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喬八尺心思那云恩、林千是他的忠狗,這些年來很多陰私事,大都經過云恩、林千之手處置。現在林千已死,而云恩重傷。帶他走,會拖延速度;留下他,又不放心。不如兔死狗烹。
仲宣心中一冷,低著頭過去了。將喬八尺的安排給大伙兒說了一遍,溫慶申自告奮勇,提刀來到盧胡子面前,一把將奄奄一息地盧胡子從擔架上拖了下來,一刀將他的頭砍了下來。
喬八尺饒有興趣的看著,觀察著他的表情變化。“此人是江南五兇之銅虎盧胡子,不提其他,他這次越獄就打死了兩名六扇門的兄弟,一名兄弟終身殘疾。云恩的眼睛也是他被他用手指活生生的戳瞎的。”
這時溫慶申來到了云恩身邊。看著一直昏迷不醒的云恩,溫慶申長嘆一聲,舉刀就要向他胸口刺下。
“溫二哥,住手。“喬總捕,他可是你們六扇門的人,還是你的師侄,他只是眼睛不好了,你若嫌他累贅,就留他在這里,我保證南少林不會難為他。”
“令狐賢侄,你倒是好心。卻不知云恩此時重傷,已經救治不及,我等寧愿讓他痛快死去,也好過他身經巨痛凄慘而亡。我等也是好意。”喬八尺深為感慨的說道。“今天,喬某就給你上一課,對待敵人要狠,有時對自己人心狠,也是為了大局。這個世界有時就是這么冷酷。,賢侄,你還年輕,以后經得事多了,便會成熟起來。呵呵!”
“也罷!看在令狐賢侄的面子上,溫家老二,不要讓云恩見血了。”
溫慶申冷笑兩聲,將尖刀插在地上,俯下身子,雙手掐上了云恩的脖子,要將他活活掐 此時,異變突起。本來一直昏迷的云恩,突地雙手動了起來,一纏一拿一卸,如藤纏樹,將溫慶申的雙手手腕、肘關節、肩關節全部給卸脫臼了。正是武夷派十一式藤纏蛇絞擒拿手的功夫。一招得手,雙手如蛇,絞上了溫慶申的脖子,勒得溫慶申喘不過氣。徹底失去了抵抗力。
“師叔,總捕頭。沒有想到,老子給你奔前跑后的賣命。最后落得這個下場。”這時云恩坐起身來,雙臂用力一拉,將溫慶申的頭貼在自己胸前。咬牙切齒地說道。他的一雙眼晴雖被白布包扎,因緊張用力之故,傷口迸裂,血水滲透白布,在臉上流出兩道血痕,更使面目猙獰可怖。
喬八尺等人沒有想到云恩竟然會隱忍到這時,忽起發難。
“虧得老子多長了一個心眼。一直裝暈到現在。要不然早就死得透了。沒想到吧。”云恩陰森地說道。
“云恩放開我的孩兒!老夫保你無事。”溫元長搶上一步。
“我不是三歲小孩了。你們要我死,不就怕我說出實話嗎?好,咱們就等南少林的高僧到了再說其他。”
“云恩!你想害死大伙兒嗎?”喬八尺冷冷地說道。“放開溫家老二,我當什么都沒發生過。我帶你下山。否則,你知道我的手段。”
“姓喬的,真以為我們是傻子嗎?自你抓住盧胡子,事情就一直不對勁。城南李老爺家失火案?沒幾日連發海捕公文催討金雞,通緝吳鏟子?這樣的天氣不在福州納福,邀著各派來南少林追兇?那日在江上過夜,你與姓仲的、溫老頭在船頭密議的事,水下林千可是聽了個七七八八。嘿嘿!”
“夠了!”喬八尺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沒想到你們一直監視著我!”
