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阮若水的幫襯,于鵬飛的日子算是好過了很多,畢竟,有阮若水在周圍的時候,周圍的學員都會收斂一點。
當然,關于于鵬飛和江天依為什么會進入龍騰棋院,之前于鵬飛也有所懷疑,以他們的實力,是入不了龍騰棋院的法眼的。
一次偶然的機會,他終于聽說了事情的始末,以他和江天依的實力,自然是不足以進入龍騰棋院,當時的江天依不忍離開京城,便罕見的書信和家里聯系。
笙城江家,雖然不在京城,但是名門大家已經數代,與京城中的權貴也有聯系,當江明宇得知江天依的請求的時候,很痛快的便答應了下來,畢竟,江天依是他女兒,這些年沒怎么盡到父親的責任,現在,也是時候幫助一把自己的額女兒了。
但是,江明宇當時同意江天依的請求,甚至曾經揚言,京城之中,除了前五的名院,其它任選的豪言壯語。
但是,這個名額只有一人,江明宇不希望于鵬飛依靠自己的關系進入棋院。
起初,江天依不從,畢竟,她們一起同來,怎么能讓于鵬飛自己回笙城,所以,她選擇等待。
后來的結果也都知道了,直到最后離開,也沒有用棋院愿意給他們機會,江天依不得不再次求自己的父親,并自降身價,稱只要能讓兩人同時留在京城,即便不好的棋院,也沒有關系。
江明宇知道女大不中留的道理,知道他是攔不住自己這個有時候乖巧,有時候任性的女兒了,因此,最終才托自己京城中的關系,將兩人安頓下。
正因為于鵬飛的關系,他們只能選擇而這個龍騰棋院,原本,江天依其實能有更好的選擇的。
得知事情始末的于鵬飛,本應該失落,畢竟自己的實力并不夠,又或許會慶幸,有這樣一位好的同窗。
但是,于鵬飛對于江天依,可不想僅僅是同窗這么簡單。
因此,當得知江天依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為他做了這么多的事情的時候,于鵬飛不悲反喜,因為這是江天依的在乎。
終于,也是一天深夜,在龍騰棋院的一個小溪邊,于鵬飛將江天依約出來,鼓足勇氣,表達自己的心意。
江天依靜靜的看著于鵬飛的深情表白,直到最后,期間沒有說一句話。
于鵬飛說完,如釋重負,道:“天依,如果你心中沒我,就當今晚我什么也說吧,你知道,說出這些話,我用了多大的勇氣。”
就在于鵬飛從江天依的身邊走過,準備離開的時候,江天依突然開口,說道:“慢!”
于鵬飛停下腳步,兩人背對背站著,誰也沒有回頭。
“于大哥不要誤會,天依所做的一切,除了你我是同窗,更重要的,算是還恩吧!”
“還恩?”于鵬飛面露疑惑,說道。
江天依點點頭,然后開始思索,淡淡說道:“該從何說起呢?應該,要從我們認識的說起吧!”
“昔年我初到笙城棋院,如今天一樣,也受到過不少的排擠,是于大哥你,當時護在天依的身旁,為天依遮擋流言蜚語,或許,那只是你的舉手之勞,卻讓天依無以為報。”
“后來,你我同成為老師的弟子,老師平日里忙,每當在象棋中有不明白的問題,于大哥總會先拿去研究,若是可以弄懂,總是細心的為天依講解,不明白的,即便會被老師罵,也會弄明白為天依講來,用于大哥你的話說,可以自己受罵,絕不會讓我受罵,天依一直記得。”
“后來你我隨師父遠游夜國之南,路途遙遠,途中你任勞任怨,天依乃是女兒身,于大哥亦是細心,貼心,對天依無微不至的照顧。這一切的一切,天依一直記在心里,永遠不會忘記。”
“猶記得一次,我們經過夜國南方的玉春郡城的時候,因天依在棋館中輸棋,因為輸得難看,臉上掛不住,回去之后忍不住嚎啕大哭,你得知事情原委之后,深夜前往那家棋館,一整夜沒睡,接連挫敗棋館中的極大高手,讓那家棋館名聲掃地,這么多年了,那家棋館的名字已經記不清了,但是于大哥你所做的一切,天依卻一生也忘不了”
“還有很多很多,天依知道,單純的一張龍騰棋院的門票,根本算不得什么,也還不了您的恩,也許,天依一生都還不起”
聽著江天依悉數這些年于鵬飛對她的照料,于鵬飛點點頭,略顯失魂落魄的說道:“我知道了,是我配不上你,之前在笙城,我于家就算不上貴族,現在身處京城,如何能和京城的貴族相媲美呢!”
