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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7章 來援

新世紀文學第來援  這女子身形旋轉,顧盼之間,眼波嫵媚動人。

  李慕禪微瞇眼睛打量,此女身法利落,像是從幼苦練的,又像是會武功,細節之處隱隱約約。

  李慕禪笑了起來,這個女子不會也是玉寒宮的人吧?

  看來玉寒宮所謀甚大,讓這么多弟子在這里,不顧名節,所謂忍辱方能負重,她們顯然是有重大目標的。

  一會兒功夫,腳步聲響起,李慕禪轉過頭來,但見金巧巧裊裊而來,嘴角帶笑,巧笑嫣然,身后跟著楊媽,板著一張臉,雙眼煞氣隱隱。

  李慕禪起身,笑道:“巧巧姑娘。”

  他打量金巧巧一眼,皺了一下眉頭,金巧巧顏容憔悴,黛眉透著柔弱,明媚的大眼有些黯淡。

  看來,她有病在身并非托辭,是真的病了。

  金巧巧一襲湖綠羅衫,上下打量李慕禪一眼,笑道:“是……江先生?”

  李慕禪如今恢復本來面目,成為一個青年男子,雖不英俊,卻也超然灑脫,氣度不凡。

  精神力強橫,氣質會比常人更濃烈堅凝,他雖內斂,仍超人一籌,看著灑脫超然,卓然不群。

  李慕禪笑著點點頭:“是我。”

  “原來先生是這般相貌,怪不得……”金巧巧打量著他,點頭不已。

  她背著他時,就發覺他身上氣息異樣,太過年輕一些,就猜到他是易容改貌,卻沒拆穿。

  她雖不賣身,但畢竟閱人多矣,對于各種各樣的男人頗為熟悉,尤其他們身上的氣息,年輕男人與老人截然不同,對她而言,一靠近便能分清。

  李慕禪笑道:“巧巧姑娘莫怨我相瞞才是。”

  “不怨不怨!”金巧巧搖頭,明媚的大眼一轉,嫣然笑道:“先生是不是蓄意已久,故意要殺林公子?”

  李慕禪沉吟一下,慢慢點頭:“……不錯。”

  金巧巧頓時一沉秀臉,哼道:“原來先生是利用我呢!”

  李慕禪笑道:“實不相瞞,這林師弟原本是我的師弟,但被逐出師門,懷恨在心,攛掇林壇主派人刺殺我師門中人!”

  “他被逐出星湖小筑,我這倒聽說過。”金巧巧沉吟,盯著他道:“原來先生是星湖小筑的人!……我見過星湖小筑的張姐姐,何妹妹,許妹妹,他們武功超卓,確實不愧名門弟子!”

  李慕禪笑道:“慚愧,我武功沒練到家。”

  “怪不得有人幫先生呢,原來是星湖小筑!那三人難道是張姐姐她們?”金巧巧恍然大悟。

  李慕禪忙道:“巧巧姑娘知道那幾人下落吧?”

  “他們好像逃脫了,三笑堂的人沒討得好。”金巧巧道。

  李慕禪舒了一口氣,他一直掛心這件事,過來就是想問金巧巧他們的下落,這是湖主派來的高手,若有三長兩短,全是自己的罪過。

  “不是張姐姐她們?”金巧巧問。

  李慕禪搖搖頭,笑道:“不是,……那就好,若真的發生意外,百死莫贖,是我行事不周啊!”

  金巧巧道:“先生膽子也真大,三笑堂與林家可不是吃素的!”

  李慕禪搖頭苦笑:“沒法子,像林師弟這樣的,不除去不足以嚴門規,不足以正視聽!”

