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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 平襄君

  元氣術有功伐和防御方面,也有凌空飛行方面。

  一門飛行元氣術,可讓煉氣士凌空飛行速度大增。

  煉體者本就不如煉氣士凌空飛行快,何況又加上一門飛行元氣術。

  李丘忽的停了下來,眼底浮現一道冷芒,摸上了手中劍柄。

  一般刺客無法隱藏身份靠近目標,需要斬殺保護目標的強者,再殺死目標。

  他憑借種種秘法接近衛昔,出其不意隔空將其殺死,本不欲和顧尚兩人糾纏,想立即遠遁離開,結束這次刺殺。

  但顧尚緊追不舍,他也是無可奈何,只能將其殺死再離開。

  要想殺了顧尚,還有些麻煩。

  李丘臉上閃過一絲陰霾。

  煉體者對上煉氣士劣勢太大,煉氣士腳踏祥云占據不敗優勢,隨時可以進入高空遁逃,除非對方主動下落到一定距離。

  這樣十分被動的局面讓人十分難受。

  他想到讓天問組織收集的絕頂煉氣法門殘篇。

  “希望這次再去能有所收獲,將煉氣方面實力提上來,畢竟此世若論最強終屬煉氣一道。”

  李丘拔出承鈞劍,劍身斜指于地,身上釋放出一股冷冽殺意。

  他偽裝琴師,接近衛昔于百丈,擲出一柄長劍將其殺死。

  那柄長劍并不是承鈞劍,琴的暗格中其實有兩柄劍,一柄承鈞劍,一柄尋常之劍。

  另外還有一塊絹布,也就是衛寬要求他殺死衛昔之后放在其尸體上,記載著事情始末的那塊絹布。

  衛寬以為他會像其他刺客一樣,強行突破顧尚兩人保護,然后殺死衛昔。

  但沒有想到,他能隔著數堵墻,在顧尚和嚴昌兩人眼皮底下,瞬間殺掉衛昔。

  殺死衛昔后,再突破到衛昔尸首旁放下絹布,未免就有些蠢了,所以他將絹布留在了琴中暗格中。

  衛寬讓他留下絹布,根本目的不過是想讓天下人知道,衛昔雖然是他衛寬之子,但可惜更是弒君之賊、國之大逆,不可不除,所以他忍痛殺子,大義滅親!

  讓所有聽聞這件事的人,都對他產生悲嘆和敬仰。

  他將絹布留在琴底暗格,必然會被那些負責保護衛昔的軍士發現,從而達到衛寬目的,最終結果并不會有什么不同。

  高空之上,顧尚看著李丘忽然停了下來,瞳孔一縮。

  “賊子,拿命來!”

  他揮掌拍出,元氣翻滾凝聚成一柄柄玉白長矛,向地上李丘陡然射去!

  一時間長矛劃破長空,刺落如雨!

  李丘立于原地不動,揮動手中承鈞劍,淡青色劍光形成一道光幕,將襲向他的元氣長矛全部擋下。

  噗噗噗!

  大地被挾帶著恐怖力道的長矛刺出一個個深坑!

  唯有李丘站立之處依舊如初。

  顧尚眉頭微皺,煉氣士唯有在一定范圍內,才能自如操控元氣,出了一定范圍也就失去了控制,攻擊的靈活性大大降低。

  所以要想發揮全部實力,他必須靠近李丘一定范圍,但一番試探下來,他還沒有摸清李丘具體實力。

  想了一下,顧尚決定還是不要冒險的好。

  “先拖著這個刺客,等嚴昌來到后再說!”

  顧尚心中定計,站定高空,揮袖間攻擊不停,但只是一些不痛不癢的攻擊,對李丘沒有半點威脅,僅能是將其拖在原地,消耗一些體力。

  一番交手后,大地在顧尚元氣長矛狂轟濫炸下,變得一片狼藉。

  李丘雖沒有受到傷勢,但衣衫凌亂氣息稍稍粗重了些,似乎被消耗了一部分實力。

  一道身影匆匆趕到,將大地砸出一個深坑。

  嚴昌神色憤怒,眼中殺意爆閃,身穿青色鐵甲,手持長劍從深坑中走出,氣勢恐怖向李丘蓋壓而來。

  嚴昌消失在原地,執劍向李丘殺來。

  李丘目光微動,腳下一踏揮劍迎上。

  兩劍交擊,空氣震蕩,氣浪翻滾而去。

  兩人腳下數十丈方圓大地崩裂塌陷,泥土翻滾如波濤!

  嚴昌只覺劍上一股更甚過他的恐怖巨力傳來,他身軀一震差些被震退一步。

  虺級煉體者,五虺之力!

