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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海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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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慕禪笑道:“不瞞師姐說,我現在覺得吃力了,清河劍派確實不一般,稍有不慎就會被咬住。”

  “你沒受傷吧?”白明秋打量著他,除了相貌不同了之外,精氣神飽滿,不像受過傷的。

  李慕禪道:“虧得有天機訣,不然早就沒命了!”

  白明秋蹙眉道:“你怎跟他們硬碰硬,這不是找死嘛!”

  李慕禪輕笑一聲,搖搖頭。

  “都這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白明秋沒好氣的瞪他一眼。

  李慕禪笑道:“師姐,他們逮不著我,放心吧。”

  “師父說過,天機訣不是無敵的,總有法子克制。”白明秋搖搖頭:“頂級的符陣能混沌天機。”

  李慕禪眉頭一挑:“頂級符陣?”

  “嗯。

  ”白明秋道:“咱們天淵閣的都用光了,清河劍派未必沒有。”

  李慕禪道:“這種符陣多不多?”

  “很罕見。”白明秋道:“不過未必沒有,是上古所傳,如今符陣已經失傳,每一張陣符都很珍貴,用一張少一張。”

  李慕禪遺憾的嘆口氣:“失傳了?”

  “符陣在上古時期很輝煌,后來不知怎么就消亡了,現在找不到一個會符陣的,有很多人參悟,都是一鱗半爪!”白明秋緩緩道:“據我推測,這是武者所為。”

  “是武者滅了精通符陣的?”李慕禪道。

  白明秋點點頭:“我猜八九不離十,因為符陣對武者威脅太大,換了誰也要滅了他們!”

  李慕禪笑了笑:“可能吧……”

  他暗自搖頭,覺得師姐所猜可能是錯了,武者再強,但很難滅盡修煉的符陣的人,符陣威力太強。

  不過符陣為何消亡倒是難以想象符陣就是陣法,異曲同工,很難入門威力也強,一旦想自保很難有人傷著。

  白明秋道:“師弟你殺了這么多清河劍派弟子,他們一氣之下,說不定真用頂尖陣符!”

  “是,師姐,我會小心的。”李慕禪點點頭。

  他最大的依仗不是天機訣,而是瞬移,一剎那之間可以遠去千萬里,與天機訣相合,當真是逃命無雙。

  “閣內還好吧?”李慕禪問。

  白明秋道:“神拳宗老老實實的沒再找麻煩,董家已經進了閣內。”

  李慕禪又問:“師父呢?”

  白明秋道:“師父已經不練太上玉清經了。”

  李慕禪松了口氣,點點頭:“不練最好!……可惜我不知太上玉清經的心法,只能大體推測,不一定準確。”

  白明秋沉吟一下,道:“我說給你聽聽吧!”

  李慕禪搖頭:“太上玉清經是秘傳,說給我聽不合適。”

  “沒什么不合適的。”白明秋道:“此經適合女子修煉,男人不能練你只要不外傳就好。”

  李慕禪心下好奇,笑道:“師父不會怪罪吧?”

  白明秋黛眉一挑哼道:“你到底要不要聽?”

  李慕禪忙道:“師姐請說!”

  白明秋白一眼他,細細將口訣說了,李慕禪豎起耳朵字字入心,直接烙放腦海。

  一會兒功夫,他將太上玉清經烙入腦海無一個字差錯,然后閉眼慢慢琢磨開來。

  白明秋看他閉上眼睛,也不催促,起身推開窗戶,打量著院子。

  這是一間小院,在客棧里,這樣的小院絕不便宜,一般的人家住不起,如后世的總統套房一般。

  白明秋下山行走時,絕不會住這般奢華的房間天淵閣再富也不會對弟子這么大方,養成弟子大手大腳的習慣。

  她索性出了屋,獨自在小院里漫步,曬著太陽,寧靜心情。

  約摸過了半個時辰她又回到屋內來到李慕禪榻前,哼道:“師弟算啦吧,這太上玉清經玄奧難測,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想悟透此經,絕不是短時間可及,需要數十年甚至近百年的參悟,歷代先祖修煉此經者,成功寥寥。

  李慕禪慢慢睜開眼,嘆了口氣:“是我錯了!”

  “嗯——?”白明秋望他。

  李慕禪道:“此經的關鍵不是無情,而是忘我!”

  白明秋蹙眉道:“所謂太上忘情,無情無欲,這才是根本,師弟你在說什么呢!?”