  金巧巧點點頭,林平這樣的人,換了誰都要除去的,這關乎一個門派的尊嚴,不容有心慈手軟。

  “還不知先生尊姓大名呢。”金巧巧笑道。

  李慕禪道:“李竹。”

  金巧巧點點頭:“原來是李先生,叫我巧巧吧,別姑娘姑娘的叫了。”

  李慕禪笑了起來:“也好,咱們也不是外人,巧巧,坐吧。”

  兩人坐下,金巧巧身后站著楊媽,她一動不動的站在金巧巧身后,冷冷瞪著李慕禪,神情不善。

  金巧巧因為救他,身上負傷,這一陣子一直療傷,原本以為僅是小傷,沒想到卻變得越發厲害。

  金巧巧中的是掌力,不知是什么掌,乍看平常,只要運功療傷,將其掌力驅出去即可,而且這掌力不強,微弱如風。

  金巧巧沒放在心上,回來后還與三笑堂的人周旋了一番,演足了戲,洗清了自己的嫌疑。

  但沒想到,第二天開始,傷勢重了起來,這股潛伏的掌力轉為烈火,熊熊燃燒,焚她五臟六腑。

  她以內力相抗,她內力深厚,照理說足以壓下這股掌力,但沒想到這掌力奇異非常,她的內力就如燃料,越是想壓這股火,這股火越旺,像是火上澆油。

  經過金巧巧的壓制,原本火苗一般的掌力,竟變得篝火一般,熊熊如炬,不可遏止。

  楊媽見勢不妙,幫忙相助,卻也不能完全壓下,兩人合力也只能暫且壓制住,但每天在午時,掌力必發作,痛苦不堪。

  楊媽雖有一身深厚內力,卻偏偏拿它沒辦法,只能應付一時是一時。

  這時候,看到李慕禪這個罪魁禍首前來,楊媽豈能有好臉色。

  李慕禪看得莫名其妙,不知她敵意何來,打量了她幾眼。

  金巧巧扭頭看到了,搖頭笑道:“楊媽,你先下去吧,我與先生說幾句話。”

  楊媽悶聲道:“小姐,我若走了,他有不軌怎么得了!”

  金巧巧笑道:“楊媽!”

  李慕禪搖頭笑道:“算啦,楊媽在此也沒什么,也不是外人。”

  楊媽冷笑一聲,冷冷瞪著他。

  李慕禪放開神通,他心通發動,頓時隱隱知道了原因,笑道:“巧巧,你的傷還沒好?”

  金巧巧搖頭嘆道:“還有些麻煩,不要緊的。”

  李慕禪伸出手來,笑道:“我略通醫術,我來看看。”

  金巧巧看看他,笑著伸出手,皓腕如雪,李慕禪搭上三指,默察片刻,點點頭道:“虛火陽亢,看來是受至陽掌力困擾。”

  金巧巧無奈道:“先生看得很準。”

  李慕禪慢慢縮回手:“好厲害好狠毒的內力!”

  金巧巧道:“也不知這人練的是什么掌法,確實毒辣,我無論怎么弄都除不去它們,先生可有法子?”

  李慕禪想了想,笑道:“可能是你們內力相克相生,我試試看。”

  他起身挪繡墩,坐到金巧巧身后,然后雙掌抵上她背心,金巧巧道:“楊媽,替咱們護法。”

  楊媽點點頭,退后幾步來到門口站定。

  李慕禪微闔眼簾,搭上她豐潤的后背,內力汩汩而入,由細至粗,開始如涓涓溪流,到了后來,如狂濤怒浪,洶涌拍去。

  這股內力確實奇異,有吞噬之能,如一團火般熊熊燃燒,任何內力靠近,都被轉化為燃料,如火上澆油。

  李慕禪的內力精純,又是土屬性,雖不能克火,卻能滅火,直接以泰山壓頂之勢壓了下去。

  楊媽緊張的盯著兩人,見李慕禪身上金光一閃,金巧巧額頭跟著閃過一道金光,她隨后“噗”的吐出一道血箭。

  血箭呈烏紫色,噴在桌上,“嘶嘶”作響。

  “小姐!”她吃了一驚,忙上前一步,李慕禪卻已經收回手掌,雙掌從頭頂落到丹田,停了停,長吁一口氣。

  金巧巧也睜開了眼睛,明媚的大眼恢復神采,露出一絲笑容,抹去嘴角的血漬,笑道:“先生好深的內力!”

  她暗自吃驚,沒想到李慕禪這般深厚的內力,修為之深,竟有汪洋大海,深不可測之感,委實驚人。

  她當初去救李慕禪時,李慕禪已經筋疲力盡,幾乎沒有了動手的力氣,她也知道如此,所以見李慕禪這般深厚的內力,并沒起疑。

  李慕禪笑道:“如何了?”

