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樂雪碧檸檬茶,火鍋米飯大盤雞”
丁漢黑著眼圈,無神的雙目呆呆地望著天花板,嘴里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咕咕”
不知何時,饑餓悄然而至。
丁漢掙扎著從床上坐了起來,偏頭朝柜子上看去,很快又陷入到了絕望。
一米來高的鐵柜上,此時空空如也!
他的“紅燒牛肉”,“老壇酸菜”,“小雞燉蘑菇”都吃完了!!
窮這個字刻在了丁漢的骨子里,跟隨他走過了二十五載春秋,怎么甩都甩不掉。
所以有時候他就在想,可能下輩子他們還得做形影不離的好朋友!
在外打拼的日子,很是凄涼,混了七年,天天面對外人的鄙視與侮辱,可換來的呢?房租房租交不起,泡面泡面吃不上。
他的人生總結起來就是一個杯具。
想到這些,丁漢再也忍不住了,仰天怒吼道,“賊老天,為什么這么對待我,為什么?
我的命運怎么就這么悲慘,我怎么就不能成為那種光芒四射的主角呢?”
話音剛落,一只巨手憑空出現,一把抓起了他。
黑,很黑,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靜,很靜,萬籟俱寂,連昆蟲窸窸窣窣的聲音也沒有。
這是丁漢醒來的第一感受。
未知的恐懼,害怕與迷茫,交織在丁漢的心頭,他的心臟“砰砰”跳得不停,好像迫不及待想從他的身體跳出來。
一連咽了好幾口唾沫,丁漢用顫抖的聲音輕聲問道:“有……有人嗎?”
“簽”
一道低沉的聲音仿佛從九天之上傳出,如響雷轟鳴,在一片寂靜的空間里一遍一遍地回蕩著。
聲音有股奇異的魔力,讓聽到的人不自覺地信服。
與此同時,原本漆黑的空間,突然慢慢變亮了。
一件東西準確無誤地飛送到了他的右手里。
丁漢低頭看了看,這個東西赫然是一紙合同。
合同的質地跟一般的合同不一樣,黃色的紙張,摸起來像綢緞一樣光滑,最讓人奇怪的是它的字,那是一種丁漢根本不認識的字體,但他卻能清楚地讀出每一個字。
里面大致的內容是要他去執行一個任務,而且還挺危險要不然也不會有高達一千萬軟妹幣的死亡賠償。
“老子一個孤兒,要死亡賠償有什么用?”
丁漢在心里暗罵了一句,打定主意絕對不簽。
正當他這樣想時,腦子里不經意間回想起了那個聲音,精神一恍惚,把手指放在了牙齒上……
巨大的疼痛,讓他的眼淚都出來了,丁漢拼了命想要控制住自己的身體,可他發現根本就沒有用,他的手指還是緩緩地朝著合同而去,在上面簽下了兩個血色的大字。
在丁漢寫下名字的那一刻,合同無風自燃,消失在了丁漢的視野里。
瞬間,他感覺在冥冥中好像有一股力量,加持在了他的身上。
清醒過來的丁漢,回憶起自己的舉動有些發懵,他怎么好端端地把合同給簽了,而且這手指頭是真的疼啊!
非常氣憤的丁漢,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
他順著光亮處抬眼望去。
刺眼的亮光,讓丁漢有些不適應,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過了一會,他半瞇著眼,看清了眼前的場景。
一個穿著白色看不出質地,衣角處繡著金邊的老者,此時正靜靜地站在半空中,站在光源的正中央。
看著此人,不,已經不能說是人了,丁漢感覺他跟自己的生命本質完全不同,他就好像什么洪水猛獸似的,望著他,丁漢說不出的恐懼,腿微微打顫,想到逃離。
他就仿佛是天,是地。
不!不!不!一點也不準確,他要超過了這天,這地,日月星辰在他面前黯然失色,萬物乾坤也要被他踩在腳下。他就是這唯一,是永恒,是不可逾越的存在。
就在這時老者睜開了雙眸,他的雙眸發出了一道亮光,直接射向了遠方。
丁漢抬頭望著那雙眸子,又陷入了震驚。
那是一雙什么樣眼睛啊!
墨色的眼眸似星辰如明月,里面包含了智珠在握的睿智,物種的演變,文明的興衰……
過了一會,他開口緩緩說道:
“既已簽訂條約,按照多元宇宙的規定和諸神之間簽訂的契約,你已被選定成為這場游戲的參與者,我將對你有如下的告知。
第一,你的靈魂將會被送到諾蘭大陸。
第二,這件事你不得對任何生靈提起,否則抹殺。
冷酷無情的話語從老者的口中發出,聽得丁漢頭皮發麻。
他害怕的同時,生出了一種痛恨。
他十分痛恨這無法掌控命運。
頓了頓老者繼續,道:“本來還有萬載歲月,但由于吾小憩了一段時間,現在只剩下了一百零七年,不過,我會給你一些適當的補償。
說著,他揮了揮衣袖,丁漢頓時感覺自己的右手食指有些酥酥麻麻。
“那完成游戲后,我是不是可以回來?”
丁漢眼睛中滿是期盼,小心翼翼地問道。
老者搖搖頭,“你在這個世界的痕跡都會被抹除,你不可能在回來了。”
“那我為什么還要聽從你的安排?”
希望被打破,濃濃的絕望遍布了全身,他不甘地怒吼著。
“螻蟻,你沒有選擇的權利。”
老者的眼眸朝丁漢掃了一眼,看丁漢的眼神就像看一只死物,不帶有一絲感情。
這仿佛來自地獄的低語,就像一桶涼水,直接澆滅了丁漢的熊熊怒火。
“為…為什么是我?”
丁漢舔了舔干澀的嘴唇,慘笑著開口。
“我來到這,聽到了你的呼喊。”
聽到這,丁漢露出了苦笑,“真不能嘴賤。”
正在丁漢陷入沉思之際,老者抬起了手,在半空中劃出了個半圓,不到一分鐘的功夫,半圓變成了一個半米寬,一人高的圓形拱門。
“還有什么問題嗎?如果沒問題的話你該走了。”
字面上看是問詢,但語氣中透露的卻與之相反。
“我能在問一個問題嗎?”
丁漢從沉思中清醒了過來,抬起頭,不假思索地說道。
“問”
老者頷首,伸出去的手又偷偷放回了袖子里。
“我能知道這場游戲的具體內容嗎?
老者搖頭,臉上不帶有一絲感情,“你不配知道。”
說完,他就像扇一只臭蟲一樣,揮了揮衣袖,把丁漢掃到了大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