  李慕禪搖頭:“師姐所言差矣,太上忘情,是極于情故能忘情,而這太上玉清經的門徑不是忘情,忘我才是根本,而極于情至忘我境界,才是太上玉清經的根本。”

  “極于情……”白明秋沉吟。

  李慕禪道:“我看你與師父修煉的法子都錯了。”

  “極于情……”白明秋搖搖頭:“不對……”

  李慕禪伸了個懶腰,解座下榻:“反正這是我對此經的理解,對不對也不知道。”

  白明秋白他一眼:“少啰嗦,跟我仔細說說!”

  李慕禪出了屋,夕陽西下,霞光鋪滿了院子,他扭頭笑道:“師姐,這東西是可意會難言傳的東西,我只能說到這兒,再沒什么可說的。”

  “為何不是忘情無情?”白明秋不罷休。

  李慕禪的話徹底否認了她與師父的一番苦功,偏偏他的話不能輕視,縱使入門最晚,悟性卻驚人,對武學的認識極深刻,加上又得了完整的傳承,論武學之淵深絕不是自己與師父能比的。

  師父雖厲害,但傳承并不完整,多活十年二十年,與傳承所得相比,渺小不必計較。

  李慕禪搖頭不語,但笑而已,后來白明秋惱了,怒斥了他一番,李慕禪無奈的又解釋幾句。

  白明秋皺眉聽著不說話,若有所思。

  她修煉太上玉清經的時間并不長,是李慕禪來了之后,她感覺到他的進境,不想被超過,所以才開始修煉。

  她苦心參悟修煉之后發現果然玄妙霊,武功進境極快,不過越到后來越艱難,進境也慢下來,還好有師父的指點。

  即使如此,往后修煉也極難,因為此經最重要的是心境,心境不能配合,苦練無益。

  李慕禪的一番話,徹底打亂了她的認知她一時怔住,難以自拔。

  看她如此,李慕禪也不打擾到院中沐浴晚霞,微瞇眼睛修煉,吸納天地之靈氣。

  約摸過了一刻鐘,李慕禪忽然來到白明秋跟前:“師姐,走吧。”

  白明秋明眸的迷茫迅速退去,望向他:“怎么了?”

  李慕禪道:“有人來了,咱們要避一避。”

  “誰?”白明秋一怔,隨即皺眉:“是清河劍派的人?”

  李慕禪點點頭:“這次來的是高手最好不硬拼。”

  “走吧。”白明秋毫不猶豫的點頭。

  李慕禪回屋將包袱‘收好,兩人容貌依舊是平平常常,不惹人注目,很快離開了客棧直接出城。

  兩人看著悠閑自得,好像游山玩水,速度卻極快很快離開了小城,進了茂密的樹林,鉆進山里。

  白明秋蹙眉道:“師弟,他們多久找到你的?”

  李慕禪道:“他們應該有秘法,能追蹤到我的行蹤,這一次是三天。”

  “三天……”白明秋搖頭道:“往北走吧,清河劍派不能一手遮天,往北去他們勢力越來越弱。”

  李慕禪道:“北邊是華清宗的地盤,華清宗與明鏡宗不對付,而明鏡宗是清河劍派的底氣對吧?”

  “你知道為何不去北邊?”白明秋蹙眉。

  李慕禪微笑:“不急。”

  白明秋盯著他看了一陣,搖搖頭:“你真是瘋了!”

  他也知道往北去最好,偏偏要呆在這邊,與清河劍派周旋,劍尖上跳舞冒險搏命,真不知該說什么好!

  李慕禪道:“師姐清河劍派底牌還沒出來,我想看一看,真打不過了再說!”

  他有瞬移之法,實在不成就逃命,清河劍派再厲害也留他不住,因為有這個底氣,所以一直不往北。

  “你呀……,就是玩火,清河劍派沒你想的那么弱!”白明秋不以為然的搖搖頭:“萬一真來了頂尖高手,你想逃也晚了!”

  李慕禪道:“那怪不得別人了,只怪我運氣不好。”

  “你呀……”白明秋嘆了口氣不再多勸,知道多說無益。

  李慕禪打量四周,溫聲道:“師姐先回去吧。”

  “少廢話!”白明秋哼道。

  李慕禪也不再多說,兩人并肩沿著山脊往上,很快來到山頂,一塊巨石像是憑空落在山頂一般,平平落在山頭。

  這方形石頭長寬約十米,上面站一人,是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子,身材頎長相貌俊朗,寶藍羅衫飄飄,腰懸長劍,宛如一株玉樹。

  李慕禪忽然皺眉,向前一步擋在白明秋身前,扭頭苦笑:“看來還真用了頂尖的陣符!”

  白明秋道:“小心點兒!”

