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八一,精彩。
“洞洞拐,前方偏15度,1800米,脫離四架敵轟炸機!”薛策平看得下方激烈的空戰有些心癢,但還是按耐住性子坐在飛艇的觀察室中對著通訊器提示著下方飛行員即使視野開闊,此時空中上百架的戰機混戰在一起,也難以掌控局面。
此時懸定高空的飛艇無疑就成了最佳的指揮平臺。
正是有了飛艇的提前預警,才會在日本人的戰機剛起飛航母的時候,就讓一百多海里外的華夏航母快速反應起來,并在云端先俯沖打了日本人一個突然襲擊,一開始就占絕了戰場主動權。
日本人滿眼全是華夏的地獄貓,身邊隊友身影總是只有寥寥幾人,難以形成有效的配合,而華夏的海航戰機卻總是根據頭頂的提示,集中起局部優勢以多打少,以強打弱。
那些日本人的轟炸機和魚雷機更是在飛艇配載雷達上顯示的影子格外清晰,常常被首先列為清除的對象,消除對下方艦船的威脅。
空戰中的戰機高速機動,這種機會一瞬而過的空戰指揮非內行高手不可。
在羅卡角海戰中立了功勛的薛策平既有實戰能力,之后又在華夏和德國受過系統的訓練,這一次他和其他六位飛行員王牌不是坐在空騎中繼續積累星星的標志,而是選調到了飛艇上擔負起了空中指揮參謀的任務。
下方的空戰雖然能激蕩著薛策平的熱血,但他冷靜的語調卻并沒有波蕩急躁。
高空俯攬,局面已經很明朗了。
華夏海航戰機出動了三個戰斗機中隊的主力,有72架地獄貓。對面日本人可以一斗的不過才18架超零和12架零式戰機而已,其他還有36架99式艦爆和12架97式艦攻。
一開始占盡了優勢的華夏海航就用火箭彈和機槍打下了鬼子6架護航的戰斗機以及3架轟炸機。之后在不斷分割攻擊下,零戰的數量越來越少,根本阻擋不住地獄貓對鬼子魚雷機和轟炸機的虐殺。
日本人也察覺到了不妙,早早的就開始撤離那些轟炸機和魚雷機,但它們即使避過了戰團中地獄貓帶來的死亡陰影,也難逃空中飛艇掃描的封察。
華夏海航72架戰機根本用不上全力,尚有18架戰機游走外圍,隨時截殺漏網者。
不要說那些慢吞吞的轟炸機和魚雷機,即使靈巧的零式戰機一樣逃不過他們的截擊。
“洞洞拐收到!伙計們,來呲狗!”負責東北方向的馬國廉回應了一聲后,高呼了一聲,晃了晃機翅,一推油門直沖了出去。
“來吃狗!”僚機的劉二寶也用他的湖北腔重新演繹了馬國廉的那句加拿大腔,輕笑著跟了上去。
“來吃狗!”后方的地獄貓小隊同樣笑著高呼跟隨。
不足兩千米的距離在空中飛貓的眼中,是瞬間而至,四架跟在隊伍后趁機脫逃的99艦爆徒勞的潑灑著7.7毫米的機槍子彈,但8架地獄貓毫不理會的頂著這些最多擊穿貓皮的瘙癢沖到了近前,12.7毫米機槍火力全開,只一個沖鋒,就直接揍下了三架。
“大局已定!”王修從500毫米大口徑望遠鏡前抬起頭來輕松的笑道。
他剛剛用這架望遠鏡看的不是天空,而是遠處的海面。
此次在戚繼光號飛艇上安置了指揮人員的不僅是海航的人,王修也被定為了此次海面戰術指揮參謀人員之一。
指揮參謀只有提醒建議的權力,尤其是海戰中,艦隊指揮和艦長通曉全局的能力或許差一些,但對各戰艦的詳細情況,遠不是空中遠距離觀察能完全掌控的。或許在未來通過數字網絡能夠做到全面掌控,但現在不斷根據手下傳遞的信息調控的艦長才是一艘戰艦的靈魂。
時代總有局限性。
就像現在飛艇上的雷達可以輕松掃描到海面上的敵艦的數量,和估算噸位大小型號,但即使是現在最先進的雷達,也還無法詳細探查到敵我戰艦的損傷情況。反倒不如用望遠鏡觀察海面上雙方傷痕累累的戰艦的實際狀態。
對照著旁邊副手遞上來的下方傳上來的整理信息看了一通,又親自探查了海面雙方艦船的情況后,王修懸著的心終于松了下來。
下方的海戰雖然不像空戰的差距那么明顯,但勝利的天平也已經偏向了華夏海軍。
武藏號雖然也是超級戰艦,但無論從哪方面看都遜色定遠號一籌。
