的話,這酒應是空空域大名鼎鼎的蟲谷佳釀,以濃烈辛辣著稱,就算是元嬰境修士,也喝不過三斤。”
溫虎向李謙豎起大拇指:“堂主博學多識,這酒是空空域獨有,酒成之后難以久存,在外域幾乎不可能喝到一滴。”
李謙呵呵笑道:“蟲谷佳釀有一股獨特的蟲草清香,我雖是第一次,卻在古籍中有所了解,印象深刻。但這酒好是好,卻不能多喝,否則次日必定頭疼欲裂,后勁屬實太大。”
溫虎離座給李謙斟滿酒:“堂主若要少喝,得先問過兄弟們是否同意。”
眾人紛紛起哄。
“堂主慫了啊!”
“是啊是啊,堂主原來酒量不行哦!”
“今日不醉不歸,不喝到夜幕降臨,誰也不許當逃兵!”
“……”
李謙呵呵一笑,又敬了眾人一杯,隨即自己斟滿,連續再敬眾人十杯。
眾人多是好酒之人,每餐無酒不歡,自忖酒量驚人,就聽到咕咚咚之聲不絕,一杯杯烈酒盡數灌入腹中。
十二杯烈酒入腹,酒量差的身子開始搖晃,差點一頭栽倒,急忙坐下喝幾口茶水壓住。
楊煜滿臉通紅,想運功壓制酒勁,但還是腹中翻滾,好在控制力極強,強自忍住嘔吐之意,眼神愈發迷離。
李謙暗笑不已,只喝了區區十二杯蟲谷佳釀,就倒下一小半人。
“痛快!我再敬兄弟們一壇!”
他俯身拿起一壇酒,鯨吞般一飲而盡,少見酒水滑落嘴角,不似有些人喝酒,一壇酒要滴落大半下地。
眾人暗暗乍舌,此刻才知李謙原來是在謙虛。
一壇酒入腹,居然還是面不改色,談笑風生。
“老溫,愣著作甚?”
李謙又俯身拿起一壇酒,遞給溫虎:“來,用杯子喝酒可不算好漢,一壇一壇的喝才過癮。”
“干了吧!”
溫虎接過酒壇,心里叫苦不迭。
即便鍛煉出來的酒量已經不小,可這壇酒起碼有五斤,咬牙喝下去一半,腹中火性蒸騰而起,身子一片滾燙,汗如雨下。
“堂主,容,容我先緩口氣。”
溫虎放下酒壇,身子搖搖晃晃,眼前出現星星點點的光影,頭暈腦脹。
李謙得意大笑,催促眾人快點喝酒。
眾人無奈繼續喝起來,一個接一個很快相繼醉倒。
每個人醉后的表現不盡相同,有人蒙頭大睡,有人狂奔亂走,有人癲狂大笑,有人嚎啕大哭。
還有人放聲歌唱,歌聲豪邁。
更有人才思如泉涌,作出幾首質量不錯的詞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