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期許的目光之下,谷勝開口說道:“此次被直接招入象協的人是”
在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谷勝的聲音。
“這個人就是孫紅申!”谷勝說道。
這個結果,不止在場所有觀棋者難以相信,連孫紅申自己也十分驚訝。
因為論棋藝,孫紅申實在算不上強者,正如他自己所言,孫紅申能站在最后,運氣是相當一部分。
聽到這樣的結果,在場觀棋者多數露出惋惜之色,為卓越惋惜,在他們看來,卓越完全有能力,也有資格獲得這樣的殊榮。
可是,事實卻是三人中實力較弱的孫紅申。
谷勝見現場的氣氛有些躁動,說道:“俗話說,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孫紅申先生能站到最后,除了運氣好之外,也擁有絕對的實力,所以,孫紅申配得上這項殊榮!”
谷勝的話句句在理,讓在場所有人啞口無言,這其實也是之前他們象協經過商議的結果,此次大賽的最終冠軍,將是被招入象協的人選。
雖然卓越的表現征服了象協的所有高層,之前也有人曾提議,將這項殊榮贈予卓越,但是,考慮到公平等因素,經過眾人的商議,還是最終決定,此次大賽的第一名,若無問題,便將其招入象協。
當然,這個人不可能是宜城來的孫穆煌。
所以,這個被入選的就是孫紅申,同時,孫紅申也被象協授予此次大賽的最佳棋手獎項,堵住了在場的悠悠之口,也肯定了孫紅申此次的表現。
“紅申受之有愧啊!”孫紅申說道。
谷勝笑了笑,說道:“這是咱們象協一致通過的決策,呵呵!”
“是,多謝谷會長和眾高層,紅申以后一定竭盡全力,為協會出力!”孫紅申信誓旦旦的說道。
谷勝點了點頭,說道:“正如你們看到的那樣,此次大賽中,的確有些人賺足了眼球,他的表現也確實優異,此人就是”
“卓越”
不等谷勝說完,鳳熙堂中所有地方震耳欲聾的喧嘩,最終匯集為一個聲音:卓越!
之所以會造成這樣的空前的轟動,是因為卓越能獲得此次大賽的季軍,是許多人不曾想到的。
谷勝點點頭,說道:“不錯,因為卓越的突出表現,因此,此次協會經過商議,特設一個獎項,最佳新秀獎!”
“卓越,恭喜你,雖然這個獎項不能助你直接進入落川象協,但是,以你的天資,已經無需對你這樣的特批了,落川象協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著!”
谷勝說道。
相較孫紅申的被召入,卓越隨時可以進入象協更顯得重要。
卓越自然也知道這是無尚的榮耀,因為卓越想要走出落川,進入落川象棋協會,這是必經之路。
“多謝會長提攜。”
谷勝點點頭,來到卓越的身邊,道:“怎樣,要不要接著今天的機會,直接讓我宣布你進入象協?”
卓越微微搖頭,道:“棋院的事情還很多,恐怕現在還不行。”
谷勝一撇嘴,道:“你倒是第一個拒絕我邀請的人呢!呵呵”
卓越不知如何作答,谷勝繼續說道:“回去將這個轉交給曹院長,今天老徐要走,曹院長去送送他了,沒有來,有勞了!”
卓越接過信件,也揣在胸口。
谷勝轉身,背對卓越,道:“我宣布,今年的象棋大賽,結束”
大賽結束了,可是這一屆的話題卻是最多的,許多話題也成為了人們茶余飯后的談資,經久不息。
卓越撓了撓頭,道:“區區一個第三名,有什么值得慶祝的?”
蘇天琴說道:“這個你就有所不知了,你沒聽到谷勝會長的話嗎?只要你愿意,隨時可以加入象協,這是多少人窮其一生都無法達到的,這難道還不值得慶祝嗎?”
卓越點點頭,說道:“好像是這個樣子的!”
兩人相互攀談間,朱向忠走進兩人 卓越看到朱向忠的到來,上前打著招呼,抱拳道:“朱老板”
朱向忠神色凝重,說道:“卓越小友,可否介意不說話!”
卓越和蘇天琴相互望望,看到朱向忠凝重的神色,也很好奇,便隨朱向忠欣然而往。
三人來到老地方鄭家酒館的一間隱秘的單間中。
“朱老板,您找我們來,到底是為何事?”卓越問道。
朱向忠面向卓越,說道:“卓越小友,能否將你的獎品玉佩拿給朱某人看看?”
