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東輝上前,面向凌遠,道:“今天在下有幸見到了五人之中的最強者,好在此人不是何家的后人何青青。”
說話的時候,張東輝負手而立,微微側目,十分自豪,現場眾人也都對此人面露出贊許的目光,一陣議論之聲相繼傳來 “張東輝乃是咱們濱南名手,此人被張東輝遇到,算他倒霉了。”
“看來張東輝先生大獲全勝了,哈哈”
聽到張東輝的話,孟文豪止住腳步,想要聽聽張東輝和歐陽宸對他們對手的評價。
顯然,若是張東輝大獲全勝,那他的對手顯然棋藝不如孟文豪對手。
“張先生從哪里遇到的此人,此人的棋藝如何?”凌遠來了興致,問道。
張東輝淡然一笑,道:“在下從東城的一處棋攤遇到的”
此言一出,現場發出哄堂大笑。
“哈哈哈那白衣人中棋藝最高的怎會出現在棋攤,不說在玄清閣這等高雅之地,至少也得在棋社或者棋攤這樣的地方吧!”
“可不是嘛,區區棋攤,怎會有什么高手?”
現場一片嘲笑之聲,凌遠也微怔了一下之后,隨即笑道:“張先生,是不是搞錯了,既然是他們之中的最強者,怎會在東城棋攤上混跡呢。”
凌遠邊說便搖頭說道。
張東輝對現場所有人的嘲笑不聞不問,而是直接說道:“這幾天,白衣人如鬼如魅,我們連他們有幾人都難以捉摸,更不用說找出他們中實力最強悍的人是誰了。”
凌遠笑道:“既然如此,那張先生為什么要說你所遇到的對手就是最強呢?”
現場的其他人也是如此的疑問。
張東輝接下來的一句話,讓現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張東輝說道:“在下所遇到的對手只有不足二十歲,卻已經擁有了通幽中級的實力,不知這算不算最強?”
此言一出,現場一片寂靜,二十歲的通幽中期的高手,在濱南郡城史上也極為罕見,而這一次竟然從張東輝的口中說出。
當然,張東輝自然不會說謊,那么,不足二十歲的通幽強者,足以讓人感到恐懼。
“哈哈”
面對現場鴉雀無聲的場面,這一次換成了張東輝的大笑:“怎樣,還有人對在下進行懷疑嗎?”
“這”
眾人面面相覷,卻不知如何回應。
在濱南郡城,如于鵬飛這樣的人物,已經屬于百年難遇了。
孟文豪倒是有心理準備了,今天他所碰到的卓越,可是將他這個擁有開元級別頂峰的高手殺敗的人,與卓越相比,通幽中期也并非什么不可能的。
“我當張老弟遇到了什么強者呢,居然不過只是通幽中期的棋手”
殿上突然傳出這樣的聲音,說話的正是和張東輝一起到來的歐陽宸,歐陽宸的這席話也瞬間將眾人的目光吸引過去。
凌遠目光凝重,他已經從歐陽宸的語氣中聽出了歐陽宸的意思,顯然,歐陽宸所遇到的對手,似乎比之前張東輝的對手還要強。
越是高手多,越是對凌家不利,此時,凌遠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凌遠凝重的望著歐陽宸,說道:“歐陽兄,你的對手又是誰?在那里遇到的?”
歐陽宸高傲的回道:“在下今天一整天都在玄清閣,也終于見識了昨天在玄清閣大肆屠殺的白衣人了。”
聞言,凌遠和現場所有人的目光火熱,道:“情況如何?快說來聽聽,難道,你也已經看到了對手的真實面目?”
聽到最后一問,歐陽宸略顯失落的搖搖頭,道:“只差最后一步,老夫便能將他的面具摘下,只是,最后一局竟然被此子逼平。”
“什么竟然和歐陽宸下成了和棋,歐陽宸可是開元級別的職業實力啊!”
