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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 破綻和懷疑

  尤國國都。

  李丘變換面容,進入尤國國都之后,在尤宮周圍,竊聽宮內的動靜。

  發現宮內的內侍、甲士,彼此見面會驗證口令,口令每天都會變換。

  顯然是特意針對于能隱藏心跳改換面容的他所設置。

  他花了兩三日工夫,驗證過口令變換規律之后。

  深夜,夜幕降臨。

  高大宮墻之內。

  李丘變換面容,身穿鐵甲,手持長戈,往尤候所住宮殿方向而去。

  一隊巡邏的甲士迎面走來。

  “站住!

  哪座宮的守宮甲士,為何獨自一人。

  密令?”

  為首甲士見李丘獨身一人,銳利目光緊盯李丘臉上,冷聲問道。

  李丘抬起頭,看了眼甲士身后已能看見輪廓的尤候所住的宮殿,面色平靜從容。

  “定陶。”

  定陶是尤國的一座城池,也是今日尤宮之中的密令。

  只有說出密令之人才能通行。

  李丘說出了正確的密令,但為首甲士瞳孔一縮臉色劇變,眼中浮現一抹冷厲,提矛便向他狠狠刺來!

  其余幾個甲士,發出急厲大喝。

  “有刺客入宮行刺!”

  長矛挾帶千鈞之力,刺爆空氣!

  長矛被有些驚詫的李丘伸手一把抓住,不能再進分毫!

  他邁步進身,另一只手似鋼鐵澆鑄抓住為首甲士的脖頸,將他從地上提起!

  為首甲士掙脫不能,脖頸上傳來的巨力讓他難以呼吸,雙腿在空中掙扎蹬動。

  其他幾個甲士,爆發大喝,手持長矛殺來!

  李丘只手撕裂身上鐵甲,袍袖一揮滾滾元氣席卷而去!

  幾個甲士口吐鮮血,身體如破爛布袋向后飛去!

  他轉過頭,看著臉色通紅,即將窒息的為首甲士,皺了皺眉。

  “為何別人報出這個密令給予通過,到我這便不行,我哪里露出了破綻?”

  “報……報出密令時,所有人需要閉……閉上眼睛,你沒……沒有……”

  為首甲士艱難道。

  咔嚓!

  “竟是因為這樣……”

  李丘若有所思,扭斷為首甲士的脖子,隨手將其尸體扔到一旁。

  他可以在極遠處聽到人報出的密令,但察覺不到人的微小動作,報出密令時沒有閉眼,暴露了自己。

  “對于刺客而言出名果然不是一件好事。”

  李丘嘴中喃喃,腳下生出青色祥云,往尤候所住宮殿直接飛去!

  剛剛幾個甲士大喝,便是普通人也知宮中進了刺客,又何況聽力遠超常人的煉氣士和煉體者。

  “今日說不得,我也要像其他刺客一樣來一回正面強殺目標。”

  李丘瞇了瞇眼,流露出一股森然殺意。

  宮殿大門被轟開,幾個甲士破爛尸體飛入殿房中。

  殿房中,一個身穿錦袍發須皆,色如童子的老者負手而立,神色從容,氣勢淵渟岳峙,站在殿中央。

  在他身后,有一尊由褐色玉質元氣所凝聚的大鼎。

  鼎上無口,直接封閉著。

  李丘目光掃過大鼎,能聽到里面的心跳聲。

  里面藏著一個人。

  尤國客卿,顏伯達也注意到李丘目光,立即厲聲喝道。

  “賊子膽敢擅闖王宮,給老夫拿命來!”

  顏伯達神色震怒,腳下一踏,周身褐色元氣噴涌而出,凝聚成密密麻麻一根根長著猙獰尖刺的粗大藤蔓,發出凄厲破空之聲,狠狠抽打而來!

  “辟空七劍!”

  李丘皺了皺眉,目光從大鼎上移開,揮手凝聚出七柄青玉長劍,化作青色流光,向襲來的藤蔓斬去!

  青色流光飛過,一根根藤蔓被輕易斬斷,掉落至地潰散為元氣,消失在天地間。

  密密麻麻的藤蔓,很快便被肅清一空。

  數道青色流光破空殺來!

  顏伯達瞳孔一縮,巨量的褐色元氣掩蓋其身形,轉瞬間一尊丈高有余的法相出現在原地,手中握持著一柄褐色長矛!

  “殺!”

  褐色法相爆發一聲震耳欲聾的大喝,揮矛掀起狂風,抵擋青色流光的攻擊。

  鐺鐺鐺!

  長劍與長矛交擊,發出清脆的金玉碰撞之聲!

  幾番交擊碰撞,青玉長劍被打飛,顏伯達法相手上如玉石雕刻的褐色長矛,也多了幾道深深的豁口,幾乎將長矛斬斷!

