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精神是由很多東西構成的,但大體的結構,便就是記憶和情感的組合,其中最真摯而又最誠懇的情感,便是痛苦。
如果將痛苦制作養料,那自痛苦而生的雪萊溫特無疑是它結成的最肥美的果實。
他的母親是個不負責的妓女,如果不是能從政府哪里領取一些微不足道的保證金,那么他毫無疑問的,在出生之后就會被丟進福利院里去。
但或許福利院的生活或者更好過一些,在七歲之后他便被他的母親買做了紅燈區,成為了哪里最小的褻童。
未來的日子更加的難堪,各種的暴力和言辭就像是各種炮制食材的腌料一樣將他浸透,他不幸的成為這個時代這個世界骯臟的犧牲品,就算是最偉大的領袖也不愿去低頭去看的下三濫的地方。
哪里又有什么值得同情,而我們又有什么值得可憐。
在黑石爆發的那一刻起,他仿佛明白了一個事實,沒有人會拯救他的他唯有自己拯救自己,就像是生在黑暗中的花一樣,必須要拼命拼命的向上爬。
為此手染鮮血,為此犧牲色相,為此殺了數十數百數千的人……
但那又如何,我又不是想要生來就在地獄里的!
但如若是這樣的人也會被拯救嗎,在老舊的收音機忽然傳來了這樣的一則消息:
“一個恐怖的組織襲擊了科比斯莫礦坑,他們拆掉哪里的一切,無論是礦工隧道還是妓院所有,他們釋放了哪里所有的黑石感染者,光是統計的數量就到達了十萬人以上,他們自稱為耶夢加得,吞噬世界的巨蟒嗎?”
一個不大的少年,望向了窗外蔚藍色的天,而床上的人早已七竅流血已經不覺與于世。
像我這樣的人也會被救贖嗎,我要去尋找這個組織我要加入他們,哪怕為哪里流進最后一滴血,我也不要,我再也不要想我這樣的人出現了!
但結果呢?你的耶夢加得不過是一條虛妄的幻想,只不過是你實現目的的工具吧!我之前竟然真的會相信這個可笑的笑話,我一定是還沒長大。
而現在!你要死在我的手里啦!
我真是高興死了!
身后的時針陡然加快,雪萊溫特身上的肌肉也不斷開始膨脹,手指上的利劍也變得更加鋒銳。
而埃達手持著黑劍無悲無喜,假若有陣清風細過一定相當寫意。
劍出,刃錯!
波瀾的水紋卷起一陣陣浪潮隨著,兩者的不斷閃動,四周湖泊上的水紋仿佛是一陣陣浪潮一般,向四周激蕩開來。
然而持劍的那位現在或許真的早已不是那個名為埃達的家伙了,無論是劍術風格,還是氣質氣場,所帶來的壓迫感都是他所見到所以人里最強大的一位,或者只有像是霧之主這樣龐然大物的震撼才能勉強壓過一頭。
而要知道現在的他僅僅是手持黑鋼,而沒有使用奧頓哈剛。
這便是第一的力量嗎。
劍刃很重,蘸了水之后變得更重了,埃達的身體不斷在流血,意識和眼睛都逐漸模糊了,但就在這種時候他總有感覺有人一起幫著他拿著那把劍。
或許是真的有人幫我拿著劍吧,要不然這把劍怎么會這么輕呢,你說是吧……莫菲。
在埃達的身上仿佛真的有著這樣的一個虛影,握著劍使用著劍技抵擋這攻擊。
不清楚究竟是埃達之前身體的記憶還是精神的記憶,還若是假如這世界上真的有靈魂的話,神明顯靈了呢。
雪萊溫特的攻擊越來越迅猛,那古怪機器的指針也跳動的越加越快,但很可惜的是因為一直都在用結界虐殺敵人,而從未真正開發到這具軀體的真正的極限,而對方的技巧又是近乎于道的高超。
自從那把黑劍出現過后,埃達一次上都沒受到過,與其說是人在操縱劍,不如說是劍在操控人。
直至雪萊溫特氣喘吁吁的時候,他也沒能攻破拿到防線,但諷刺也好其他也罷,那把劍的主人并沒有主動攻擊他。
“呵呵呵!你也只有這點能力了嗎,來啊,用那把劍殺了我啊!”
“埃達”逐漸停下了劍,將劍立在身體的前方,從不知哪里竟然傳來了這樣的一個聲音。
“喂,我這里怎么都是悲傷的歌啊……”
那是一個清澈的女聲,像是在抱怨又像是在對誰撒嬌,帶著點嬌憨。
瘋狂亦是悲傷的歌呀,月亮也是悲傷的歌呀,湖泊也是悲傷的歌呀,這里怎么都在放些悲傷的歌呀……
因為我的世界……就是這樣而已。
不知何時雪萊溫特的臉上已經淚流滿面。
燃燒的時間已經所剩不多,如果他沒那么瘋狂的話也許還能多留存一段時間,但現在時光已經所幸無幾,他也想微笑的說上一句。
“如果……”
“不,現實里哪里有如果呢!”
背后的指針逐漸歸零,整個世界又恰好的灰暗了起來。
……畫面再次的一轉,埃達的眼前忽然出現了一抹幽藍色的光芒,緊接著他便看見雪萊溫特操著武器沖了上來。
埃達下意識的拿起手便的黑筒,扣動扳機。
一槍便直接命中了他的身體,“砰”的一聲被打飛好遠。
埃達詫異的看向了當當,以為他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誰知道當當也是一臉懵逼的看向了他,也不清楚究竟是怎樣一回事。
而等到埃達挪起腳步去擦看尸體的時候,卻發現這家伙竟然這么容易的的死在了自己的面前,而他的臉上竟然還掛著一個笑著的淚臉,宛如解脫一般。
似乎還有好多的疑問沒有解開,便已經消失了存在這個世界上的所有色彩。
當當一臉疑惑的瞅著埃達:“他應該是把你帶進了他的精神空間里,在哪里究竟發生了什么?”
“我記的也不大清楚,打到了一半的時候我就被他虐的渾身血線失去意識了。”
“不過……你那個有關于雙生響的故事在講給我聽吧,不知怎么的,現在我又忽然有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