  金巧巧笑著點點頭:“已經驅除了,這見鬼的掌力!”

  李慕禪拿起酒盅喝了一口,道:“巧巧你若有什么事,可去星湖小院找我,若我不在,可以傳信。”

  金巧巧點頭:“先生這就要走么?”

  李慕禪笑道:“三笑堂與林家沒來找麻煩吧?”

  金巧巧笑了笑:“有我姨夫派的人在,他們不敢來的。”

  李慕禪笑了起來:“我差點兒忘了,有城守大人的庇護,三笑堂確實不敢放肆,他們就這么算了?”

  金巧巧笑道:“兩個兇手跳了崖,尸骨無存,他們不算又能如何?”

  “那就好,就怕他們遷怒于巧巧你。”李慕禪笑著點點頭。

  金巧巧道:“他們倒想,可惜不敢,姨夫已經派人警告過了。”

  李慕禪想了想,搖頭道:“一個死了親生兒子的父親,一定要發瘋了,無論如何,小心為上!”

  金巧巧點點頭:“是,姨夫也防著呢,派了幾個頂尖的高手,足以應付。”

  李慕禪笑道:“好好,不愧是城守大人,行事周密。”

  兩人開始吃飯,金巧巧渾身輕松,胃口大開,兩人一邊吃一邊說。

  金巧巧開始旁敲側擊,問李慕禪與蘇云云的關系。

  先前是中年人打扮,金巧巧沒懷疑,如今看到李慕禪本來面目,卻是起了疑心,覺得兩人關系有曖昧。

  李慕禪笑道:“朋友罷了。”

  金巧巧搖搖頭:“蘇姐姐可不是熱心腸的人,一般的朋友,絕不會這么關心的,先生與蘇姐姐在哪里認識的?”

  李慕禪呵呵笑著打岔,不想再說。

  但他低估了一個女人的好奇心,金巧巧說了幾句,又拐彎抹角的轉到這上面來,鍥而不舍。

  李慕禪有些招架不住,匆匆吃過幾口便逃之夭夭。

  他出了探春樓,外面已經月上中天,天色不早了,要回去睡覺了,再不回去,三位師姐可饒不了自己。

  他溜溜達達往回走,很快踏到一條不寬的街道上,青石地板披著如水月光,城里這時候已經安靜下來,兩邊只有一排排燈籠高懸,一陣夜風吹來,燈籠晃動,燈光忽明忽暗。

  “嗯——?”李慕禪忽然停住腳步,扭頭望向四周。

  他沒想到,周圍竟埋伏了人手,這一會兒功夫,竟有十幾個高手圍了上來,從屋里飄身上房頂,站在月光下。

  這些人一直呆在屋里,似是平常人,看不出異常,如平常的老百姓差不多,即使李慕禪有虛空之眼,也不能把他們都當成敵人。

  待李慕禪一靠近,他們忽然動起來,成為了武林高手,變身之快,給人強烈的錯覺,極不真實。

  李慕禪皺眉,拔出腰間的長刀,冷冷看著躍到身前的五人,前五人,后五人,把這條街道封死。

  李慕禪嘆了口氣:“諸位是找我?”

  “不錯!”當頭一個老者臉色焦黃,似是久病未愈,李慕禪卻看得出來,他是練了木屬性的內力。

  自從修煉上古練氣術,他對于內功心法有更深一層的認識,每一種內力都有其屬性,只是人們很少能真正明白。

  真正精純如一的心法很少,如上古練氣術一般的心法,罕之又罕,多是五氣共存,突出某一種,如這老者,臉色焦黃,可能是膽肝有毛病,也可能是練功練在膽肝上。

  李慕禪能夠察覺,此人內力深厚,絕無病厄,是內力強盛所致。

  “找李某何事?”李慕禪沉聲問。

  焦黃臉老者淡淡看著他:“你與金巧巧認識?”

  李慕禪點頭:“是。”

  “你們是什么關系?”焦黃臉老者沉聲問。

  李慕禪淡淡笑一下,道:“這是敝湖的私事,輪不到閣下過問吧?”

