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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形勢意

  “小子,快快施展拳法,難不成等著被撐爆不成?”龜丞相何等修為,精純的法力灌入夏江的丹田氣海,就猶如龍游淺灘,數息之間就將來不及反應的夏江撐的面紅耳赤,青筋高高凸起。

  夏江聞言趕忙寧心靜氣,穩定心神,拉開拳勢,時隔萬年之后,“武動乾坤”終于再現世間。

  “好強!”龜丞相陡然覺得夏江的丹田氣海好似化作了一只吞天巨獸,又好似化作了一尊無盡漩渦,剛才還差點將夏江撐爆的法力,此刻卻被吞噬的半點不剩。

  不僅僅如此,夏江丹田氣海之中陡然間傳出來一股股愈發強烈的巨大吸力,龜丞相即便是想撒手后撤都來不及,全身如淵似海一般的法力不停的被吸入其中。

  此刻,隨著夏江的拳勢緩緩變化,天地之間陡然一頓,靈氣、妖獸、弟子、植被、河流等等一切的一切似乎被莫名的力量所禁錮,九天之上碧空如洗,一尊橫亙天際的八卦圖形緩緩顯現。

  而后八卦順時針開始旋轉,天地日月也隨著轉動,武圣峰、九峰、一百零八峰、眾弟子統統消失不見,夏江、龜丞相二人好似一瞬間來到了九霄之外,猶如仙帝一般俯瞰眾生。

  他們二人腳下的大地頃刻間化作巨大的山川河流,一座座城池拔地而起,一個個國家先后興建,隨即而來是廝殺、戰爭、鮮血。。。。。。

  也不知過了多久,有的國家愈發強大,統一諸國,隨后向無邊無際的荒野中擴展,獵殺妖獸,人族愈發興盛,無數的妖獸萬靈退避至更加偏遠的山脈。

  滄海桑田,那強大的國家分了合,合了分,也不知經歷了多少個王朝,而在無盡的荒野深處,妖族出了一尊人身蛇尾的大妖,化作人形潛匿在人族之中數萬載,成為人族中鼎鼎有名的一方大能。

  而后這尊大妖留下化身,回到了無盡荒野,整合無數的妖獸族群,漸漸發展壯大,反攻人類,人類所有的招式、術法、戰陣在妖族面前猶如一張薄紙一般,一捅就破,毫無神秘可言。

  人族節節敗退,妖族鼎盛,并學習人族定下律法、等階、傳承等等。

  時光荏茬,妖族被新興的巫族所滅,而后巫族又被魔族所滅,魔族又被冥族所滅,夏江與龜丞相的腳下文明更迭猶如走馬觀花一般,不停的興衰交替。

  二人在這無數年中,扮演著一個又一個的角色,每一個角色都那么真實,每一個身份都那么鮮活,也只有其所在文明被滅絕,才能有那么短暫的清醒,記起前世今生。

  直到龜丞相一聲慘呼,“撲通”一聲好似有什么重物摔倒在地,八卦、山川、萬族等等的一切,化作了一陣青煙消失不見。

  一尊百丈的玉碑轟隆隆的坐落在第九峰之上,其中光華流轉,無數的文明起起伏伏,令人看一眼就要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哎呦呦!”龜丞相喘著粗氣,仰倒在地上,右手揉搓著后腰,道:“武圣果然是武圣,這功法演化春秋萬物,文明興衰,當真是不可思議!”

  夏江沒有龜丞相修為高深,良久之后才悠悠醒轉,他是施術者,并未沉迷在無數文明之中,而是像一個旁觀者,冷眼俯瞰眾生沉浮。

  唯一可惜的是,此招需要龐大的修為支撐,夏江借助龜丞相之能,只不過堪堪使出而起,要想如意的掌控還不知何年何月,因此龜丞相不支倒地之后,他才得空喘息,清醒過來。

  夏江不敢暴露手中的地乳之精,隨手之前施展“武動九天”服用之時不知那老龜有沒有看到,但能省則省,能藏則藏。

  “老前輩,您怎么樣了?”夏江趕忙過去攙扶起龜丞相道。

  龜丞相就像是行將就木的老者一般,周身大汗淋漓,幾乎虛脫了一般,他顫巍巍的勉強取出一顆丹藥吞入腹中后,過了良久這才臉色微微好轉。

  “你小子真是天大的機緣那!”龜丞相感慨的道:“此招雖然只有形,并無勢,更無意,可一般的修士陷入其中,一時半刻也難以自拔的!”

  “真不知你小子修為境界高深之后,施展此招是和等光景?”龜丞相目光灼灼的盯著夏江道。

  夏江不知說什么才好,沉思了片刻,問道:“敢請教老前輩,您說的形、勢和意何解?”

