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鷲火車運輸倉第十車廂,這里是獅鷲快車的最后一段,也是獅鷲快車的最后一節,和平民艙不同,這里燈光很暗,暖氣也并不是很足,原本由長椅組成的分隔變成了一個個狹小的艙室。
只有人群擠著人群才會顯得溫暖一點,世界上黑暗的一面在這里被展現的淋漓盡致,多數人都只披上了一層單薄的毛氈,眼神冷漠,絲毫沒有和他人閑聊的想法。
稍微強壯一點的人會占據更好更溫暖的位置,在這里的法則就是赤裸的弱肉強食,沒人會在意這里人的死活,因為他們本來就是偷渡客。
這里原本是運輸貨物的地方,只有在沒有貨物裝填的時候才會捎上這群貧民,他們的價值甚至不如那一張銀光閃閃的車票。
而在這群人群中有著一個格外不同的男人,他體型消瘦,甚至可以說是骨瘦嶙峋,但眼中的精光卻不是周圍這群渾渾噩噩的人可以媲美的。
他占據著這里最好的通風口,穿著的也是異常的體面,但卻沒有一絲魁拔,深藍的卷發黏在一起,在鷹鉤鼻之下是一個裂起的笑容。
“方索斯大人,已經確定了我們的目標就坐在這列火車上,目標是位于貴族第六車廂的參議院閣下。”一個身披灰袍的男人恭敬的說到,眼神里透著一絲狂熱。
被稱為方索斯的男人,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拍了拍他的肩膀,沖著他的耳邊說到:“來吧,為了更加偉大的目標,你的使命是光榮的。”
那個男人重重的點了點頭,說完便向列車更前方的閘門前行。
常人是沒有辦法在獅鷲列車上自由移動的,但乘務員卻可以打開各個車廂上的閘門,只有他們才有連接車廂的鑰匙,而剛才那個平靜里透著瘋狂的男人,便就是這樣的一顆好用的旗子。
他的孩子死于貴族之手,妻子又患有黑石病,種種壓力已經讓這個男人竭盡崩潰,這時候只要添加一些些許的佐料,就能讓他變成木偶劇上的人偶。
但僅僅是這樣還遠遠不夠,方索斯的眼睛看向哪些偷渡客,眼角逐漸凝聚起一道道深邃的皺紋。
他從懷里拿出一只金屬試劑瓶,上面印著三個連在一起的猩紅圓圈,這是一家公司的標記,而且這是屬于違禁品才會打上的顏色。
“那么,讓我看看你們這里到底有多少人能加入我們光榮的使命之中吧!”
言畢,他按下了試劑瓶上的某個開關猩紅的氣體開始急劇的擴散,然后車廂里響起一陣陣壓抑的笑聲。
…………
“你都知道些什么,如果方便的話懇請你能告訴我。”
埃達的神情有些緊張,他可不像自己這位唯一的親人出事。
鯨落自然沒有拒絕,因為這已經算不上秘密的情報了。
“據說生命科技公司研究出了一種大規模殺傷力武器,一種能將普通人極速感染成感染者的毒氣,代號“彼岸花C4”雖然在誕生的時候被列為絕密消息,但經過一系列的轉手之后還是被流傳了出去。”
關于涉及到任務和情報的問題鯨落倒是回答的異常的流暢。
“暫時不清楚是生命科技公司里出了內鬼還是其他的原因,但總之現在已經有不少的大勢力開始進入霍爾果,妄圖得到那個東西,無論是是否擴散還是處于別的目的,這東西的殺傷性都是絕對的。”
埃達的臉色變得異常的難看,乍一看這種毒氣沒有什么別的作用,只是將黑石病作為一種手段擴散出去而已,但實際上普通人不是長期接觸黑石病人所造成的感染只會成為一種情況。
那就是燥血癥!
這種東西無論落到那方勢力手中都會引起軒然大波,尤其是哪些暴動的狂亂分子,一些人刻意維持的感染者和非感染者之間的平衡恐怕會被輕而易舉的打破。
到時候可就不是武力能夠輕而易舉解決的問題了。
情況已經延變成這樣了嗎,而就在埃達慌亂之際,迪妮莎卻安然的握住了他的雙手。
“會沒事的!”
迪妮莎雪一般的溫柔眼瞳總是能帶給埃達平靜,他反手握住了迪妮莎的手,溫柔的拍了拍,隨后扶了扶自己的眼鏡冷靜的分析道:“她現在能給我發信件就說明事情遠沒我想象的糟糕,或者說是暫時沒有發展成我想象的那樣糟糕。”
“那么,鯨落小姐,這個毒氣一定有什么使用限制或者說是不可避免的缺陷吧,否則現在可就不單單是各大勢力介入那么簡單了……”
那就一定會延變成一場戰爭!
鯨落小姐點了點頭,“彼岸花C4存在解藥,而且就算再生命科技公司知道配方的也絕對不超過五指之數,更重要的是這東西在非密閉空間里幾乎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它只有在比較密閉的空間里才能發揮它的真正效用。”
“所以兩位盡可能放心,只要您的家人并不是彼岸花C4的制造者,我就有信心能夠將您的家人帶回來。”不知何時鯨落的語氣赫然變了。
埃達不禁回頭看向眼前的這位鯨落小姐,提出了一個問題:“你認識我?”
迪妮莎從未在戰場上正面亮出身份,而且她也只在哈森的附近駕駛過奧頓哈剛,所以被認出來的可能微乎其微。
鯨落遺憾的搖了搖頭解釋說到:“抱歉先生,我把你當成了一位死去的人,剛才我看見你的臉就很眼熟,不過你絕對不可能是他。”
然后她小心的瞅了瞅周圍,對埃達和迪妮莎小聲的說到:“先生,我覺得你很像無色,他的大名你一定聽說過,就是那個吞噬世界之蛇的首領。”
“哦……”埃達長長的應了一聲,而后又表示好奇說到。
“那你和這位無色之王又有什么淵源呢,而且據我所知這位無色之王現在的記錄應該是失蹤吧……”
埃達幾乎沒有對這位鯨落小姐有著任何的印象。
鯨落一副我只偷偷告訴你們的表情說到:“我應該算是最后見到無色之王的那批人了,當時他和黑騎士為了掩護我們哪些黑石感染者親自為我們斷后,而他們阻擋的……是真正神話中才會出現的東西“械徒”。”
“就在海都基蘭,我親眼看見過!”鯨落信誓旦旦的說到。
埃達一時間竟然有些無言,他萬萬沒想都在之后的之后,竟然會遇見這樣一位僅憑一點模樣相像就會貿然幫助別人的蠢家伙。
也許世界上就是有這群看起來傻傻的蠢家伙才會顯得如此可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