在于鵬飛看來,江天依既然記得這么多自己的好,卻依舊沒有同意,或許,只是因為江天依的選擇性太多,她的周圍,現在有很多的優質貴公子。
聽了于鵬飛的話,江天依急道:“于大哥,你說什么呢?”
說著,江天依怒氣越來越盛,道:“這種粗俗的公子哥,我江天依從小見的多了,京城的也好,笙城的也罷,在我江天依的眼中,都是一樣的,我江天依留在京城的目的,就是為了鉆心學習棋藝,從未對我周圍的那些人動過心,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只有自己的棋藝提高了,才能在將來重新回到老師的身邊,我的初心一直從未有過改變。”
說到最后,江天依的臉上呈現一絲笑意,一種幸福的笑意。
也就在此刻,江天依回憶起十年前,那屆最平常又最與眾不同的一屆笙城對抗賽中,江天依初遇卓越,一剎那的相遇卻成為永憶,從此三千六百日,何曾一日不思君。
十年的相伴卻不能終成相守,這種人世間最痛苦的事情,江天依卻從未感覺到痛苦,相反,有種幸福感。
此刻,她真有痛苦感覺了,而痛苦的根源,竟是不能與卓越同校,不能像以前那樣的相伴。
于鵬飛雖然背對江天依,但是他感覺得出,這應該是一種于鵬飛無法給予的笑容。
“我明白了。”于鵬飛盡顯失落,說道:“你應該知道,老師的心理裝不下別人,你這樣真的值得嗎?”
“沒有想那么多,只希望可以守在他的旁邊,靜靜的看著他,如果不能和自己欣賞的人在一起,我寧愿在孤獨中老去。”
江天依依舊臉上泛著笑意,于鵬飛說道:“我明白了。”
于鵬飛的話有些無力,這一次,兩人的關系算是略顯清晰,兩人同時轉身,于鵬飛釋然,江天依說道:“阮若水是個好女孩,她才是你應該珍惜的人。”
于鵬飛笑道:“開什么玩笑,人家是龍騰棋院的頭首,不過是看我可憐罷了,怎會對我有那種情感?”
江天依神秘一笑,道:“我們都是女人,女人了解女人。”
說完,江天依離開于鵬飛,道:“記住我說的話吧,阮若水真的不錯。”
于鵬飛望著江天依離開的身影,微微嘆息,此刻他心中這種百感交集,只有他自己清楚。
這時候,一旁的樹林中,阮若水一襲白衣,出現在于鵬飛的身后,順著于鵬飛的目光,望向江天依逐漸消失的身影。
見阮若水的出現,于鵬飛并不意外,笑著說道:“今天,算是個了結吧,不能光明正大的守著她,只好在背地里注視著她了。”
“感情最怕的,便是一腔深情換來的是無動于衷,人心最怕,長久的期盼換來失望的痛。”阮若水說道。
于鵬飛嘆了口氣,他知道,阮若水這話在說他,也是在說阮若水自己。
于鵬飛對于江天依的情感,何嘗不是阮若水對于鵬飛的情感一樣?
