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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面子

  卓越已經意識到了問題可能不是雷星可以掌控的,便不再多少什么,而是岔開話題,開始聊其他的事情。

  卓越關心的,自然是雷星的棋藝問題,因為他已經暗暗發誓,如果可以,他希望能帶雷星一起前往笙城。

  卓越和雷星聊了落川象棋大賽最后一天的事情,這是雷星十分關注的問題。

  同時也和雷星對弈了兩盤,檢驗了一下雷星的棋藝。

  雷星的棋藝,可以說在穩步的增長,這是卓越比較欣慰的事情。

  不過,相較落川棋院中三級一班的學員,在棋藝水平上還有一定的差距,更不用說飛龍棋院一邊的高手了。

  還有三天,卓越就要陪同曹太勤前往落川象協了,短短的三天時間,即便卓越有通天的本事,也絕不可能讓雷星在這么短的時間超越飛龍棋院的高手。

  所以,卓越有心要用些手段,只有這樣,才能保證他們一起前往笙城。

當然,倘若無法將雷星帶走,卓越自然是不會走的  三天之后,卓越早早的來到曹太勤的辦公室,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曹太勤將棋院安排了一下,便帶卓越一起前往落川象棋協會,商議笙城對抗賽的人選。

  而也是今天,棋院中還有一件事情發生,段龍妹也是在今天離開了落川棋院。

  當然,段龍妹選擇低調的離開,她沒有家族中特有的大張旗鼓,這三天,她也十分的糾結。

  因為是同一院校,所以她和卓越少不了會偶爾碰到,段龍妹總會有意的躲開卓越,甚至就算迎面碰到,也絕不說話。

  段龍妹想要用這種方式抑制住自己的情感,但是,她卻錯了,越是這樣,越是渴望。

  最終,她做出了一個決定,那就是離開,她相信,時間會沖淡一切,只要不見卓越,隨著時間的流逝,總能忘掉卓越。

  所以,段龍妹讓家族派人來接她離開,此事她誰也沒有告訴,等段家的人來到的時候,曹院長已經離開。

  而副院長荼神光才剛剛知曉此事。

  面對笙城段家的人,哪怕只是一個管家,荼神光都要好生的接待,不能出現任何的閃失。

  所以,當荼神光得知段家來人接段龍妹的時候,荼神光親自前往接待。

  在落川棋院的門口,一輛豪華的馬車停在棋院的門口,在馬車的一旁,一個身材略矮,四方臉龐,年紀五十多歲的人站在馬車旁邊。

  此人負手而立,身上的服侍雖然看上去普通,但是懂行之人一眼便能看出,這服侍價值不菲,他明顯是在等人。

  此人名為古良,在落川沒什么認識,但在笙城卻是名聲不凡,他是段家的管家。

  也就在這時,荼神光在前,身后是段龍妹,他們匆匆朝棋院的門口趕來。

  “哎呀,段家的大管家親臨落川棋院,怎么也不提前說一聲啊,好讓我落川棋院盡盡地主之誼!”

  荼神光遠遠的看著棋院門口的人,說道。

  古良對前面的荼神光微微施禮,道:“記得兩年前,亦是荼神光副院長再此迎接,兩年之后,還是荼神光來送我家小姐,兩年了,我代段家上下,多謝荼神光杜院長對小姐的照顧了!”

  荼神光被古良這么一夸,臉上笑意盡顯,道:“古管家說笑了,照顧學員本是我分內之事,無需”

  荼神光的話還未說完,古良好像并不愿意聽荼神光說什么,而是直接來到段龍妹的身邊。

  荼神光見狀,只得尷尬的笑笑,道:“古管家這次來怎么沒有提前打聲招呼啊,還記得兩年前,當時的陣仗可是大著呢,十幾輛馬車來到,雖然段家的家主未到,但段龍妹的大哥段樹青,以及段家的大管家齊至,還有無數的隨從,當時的陣仗可是驚動了整個落川呢!”

  面對荼神光的喋喋不休,古良再不搭話便有失禮數了,便開口道:“副會長有所不知,此次是大小姐的意思,意在低調,此次谷某前來,并未通知任何人,沒想到還是被副會長發現了,說起來,副會長的消息真是靈通啊!”

  對荼神光說完之后,古良雙手輕輕按在段龍妹的雙肩,問道:“大小姐,這兩年沒在老爺身邊,您受苦了,不過,現在苦盡甘來,老爺的怒氣早就消失了,馬上,您就能和老爺團聚了!”

