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俠,這位是……”李慕禪點點頭。微笑問。
憨厚漢子笑道:“龍山野叟楊遠城。”
李慕禪沖老者點點頭,笑道:“兩位來此,是要捉我回去的吧?不少字”
“不錯。”憨厚漢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搓搓手,尷尬的道:“小師父得罪了咱們赫連家,去跟家主說個明白吧。”
李慕禪微笑:“我若不去,死活不論?”
憨厚漢子搖頭,呵呵笑道:“那倒不是,只要把你打趴下就是。”
李慕禪一伸手:“那就請吧!”
“你真不跟咱們回去?”憨厚漢子不死心的問。
龍山野叟冷笑一聲,擺擺手,不耐煩的道:“小丁,跟他廢什么話!直接收拾了,扛回去就是!”
“呵呵,不好吧,能不打就不打。”憨厚漢子搓搓手,道:“小師父,還是算了吧,你劍法雖好,但咱們是兩個人,要一起上的。”
李慕禪微笑:“請――!”
“唉……,好吧!”憨厚漢子無奈搖頭,扭頭道:“楊老。我先來吧?不少字”
“嗯。”老者不耐煩的擺擺手。
“好,好。”憨厚漢子呵呵笑道,轉向李慕禪:“小心啦,我使的是劍法!”
說罷,驀的一動,倏的到了李慕禪跟前,劍光一閃,劍尖也到了李慕禪眼前,奇快如電。
李慕禪驀的后退,雙手劍出,“叮叮叮叮……”一串金鐵交鳴聲,一個揮劍疾退,一個上前搶攻。
兩人一進一退,劍光閃爍,奇快無倫。
轉眼功夫,兩人從西頭到了東頭,腳下如踏冰面滑行,李慕禪忽然止住,后面就是墻壁,再沒了退路。
“叮叮叮叮……”兩人仍揮劍不停,李慕禪雙劍一剛一柔,渾然無缺,劍光形成一個光罩,將他完全罩住。
任憑憨厚漢子如何揮劍,總攻不破這薄薄的光罩。
僅是片刻功夫,他已攻出近百劍,如狂風暴雨一般猛攻。連綿不絕,滔滔如江河,卻徒勞無功。
李慕禪的乾坤劍法越發嫻熟,已經練好了十二劍。
這一路上,他行俠仗義,經歷數次大戰,挑了數個大盜窩子,可謂是硬仗,對劍法的磨練極有效。
尤其是只身一劍,掃蕩一個山寨,在數十人,上百人的圍攻中,縱橫自如,完好無缺,乾坤劍法自然練得極好。
除了乾坤劍法,還有天樞劍法,他也練得透了,所以見了這兩個赫連家的人,還能穩穩當當,談笑風生。
“楊老,不成啦。點子扎手!”憨厚漢子忽然大聲叫道。
龍山野叟楊遠城皺眉,哼道:“小和尚,能跟小丁打成這樣,足堪自豪了,我來了!”
說罷,他驀的一閃,出現在劍光前,探手抓來。
他右手成爪,宛如鷹爪,五指箕張,朝李慕禪的劍抓過來。
李慕禪動作不變,乾坤劍法運轉自如,任憑風吹雨打,我自巍然不動,只是揮劍施展乾坤劍法。
對于乾坤劍法,他極為自信,縱使是絕頂高手,想破這劍法,也只能憑著蠻力,別無他途。
“叮叮叮叮叮叮……”
一連串的金鐵交鳴聲中,他五指不停的箕張,宛如鷹爪,似尋隙而進,劍光無法令其退縮。
李慕禪暗自驚異,沒想到這老者的指甲如此堅硬,長劍斬在上面,竟如斬中了金鐵一般,一絲傷痕也無。
如此指甲,當成武器確實不錯。既堅硬,又靈活,比起劍來別有優勢,一般人討不得好去。…,
這老者的武功更勝憨厚漢子,五根手指,看著輕巧,但每一指都蘊著陰寒內力,如針般鉆進來。
李慕禪任由其鉆進丹田,紫丹一旋,馬上把這股內力吸納,化為自身的內力,李慕禪大是驚喜。
沒想到,紫丹還有如此妙用,不過,他也明白,這只是僥幸,碰上另一種,內力浩浩而入,紫丹怕是不敢吸納。
況且,這種法子,對于他來說,不算什么,論吸納內力。比九曜心法差得多,再者,敞開丹田,一旦碰上絕頂高手,無異于自殺。
這二人招式精妙,內力也深,每次進攻,都如一頭牛撞過來,李慕禪雙臂微酥,好在他內力運轉極快,常人數倍。瞬息即可恢復。
他內力深厚,更勝在氣脈悠長,轉眼間,打了一盞茶功夫,李慕禪毫無落敗之像。
忽然,他劍法一變,撤去乾坤劍法,光幕消失,一劍應付一人,劍招平平淡淡,毫無出奇之處。
但兩人卻皺眉不已,覺得難受,渾身不舒服,好像被什么東西束縛住了,出起招來,渾身不得勁兒,別扭異常。
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平平淡淡的劍招,往往搶占了先機,讓人不能把招式施展下去,逼得半途變招。
如此一來,二十幾招過去,兩人氣息不暢,血氣翻涌。
李慕禪的劍招越發犀利,招招制先,將兩人壓得喘不過氣來,心下卻暗嘆,沒想到,赫連家的高手也不過如此。
赫連家可能只以為自己是小魚,翻不起大浪,隨便派兩人過來就成,卻沒想到,自己劍法突飛猛進。
轉眼,又過了十幾招,忽然劍光一漲,他飄身后退。
“鏘鏘”兩劍歸鞘,他合什一禮:“承讓!”