  龜丞相此刻臉色好了許多,并又吞服了數顆丹藥,在夏江的攙扶下起身,一指身后那百丈的玉碑道:“這一招了老夫所猜不多,應該還有后續功法才對,即便如此,先天境能施展此招的估摸著寥寥無幾的。”

  龜丞相又一指其他八峰,道:“你瞧,這九招拳法,每一招拳意自成一體,第九招才是將前八招融為一體,凡是拳意覆蓋范圍之內,敵手無論修為高低皆要被拉入你的拳意之中。”

  “可惜的是!”龜丞相扭頭看向夏江,嘆道:“武動乾坤此招只不過徒有虛表,道心穩固者,很快便能發現身處幻境之中,甚至實力強大者可直接破碎而出,屆時你受到反噬重傷都是輕的。”

  “至于勢,那便是武動乾坤此招種種文明興衰交替所呈現的歷史洪流滾滾大勢,如若形加上勢,那威力即便是老夫也不敢直櫻其鋒的。”龜丞相大有深意道。

  “還有!”龜丞相再次一指前八峰,肅然的道:“且看看你適才鑄就的八峰傳承,皆是有形無勢,更別提意了!”

  “那山岳的厚重、四海的磅礴、金鵬的神武、九陽的熾烈、玄暉的冷冽、昆侖的超絕、春秋的無情、九天的霸凌、乾坤的大勢等,皆未體現!”龜丞相接著道:“如此種種,老夫還是取其一種的勢而言。”

  “山岳、四海、金鵬、九陽、玄暉等等,所表現出勢也是不盡相同的,就看你的功法傳承和人生閱歷了,悟出來什么那一拳打出來的就是什么!”龜丞相的一番話猶如醍醐灌頂,這是無數年修行的經驗之談,更是系統也無法賦予的。

  夏江深深一拜,感激的道:“前輩所言,與晚輩無異于大道傳音,令人神魂凈明,眼界大開,晚輩感激涕零,銘記于心。”

  龜丞相呵呵一笑,道:“你小子他日若真的發達了,別忘記我老龜和四海龍族的好處就行。”

  夏江一番恭維之后,接著請教何為意?

  本以為夏江能幻化出山川河流等等就算是拳意了,哪知這只不過是雛形而已,距離拳意還差的十萬八千里遠呢。

  “意?老夫也未曾領悟到,這本就是你們武修的法門,法修只是追求術法的強大、法寶的鋒銳而已!”龜丞相嘆息道:“不過以四海為例,老夫有丁點感悟,或許對你有些幫助。”

  “晚輩恭聆大教!”夏江心中一喜,趕忙躬身施禮道。

  龜丞相緩緩踱步,面朝無盡海域方向,道:“四海時而幽靜如天空,時而狂暴如天罰,時而又如饕餮神獸吞噬萬物,時而又如大地之母滋養萬物!”

  龜丞相轉身看向夏江,道:“你呀,好好去中州四極大陸轉一轉,看一看,什么時候修為境界到了,看透了世間萬物的本質,才能有資格說觸摸到了意的境界!”

  夏江若有沉思,道:“前輩所言極是,萬事萬物都有其多面性,看透本質、追根溯源,這才是大道至簡的道理,晚輩受教了,日后但有所成,必不負前輩今日教誨之恩。”

  “哈哈哈哈,老夫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呢!”龜丞相腳踏祥云,飛身而起,道:“武圣傳人哪個不是天資不凡?你小子莫要讓我失望才好!”

  龜丞相說話之際還在眼前,話落已不見了蹤影。

  回到武圣殿,夏江叫醒了還在癡迷的江小魚,道:“小魚,適才一切你都看到了吧!”

  小魚狂點頭,向往無比的道:“嗯嗯,看到了,看到了,大哥哥你可真是厲害啊,剛才那是怎么了?我感覺我好像一瞬間活了很多世一樣!”

  夏江呵呵一笑道:“沒錯,最后一式拳法威力莫測,既可以淬煉道心,凝練武者意志,也可以殺敵于無形,待你日后底蘊深厚,或許可嘗試參悟一番的。”

  江小魚不禁憧憬無比的道:“大哥,這九峰日后如何分配?”

  夏江早有準備,道:“你和你姐姐不要貪多嚼不爛,我本以你們姐弟領悟一式拳意再去領悟另一式的拳意,現在想來,還是不夠妥當。”

  江小魚不明所以,一臉迷茫,夏江解釋道:“拳意乃是武修意志所化,就如那山岳來說,你心中對其毫無概念,如何施展?”

  “再如那四海、那九陽?你不明其真意談何領悟?”夏江繼續道:“即便你們能領悟一式拳意,可第二式呢?第三式呢?”

  “這門拳法足足九式,前八式拳意各不相同,而第九式更是集前八式拳意之大成,融為一體、匯為一爐,對這世間絕大多數人來言,幾乎是不可能參悟透徹的。”夏江嘆道。

  “那大哥,你,你怎么都會啊?”江小魚突然發問道。

  夏江一怔,只得道:“這個嘛,僥幸,僥幸而已!”

  “哇,那大哥豈不是萬中無一的絕世天才啊?”江小魚雙眼全是小星星。

  對這個小迷弟,夏江也是毫無辦法,總不能告訴他我開掛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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