“我沒有這個腦子。是林千。這些年來,我們哥倆為你作了多少事。林千一直想外放,你卻一直不同意。這次你竟然避著我們兄弟,暗自謀劃,可見行事不小。所以他想抓住你這次行事的把柄,要脅你而已。沒想到你要做的事情太大。他一個人抗不下了,就告訴了我。我沒有什么野心,也不貪心,就想活著。等南少林高僧來,我便隨他們走,我保證守口如瓶。喬總捕,喬師叔,我現在只是個瞎子,不礙你的事,饒我一命吧!”
“好!我們這就走。”喬八尺果斷的說道。“只要你守口如瓶,我保你妻兒平安,咱們前程往事一筆勾銷。”
“喬總捕,我兒子!”溫元長擔憂的說道。
“南少林不會難為一個什么都不知道的晚輩。夜長夢多,帶上金雞、黃鼠,咱們這就走。”
溫元長只得有些擔心的點了點頭。
喬八尺轉身對重傷的蔣百年說道:“蔣兄,事情是因我而起,蔣兄也是不知情,你重傷在身,不便行路,就留在這里吧。江湖有相逢,后會有期啊!”
蔣百年已是知道喬八尺一行人有秘密,此行自己怕是被他們利用了。無奈之下,只得點頭同意。
“華兄弟,喬某與你一見投緣,你的手段,喬某也是盡知,咱們一起走吧!”搞定了蔣百年,喬八尺又看向華輝。
華輝冷冷的看著面帶微笑的喬八尺,沉思了片刻,便點了點頭。
此時,百花拳的兩弟子將金雞全百草抬了起來,另一名弟子牽過吳鏟子,準備出發。這時一直閉目不語的貫通睜開眼睛,開口道:“喬施主,還請留我那孩兒一條性命!”
此言一出,饒是久經風雨的喬八尺也是一愣。看了看貫通,又看了看全百草。“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大盜金雞竟然是大師的兒子!”說著放聲大笑,前仰后合。眾人聽到后,也是嘻笑出聲。
笑聲中,早有準備的華輝得了喬八尺的暗示,直接一根毒針射出。云恩也被這個消息吸引住,那里會想到,有人會這時出手,不加提防之下,被毒針正中額頭。慘叫一聲,仰面倒地。喬八尺身形如電,來到云恩身邊,一腳踩在他的咽喉處。云恩掙扎了兩下,就不動了,毒發而亡。
“阿彌陀佛!”貫通也是沒有想到這個結局。凄然說道:“喬施主果然是心狠手毒!草兒,你我父子怕是只有來生再見了!哎,還不如方才讓呂大俠一掌將我打死,也省得眼看著你將死在小人之手。”
喬八尺冷色滿面。“大師果然是父子情深。方才這一切都是云恩逼我的!還請眾位老實配合,要不然...”
溫慶申被哥哥溫慶簡扶了起來,恨恨地踢了云恩尸身幾腳。
喬八尺訓斥道:“夠了,還不走!”
喬八尺一行這就要離開。躺在擔架上的金雞全百草突然幽然出聲道:“原來是為了高昌迷宮寶藏啊!”
聲音不大,但是在場所有神志清醒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高昌迷宮寶藏”,這六個字。
喬八尺、仲宣、溫元長三人深知內情,這六個字猶如晴天霹靂,頓時臉色刷白。其余人等都是震驚于這個消息,眼中精光四射。
“不錯。高昌迷宮啊!那是西域古國高昌國藏寶之所!藏寶圖,還是我從福州一座李姓開國子的墓中取出來的。當年,李姓開國子曾隨魏國公出征北元,在西域無意找到的。他將所得藏寶獻于朝廷,因此被授開國子。藏寶圖上記載,李姓開國子因軍法在身,不敢多呆,只取了一小部分便于隨身攜帶的財物便離開了。他取走的部分也不過是高昌迷宮中的藏寶萬分之一。”這時說話的,正是一直沒有開口的吳鏟子。
“藏寶圖呢?”溫慶申聽得心中大動,不自覺的問了出來。
“對,藏寶圖呢?”這時問的是溫慶簡和百花拳的三名弟子。
“嘿嘿嘿!”吳鏟子笑而不語。
“哈哈哈!”全百草得意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