雙方互挨了對方三記重錘,定遠號的炮塔和指揮塔抗住了武藏號的兩次重擊,雖有損傷,但無大礙,只有甲板上的大洞讓里邊爆了兩臺鍋爐的煙火柱依舊在蔓延。
但武藏號更慘。
雖然定遠號其中一次蹭刮的炮擊只傷了一點皮毛,但指揮塔495毫米的裝甲根本擋不住定遠號500毫米口徑的正面重錘,已經被毀了大半,艦長馬聲馨第一時間去向他們的大嬸哭訴去了。
而落在第3號主炮塔的炮彈引起的殉爆差點就直接撕裂了武藏號,但也足以讓它以傾斜10度的姿態近似癱瘓。
當然它比起那艘長門級的安蕓號和那艘伊勢號來說,顯然要幸運一些。
伊勢號頂著戰列艦的名號,很不幸的遇到了兩艘3萬噸級的戰列巡洋艦。
阿拉斯加級的305毫米主炮的火力毋庸置疑,18門這樣的主炮更是讓伊勢號避無可避。
一陣亂拳下,伊勢甚至沒有給對方像樣的反擊,就憋屈的在鍋爐的殉爆中開始沉沒了。僅比最上級重巡的鈴谷號多存活了不到半個小時。
那邊多古號在一艘克利夫蘭級輕巡和2艘頂著驅逐艦名號的奧克蘭輕巡的機關炮的攻擊下,早已經成了漂浮在海面上的一副棺材了。兩艘只是皮毛損傷的阿拉斯加級根本不屑打落水狗,直接把炮口瞄向了那艘長門級。
在程達龍的那艘青州號的機關炮的火力全開下,日本人護衛上來的兩艘驅逐艦被直接壓制,這使得沖到了安蕓號附近的昆明號驅逐艦發出的533毫米魚雷,中的。
而重慶號和濟南號也隨后加入了魚雷圍毆。
不過,安蕓號雖然被定遠號揍癱瘓了,失去了動力,但它的武器卻沒有太大損傷,尤其是那20門140毫米的副炮打得三艘驅逐艦靠近不得,甚至安蕓號的410毫米主炮也兇狠的朝著周圍的華夏戰艦攻擊。
重慶號雖然欺負安蕓號無法轉動,又在它身上補了一發魚雷。但卻被一枚410毫米主炮炮彈擊中沉沒。
369多名艦員只救上來137人,在冰涼的海水中浸泡過長,其中過半傷殘永遠退出了海軍現役。
陳達龍的青州號就是因為一發它的近失彈,撕裂了左舷裝甲,失去了銳利沖擊的勁頭。
長門級的火力對周圍的華夏戰艦都是一個巨大威脅,甚至連那兩艘阿拉斯加級戰巡都難以扛住它410毫米口徑的主炮重擊。
只是安蕓號選錯了目標,眼看著擊傷了青州號,擊沉了重慶號后,它把主炮的攻擊目標轉向了定遠號。
日本人打得好算盤,擊沉定遠號的巨大戰功足以抵消其他的一切損失,更何況只要擺平了定遠號,剩下的那些小魚小蝦,自然可以輕松解決。
何況,他們已經察覺到了武藏號面對定遠號的劣勢。
只可惜,他們還是輕視了定遠號的變態防御,高估了他們的運氣。
安蕓號的攻擊中一發近失彈,僅摧毀了2個水密艙。另一發正中也不過在b炮塔上添了點痕跡而已。
而這一段時間,伊勢號沒有堅持住,已經出乎他們意料的早早沉沒了。已經解決了伊勢號戰列艦的兩艘阿拉斯加級大巡洋艦的加入,卻開始讓它焦頭爛額,首尾難顧。甚至連140毫米的副炮驅逐那兩條剩下的討厭小魚都顧不上了。
雖然基林級驅逐艦只有2座五聯的魚雷發射管,但發射速度卻提升,二戰末期的美國魚雷性能也大為提高,兩艘基林級驅逐艦的20發魚雷的不斷偷襲,足以給早已癱軟的安蕓號留下一個深刻記憶。
當然,這是它還能有機會留下遺言的話。
在一陣305毫米穿甲彈的亂轟以及身被4枚533毫米魚雷下,這艘長門級終于挺不住了,半個身子已經沒入11月冰涼的海水中。
不過,它對定遠號的騷擾也給了武藏號撤離的機會。
“撤退!”古賀峰一黯然神傷,但大勢已去的局面已經無法更改,他果斷的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武藏號在剩下的一眾驅逐艦小蝦米的拼死斷后下,拼勁了最后一份力氣,向后撤去。連后方的日本航母也派出了最后的一點防衛力量過來接應。
但它能跑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