  “竟如此鋒銳!”

  顏伯達神色震動。

  背后傳來凄厲之聲,顏伯達轉頭看去,褐色大鼎被一道青色流光劈斬開。

  連同一起劈開的還有鼎中藏著的人。

  鼎中尸體身穿尋常甲士的鐵甲,神色驚恐,和天問組織給他的尤候畫像,沒有半點相像。

  李丘臉上浮現一抹冷厲。

  “果然有問題!”

  剛剛被擺過一道的他,進入殿中見到此人沒有駕云帶著尤候逃走,也不讓尤候獨自逃走,自己留下抵擋,而是用元氣凝聚出一尊大鼎,將“尤候”籠罩保護起來,他便有些懷疑,難道對方對自己實力就那么自信。

  “是什么時候?”

  顏伯達看著被斬開的大鼎,臉色難看。

  有一柄青玉長劍,趁著他抵擋其他長劍時,飛到他身后,一劍斬開了大鼎。

  “沒想到這么便暴露,但今日有老夫在這,你哪里都休想去!”

  “留下命來!”

  顏伯達神色兇狠,腳下一踏,飛身揮矛,向李丘殺來!

  長矛上的深深劍痕,已然恢復。

  李丘腳踏青色祥云,向后退去,揮手一招。

  七道青色劍光,襲向顏伯達,使其不得不從空中停了下來。

  叮叮叮!

  一邊操控辟空七劍攻擊顏伯達,一邊傾聽著尤宮之內的一切動靜。

  很快他就發現有些異常的聲音。

  宮內進了刺客,欲要刺殺國君,所有的甲士都在往這里趕。

  唯有一隊甲士,卻是在往宮外而去。

  而且其中有一人,步調和其他甲士不同有些慌亂,仿佛身后有性命威脅,在瘋狂逃離。

  其他甲士也是隱隱有將那人保護在中間的感覺。

  “找到了!”

  李丘眼底閃過一道精芒,踏云往殿外飛去。

  “哪里走!”

  顏伯達臉色大變,瞬間揮出數矛,將辟空七劍掃飛,飛身追來。

  李丘立在云上,側身回頭看了一眼,揮手召回辟空七劍,沒有再攻擊顏伯達,向某個方向極速飛去。

  兩人一追一趕,如兩道隕星極速劃過尤宮上方。

  高大宮墻之間。

  一隊甲士護衛著一個身穿冕服、驚慌失措的中年人,正往宮外快速逃去,其相貌和尤候的畫像一模一樣。

  為首的甲士不同于其他甲士,身穿青銅戰甲,手里拿著一柄青銅長戟,氣勢兇猛強大至極。

  遠處傳來破空之聲,他轉頭看去,正好看到李丘凌空飛來,不禁臉色一變。

  “君上快走,刺客休得猖狂!”

  青銅甲士大喝一聲,躍身而起,直起數十丈,向李丘殺來。

  “不知死活!”

  李丘目光冷厲,袍袖一揮,辟空七劍化為七道青色劍光,穿空射去!

  青銅甲士揮戟抵擋,但七道劍光從各個方向殺向他,角度刁鉆速度齊快,根本難以全部擋下。

  鐺鐺!

  他揮戟擋下掃飛幾道青色劍光后,一道青色劍光忽然由左側肋部穿體而過。

  青銅甲士身軀一顫,發出一聲凄厲慘叫。

  就是這一聲慘叫,如同一個信號,被掃飛的幾柄青玉長劍,化作流光再次飛刺上來。

  青銅甲士雙目圓瞪,試圖再揮戟抵擋,但晚了一步,僅擋下兩道青色劍光。

  剩下數道青色劍光,皆是從沒有青銅戰甲覆蓋的地方,穿過青銅甲士要害。。

  半空中,青銅甲士身體變成一個破爛麻袋,鮮血不要錢似的灑出!

  沾染些許血跡的辟空七劍飛回到李丘身旁。

  青銅甲士化為一具尸體,從空中掉落下去,將地上砸出一個大坑。

  一切不過發生在眨眼間。

  甲士護衛著的尤候期間根本沒有逃出多遠。

  李丘看也沒看,地上和自己煉體實力差不多的青銅甲士的尸體,繼續殺向尤候!

  就在這時,背后凄厲破空之聲傳來,令李丘頭皮發緊。

  他臉色一變,急忙側身閃躲。

  是顏伯達見形勢危急,將自己法相手中的長矛擲出!