  “湖?什么湖?”焦黃臉老者皺眉。

  李慕禪看了看幾人,微笑道:“在下不才,乃星湖小筑的弟子!”

  “你是星湖小筑的弟子?”焦黃臉老者眼睛一瞇,聲音有些飄忽。

  李慕禪緩緩點頭:“不錯。”

  他隨即笑了笑:“諸位是三笑堂的?”

  焦黃臉老者微微一笑:“你也是明白人。”

  李慕禪道:“三笑堂,是因為林師弟的事找我吧?”

  焦黃臉老者看了看他,沉吟片刻后,擺擺手:“好吧,你去吧。”

  李慕禪掃一眼眾老者,道:“聽說林師弟已經沒了,在下與林師弟倒有幾分交情,真是可惜……”

  焦黃臉老者雙眼如劍,微瞇眼睛盯著他:“是么?”

  李慕禪嘆道:“過兩天,我會去三笑堂見一見林壇主。”

  “嗯,那好,我會跟壇主說。”焦黃臉老者慢慢點頭,手一揮:“李少俠走好,不送了!”

  “請——!”李慕禪微笑抱拳,慢慢往前,與前面五人擦肩而過。

  信步走出了幾人的包圍,李慕禪沉吟著,臉色沉下來,看來三笑堂確實瘋了,竟做出這樣的事來。

  凡是靠近金巧巧的人,他們都要教訓,不知是殺了還是打一頓,但此舉無疑是瘋狂的,再厲害的幫派,無故樹敵也是自取滅亡。

  天下間能人高手無數,可能得罪的一個小人物,偏偏與大高手有瓜葛,會惹來一大堆麻煩。

  這般舉動,只要有點兒理智的,都不可能做得出,這林壇主確實是瘋了,他只有林平這么一個兒子,這般瘋狂也可理解。

  不過,這些手下倒還有幾分理智,沒有因為自己是星湖小筑的人而動手,他故意報出名號,本是為了刺激他們,惹他們動手。

  不成想,他們竟忍住了,偏偏不動手,這焦黃臉老者不可小覷,天下英雄多矣,真不能小瞧了。

  他回到小院,三女都坐在后院的小亭里,小亭里燈火通明,宛如白晝,三女皆著白衣,宛如雪花般潔白。

  三女見他回來,都沒什么好臉色,畢竟探春樓不是什么好地方。

  李慕禪跟她們說了路上遇到三笑堂堂眾的事,三女臉色嚴肅起來。

  如今的白云城氣氛壓抑,很是緊張,就像即將爆炸的火藥桶,一點兒火星都可能引爆了。

  而星湖小院宛如狂風暴雨中的一葉小舟,隨時會有翻船的危險,她們三個武功雖強,但三笑堂的高手也不弱,好漢架不住人多。

  若三笑堂真的下定決心,她們根本難以幸免遇難,但她們三個卻沒有求援的意思,生死置之度外。

  對于這般,李慕禪苦笑不已,親自寫了一封信,說是為了山洞里那具遺骸之事,其實也把這里的情形告訴了湖主冷無霜。

  過了五天,三十六個星湖小筑的弟子來到了白云城。

  這三十六個弟子,皆是超過七品以上,年紀青年到中年,皆是武功超卓,七品二十個,八品十二人,九品三人。

  這幫高手一來,三笑堂雖高手眾多,卻不怕了,李慕禪長舒一口氣。

  而且,湖主冷無霜親自來了。

  冷無霜親自來,并非因為三笑堂,而是山洞里那具遺骸,事關重大,她要親自來看一看。

  李慕禪當晚便帶著冷無霜,兩人孤身出身,來到了那座山洞,觀看了那座金剛不壞的肉身。

  冷無霜看到這具遺骸,臉色沉靜,不像三女當初那般驚異。

  對于長生不死,她深信不疑,故能一心向道,不理塵俗,她從師父口里真切的明白成道之可能。

  但修道易,成道難,需超越古今無數人,實是世上最艱難的大事。

  他們的到來,白云城更增幾分緊張。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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