  嚴昌臉色微變,爆發全身力量低喝一聲震開承鈞劍,向李丘再攻去,劍招凌厲殺意十足,讓人直感一股血腥戰場氣息撲面而來,每一招都旨在要害,每一招都是殺招。

  李丘劍走兇狠迅疾,如風似雨牢牢擋下嚴昌每一招,且有余力進行反擊,攻擊又快又狠,使嚴昌難以招架。

  轉瞬間交手數十招,嚴昌有數次被逼得十分狼狽,身體與劍鋒擦肩而過。

  期間若無顧尚在高空幫襯助力,他已經受傷。

  但顧尚起到的也只有襲擾作用。

  他身在高空,無法相隔那么遠控制元氣,只能是將元氣凝成長矛射出。

  因為有嚴昌在李丘身旁,他又無法像剛剛一樣凝成大片的玉白長矛投下,只能一柄接一柄將長矛射下。

  但不是大片長矛,對李丘威脅性就更低了,所能起到作用只能是讓李丘稍微分神防備一下。

  又交手數十招,李丘揮劍刺出如電光橫射,嚴昌神色嚴峻持劍抵擋。

  劍鋒交錯,嚴昌左臂處鐵甲如紙糊般被鋒利無儔的承鈞劍劃破!

  左臂受創,傳來劇痛,他悶哼一聲揮劍掃出,急忙將承鈞劍擋開!

  鮮血順著鐵甲滴滴答答流下,嚴昌臉色鐵青,眼睛余光瞥了一眼天上的顧尚,心中怒火中燒,不由對顧尚破口大罵,只是遠遠在空中擲下一兩柄長矛,是不是想看著他死在這里!

  顧尚眼見嚴昌受傷,和李丘的交手開始穩落下風,終于不再躲在高空,腳踏祥云往地面俯沖而來!

  他雙眼如鷹隼般死死盯著李丘,袍袖一揮凝聚出數柄玉白長矛穿空襲去!

  這一次長矛不再直來直去,猶如在水中暢游的魚兒靈活無比,劃破長空從各個刁鉆角度襲向李丘,威脅性大大增強。

  李丘不但得分神抵擋元氣長矛一旁襲擊,還得應對嚴昌正面兇猛的攻擊,有些疲于應付,落入了下風。

  戰局在顧尚和嚴昌的全力聯手中似乎開始逆轉。

  嚴昌臉上閃過一抹猙獰,攻勢更加兇猛,似已預見李丘的敗亡。

  朔候命令他和顧尚保護衛昔,結果衛昔在快要到達泓陽城的時候,在他們眼皮底下被殺死,他們免不了遭到朔候嚴懲。

  但若能將刺死衛昔的刺客斬殺,他們便能將功補過受到懲罰輕一些。

  盡管衛昔是朔候手下第一寵臣,此次又是代表朔國出使泓國,朔候得知衛昔被刺殺必是雷霆暴怒,即使他們擒拿住或者殺死刺客,也無法平息太多朔候怒火,但有總比沒有好。

  如果衛昔在他們保護下被刺客殺死,刺客再在他們手中跑掉,顧尚身為離塵期煉氣士是王室客卿會受到什么樣懲罰不知道,但他恐怕會有性命之危!

  能夠擒拿或者斬殺這個刺客,或許就是他能否活下來的關鍵!

  李丘一邊表面上“艱難”抵御著顧尚和嚴昌的聯手攻擊,一邊分神注意著顧尚。

  眼見顧尚在空中已落到三十丈之下,他眼中閃過一道精芒!

  長劍挾帶著恐怖的力量劃破虛空,震蕩空氣在空中生出漣漪!

  嚴昌臉色大變,他竟感到李丘這一劍,比之剛剛迅疾兇猛了不止數分!

  他急忙橫劍抵擋!

  大地崩裂,白色氣浪在劍鋒處炸開!

  嚴昌感到一股遠超他的恐怖巨力,身軀一震不由倒退而去,在地上踩出數個大坑。

  方圓數十丈的大地崩裂塌陷!

  李丘躍身而起,身形似炮彈般襲向空中的顧尚!

  “不好!”

  地上嚴昌雙臂酸麻,心中一震,臉色劇變!

  腳踏祥云站立在三十丈高空中的顧尚,看著忽然實力爆發飛空向他襲來的李丘,神色驚懼。

  他急忙大袖一卷,元氣凝聚出大片的玉白長矛,向飛空襲來的李丘射去!

  李丘目光冷厲,揮動手中長劍,淡青色劍光猶如一個漩渦,攪碎向他射來的所有元氣長矛。

  數十丈距離不過百余步,李丘身形轉瞬即到,揮劍狠狠斬出!

