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呂玉銀這樣的疑問,卓越早有準備,他站起身來,說道:“是因為潛在能力!”
卓越的回答讓呂玉銀一愣,卓越繼續說道:“今天即便再戰一局,你能獲勝,但棋藝上你只能比程大冠強一點點,而程大冠短短的時間內,提升是有目共睹的,距離笙城對抗賽還有三個月的時間,我需要的是能在三個月時間內提升最快的,而不是基本沒有多少提升空間的人。”
呂玉銀雙拳緊握,皓齒緊咬,片刻之后,怒道:“難道,你認為我已經沒有了多少進步的空間?”
卓越不屑的說道:“倘若你愿意再戰,那就請三個月之后吧,三個月之后,你可以隨意從我們五人當中選擇對手,若是你能取勝,那你便可替那人出戰。”
“此話當真?”呂玉銀說道。
卓越自信說道:“決不食言。”
“好,三個月之后,我會再次挑戰你們的!”呂玉銀緊緊攥著拳頭說道,即便不能成功,呂玉銀也想嘗試,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有機會參加笙城對抗賽的。
呂玉銀不甘心,這或許是他距離笙城對抗賽最近的一次機會。
一切塵埃落定,最終的額結果和卓越的預期一樣,也是他理想中的組合。
“好,既然如此,那今天參加笙城對抗賽的人員也基本就定下來了,此次帶隊的老師,就由......”
“此次帶隊的老師,自然還得是荼姚吧!”
曹太勤的話音未落,荼神光的聲音已經傳來,在場所有人都聞聲望去。
荼神光朝此處走來,原本密密麻麻的人群中,逐漸讓開一條道路,在荼神光的身后,荼姚跟隨在他的身后。
此次笙城對抗賽的選拔人員,均有曹太勤掌控,荼神光不請自來,也讓他有些意外。
“老荼,這段時間太忙,竟然將你給忘了!”曹太勤言語中聽不出好歹。
荼神光似乎早有準備,道:“曹院長,你我都心系棋院,此次您親自選拔,必然公正公允,在下負責棋院的其他事務,也是不錯的。”
曹太勤點了點頭,目光看向荼神光的身后,荼姚今天的氣色不錯,看樣子,今天她想要復出是志在必行了。
也難怪荼姚叔侄女兩人會如此自信,以往的笙城對抗賽中,落川棋院雖然沒有學員前往,但是總會有老師一起前往,看看笙城大賽的經驗。
而其中大多數的老師都有缺失的情況,唯獨荼姚每次都會出現,因此,單論經驗,荼姚無疑是經驗最為豐富的。
棋院之所以讓荼姚每年必去笙城,為的也是今天的情況,落川棋院的學員如果有機會參加此等盛會,可以有人知道所有的細節,以免出現各種各樣的麻煩。
所以,荼神光今天才會冒著忤逆曹太勤的意愿,將荼姚從棋院外面接回來,因此現在的情況,沒有荼姚是不行的,這也是兩人的底氣所在。
“荼姚也在這兒啊!看上去氣色不錯啊!”曹太勤望著荼姚,面無表情的說道。
荼姚今天的氣色相當好,顯然沒有因為之前曹太勤的懲處而憔悴,反而增添了幾分盛氣凌人的霸氣。
“這還是多虧了曹院長給荼姚放了這么久的假,倘若今天叔叔不來叫我,我都記不起來了!”
荼姚的臉上盡是傲嬌之色,顯然沒有把曹太勤放在眼中。
和荼姚一樣想法的,還有荼神光,這段時間以來,曹太勤所有事情親力親為,荼神光的地位已經不如之前那般明顯。
他們兩人今天來的目的,就是要證明,落川棋院已經到了沒有他們不行的地步,也進一步逼宮,從曹太勤的手中拿到更多的權利,甚至有讓曹太勤等著下臺便好了,棋院的事情,不讓曹太勤來接觸了。
曹太勤雖然平時看上去不理正事,但是,他的 心中卻猶如明鏡,任何事情都瞞不過他。
今天荼神光攜荼姚突然造訪,曹太勤也預感到了事情的變化。
荼姚道明了此次的目的,荼神光來到曹太勤的身邊,當著所有人的面,說道:“荼姚對笙城之行,是最有經驗的,加上荼姚是落川的名師,作為此次笙城對抗賽學員的導師,最合適不過。”
說著,荼神光目光轉向曹太勤,道:“在下今天帶荼姚來這里,只是想告訴院長,這對荼姚的懲罰,是不是該告一段落了,畢竟,荼姚可是在落川是不可或缺的人物啊!”