  她感覺不到眼前男子的修為,好像一個不會武功的人,沒有一點兒感覺,很是古怪。

  看他的裝扮,又無聲無息站在這里,絕不是一個不會武功的,那只有一種可能,此人修為太深,與師弟一般。

  李慕禪輕頜首,抱拳道:“朋友是何方神圣?”

  “李滄海?”俊逸青年淡淡問。

  李慕禪點頭:“你是……?”

  “清河劍派鄭海崖!”俊逸青年緩緩拔劍:“舍弟鄭海石!”

  李慕禪道:“原來如此,不知你如何找到我的?”

  “雕蟲小技不值一提。”鄭海崖搖頭,平端劍身,輕指李慕禪,一道無形的力量憑空而生,李慕禪渾身汗毛一下豎起來。

  絲絲寒氣從尾閭直透玉枕,上泥丸,遍及周身。

  他內力滾滾,臉色不變,微笑道:“能追到我可不是什么雕蟲小技!”

  “你真以為能逃出咱們掌心?”鄭海崖搖搖頭,淡淡道:“小心了,我不會留情!”

  李慕禪笑道:“師姐稍候。”

  白明秋退后幾步,默然不語。

  李慕禪拔劍出鞘,微笑道:“請罷!”

他這次不敢用指力,拔出劍來,眼前的鄭海崖是個勁敵,天淵閣有傳承秘術,清河劍派應該也有類似的秘法,不然鄭海崖絕達不到這般修  鄭海崖輕喝一聲,手上長劍陡的迸射出萬丈光芒,宛如初升的太陽,隨即劍尖到了李慕禪心口位置。

  李慕禪橫劍擋在心口同時后退,“叮……”清鳴聲裊裊不絕,李慕禪退出十步遠,所過之處地面塌陷三寸,一排腳印宛如烙進石頭里。

  “好劍法!”李慕禪吐氣開聲,將劍上的力量完全卸去了,心下凜然,這鄭海崖的內力古怪得很,像電鉆一般。

  他若非內力凝實,又有精神力量相輔,這一下就要吃大虧。

  鄭海崖皺眉,輕哼一聲,劍身迸射萬丈光芒,朝李慕禪斬下,狂猛暴烈,令人不可直掠其鋒。

  李慕禪一邊后退一邊抵擋,白明秋緊蹙黛眉,玉手按在劍柄上,隨時準備出手救人。

  她沒想到眼前的鄭海崖如此厲害,竟能打得師弟沒有還手之力,每一劍下去似乎都有斬云斷空之勢。

  李慕禪退而不亂,是卸去鄭海崖的力量,要是真硬拼,他擔心還有高手在一旁虎視眈眈。

  既然有一個人能瞞過自己,未必沒有第二個,一邊退一邊觀察四周,看有沒有波動。

  他沒查到異樣,卻沒放下戒備,依他的推測,絕對有另一個高手在一旁掠陣,隨時會沖過來。

  他退守之際也在觀察鄭海崖的劍法,這劍法委實威力驚人,每一劍都蓄力,如海浪一樣,一波跟著一波,前后相疊,威力越來越強。

  對付這樣的劍法,不能退后一步,一旦退了,注定要失敗,他一劍疊加一劍,劍劍相疊,威力相加。

  事到如今,李慕禪也不敢硬拼了,只能退守,想辦法找到他劍中破綻,以巧破力。

  白明秋呼吸越來越急,看出李慕禪的形勢越來越危險,隨時會被鄭海崖斬中,鄭海崖的劍勢越發狂暴無儔,難以匹敵。

  李慕禪沉聲道:“好劍法!……這是清河劍派的劍法?”

  “怒!濤!劍!”鄭海崖一字一劍,劍越來越快,李慕禪幾乎難以閃避,只能靠著直覺。

  他微瞇眼睛,忽然輕喝一聲:“破!”

  破空劍意之下,他的劍似乎超越空間限制,劍一出已經刺入鄭海崖胸口。

  “叮……”鄭海崖退后一步,劍勢一落,臉色難看的瞪著李慕禪。

  李慕禪訝然:“護身寶甲?!”

  他感覺劍尖刺中一個柔韌之物,力量一下被御去,不能再刺進去,再厲害的橫練功夫也沒這么強。

  鄭海崖低頭看一眼胸口,心口位置閃著一抹銀光。

  他陰沉著臉,死死瞪著李慕禪,腦海里仍在回想剛才的一劍,鬼神莫測的一劍,寒氣不停上涌。

  李慕禪微笑:“咱們罷手如何?”

  “啪啪!好劍法!好劍法!”一個藍衫中年拍著巴掌出現在白明秋身邊,搖頭贊嘆:“世間還有如此劍法!”

  李慕禪笑了笑,似乎沒感覺到威脅:“閣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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