  其實顧尚發現李丘向自己襲來之時,若不選擇攻擊李丘而是踏云升空,或許尚有一線生機,但現在為時已晚。

  神色恐懼的顧尚,雙眼中倒映著的一道璀璨的淡青色劍光,越放越大!

  李丘自高空落下,將大地砸出深坑,煙塵四起,氣浪翻滾!

  他如一尊魔神般自深坑中邁步走出,隨手將一顆面容驚恐、死不瞑目、血淋淋的腦袋,扔到一旁。

  正好這時高空上元氣祥云由于無人操控而消散,顧尚的無頭尸身從云頭栽落下來,落在李丘和嚴昌中間。

  “八虺之力!”

  嚴昌握著因李丘剛剛兇猛一擊,劍身上多出一個豁口猶震顫不休的長劍,看著李丘如見到什么恐怖的事物,臉色大變。

  這時李丘已恢復原本身形,只剩下臉上的相貌依舊用秘法維持著,實力也就近乎恢復了九成。

  他目光冰冷看著嚴昌,身上釋放出一股恐怖的氣勢,如怒潮般一波一波向嚴昌沖擊而去!

  嚴昌心頭籠罩上一層陰影,臉色難看,額頭汗水滴落。

  李丘目光微動。

  他先前隱藏實力只表現出五虺之力的模樣,主要怕幾招斬殺嚴昌嚇跑顧尚。

  他本不想和兩人交手,只想殺死衛昔后便退走,畢竟這一戰很沒有必要,他殺死兩人也得不到什么好處。

  但是顧尚利用飛行元氣術的優勢緊追不舍,迫使他不得不停了下來,被迫和他們交手。

  既然交了手,那他當然是要將兩人全部殺死,才能消解心中的惡氣!

  所以他隱藏實力和嚴昌交手,想法將顧尚引了下來然后將其殺死!

  現在顧尚既然死了,他也就沒有再隱藏實力的必要了!

  李丘腳下一踏消失在原地,揮劍向嚴昌殺去!

  嚴昌心神劇震,感受到和李丘交手以來前所未有的性命威脅之感,只覺一只饑狼翻身一變化為了一頭噬人惡虎!

  鐺鐺鐺!

  轉瞬間兩人交手數招。

  李丘爆發出近全部實力后,嚴昌完全被碾壓,每一次兩劍交擊,都會身形劇震,向后倒退而去。

  幾招過后,嚴昌虎口崩裂,鮮血直流,長劍脫出手去,沒了影子!

  李丘目光冰冷,橫劍斬出!

  嚴昌脖頸上出現一道血線,神色僵硬雙腿重重跪在地上。

  李丘緩緩收劍歸鞘。

  嚴昌脖頸處鮮血噴涌而出,體內所有生機和力氣仿佛被抽干,徹底倒在地上沒了生息,尸體漸漸變得僵硬冰冷。

  源力:2027

  大日烘爐真經第十八層,青河凝真決第四層(提升)……

  李丘喚出面板,果然殺死兩人未給他增加任何源力,源力數量依舊是殺死衛昔后那么多。

  他搖搖頭轉身離開。

  因為能隨意變化面容和體型,李丘一路安全無恙的回到了朔國。

  朔國,一家酒肆中。

  “聽說朔候被朝中大夫聯手廢黜了?”

  “是。”

  “據說是因為朔候當年得位不正,是誣陷了世子欒讓世子欒被老朔候廢黜,才得以繼承了王位。”

  “誣陷了世子欒?這事倒是沒聽說過,只知道早年世子欒好像在朝堂上,公然頂撞老朔候,引得老朔候雷霆大怒,才廢掉了他的世子之位。”

  “怎么可能僅僅因此就廢除了世子欒,你當世子之位是什么。

  那不過是宮中欲掩蓋當年之事放出的流言,其實當年是老朔候發現世子欒和他的一位妾妃私通,才廢掉了世子欒的世子之位!”

  “私通?!”

  “假的,不都說了是朔候誣陷了世子欒么。

  世子欒不但被誣陷丟了世子之位,還在不久前被朔候派人給殺了。”

  “世子欒原本應該才是繼承朔候之位的人,公子厚這般做無異于弒君,又得位不正,所以被以石寬為首的一眾朝中大夫,聯手廢黜了王位。”

  “朔候被廢黜了,那下一任朔候是誰?我記得老朔候可只有兩個兒子,世子欒不是死了么?”

  “老朔候的確只有兩個兒子,但別忘了老朔候還有幾個王弟,那些都是王室血脈。”

  “據說是上一代公子勉,如今已經四十多歲的平襄君,被朝中大夫定為了下一任朔候。”

  李丘喝著酒,聽著酒肆中酒客的談論,目光微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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