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康健緩緩入座準備開始，葉玄音也就近坐到一個靠邊的位置。
在她旁邊的江巧兒抱著小黑，小聲的問道，“玄音師叔，康健……就是你的師弟，真的有那么厲害嗎？”
“嗯？”葉玄音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這么多人都愿意花一百靈石來聽他講道，他是不是真有這么厲害？”
葉玄音這才明白江巧兒是在問這個，她肯定不會告訴江巧兒康健此次講道是另有安排。所以就模棱兩可的道，“也許吧。”
葉玄音并不是在敷衍江巧兒，她曾經教過康健一段時間音律，而且兩人同門也有好幾年了，她卻一直捉摸不透這個五師弟。
聽了葉玄音的回答，江巧兒陷入了沉默。康健越厲害，那就代表自己和他的差距就越大。
短暫的失落后，她再次打起精神，仰面看向道臺上的康健，準備認真聽他講道，看能不能有所收獲。
康健為了這次講道做了很多準備，有破鞋的輔助和之前世界的記憶，別說講兩天，就算講個三五八天也不是什么問題。
“道”這種東西，太過虛無縹緲，每個人的理解肯定也是不一樣的，但是你也不能說自己的就是對的，別人的就是錯的。他講道的思路就只有一條——瞎講！
總之講的越玄給人的感覺就越厲害，越聽不懂別人就會覺得越高深莫測。
反正臺下那些人大部分并不在意自己講什么，自己的目的也不是用語言的魅力來感化眾生。
從宇宙奇點到生命起源，從相對論到緯度壓制，從唯心主義到唯物主義……
一頓操作猛如虎，這一講就接近五個時辰。
縱然臺下不少人早已一臉茫然，康健也沒有打算停下來多做解釋。
我就講我自己的，能不能聽懂、能聽懂多少那是你們的事情。
和那些低階弟子不同，齊震云等人起初并沒有把康健講道當回事，但是越往后聽覺得越不可思議。
一個才修行數年的的辛初境弟子，竟然能有如此感悟。這更堅定了他們要除掉康健的決心。
但是肯定不是現在，他們萬萬沒想到康健竟然能請來上陽真人，若是此時做些小動作顯然不是很明智。
上陽真人也覺得康健講的內容有點意思，時不時的捋著胡須細細品味。
康健見天色差不多了，說完了最后一句，便站了起來，“今日的講道就到這吧，剩下的內容明天再講。”
“康掌門請等一下……”見康健要退下道臺，道場前排站起來一個倩影。
康健尋音看過去，挽留自己的竟然是云舒。他往前走了幾步，拱手問道，“不知云師姐有何指教？”
“指教談不上，雖然康掌門修為不高，但是在道的理解上頗有見地。我感覺這一百靈石花的很值……”云舒覺得康健講的很多內容令她解開了很多修行上的疑惑，“既然康掌門能將道參悟的如此之深，云舒心中一直有個疑問想要請教一下康掌門。”
云舒此刻已經拋開了兩人的修為和身份，只是單純的想讓康健能為她解疑答惑，所以其態度十分誠摯。
“云師姐客氣了，你有何疑惑但問無妨，只要是康某知道的，一定直言相告。”
“仙途十階，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庚境之上千難萬難，破己入戊更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康掌門既然深諳道論，可曾悟到修成大道之法？”
云舒這一問，道場內突然炸開了鍋。
十萬年前，天榜十二甲一夜之間銷聲匿跡，從此再無人突破己境。
直到數百年前，修士才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是不是他們修煉的方法有問題？
雖然這一質疑流傳已久，可是幾百年過去了，根本沒有人能給出確切的答案。
云舒這么問，只是覺得康健在道的感悟上與眾不同，沒準他會在修道上也會有一些不一樣的見解。
“修道之法？”康健喃喃自語，除了開掛他還真不知道有什么好方法……
“云道友，破己入戊的方法已經困擾了眾人十萬年，你竟然天真的去詢問一個辛境修士……”雷天鳴搖頭輕笑起來，“而且……席谷主離己境還差的遠吧，現在考慮此事為時過早。”
“雷道友說的不錯，一個辛境修士怎么可能參破這些……”萬錦芳斜眼瞄了康健一眼，“只懂了點皮毛也敢開壇講道……現在的后輩，真是越來越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康健也懶得跟萬錦芳一般見識，修為不如人就要服軟，以后總有機會把她按在地上摩擦。
“萬閣主，我覺得你這句話說的不妥……”突然一個一直默默坐在道場第一排的男子緩緩的站了起來。
看他的服飾應該是長生門的人。
“陳少門主？”萬錦芳有些好奇，長生門和青靈山素來沒有瓜葛，這個陳久安為什么要站出來為康健說話，“不知少門主有何見解？”
“我倒是覺得康掌門今日的講道十分精彩……”陳久安遙遙向康健施禮，然后繼續道，“我等修士應該摒棄偏見、集眾之長，才是參悟大道之法。而且……萬閣主既然不屑于此次講道，為何還要浪費一百靈石來此呢？”
“你……”萬錦芳無言以對。若不是礙于上陽真人在場，和陳久安的身份，她早就一掌將其了結。
陳久安說完之后便對萬錦芳和康健分別施禮，然后又坐了下來。
道場一角的陳翔和陳宇默默看著這一切。
“陳師叔，你聽懂今天的講道了嗎？”陳宇反正沒聽懂，但是從幾人的爭吵來看，眾人對此次講道褒貶不一。
“似懂非懂，似悟非悟……”陳翔其實也不太懂。
當然這不能怪他悟性差，就康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表達什么。
“那究竟是懂還是不懂？”陳宇追問。
“應該是……不太懂……”
“啊？你也沒聽懂？”
“廢話，我要是懂了我還能坐在這里……其實這種事吧懂不懂并不重要……”
陳翔的話引起周圍幾人的注意，因為他們基本上都不懂，一個坐在后排的修士伸著腦袋問，“那什么才重要？”
“當然是重在參與……”陳翔笑了笑，“而且你們沒聽那個云前輩說嘛，一百靈石花的值！”
就在幾人議論之時，臺上的康健突然又開口。
“云師姐，我對修道之法確實有些感悟……”
康健的這個感悟來至破鞋搜索，趁著幾人爭論之時，他臨時找到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
“愿聞康掌門賜教。”云舒又對康健施了一禮。
康健并不知道自己接下來隨口說的一段話能影響整個修煉界，甚至會在九州國掀起巨大的波瀾。
“道者，無形無相，大而無外，小而無內。為道日損，方能去偽求真。納元氣為道日增者，是為背道而馳……”
說剛說完，江巧兒懷里的小黑就一個激靈彈了起來，直勾勾的看向道臺上的康健。
“小黑，你這是怎么了？”江巧兒還以為小黑是發現了獵物。不然它平日里可沒有這種勁頭。
小黑收回目光，只是“喵”了一聲便又躺回江巧兒的懷中。
見眾人似乎都不太明白這句話的深意，康健也沒有打算去解釋什么，主要他自己現在也不理解。
他所有人施了一禮，“今日講道就到此處，晚間巳時自會有人引諸位前去參加拍賣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