  巨大長矛射空而過,和李丘擦肩而過,劃破他身上衣衫的一角。

  褐色長矛挾帶恐怖巨力,眨眼消失在數百丈外。

  李丘看著長矛遠去,眼中殘留一抹余悸,看了看身上破損的衣衫,皺了皺眉。

  “果然沒有法相,煉氣士脆弱的身軀永遠都是弱點。”

  以往他的煉體實力和煉氣實力相當,并不怕別人近身。

  但隨著他煉氣實力提升,面對的都是實力更強大的敵人。

  他的肉身也淪為了短板和弱點。

  “必須盡快突破到法相期了!”

  和死亡擦肩而過的感覺,很不好受。

  他不想再在煉體一道上耗費源力,起碼從當下來講是這樣。

  他打算先專修煉氣一道,等煉氣一道問鼎天下至強之后,再慢慢收割源力,推衍提升大日烘爐真經。

  盡快突破到法相期后,他的肉身就能安全許多。

  顏伯達接著擲出長矛的間隙,趕上了李丘擋在了他的面前。

  李丘立于高空,看著眼前丈高有余的高大法相,神色漠然。

  “就算你趕上又能如何,就像之前你沒有擋下我所有的辟空七劍一樣。”

  顏伯達臉色難看,手中瞬間又凝聚出一柄褐色長矛。

  “你可以盡管再試試看!”

  他低喝一聲,身后龐大元氣滾滾而出,化為一根根粗大的褐色藤蔓,襲向地面將地上神色驚恐的尤候包裹在內,形成一個巨大藤球!

  “如你所愿!”

  李丘袍袖一揮,七道青色劍光穿空而去!

  顏伯達心神緊繃,目光凝重看著襲來的七道青色劍光,揮矛迎上!

  兩道青色劍光,忽然一偏,各自往左右飛去。

  只剩下五道劍光,攻向顏伯達。

  兩道青色劍光從左右方向饒了一個大圈,襲向藤球。

  “不好!”

  顏伯達臉色劇變,揮矛抵擋攻來的五道青色劍光,急忙飛身后退!

  一分神難免抵擋不周,頓時有兩道青色劍光在顏伯達如玉石雕刻的高大法相上,留下兩道幾乎貫穿全身的猙獰劍傷!

  如果不是法相和人的軀體不一樣,不存在痛覺。

  只這一招之差,就足以要顏伯達的命,讓他步了剛剛青銅甲士的后塵。

  顏伯達付出法相上多了兩道猙獰劍傷的代價后,終于及時飛退到地上藤球旁邊。

  他將藤球護在身后,一矛掃飛右邊襲來的青玉長劍。

  但另一邊青玉長劍卻是抵擋不及,鋒利無儔的青玉劍身,直接將藤球斬開一個巨大口子。

  “啊!”

  藤球中傳出一聲驚恐的大叫!

  “給我停下!”

  顏伯達臉色劇變,急忙揮矛挑飛即將飛入藤球中的青玉長劍。

  心中不禁一陣驚悸和后怕。

  若不是這個藤球,是他變相用元氣術凝聚而成,換做剛剛那尊只是由元氣隨便凝聚而成的大鼎,此時怕是已被斬開,里面的尤候也已被殺死。

  挑飛青玉長劍,顏伯達緊繃心神稍稍放松了一下,終于有時間修補法相。

  巨大法相上兩道猙獰劍傷、幾乎被斬斷的褐色長矛上密密麻麻的劍痕,轉瞬間恢復!

  法相和長矛煥然一新,仿佛從未經歷過戰斗和受過傷。

  但顏伯達凝重的心情卻難以跟著變好。

  修補法相要消耗巨量元氣,他的元氣不是無窮無盡的。

  事實上,再加上殿房內和李丘一番短暫交戰,和剛剛不得已擲出法相之兵迫使李丘停下。

  他的元氣在極短的時間內,已消耗大約兩成有余!

  李丘眼中露出一抹嘲弄,揮手間七柄青玉長劍,再次從各個角度攻向顏伯達。

  他現在和凝聚法相的顏伯達間,就仿佛是一個煉氣士和一個煉體者在交手。

  論攻擊靈活性,煉體者拿什么和煉氣士相比。

  何況還是一個被拘束在地上一定范圍、需要時刻分神保護他人的煉體者。

  顏伯達來不及抵擋,被他操控辟空七劍殺死藤球中的尤候,不過是早晚的事。

  鐺鐺鐺!

  七柄青玉長劍化為道道青色流光,圍繞著顏伯達法相和其身后的藤球,從各個方向施展各種犀利狠辣的劍招,發起攻擊。

  顏伯達面目猙獰實力盡出,咬牙艱難抵擋著猶如狂風暴雨般的恐怖攻擊!

  為保護背后藤球,他難免對自身法相照顧不周,身上劍傷飛速增加,甚至讓他來不及修補法相。

  如無暇美玉雕刻而成的法相,迅速變得殘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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