如此裸的逼宮,不僅曹太勤清楚,在場的老師和一些學員也是驚出了一身冷汗,這是正副院長之間的對弈,慘烈無聲,也是落川棋院的地震。
聽到荼神光和荼姚的計劃,原本已經淘汰的鐘寧和呂玉銀,似乎又重燃了希望,因為只要是荼姚成為了導師,她是不會允許向雷星程大冠這樣的學員在她的戰隊的。
曹太勤低垂著頭,緩步走了幾步,喃喃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哈哈......”
曹太勤暢懷大笑出聲,引得荼神光莫名的疑惑。
見荼神光和荼姚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曹太勤笑著說道:“荼姚回歸原本的職務,這倒是沒有什么......”
荼神光和荼姚一聽,頓時放下心來,兩人心中暗忖:“還好曹太勤聰明,要不然,真的逼宮起來,曹太勤的老臉恐怕沒處放了!”
荼神光更加膽大,道:“曹院長,你看您這身子骨也老了,有些事情還是我們去操勞吧,你,還是在祈愿等著落川象協的辭退信件吧!”
如果之前還是荼神光的試探,這一次可是明目張膽的奪權了。
所有人的目光注視在曹太勤的身上,曹太勤冷冷一笑,道:“虎落平陽被犬欺......”
曹太勤的聲音不大,身在他身邊的荼神光卻聽得很清楚。
荼神光氣得有些口吃,說道:“你......你罵誰是狗?身為一院之長,竟然如此羞辱人。”
面對荼神光的暴怒,曹太勤臉上絲毫沒有生氣,輕輕拍了拍荼神光的肩膀,道:“你們共事多年,原本想給你留點面子的,但是,今天你非要自己站出來,這就怪不得我了......”
荼神光臉色大驚,和荼姚面面相覷,似乎掉進了圈套當中。
但是,兩人的緊張只有一瞬間,曹太勤已經多年不理正事,棋院中的老師大多是他們的人,他們也無所畏懼,即便真的鬧翻又如何?
現在曹太勤雖然是院長,但真正是曹太勤親信的人并不多。
“曹太勤,你胡說什么?你以為這樣就能唬道我嗎?你以為我荼神光是嚇大的嗎?”荼神光有些激動。
曹太勤笑著說道:“老荼,剛才關于荼姚的的話,老夫尚未說完,是可以讓荼姚回到棋院,但是,不是現在,還需要再等待一些日子。”
荼神光不屑道:“開什么玩笑,難道要前往生成之前再讓荼姚回來?那時候可說不定荼姚會不會生病。”
荼神光的話語中一直摻雜著威脅的言論。
曹太勤笑道:“老荼,你怎么還是不明白啊,此次笙城之行,根本用不到荼姚,此次參戰者的培訓,我也早就有了合適的人選了。”
“什么......”
曹太勤的這一席話讓在場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只有卓越看上去十分淡然,因為這是他和曹太勤商量的結果。
至于荼姚,雖然曹太勤有開除她的想法,不過此時可不是曹太勤一個人就能說了算的,這需要落川象協的批準,操作起來十分麻煩,因此,曹太勤才就此擱置,只能將荼姚無限制的雪藏。
曹太勤對卓越使了個眼色,卓越點點頭,上前說道:“關于此次笙城對抗賽,曹院長早就有了全盤的打算......”
卓越頓了頓,在荼神光和荼姚詫異的目光之下,卓越開口道:“此次培訓參賽者的老師,由馬恒偉擔任。”
此言一出,全場再次一片嘩然。
荼神光急聲道:“開什么玩笑,居然讓一個剛剛成為正式老師不久的人帶隊培訓,傳揚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
荼神光的此言,也是在場無數人的疑問,馬恒偉才剛剛入職這么短的時間,就擔此重任,實在有些令人不放心。
不只是荼神光和在場的學員吃驚,連馬恒偉本人也難以相信,因為這個差事一般都是資歷較高的老師才有機會,像他這樣,的確是資歷太淺。
面對所有人的疑問,卓越笑著解釋道:“一級十班原本只是一個普通班級,但是短短的數月時間內,取得的成果是有目共睹的,而馬老師作為一級十班的老師,能教授出這樣的班級,教書育人必然有一套,馬老師作為此次的訓導老師,完全沒有問題的。”
聽了卓越的解釋,在場的所有人也說不出別的,畢竟,一級十班的成績是有目共睹的。
此次參加笙城對抗賽的名單當中,除了技高一籌的卓越,仍有雷星和程大冠兩人,和強悍的三級一班同樣是兩個名額。
縱然雷星和程大冠相較三級一班的頂尖高手,可能還有微微的差距,但是,已經是相當接近了,特別是雷星,之前還是被碾殺的命運,現在卻能取勝,不得不說,雷星的成長是遠遠超過三級一班的高手的,也就是說潛力在其之上。
“哼,作為導師,連我棋藝都比不過,如何能教參加笙城對抗賽的人?”
