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方不敗駭然的神色中,兩光芒脫手迸出,向著東方不敗飛去,那速度,竟是比問道劍還要快上一倍。
砰、砰,兩聲巨響,前面一聲是斷臂、長劍撞擊之時的爆裂聲,碎屑紛飛,血肉濺得滿地都是;后面一聲,則是寒冰指勁狠狠地撞擊在東方不敗身上,將他撞飛出去。
鐺,問道劍掉落在地面,強壓下胸口的悸動,在任我行等人駭然的目光中,左毅緩緩地走向問道劍,輕輕地彎腰撿起。
那一邊,東方不敗掙扎著站起,那樣子極為痛苦。先前,寒冰指勁襲來時,她正處于舊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際,加上左臂初斷,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指勁撞來,卻是無能為力。
當東方不敗艱難地起身時,眾人齊齊倒抽一口冷氣,左毅同樣是如此,他知道打中了東方不敗,也知道她傷得不輕,卻沒有這般震撼過。
東方不敗胸口,右邊當胸之處,一指孔洞露出,鮮血不時地外溢,竟然是完全打穿了。若是右胸的傷口還只是叫人駭然,那么左胸的傷口,就真真無話可說了。
一切到此為止,因為,東方不敗的心脈位置,一個與右邊同樣的孔洞,赫然呈現在眾人眼前,唯一不同的是,被冰封著沒有血跡。
一時間,任我行等人癱坐在地,除了東方不敗、左毅站立著之外,就連上官云都不再呻吟,場中竟是靜謐下來。
東方不敗氣血灰敗,深深地看了左毅一眼,嘴唇翕動間,終究沒有說出一句話來,勉強露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顫顫巍巍地向愣神中的楊蓮亭挪去。在經過任我行身邊的時候,東方不敗甚至沒有再看他一眼。
就在東方不敗要到達楊蓮亭身邊的時候,楊蓮亭突然大叫一聲,發了瘋一般地從閨床上跳起,拔腿就向外跑,就在他即將跑出房間的時候,耳中聽到東方不敗凄厲的慘叫聲,然后,胸口一疼,低眼望去,一截冰冷的劍尖透胸而出。
楊蓮亭再次抬起頭來,艱難地移動兩步,終于出了房間,然后撲通一聲跌倒在地,赫然殞命。
東方不敗那邊,驚呼出‘不要’兩字之后,見到楊蓮亭身死,腦袋突然耷拉下來,亦是再無生息。
“死了,竟然就這么死了?”突然之間,任我行向發了瘋一般,狠狠地撲向東方不敗的尸身,一腳將其踹飛,然后搶將過去,提著東方不敗,不停地毆打著。
就在這時,左毅突然縱到任盈盈身邊,一把將她提起,將劍橫在她那白嫩的頸脖上。
“你,你要做什么?”任盈盈驚呼出聲。
這一聲驚呼,立時引來任我行、向問天、上官云以及令狐沖的主意,眾人皆是駭然,沒想到才將東方不敗殺死,左毅便開始發難。
任我行再也顧不得毆打東方不敗的尸身,躥到左毅身前一丈,高聲喝問:“你要做什么?”
“呵呵”左毅長笑道,“我只是想提醒任大教主,不要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左毅的突然發難,將任盈盈制于劍下,任我行、向問天、令狐沖、上官云四人皆是措手不及,只能被動接受左毅的脅迫。
倒是在左毅問道劍脅迫下的任盈盈,經過初時的緊張之后,突然笑道:“左兄,我爹是何等人物,既然答應了給你的,你又何必心急,如此不光明磊落,倒是有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嫌疑了。”
“不錯”任我行點頭道,“左毅你小子協助我們圍殺東方不敗,已經是極大的恩情,難道我們還會恩將仇報不成?”
向問天亦是勸解道:“左少俠,你放心,以我們任教主的為人,絕對不會出爾反爾的,你快些將大小姐放下來,大家有事好商量,如何?”
左毅聽罷搖了搖頭,露出一絲笑意,但那笑容在任我行看來,竟是格外的礙眼,其中不乏有嘲諷的意味。
任我行怒道:“你待怎地才能放開盈盈?”
呵呵一笑,左毅正色道:“首先聲明:以左某的武功和劍法,請任大教主以及向左使熄了從我手里搶人的念頭。”
說到這里,掃了不遠處的的上官云以及近前的令狐沖一眼,再次說道:“對于上官長老,我還是很放心的,而令狐兄嗎,希望你能夠走到任大教主身邊去,我不希望發生意外。”
令狐沖恨恨地看了左毅一眼,慢慢挪動著身子,向任我行那方靠近。在他心里,未曾就沒有趁機偷襲的念頭,奈何左毅絲毫不給他機會,如此只能作罷。
待得令狐沖安穩后,左毅笑道:“至于任大小姐,放心我并不想傷她,因為我現在還不想跟任教主,向左使,令狐兄,上官堂主,你們四人拼命。”
聽著左毅的話,任我行、令狐沖,向問天都舒了口氣,暗暗認為左毅心中還是有所顧忌的,就怕他不提條件,提了條件這事就好談了。
左毅繼續說道:“對于任大教主的為人,若是十二年前的任大教主,我是信得過的,但是現在嗎呵呵”
“你”任我行差點沒被左毅話中的意思給噎死。
向問天呵斥道:“左少俠,我們敬重你,但是希望你也對教主敬重些!”
擺了擺手,左毅說道:“罷了、罷了,不說這些沒用的,就算是我多疑了,還請諸位配合配合。”
強壓下心頭的悶氣,任我行掃了任盈盈一眼,對著左毅沉聲問道:“不知你要我們如何配合?還請名言。”
左毅問道:“我說過這一次是個交易,我只要《太極拳經》,這不算過分吧?”
任我行點點頭,掃了匍匐在大床上的東方不敗的尸身,猶是心有余悸,幸好這一次有左毅參與,否則眾人皆要死于非命、命喪黑木崖。
“不知,任大教主可知道太極拳經被藏于何處?”左毅出聲問道。
沉吟片刻,任我行道:“知道,想必東方不敗不會對它感興趣,如果本座沒有記錯的話,應該還是收藏在原地,我這就去給你取來。”
“不必,怎么敢勞煩任大教主親自去取呢”左毅滿臉笑意地說,“不如,就有請向左使幫忙取來?”
“這”向問天連忙向任我行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