段龍妹抿著嘴,內心充斥著糾結,一面是馬上見到親人的喜悅,一面是與愛慕之人的分離,兩種情緒交織  古良見段龍妹并未顯出喜悅的樣子,以為段龍妹還在生老爺的氣,便開口說道:“老爺當年讓您到落川,其實并非只是因為大小姐犯得錯誤,更重要的是想讓大小姐歷練一下。”

  段龍妹打斷古良的話,道:“古大伯誤會了,我不會埋怨父親,相反,我感謝父親,讓我認識很多朋友。”

  古良見段龍妹的怒氣已經消失,道:“哈哈,那就好,還請大小姐上馬車,天色已晚,老爺還有一家人,都在翹首以盼,等待著大小姐回家呢!”

  段龍妹在古良的攙扶下上了馬車,段龍妹坐在馬車上,用手拉開馬車的簾子,遙望著這個生活了兩年的落川棋院,百感交集。

  古良微微嘆息,以為是段龍妹舍不得這個地方,畢竟,段龍妹生活了兩年的時間。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段龍妹確實不舍,但她不舍的,只有一人。

  雖然這個人來的時間不算太久,段龍妹也從不相信一見鐘情,她一直相信日久生情。

  可是,就是短短的數月時間,兩人真正的相處也不過幾次,卻讓段龍妹不知不覺的深陷其中了。

  等到她發現的時候,為時已晚,她以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別了,卓越”

  段龍妹喃喃自語道,她也無法肯定,今天的一別,要什么時候才能再見。

  馬車啟動,段龍妹透過馬車的小窗口,朝外眺望,這熟悉的場景,她知道,這些場景,她以后再也無法見到了。

  卓越和曹太勤來到了落川象棋協會,在門口的守衛見到曹太勤,欣然上前,說道:“您終于來了曹院長,谷會長和孫副會長已經恭候你多時了,里面請”

  “謝謝兩位了,呵呵!我平時鮮少能來這里,兩位能認識我這不起眼的角色,也是我的榮幸了!”

  曹太勤客氣的說道。

  “哪里哪里,您教書育人,這最大的功績,若是我們不認識您,才是真的不敬”

  其中一名守衛說道。

  曹太勤點了點頭,道:“那曹某先上去了。”

說完,朝樓上走去,隨后,身后傳來小聲的議論之聲  “你知道跟在曹院長身后的孩子是誰嗎?”其中一名守衛問向另一名守衛。

  “不知道啊,不是應該是落川棋院的優秀學員嗎?不過這個孩子,年紀有些小啊!”

  “嘿嘿,你還不知道吧,這個孩子前幾天我見過,他是在落川象棋大賽中獲得第三名的狠角色,沒想到真是落川棋院的學生!”

  “他是卓越?”另一守衛驚訝的長大嘴巴,然后說道:“當時我沒機會去鳳熙堂幫忙,快,給我講講”

  隨著卓越和曹太勤逐漸上樓,后面的聲音也越來越小了。

  卓越雖然出盡了風頭,但是,知道卓越是落川棋院的新生的,卻并不多。

  或者很多像飛龍棋院院長一樣,就算聽到了卓越是落川棋院的消息,也會否認不相信,因為這是在令人難以置信。

  以至于最近一段時間,關于卓越師出何人的問題在落川也越傳越神秘。

  曹太勤和卓越來到谷勝的辦公室,此時,谷勝,孫知洲還有幾名執事已經在等著了。

  “卓越,我們又見面了!”孫知洲笑道,自知道卓越的身份之后,孫知洲一直想找機會與卓越對弈一局,這一次邀請卓越來,其實也是孫知洲的意思。

  “快坐,兩位!”柳執事為兩人備好了椅子。

  原本,卓越學員的身份,是不能落座的,但是,卓越在之前的大賽中大顯身手,以他的棋藝,已經不能將他當做有一個學員看待,此刻,理應有他的一席之地。

  “飛龍棋院院長周長林,攜帶弟子到來”

  不多時,樓下傳來守衛的聲音。

  “哈哈,長林也來了。”谷勝說道。

  周長林來到谷勝的辦公室,依次和在場的協會人員打著招呼,最后是曹太勤。

  兩人雖然明面上相互尊敬,但是,誰都知道,兩人暗地里的勾心斗角。

  “這位是”周長林在和曹太勤打完招呼之后,看向卓越,面帶疑惑。

  曹太勤說道:“這是愛徒,名為”

  “咳咳”曹太勤話音未落,一旁的孫知洲連忙咳嗽兩聲,將他攔下。

  曹太勤也到心領神會,不再多做解釋。

  周長林不屑的冷“哼”一聲,道:“也不看看今天在這的都是什么人物,小小年紀,竟然與在場的長輩平起平坐,好沒有禮數!”