就在現場逐漸沉默的時候,鐘寧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此音傳來,馬恒偉尷尬的低下了頭,因為,正如鐘寧所說,他的棋藝還不如鐘寧,即便是教學方法,也是卓越傳授的。
卓越望著鐘寧,笑道:“真正厲害的導師,不是自己多么厲害,而是能訓練出怎樣厲害的學員。”
簡單的一句話,讓在場支持鐘寧的學員,頓時啞口無言。
卓越是出自馬恒偉的班級,卻可傲視群雄,簡單的一個例子,便輕松堵住了眾人的悠悠之口。
荼神光眼見在此事上做不成文章,上前說道:“就算卓越你說的對,可笙城馬恒偉恐怕還沒去過吧,如何能帶隊?”
曹太勤也做足了準備,說道:“荼神光,去過笙城的老師,可不止荼姚一人,每年都有和荼姚同去的老師......”
“那些可是都只去過一兩次,則能比荼姚的經驗豐富......”
荼神光正說著話,目光逐漸變得呆滯,而他身邊的荼姚亦是如此。
兩人同時看向曹太勤的身后,一個小小的身影出現。
“于優優?”兩人不約而同的脫口而出道。
于優優,年齡二十幾歲,算是落川棋院老師中惦記比較小的,是平民走出的老師,來落川棋院的幾年間,一直是高不成低不就。
其實,曹太勤在兩年前已經開始關注于優優了,于優優的教書育人的能力是有的,但是因為不喜歡諂媚荼神光,更不喜歡賄賂荼神光,所以遭到荼神光的暗中打壓,才一直沒有什么影響力。
但是,兩年前曹太勤未雨綢繆,近兩年來一直是于優優跟隨前往笙城,而且在曹太勤的授意之下,笙城的徐化吉等人親自教授于優優關于笙城對抗賽的細節。
因此,于優優雖然去過笙城的次數不多,但對笙城對抗賽中的主要對手和大賽事宜,絕對不比荼姚遜色。
“怎樣?”曹太勤笑著說道,此刻的于優優已經來到了曹太勤的身邊。
荼神光眼見占不到便宜,只能岔開話題,說道:“看來曹院長有意提攜年輕老師,而不顧我們這些老人的死活了。”
同樣是有攻擊性的一句話,曹太勤早就適應了荼神光的這種節奏,說道:“也不全是,只要順著正道走的,我還是很歡迎的嘛!哈哈......”
曹太勤的這句話,顯然是向荼神光的那些所謂的親信說的。
見無法讓荼姚復出,荼神光此行便是失敗,但是,無可奈何,曹太勤和卓越已經將所有的事情安排妥當,他想和荼姚要挾曹太勤的計劃已經宣告泡湯。
“既然如此,那在下先告退了!”荼神光轉身,幾欲離開。
荼姚雖然不甘,卻也沒有辦法,之前趾高氣昂的氣勢已經不見,此刻倒是顯得有些垂頭喪氣。
“老荼......”
荼神光和荼姚剛走幾步,曹太勤將將人叫住。
荼神光微微轉首,道:“難道院長想開了?想要清閑清閑,將事務全部交給我?”
曹太勤微笑的搖搖頭,說道:“不是我,是你......”
曹太勤的話音剛落,荼神光和荼姚的目光瞬間呆滯......
“你什么意思,難道還想將我們兩人清除出落川棋院不成?”荼神光怒道。
“那倒不是,只是,在前幾天,老夫收到了落川象協谷會長的親筆信,信中做了一些指示......”
曹太勤說著,從胸間取出一封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