此時,于鵬飛也在思索,拼命對一個人好,自己到底值不值得。
“有些人把心掏出來給你,你卻視而不見,有些人心里沒你,你卻百般惦念。這世上,沒有純粹的傻瓜,愿意為你裝傻的,都是放不下,這世上,也沒有真正的笨人,能夠為你隱忍的,都是因為情深。”
阮若水淡然說道,雖然語氣平淡,但于鵬飛卻能聽得出阮若水的深情。
于鵬飛轉面面對阮若水,說道:“學姐,我明白了,還有一件事請你幫忙。”
“你說,和我,你其實不用客氣。”阮若水深情的望著于鵬飛,夜色漸深,孤月高懸。
“還有幾天的時間,就是各大名院前往翰林棋院的日子,以學姐的實力,自然會成為龍騰棋院的代表。”
“怎么,你想去?”阮若水疑聲問道。
“不止我想去,如果可以,把天依也帶上吧,她有想見的人,畢竟喜歡她了這么久,當做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次日清晨,龍騰棋院流傳了另一種聲音,新人于鵬飛可能和龍騰棋院第一高手在一起了,他們經常一起出入半月之后,東方棋院,北院 當日,卓越初入東方棋院,在橫掃了整個冷平生的最優班級之后,便直接將卓越調成了自己的入室弟子。
而今天,戴芙蓉要看看卓越的盡頭到底在哪,安排卓越和戴芙蓉的這幾位弟子依次對弈。
不過一上午的時間,卓越已經力挫除北院第一高手蘇凌文之外的三大高手。
此刻,冷平生小聲在戴芙蓉的耳邊說道:“院長,您看這卓一,實力真不是蓋的啊,他們三人,可是在您手底下待了一年了,棋藝在北院已經是頂峰,不想這么快就被碾壓。”
戴芙蓉微微一笑,道:“一個將你冷老師班級上的學員視為掌上玩物的天才,有這樣的成績也是預料之中,之前的三場不過熱身,我想關注的,是最后一場和蘇凌文的對弈。”
冷平生點點頭,說道:“嗯,在下也正有此意。”
此刻,卓越已經與蘇凌文對視而坐,兩人的神態都十分淡定,之前輸給卓越的三人來到了冷平生和戴芙蓉的身后。
冷平生對三人笑道:“感覺如何?”
三人中為首一人面色凝重,道:“真想不到此人才二十出頭,真是太厲害了,也許,我們北院,也只有蘇凌文能與之對抗了。”
戴芙蓉笑了笑,道:“看來你們是看到此人的厲害了,此次東方棋院的選拔前往翰林棋院學術交流的人選,一拱五個名額,此次為師的意思,是只帶兩人與東西南三院對抗,你們沒什么意見吧!”
三人聽后,稍稍一怔,每次四大分院相爭,他們幾人都是隨蘇凌文一起出戰的,為的是增加一定的勝率,畢竟除了四大分院中的頭首,剩余的參賽者誰勝誰都是有可能的,若是有機會擊敗一次其中一位頭首,那可是一件大功。
像今天這種直接讓他們棄權的事情,還是第一次。
正常情況下,翰林棋院作為京城第一名院,每年都會邀請京城內的棋院參加,而每個棋院則會挑出五名棋手作為代表,進入翰林棋院。
像東方棋院,每年也都會甄選,四個分院進行對抗,選出最強的五人,一般一個分院都會帶上五名棋手,與其他三院對抗,最后甄選出五人最強組合。
往年,各分院都會派出五人與其他分院對抗,這里存在一個幾率的問題,就是高手之間的水平差不多,多派一人參加,其實就多增加一份機會。
然而,對于普通棋手來說,他們努力能從分院脫穎而出,爭奪進入翰林機會卻并不是五個名額,因為東方棋院中東西南北分院中各有一名名宿棋手,這四人基本是不會落選的,實際上,普通棋手競爭的只有除四名宿之外的那一人罷了。
這也足以說明,普通棋手想要代表東方棋院出席翰林棋院是何等不易。
三學員點頭,釋然道:“此次是代表我北院,我們的實力,必然與二十四名宿還有差距,現在,又不敵這位叫卓一的小兄弟,讓卓一前往,必然會震驚整個東方棋院的,我們不是卓一的對手,其他幾院的人也強不到哪里,之前卓一從未在其他三院中嶄露頭角,屆時,他們一定會驚掉下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