“沒想到白衣人中竟然有如此強者存在。”
現場再起波瀾,議論之聲此起彼伏。
“老夫雖然沒有將此子的面具摘下,但是,可以感覺的出,此子的年紀也不大,縱然不可能像張先生所遇的對手那樣年輕,但也是年輕才俊,且棋藝更在張先生的對手之上。”
簡單的表達,讓現場一陣唏噓,更讓凌遠背脊發涼。
隨后,歐陽宸將今天在玄清閣發生的事情一一向在場的所有人說明,眾人除了惋惜,更是對一行何家人有了很深的了解。
隨后,凌遠轉向身邊的孟文豪,孟文豪是和他實力相當的棋手,他自信白衣人中并無他能看得上眼的,問孟文豪,其實也是給現場的這些凌家門客信心,并不是所有白衣人都是強悍的,也有不值一提的人。
孟文豪本想將遇到卓越的恐怖實力說出來,但轉念一想,還是算了。
起初,孟文豪想將卓越的實力說于所有人,是想震懾所有人的意思,現在,歐陽宸和張東輝帶來的消息已經足夠震撼,所以,孟文豪已經不再想繼續說出來。
孟文豪點點頭,道:“今天的確遇到過幾個白衣人,實力的確不值一提”
聽了孟文豪的話,凌遠大喜,道:“哈哈,看吧,也不是每個何家人都是這么強悍,也有普通人嘛!”
眾人也紛紛點頭,這時候,人群中有人突然開口道:“我聽說今天孟老先生曾輸給過白衣人兩盤”
此言一出,現場所有人如遭晴天霹靂,一度認為是出現的幻聽,其中最為吃驚的當屬就在孟文豪身邊的凌遠。
現場一片死寂,孟文豪卻面色淡然,道:“今天遇到三個白衣人,本想一起擊敗,怎奈回憶起當年何家曾對在下有恩,痛下殺手于心不忍,于是放水兩盤,沒想到你們竟然已經知曉。”
聽了孟文豪的解釋,眾人才恍然大悟,凌遠也如釋重負,拍了拍孟文豪的肩膀,道:“孟老先生不忘舊情,乃是忠義之人,現今為我凌家門客,以后必然會為我凌家著想,此乃我等會楷模”
眾人紛紛點頭復議,這時,張東輝上前說道:“凌老說的不錯,我們必將為凌家竭盡全力,之前我已經為對手留下自己的府宅的地址,隨時歡迎他們派人來挑戰。”
歐陽宸也說:“明天老夫依舊會在玄清閣等候,明天,一定要將那人的面具摘下。”
孟文豪沒有說話,只是在不經意間微微搖頭,心中暗笑他們的無知。
他們今天遇到的對手雖然強悍,但與孟文豪遇到的對手,依舊是無可比擬。
孟文豪深知,卓越所展現的實力,是足以撼動整個濱南棋壇的強大存在。
凌遠對于后天的凌英寧對弈何青青和比試還是很有信心的,畢竟,從現在的情況看來,他所知道的實力強勁的只有兩人,且都是男子身份,自然不可能是何青青。
向于鵬飛和夢若紫這樣的高手,能一下出現兩個,已經足以稱得上奇跡,因此,凌遠不相信會再有比他們更強者出現。
次日,大清早,卓越帶著自己的幾名弟子和何青青,首先朝張東輝的府邸走去 這一次,除了于鵬飛,所有人依舊是假面示人,一路上,何青青為眾人講述著關于早年的張東輝。
何青青雖然年幼,很多當年何家的客卿門客都不太認識,唯獨這個張東輝給何青青的印象深刻。
因為,當年張東輝也算在何家的門客中,屬于潛力無限的,因為在眾多的何家門客中,張東輝算是年輕的,且棋藝不俗。
更重要的是,張東輝深得何家人的信任,以致最后何家沒落,張東輝第一個選擇投靠實力更強的凌家的時候,所有人都不敢相信。
何青青之所以對此人的印象如此深刻,是當時孟文豪曾告誡過何俊,說張東輝此人善變,不可太過相信。
然而當時的何俊認為孟文豪多慮,所以并未在乎,當時孟文豪告誡的時候,何青青也正好在場,所以,何青青對此人記得十分清晰。
后來,果然如孟文豪所說的那樣,張東輝投靠了凌家。
五人馬上救到達張東輝府邸的時候,何青青遠遠的望著張東輝的府邸,極為宏大,心中感慨萬千。
張東輝原本是貧民出身,依靠在象棋上的天賦,一步步走到現在,可謂一步登天,何青青猶記得,當年張東輝在何家的時候,還因節儉被何俊稱為楷模,當年張東輝雖然已經是濱南名手,卻自己的府邸極其儉約。
這也就是張東輝節儉的由來。
而如今,五人遙遙望著張東輝的府邸,壯麗非凡。
張東輝在短短的幾年時間,顯然已經今非昔比了。
而卓越今天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痛擊此人,讓此人為昨天的話付出代價。
來到張東輝的府邸門口,于鵬飛叩開了府邸的大門。
片刻之后,一名身材矮胖的人前來開門,見到于東輝,嗤笑道:“小子,怎么?昨天輸的不夠慘?今天還要來自取其辱?”