兩人對視一眼。低頭看看自己手腕,一道紅線清晰宛然,是血痕,卻僅刺破一層皮,沒傷著肉。
如此劍法,如此精準,他們雖能做到,卻無法這般游刃有余。
龍山野叟楊遠城一抱拳,沉聲道:“咱們學藝不精,甘拜下風,告辭!”
李慕禪點頭微笑,伸了伸手。
兩人對視一眼,搖搖頭,轉身走了。
李慕禪看他們離開,搖搖頭,嘆息一聲,絲毫沒有得勝的歡愉。
這一次打敗了二人,于大局無關,赫連世家會派出更厲害高手,打敗了下一撥,還會有更厲害的。
直到他們把最厲害的高手派出來,自己若是勝,或是敗。
不過,大概自己還是要敗的,赫連世家稱之為西北第一世家,絕非浪得虛名,否則,早被人吞了。
既然是西北第一世家,那高手自然是威鎮一方,自己如今雖算是高手,但與頂尖高手比,差多少,心里沒底。
比較來看,自己再碰上光頭大寇大當家的,應該能打個旗鼓相當,遇上心覺,仍是有敗無勝的,大力伏魔拳,自己還挨不住。
至于與自己二姐相比,應該差不多,想到此,他露出微笑,起碼,自己也算是一方高手了。
二姐資質極好,從小練瑜珈,練得一身好根骨,所以修煉武功進展極快,又得雪印神尼精心栽培。
據她說,在映月庵中,她武功僅次于大師姐。
以二姐為標準,自己武功也不算很差了,李慕禪想到此,自得一笑,原本的壓抑也消散不少。
這一會兒功夫,人們望向李慕禪的目光已經變了,個個敬畏,雙劍僧湛然的大名,再一次傳揚。…,
他吃過了菜,很快離開飛仙樓,直接往天南而去。
九燕城,盧府。
盧府在九燕城,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大戶,金刀盧老爺子,赫赫大名,為人正直,慷慨大方,對來往九燕城的武林朋友極熱情。
臨近盧老爺子六十大壽,盧府熱鬧非凡,仆人們忙得團團轉,盧老爺子的弟子們也個個打起精神,迎來送往。
馮世生乃盧老爺子關門弟子,極受寵愛,也是機靈人,他跟著大師兄黃超然負責接待賓客。
九燕城如今的客棧都被盧府包下,安排前來賀壽的賓客,他們要將人迎進府,然后奉茶,再然后派人送到客棧。
這樣的活兒看著輕松,卻極考驗人的眼力,一個不小心,應對不妥,可能得罪了人。
而且,這也是在天下英雄面前露臉的機會,能迅速讓人記住自己。
這天中午,炎炎烈日高照,他一個人站在大門前,一動不動,等著有什么賓客來。
大師兄黃超然太忙,這一會兒又有事找來,他匆匆去了,留下他一個人守著門,以防有人前來。
距離大壽僅有兩天,這兩天來的賓客越來越多,只是這個時間不對,太熱,讓人煩躁,到了傍晚,人會多起來。
他微闔眼簾,昏昏欲睡,忽然耳邊傳來說話聲:“請問,這里可是盧義風盧老爺子府上?”
馮世生忙睜開眼,入目所見是一個年輕和尚,看相貌不到二十,但氣度沉靜,眉宇間透著成熟,令人不敢輕視。
馮世生忙合什還禮:“大師有禮,正是家師府邸。”
此人正是李慕禪,他合什微笑道:“我乃金陽城梅府弟子,前來給盧老爺子賀壽。”
“金陽梅府?”馮世生一怔,隨即大喜:“快請――!家師這兩天正念叨著梅府,快請!”
李慕禪微笑點頭,提著木匣,隨著進了大宅,來到正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