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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六章 木家港口

  木家碼頭在城外三十里的龍尾灣。百余年來,朝庭力行海禁,卻造成沿海一帶走私貿易成風,豪門大族無不靠海上貿易大發其財,地方官吏更是從中獲利。所以海禁也就成為一紙空文。海上貿易如此暴利。然而諷刺的是,豪門大族為了獨霸海上貿易,竟反過來支持朝庭的海禁政策,絕不允許大規模開海。逼迫著一些海商和破產漁民成為了為禍一方的海盜。

  為了方便海上貿易,豪門大族無不獨占私港、碼頭,以獲巨利。木家自是不例外。龍尾灣只是一個小漁村,經木家三代苦心經營,成了惠州地區最大的也是唯一的私港、碼頭。近百年來,小小漁村竟發展成一個繁華的小鎮,成為木家最大的產業。

  晌午時分,左毅喬裝改扮為木夫人的信使,隨一名木家的管事直奔小鎮中心最大的院落而去。一路之上,可遙見兩里開外頗具規模的木家私港,港口停泊著幾十艘大小海船,碼頭上裝貨卸船忙得不可開交。而鎮內店鋪林立,往來客商不斷;處處燈紅酒綠,酒館賭檔擠滿了水手船員,真是熱鬧非凡,顯示著一種畸形的繁華。

  不一時,來到木家大院。自有木家的管事與門前幾名護衛交涉。“快去稟報大少爺,府中的信使到了。”

  一名護衛統領模樣的壯漢上前,手持鐵劍,冷聲道:“信物。”

  左毅連忙從懷中取出一個鐵環,雙手遞了過去。

  那壯漢隨手接了過去,仔細端詳了一下,招呼了一聲。“隨我來吧。”

  二人隨著那壯漢進了大門,一路向內行。左毅一路暗自觀察,那壯漢腳下沉穩,落地有聲,卻是個好手。這一路之上,竟沒有見到一個人,連仆人都沒有。到了大堂之外,壯漢竟直接帶著二人進入了大堂。“師叔,城里來信使了。要見巒兄弟。”

  堂內下首,正坐著一人,有滋有味的品著茶。聞聽城里來人了,放下茶杯,抬頭道:“巒兒隨掌門上船了。府內有什么要事啊!”說完話,正看到左毅,頓時神色大變。

  左毅也察覺到不對,本來想以木夫人信使的名義,將木巒哄出來,直接擒拿。再取出木老夫人的信物,號令木家屬下。再發信號給早已經埋伏在鎮外的木家大隊人馬進來鎮壓。誰想到消息有誤,木巒竟不在大院,而大院內竟有南海劍派的高手在。這個人他還認識,正是曾經在酒宴上一再挑釁他的南海劍派弟子,許直。

  這下,左毅只能決定先下手為強。

  一個箭步向正要呼喊的許直沖了過去。雖然他長劍不在手中,但是身形一展,大嵩陽神掌凌利拍出。

  話說一掌拍出,那許直慌亂之中只得一掌迎上。“噗”的一聲,許直倉促出掌,直接被左毅擊回坐椅上。“啪”的一聲,那紅木酸枝坐椅被硬硬生的坐塌了。

  許直頓時委頓不起。

  旁邊的壯漢還未反應過來,左毅便發寸勁狠狠擊在壯漢左腋下。打得壯漢半身酸麻,一聲悶哼,右拳也無力揮出。然后再一記貼身靠打,打得壯漢狠狠得撞在堂柱上,口吐鮮血,人事不省。

  說時遲,那時快。一轉眼的功夫,南海劍派的兩名弟子被左毅悄無聲息地突襲得手。隨后,左毅搶上一步,將兩人的穴道點上,控制了起來。

  控制了兩人之后,左毅便向內室行去。

  穿過大堂,一路竟無人影。左毅心中頗為奇怪。怎得若大的宅院,竟然連下人都不見了蹤影。直至到了后院,才遠遠看到兩個丫鬟手提食盒,從一側角房走了出來。

  左毅隱在一旁。在那兩個丫鬟身后,一路潛行。直到來到一處院落。只見當先的丫鬟輕輕敲打院門,不耐煩地呼喊里面的人開門。

  好半晌,那院門才從里面打開。一個瘦小干枯的中年人,一身木家管事裝扮。腳下虛浮,一臉諂笑,對著兩個丫鬟調笑著說了些什么,被兩個丫鬟好一陣斥罵,方才笑嘻嘻接過兩個食盒。