于鵬飛笑道:“今天不是在下,而是在下的恩師。”
矮胖的管家這才看向于鵬飛的身后,四人皆面帶面具,一身白衣。
管家微微一怔,然后面色欣喜的回道:“好啊好啊,沒想到真的把你們都引來了,你們別走,我現在就去傳話。”
管家名為孫巖,原本只是一個小角色,整日跟隨在張東輝的身邊游手好閑,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隨著張東輝的名聲鵲起,他儼然也成為狐假虎威之人了。
得知卓越一行人盡數到來,他馬上去和張東輝匯報,此刻的張東輝正在想著怎樣將卓越等人一網打盡,得知他們自己送上門來,心中自然高興。
待到孫巖說明之后,張東輝笑道:“快把幾人帶來,讓我將他們一網打盡,今天正是我為凌家建功之日。”
“是,是!”孫巖笑著去請卓越。
很快,孫巖將卓越等人待到會客廳,會客廳很大,正中擺著一張高檔的棋桌。
“諸位先在此等候,我現在就去請張先生!”
孫巖說道。
卓越等人點點頭,道:“好,煩請快些,我們今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孫巖笑而不語,心中暗道:“馬上就要慘敗了,竟然還有心思想著其它。”
不多時,張東輝人還未到,聲音首先傳來:“這幾天濱南郡城的風雨可是你們掀起的?”
卓越等人聞聲望去,張東輝在前,孫巖在后,已經來到了會客大廳的門口。
于鵬飛湊近卓越,道:“老師,此人便是張東輝。”
卓越并不說話,而是徑直來到棋桌面前,淡然道:“您就是張東輝先生吧,不必廢話了,贏下你之后,在下還有重要的事情,昨日欺辱我徒兒的,可不止先生你。”
“好大的口氣,我倒要看看,是誰竟能發出如此狂言!”說罷,便直接坐到了卓越的對面,然后補充一句,道:“閣下今天若是輸了,和昨天一樣,摘下你的面具,讓我看看你的真容。”
卓越回道:“可以,但是倘若張先生輸了呢?”
“我輸?哈哈”張東輝和孫巖面面相覷,然后放聲大笑,孫巖也隨之大笑起來。
面對兩人的不屑,卓越不驕不躁,說道:“張先生還未回答在下的問題。”
張東輝饒有興趣,問道:“那閣下想怎樣?”
卓越直言道:“單看在下的真容,實在沒有多少意思,這樣吧,若是在下輸棋,在下愿帶領身后的弟子離開濱南郡城,并永久不再踏進半步。”
此言一出,張東輝自然十分高興,之前昨天僅僅戰勝一人,已經讓他在濱南郡城和凌遠的心中地位超然,倘若今天一戰可以讓這幾人永遠離開濱南郡城,也算直接將凌家的威脅解除了。
張東輝雖然心中高興,但面上卻不為所動,生怕卓越會返回,故意思忖之后,說道:“好吧!”
卓越接著說道:“當然,若是張先生不慎輸給在下,那不好意思,還請張先生即刻離開濱南郡城,永不得再踏入半步。”
卓越的這一席話,讓原本得意的張東輝微微怔住,即便有十足的把握,但輸棋之后的代價實在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