  周長林毫不客氣的指責道,其實,因為飛龍棋院的成績優異,不是落川棋院能夠相比的,因此,周長林一直都是頤指氣使的。

  周長林對卓越數落了一番之后,還不解氣,來到谷勝的身邊,道:“谷會長,這往年的學員,可是沒有機會落座的,能站在一旁旁聽,已經是恩賜了,怎么還有落座的機會?”

  谷勝擺擺手,道:“不過是一個座,周院長無需大驚小怪的,放心,你那愛徒也是有座的!”

  周長林見谷勝站在了曹太勤一邊,心中暗忖:都怪路上遇見幾個朋友,讓曹太勤早到了一步,給這谷會長灌了藥,不過,即便是灌藥,今年參加笙城對抗賽的人選,也必定是飛龍棋院的學員參加。

  想到此處,周長林也不再為這等小事糾纏,徑直走向兩個空座。

  “既然兩位院長都到齊了,那么,我們就不廢話了,現在開始吧!”

  谷勝看著兩人,說道。

  “我們都是老朋友了,不如這樣,還是按照往年的規則吧,畢竟已經延續了這么多年,還是相對公平公允的!”

  谷勝接著說道。其實,每年將兩位院長招來,只是個形式,其實每年都是如此的規則。

  對于谷勝的說法,周長林倒是沒有多少異議,答允下來。

  曹太勤卻面露難色,等到谷勝準備敲定的時候,曹太勤突然站起身來,說道:“谷會長且慢,我還有事。”

  谷勝微微轉頭,看向曹太勤道:“曹公,你有問題?”

  曹太勤點點頭,站起身來,走到周長林的身邊,說道:“我是想懇請周長林院長,如果可以,今年能否讓給我們落川棋院一個名額。”

  曹太勤一生為人高傲,鮮少如此低聲下氣的求人,即便是面對谷勝、甚至笙城象協的高層,曹太勤也是剛直不阿,若是認為不對的,決不妥協。

  所以,很少有人看到曹太勤求人,而今天,曹太勤在落川的中心,落川象協中,當庭廣眾之下,為了一個學員去求人,還是很令人吃驚的。

  谷勝等人在震驚之余,也立時將目光轉向了周長林。

  周長林和曹太勤算是老對手了,今天曹太勤委身請求,周長林雖然面上看不出,但是心里早就樂開了花。

  想當初,曹太勤連續多年沒有拿得出手的弟子,笙城對抗賽的選拔中,一次次鎩羽而歸,都沒有請求過周長林。

  這也讓周長林有些好奇,是什么樣的學員,竟然能讓曹太勤屈身請求,是什么樣的學員能將曹太勤指這位院長請出來。

  “曹院長的意思,是要我們飛龍棋院放水了?怎么?這么多年都沒能培養出一個可以參加笙城對抗賽的學員,臉上掛不住了?”

  周長林已經難掩心中的得意,不過嘴上卻不饒人。

  曹太勤微微躬身,抱拳道:“周院長,這么多年了,都是你們棋院參加笙城對抗賽,這一次,就算賣我曹公一個面子,日后好相見啊!”

  曹太勤的這個舉動,讓谷勝等人繼續吃驚,能讓曹太勤這樣做的額,畢竟是對曹太勤十分重要的學員。

  當然,這個學員不會是卓越,以卓越的棋藝,在兩方棋院中脫穎而出并不困難。

  所以,是另有其人,谷勝也在等待,想看看誰能曹太勤如此放下顏面的請求。

  周長林故作難為的說道:“曹公啊,不是長林不允,你也知道,你們落川棋院的實力實在不敢恭維,這參加笙城對抗賽的名額,可是代表著咱們落川縣城,進一步說,也代表著咱們落川象棋協會的會長的榮耀,讓你們落川棋院的學員出戰,實在難以有所作為啊!”

  周長林婉拒曹太勤的同時,還不忘對落川棋院貶低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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