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他那個表姐,本身畫的就是少女類型的戀愛漫畫,作為助手的宗政,漫畫技術自然就傾向于細致的系列。
有時候他都會在想會不會被她那個一本正經腐的不行的表姐帶歪。
表姐的漫畫是典型的王道戀愛漫畫。
名字叫《月下戀計時》。
筆名:月初夏(本名,起初取得筆名叫“沙楠游”,偏激過于嚴重,被編輯給嚴厲斥回)
漫畫大致講述的是一名自閉的少女“月”和一名突然出現在月夜下不知名的少年結緣,然而少年卻只有在月夜下出現一個小時便會消失的故事。(少年并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也不是少女幻想出來的人物,是真實存在的)
感情情真意切,對于少女的情感描繪也是生動的像是活在真實的世界一樣,賺了不少少女的眼淚,多次被評上大獎。
啊啊啊!
像是活在現實世界一樣。
那可不嘛!
畢竟里面的女主就是表姐她本人吶!
對于了解表姐喝醉了胡言亂語講出來的情感歷史的宗政來說,拍成大片都不成問題。
什么狗血的女主劇情都被他表姐給走了一個遍,還都是出自一個男人之手。
表姐和那個男人的相遇就是在月夜下的,分手也是,具體內容不容細說。
要不是這段離奇的情感經歷或許他表姐或許還畫不出這么受歡迎的作品呢!
嘛~~就是天天見她表姐莫名其妙的就拿著畫筆,往男主的腦袋上扎的瘋狂舉動,有些瘆人就是了。
也就是自那之后,多正經的一個表姐,卻腐了。
表面畫的漫畫一本正經,大受歡迎,甚至還背地里被宗政翻出來一打她自己畫的畫本。
“嘖嘖!”
宗政不由得砸吧砸吧嘴,唏噓無比。
也就是這個時候。
另一個世界。
世界的某一個角落,一座五層公寓樓頂層,凌晨三點的502號公寓一如既往的燈火通明。
裝修簡樸的客廳里甚至是沙發上都堆滿了空的泡面盒子和袋裝的垃圾。
臟亂不堪。
本該是最容易臟亂的廚房卻是唯一干凈的地盤。
繞過滿是垃圾的地板,透過敞開半扇的門扉,能聽到筆尖刷刷的落在紙張上的聲響。
視線挪進去。
臟亂程度不輸客廳,滿地都是被攥成紙團的畫稿,還夾雜些擤鼻涕的紙團丟到了書桌旁的垃圾桶外。
房間大概有四十平米左右的樣子,四周擺滿的書櫥和里面的資料占據了小半空間。
一張單人床靠在書櫥邊緣,床頭靠著三只兔子玩偶,粉紅色兔子花紋的被子也不知道多久沒疊了。
飛速的落筆聲回蕩在這間被改成畫室的房間。
畫桌擺放在靠近窗戶的位置。
只要人坐在滾輪的座椅上,向后挪動一步,就能望見公寓外的畫面。
“啊啊!!阿七!”
畫筆刷刷落下的聲音戛然而止。
一個頭上綁著紅布袋,把一頭鮮紅如血的長發圈在腦后,額頭上還有少量的炭黑,帶著一副黑框眼鏡,穿著一身淺紅的低領運動服,還抹著紅指甲油的腳丫子杵在座椅上的女漫畫家形象躍然紙上。
熬夜趕稿的女漫畫家把畫筆往畫桌上一丟,本來瞄準的男主角的腦袋,撇了撇嘴最終丟到一邊。
“阿七!”
又是一個響亮的噴嚏。
她抽了抽鼻涕,伸手習慣性的往書桌上面的櫥柜上摸了摸,卻只揪下來的空塑料包。
“可惡啊!一定是宗政那臭小子跑到外國還在說本姑娘的壞話,看回來本姑娘怎么收拾他!”
喃喃自語的同時穿著粉色兔子拖鞋的腳向前用力一登,帶動著滾輪座椅向后倒退。
砰的撞到單人床上,伸著胳膊揪來紙抽。
抽出一張紙,然后摁在鼻子上擤起了鼻涕。
完事后直接來了個三步距離的投籃。
很幸運的落在了垃圾桶里。
不幸的是垃圾桶已經滿了,紙團順著紙堆掉到了外面。
“哎~~不順心!!”
沒錯了,這個唉聲嘆氣,還很邋遢的女人,就是住在宗政家對門的遠房表姐。
姓名月初夏。
現職為少女漫畫家,代表作品是《月下戀計時》,筆名直接用的自己的本名月初夏。
自稱二十五歲大齡剩女。
“哎~~~”
月初夏嘆氣,挪動著滾輪座椅,趴到窗邊望著凌晨三點的小區夜景。
一想到小區的路燈都關了她的燈還開著不禁又是嘆息一聲,誰叫她又戳壞了一堆原稿的男主腦袋呢!
她杵著腦袋,不經意的環視自己的工作間,臟亂無比。
又回想到那臭小子還沒跨國旅游之前的工作間,整潔的都不像她的地盤。
“也不知那臭小子現在怎么樣了,聯系不到他,也不知道有沒有記得幫我帶些漫畫回來當材料!”
月初夏從兜里掏出兔子耳朵的手機。
再一次翻看了發給宗政的信息。
給她回信的竟然是那個她經常去吃拉面的那家店老板的老頭。
回信的里面說手機拿錯了,還說什么那個臭小子竟然成了日本拉面界龍頭老大的關門弟子。
好笑的是還想通過她叫她告訴宗政的父母你兒子日后要繼承全日本最大的拉面店。
她才不在意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她真正關心的是她的漫畫資料能不能到手。
從河內原老爺子手里要來了他老年機的號碼。
迫不及待的打通了老年機卻給出不再服務區的提示。
“宗政你個臭小子,別忘記本姑娘的漫畫材料!知道沒!”
月初夏端著手機,大拇指飛快的打出這一串字。
收件人號碼輸的是河內原老爺子的老年機號碼。
“發送!”
叮咚!
手機提示發送成功。
月初夏放開摁在屏幕上的大拇指,看到發送的第99的短信提示,才滿意的把手機揣回兜里。
“阿七!”
她抽了抽鼻子,吃了藥感冒也不見好。
被逼無奈的拖著椅子回到工作臺前,端起筆落在畫稿上畫著背景,然后涂黑。
中途不停的嘟囔“這些工作本來應該是那臭小子的,是那臭小子的,都怪那臭小子本姑娘才熬夜,才會長出皺紋的!”
抱怨逐漸被一個接一個的“阿七”的咳嗽替代。
紙抽又被抽完了。
月初夏摩挲摩挲發麻的鼻尖,下定決心。
“阿七!嗚~~看來有必要抓個時間去醫院打吊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