  左毅自是不耐煩再聽下去,尋一個機會,輕身一躍,進入了院子。院子占地不大,一間正房,左右兩間廂房。正房不時傳來人聲,兩個廂房很是安靜。他側身傾聽,正房內有兩人在說話,左右廂房大門上鎖,里面傳來輕重呼吸不等,約有十余個人。

  他轉頭看到那中年人還在院門口與丫鬟說笑,便輕輕來到正房,側頭一看,果然是兩個與壯漢打扮相同精壯漢子對座聊天。

  左毅心中計議已定,一個閃身進了房間,不待那二人呼喊,手指連點將那二人點住穴道。看二人手中剛抓起的鐵劍,果然如同那壯漢一般。都是南海劍派的弟子。

  這時那去開門的中年男子提著兩個食盒進了房內,還未等他反應,左毅早已經躥了過去,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那中年人在左毅手中,如同一只在鷹爪下的小雞,不斷撲騰掙扎。好半晌,呂不鳴將他一把摜在地上。

  “說。木巒帶來的女人在哪里?”左毅冷聲問道。

  “英雄饒命!英雄饒命!”那中年管事連喘幾口大氣,嚇得連聲求饒。

  “老子讓你說話。”

  “我不知道啊。小的只是一個小小的外院管事。什么不知道啊?”

  “嗯!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要你何用!”左毅威嚇道。

  “不要啊。英雄。我說,我說。昨夜大少爺帶著大少奶奶住在內宅。沒有其他女人啊。啊?對了,對了。我聽那送飯的紅婷說,二少奶奶昨晚被關在內宅的角房里了。”

  “這東西廂房關著的是什么人?木家的其他人呢?”

  “東西廂房關著的是,是,是外院的護衛和仆人。老爺帶來的護衛都被他們殺了。”

  “他們是什么人?”

  “南海劍派的,還有,還有,海上的倭寇。”

  “南海劍派和倭寇?”

  “是的。小的不敢有半點隱瞞。確實是倭寇。”

  “那你為何沒有被關?”

  “小的是何家人,世代為仆。隨夫人陪嫁到木家的。”

  “木老爺被關在船上,是什么船?停在什么地方?”

  “小的真不知道啊。小的只是個外院管事。只負責陪好他們二人看押好東西廂房的人。”

  “告訴我關押二少奶奶的角房在什么地方?”

  “這個,小的知道,小的知道。”那何管事連聲答應,急忙將角房的位置說個詳細。

  左毅在得知詳細地址后,再三確認無誤。便一掌將其擊昏。打開東西廂房,將關在里面的木府護衛和仆人放了出來。詳細詢問了事發經過。

  原來當日木炟偶然聽說木巒并沒有上船出海,反而十日前從佛山回來,便一直窩在龍尾灣廝混。一怒之下,木炟便帶著護衛找到了木巒藏身之所,南海劍派在小鎮上的南海貨棧。在貨棧大鬧一場,將貨棧給封了,把木巒和南海劍派的人帶了回來。

  誰知前后腳的功夫,南海劍派的掌門,何夫人的兄長何辰便帶人趕到。二人在木炟書房關著門大吵了一架。誰知何辰突然發難,將木炟制住。他所帶來的人當中竟有喬裝改扮的倭寇,立刻大開殺戒,打了木家的一個措手不及,將跟隨木炟而來的木家護衛殺了一個干凈。并將木家其他人都囚禁了起來。只留下那中年管事等少數何夫人的陪嫁仆人,由木巒配合虛應鎮上的事務。

  自此龍尾灣鎮上的木家勢力被南海劍派的人滲透,控制了起來。

  囑咐木家人好生呆在原處,左毅便向那管事所說的角房摸去。行不多時,便看到一處獨立的角房。呂不鳴只見角房門窗緊閉,鐵鏈銅鎖,四周并無人看守。便放下心來,幾步走到門前,一把抓住銅鎖,一運內力,直接銅鎖扯開。推開房門,房內竟然是空的。

  左毅大為驚怒。那管事竟然騙我。不可能。那管事也是聽說而已。

  尋思半天后,他決定直接向內宅而去。既然木巒不在,那他的妻子陳氏在,說不定梅如雪就在陳氏那里。陳氏說不定知道南海劍派的船只停在何處,也省得一會兒再去拷問許直和那壯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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