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健有點頭疼。
人、魔、妖三族合力封印靈族十余萬年,一切都要終結到自己手中了嗎?
雖然不知道靈族解開封印之后想要干什么,但是用腳趾頭也想的出來,肯定不是為了和三族握手言和。
這個鍋有點大。
難道自己要成為千古罪人,被無數人唾棄了……
“你們靈族破開封印之后,打算干什么,會不會再次掀起戰亂?”康健明知道自己這是廢話,卻還是問了問老五。
“這不是你我關心之事,我只知道,只要破開封印,我們靈族便能再次統御三族。”老五沒有任何隱瞞。
康健陷入了為難。
命肯定是要保的,但是為了保命害了三族億萬生靈,這個代價有點大啊。
這老五也真是的,就不會編個謊話嗎,就說靈族一心只想修復與三族的關系,大家攜手并肩共同發展之類。
這樣自己也好半推半就,裝作被忽悠毫不知情的樣子,如此良心上也會好受一點。
“你真是太耿直了。”
“我們靈族有一說一,所以你放心,只要你解開最后一個印結,之前的那些承諾我們絕不會食言。”
康健看著眼前狂暴的氣漩,略感無力,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若是自己真釀成大禍,只能以后來補救。
生活那么精彩,他從沒有過舍生取義的想法。
再說了,現在只剩最后一個印結,自己不去解,這些邪靈遲早也能找到別的五靈之體來解。
一切自有天定。
而且,在自己前面那9499個五靈之體,同樣罪孽深重。但凡有兩個有原則、有底線之人,自己也不會成為這最后一個。
這事也不能全怪自己,這事終究無可避免。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這么一想,他坦然了很多。
“什么時候帶我見見木靈尊。”康健對那個木靈尊很好奇,能占卜出他對三氣朝元訣感興趣,還能遠程操控別人的夢境。這個木靈尊的實力絕對要遠超他見過的任何人。
“只有你先解開封印,才能見的到木靈尊。”
“解開封印?難道木靈尊在封印之內?”
“不錯,它現在只能給我們一些指引……”老五見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便不想再久留,“你先準備準備,明日我開始為你提升修為。還有,你和那位姑娘就安心待在這座洞府內,不要有逃走的念頭。這里是羽化峰靈脈核心區域,就憑你們兩人的修為,出了這座洞府,逃不了百丈,必死無疑。”
提醒完康健,老五便飄然而起,一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既然老五能走的這么瀟灑,估計正如它所說,自己肯定是逃不掉的。
康健不相信他氣運逆天,所以他只能望天興嘆,嘆完氣之后,便悻悻然返回了洞府。
他剛一進洞府,洞內一角的傳送陣就閃起了光芒,接著江盈盈便從石室內傳送了出來。
康健原本還想去石室尋找江盈盈,見她自己出來了,便徑直走到山洞中心的石凳處坐了下來。
“師叔,你沒事吧,那只邪靈呢?”江盈盈走出傳送陣,見山洞內只有康健一個人,便好奇的問道。
“已經走了。”
“走了?那我們是不是也可以回去了?”
“我們暫時還走不了,不過你也別擔心,只要辦完一件事,它們應該不會為難我們。”康健邊說邊拿起桌案上的一卷皮質書卷,“過來坐吧,安心的等幾天。”
見康健沒事,江盈盈也就放心了,她三步并做兩步飛快的走到了桌案前,“那我們不逃嗎?或者給謝長老發個傳音?”
“知道這里是哪嗎?”
江盈盈搖了搖頭。
“羽化峰靈脈的核心區域,就我們這點修為,出去了也只能喂邪靈。至于傳音,八成是發不出的。”
“羽化峰靈脈?”江盈盈一臉驚駭。
“先安心待著吧,我會想辦法帶你出去的。”
“嗯。”江盈盈應了一聲,然后送儲物鐲內拿出一卷殘舊的書簡,遞給了康健,“師叔,這是架子上的第三卷書簡,好像寫的是李承風師叔。”
康健正研究著皮質書卷,不過那些書卷上的文字沒一個是他認識的,應該全都是靈族的文字。
他聽江盈盈這么一說,立刻丟下書卷,接過她手中的竹簡。
一片片排了半天,總算是將竹簡按順序排開在桌案之上。
除了第一句經典裝逼語錄之外,剩下的內容很亂,東一句西一句。不像是一個正常人寫出來的東西。
好像李承風進羽化峰靈脈之前被邪靈灌體,喪失理智了。
沒準這是他在半瘋半醒狀態下寫的?
康健又看了一遍那些內容——
天不生我李承風,萬古仙途長如夜!
想追殺我?
我可是掛逼。
系統好像快壓不住殘靈了!
我感覺腦袋要炸了。
該死的吞靈。
怎么會出現問題呢?
真不該修煉靈魂心法。
誰在跟我說話?
靈尊是誰?
是你算計的我?
我一定要宰了你。
只要你能救我,怎么樣都行。
什么封印?
別說那么多了。
我就跟你走。
書簡上的內容就寫到了這里。
康健靠聯想和瞎猜,大概弄清了上面的記錄。
應該是那個靈尊給李承風下了個套,讓他修煉了吞靈•靈魂這卷心法,結果修煉的時候出了問題。最終他被神州盟追殺,機緣巧合、或者是早有預謀的被拐進了羽化峰。
他身上也有一套系統,應該就是那個智慧之芯。當系統壓制不住灌體的邪靈后,那個靈尊和他做了筆交易——
肯定是去解五行鎮靈封印的第9499個印結。
大概應該就是這么個情況。
至于李承風之后怎么樣了,書簡上沒說,可能他這一去就沒有再回來,是死是活無人知曉。
康健盯著書簡,陰沉這臉。
“師叔,你能看的懂嗎?”江盈盈見康健看的出神,便小聲的問。
康健嘆了口氣,“我當然能看的懂,這估計是李師兄最后的筆記。”
“師叔,我就知道你一定能看的懂。”江盈盈指著書簡問道,“這個‘掛逼’是什么意思啊?”
“……”康健猶豫了一下,“這個‘掛逼’應該是一個形容詞,意思就是說他很厲害。”
“竟然是這個意思?”江盈盈覺得很難理解,不過她立刻就釋然了,“師叔,我覺得你也是個掛逼!”
康健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怎么了?我說的不對嗎?你明明也很厲害嘛。”
“你說的不錯,我確實是個掛逼!”康健實在是忍不住了,大笑了出來。
江盈盈有點茫然,她根本沒發現這有什么好笑的。
難道是自己說師叔厲害,他很開心?
江盈盈只是陪著康健微微一笑。
“行了,掛逼的事以后就別提了。”康健言歸正傳,“現在我們面臨一個很嚴重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