卓越點點頭,說道:“這個自然沒問題。”說著,卓越從胸間取出那枚玉佩。
這枚玉佩看上去黯淡無光,并沒什么稀奇的。
“這塊玉佩看上去并不算名貴,可是對在下很重要,這是在下一個很重要的朋友的,我要還給他!”
朱向忠似乎對卓越的話并不感興趣,而是仔細將玉佩捧在手上,仔細的端詳著。
看了良久,蘇天琴詢問道:“朱老板,怎么了嘛?這塊玉有問題?”
朱向忠聞言,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的將玉佩放在桌上,說道:“真是稀世寶玉,朱某平生見玉佩無數,從未見過這么完美的玉佩”
朱向忠驚嘆道。
孫天琴和卓越面面相覷,說道:“朱老板,您不會看錯了吧,這看上去就是一塊普通的玉佩的,怎會向你說的那么好?”
朱向忠回道:“若是卓越小友愿意,朱某愿意出萬金換取!”
萬金,既是萬兩黃金。
這讓蘇天琴和卓越頓時驚住 良久,兩人才回過神來,說道:“既然是稀世寶玉,又怎會只是第三名的獎品?”
朱向忠說道:“落川縣城懂玉的不多,像這種上等的好玉佩更是罕見,所以,是他們不識貨罷了,我朱某的眼光是不會出錯的!”
面對朱向忠的肯定,蘇天琴臉上發出笑意,道:“這么說,卓越無心插柳,竟然撿了這么大個漏?”
“對了,難道這塊玉佩真的這么值錢?”蘇天琴問道。
朱向忠說道:“玉佩本無價,關鍵要看是否喜歡,這塊玉佩放在市面上可能不足萬金,但在我心中,他足夠這個價,或許有更懂行的,會出更高的價。”
卓越驚道:“一塊小小的玉佩,竟然這么值錢!”
朱向忠聽到卓越的話,疑聲問道:“卓越小友,值錢聽你說,這玉是你的一個朋友的,敢問是您的哪位朋友?”
卓越一時語塞,他現在對雷星的身份愈加好奇了,從起初的隨身攜帶巨額銀兩,到現在的天價玉佩,每一種東西,似乎都預示著雷星的不凡。
現在還無法肯定雷星的身份,所以卓越還不想讓別人知道這個身份不凡之人是雷星。
“朱老板,您就說一說,是什么樣的身份之人,才能佩戴這樣的玉佩?”卓越問道。
聽了卓越的問話,朱向忠再次拿起玉佩,端詳了片刻,說道:“雖然朱某見過的玉佩無數,但這玉佩十分奇特,我只能肯定它的價值,雖然無法肯定什么身份的人才配擁有,但可以肯定的是,這玉的主人絕非普通顯貴,這樣的品質,即便是笙城這樣的郡城中也難以見到,依我看,這樣的玉佩,可能只有京城才會出現!”
“京城?”蘇天琴和卓越驚得目瞪口袋,不約而同的脫口而出。
朱向忠點了點頭,說道:“是,至于什么身份我就不知道了,畢竟,對于這等上好的玉佩,不是有錢就能擁有的,還需要足夠的身份和地位!”
朱向忠并未因為卓越不懂玉而欺騙卓越,而是如實相告,在卓越眼中,此人是可以相交之人。
“多謝朱老板告知,卓越感激不盡!”
朱向忠眉頭微微一皺,臉上盡顯失落,道:“卓越小友,你真的不愿將這塊上好的玉佩轉賣給我?”
朱向忠最不缺的就是錢,而他也有喜歡的東西,有一件事情他是有所隱瞞的,便是這樣的鱷魚配,即便在非富即貴的京城之中,也是極為罕見的。
就在去年,他曾因家族的生意到過京城,以他的財力,當然少不了搜羅各種寶貝,其中,朱向忠就曾到訪過京城的大多數的玉器店。
得到的結果是,京城的玉佩的確是夜國最好的,朱向忠也從這些店中挑選了十幾塊玉佩。
但是,在京城玉器店中挑選的那些上好的玉佩,與卓越手中的玉佩相比,根本無法相比。
朱向忠愛玉佩如命,又不缺錢,所以十分想得到這塊玉佩。
見卓越沒有轉賣的意思,朱向忠難免會失落,畢竟這樣的玉佩,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得到的。
“不好意思,朱老板,正如卓越剛才所說,這塊玉佩的主人,不是我,所以”
卓越婉言拒絕了朱向忠。
“如果價錢你覺得低了,可以再加價,這個都好商量!”朱向忠依舊不依不撓,試圖讓卓越回心轉意。
“算了,朱老板,此事無需再議,卓越雖然喜歡錢,但是,還不至于拿著別人的東西換錢!”
雖然這塊玉佩原本是雷星的,但是那是以前,卓越在之前的落川象棋大賽中取得第三名,也就成為了這塊玉佩的主人。
所以,卓越當然有權處理這塊玉佩,朱向忠就是看到這一點,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請求卓越賣給他。
但是,卓越參賽的初衷,就是為了將這塊玉還給雷星,所以,別說萬金,就算百萬金,千萬金,卓越也不會更改自己的意志。
看到卓越如此決絕,朱向忠嘆了口氣,說道:“好吧,既然卓越小友心意已決,那朱某也不強人所難了,但是,倘若你的那位朋友有想要出手的想法,請在第一時間聯系我,價格好商量!”
卓越點了點頭,道:“那是一定!”
朱向忠說道:“好,痛快,剛好已經到飯點了,如實兩位不嫌棄朱某人粗俗,就讓我老朱請你們吃一頓飯吧!”
時間已經接近傍晚,鳳熙堂的喧鬧已經不在,今屆的象棋大賽已經完美收官,幾乎所有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卓越現在已經忘記了饑餓,他只想快速的趕回棋院,將玉佩交給雷星,如果可以,問清楚雷星的身份,聽了朱向忠的話,卓越雖然尚不清楚雷星的身份,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雷星既然能有這么名貴的玉佩,其身份絕非尋常之人。
“多謝朱老板的好意,只是,我們回去還有些事情,今天耽誤的時間已經夠多了,多謝朱老板的好意!”
蘇天琴看出卓越的意思,替卓越開口說道。
朱向忠笑道:“也好,向你們這樣的象棋高手,平日里的事情必然很多,朱某就不強留兩位了。”
朱向忠說道。
卓越和蘇天琴同時說道:“告辭!”
“告辭!”
卓越和蘇天琴同乘馬車,卓越透過馬車的小窗口,夕陽的余輝撒在他的臉上,這一次大賽,對于卓越來說,收獲是巨大的,這是之前沒有想到的。
“卓越,你已經具備了參加笙城對抗賽的實力,以你今日的表現,在笙城對抗賽中必定也可以有一番作為,怎樣,真的不想去嗎?”
蘇天琴之前聽曹太勤說過,卓越因雷星無法前往笙城,甚至要放棄此次笙城對抗賽的機會。
“此事還早,就先無需再談論了吧!”
蘇天琴倒也識趣,不過,觀察細致入微的蘇天琴可以發現,卓越并非曹太勤口中的那樣堅定,甚至,卓越有一絲想要前往笙城的欲望,想到這里,蘇天琴嘴角微微上揚,劃出一條完美的弧線。
通過落川縣城,卓越便能與這么多的高手對弈,而笙城,是遠遠強于落川的存在,那里相較落川,是更大的舞臺,與強者對弈交手,這也是卓越的心中所想。
所以,要說卓越一點心思也沒有,這是不可能的。
卓越的想法其實很簡單,只要將雷星帶上,他便可以放心的前往笙城,尋求更強的對手。
可是,雷星這一問題,并不好辦,卓越只能依靠曹太勤,之前曹太勤也曾說過,只要他想做到,便可以做到。
馬車緩緩停在落川棋院的門口,卓越躍下馬車,蘇天琴掀開門簾,說道:“卓越,最近我要去笙城一趟,三天后回來,沒事的時候可以來宏圖棋館找我。”
“多謝蘇先生這些日子的照顧,卓越日后必將登門拜謝!”
卓越抱拳躬身,說道。
“哈哈,沒事,告辭!”蘇天琴說道。
卓越望著蘇天琴的馬車漸行漸遠,眉頭一皺,沒有直接去找雷星,而是手摸了摸胸口中谷勝會長讓他轉交曹太勤的信件,心一橫,直奔曹院長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