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惱怒非常,這個李風只是喜歡自己的美色,絲毫沒有真情,圖的只是自己的身子,真是個江幸郎,不理他了!
她咬牙下定決心,腳下加緊,越走越快,很快轉過一個小彎,她扭頭回望,已經看不到他。
她站住了,等李慕禪追過來,然后再順水推舟回去,好不容易來了堪空寺,不能空手而歸。
基等沒人過來,右等也沒人,一股怒氣直沖上來,她哼一聲轉身便走,氣沖沖的往下,再也不管這次來堪空寺的目的了。
走了近百米又轉過一個小彎,她回頭望去,堪空寺早已不見了影子,可還沒見到那該死的薄幸郎的身影,她咬牙切齒,發誓再也不理他了!
正在此時,旁邊樹林里忽然射出一道身影,身穿灰色長衫,臉蒙灰巾,只露出一雙眼,炯炯宛如實質,正色迷迷的盯著她。
他如鬼魅的般飄到近前,上下打量她一眼,沙啞著嗓子發出嘿嘿一笑:“好個絕色美人兒,老子今天可有艷福!”
說罷,他邁向前兩步,伸手去摸雪妃玉臉。
雪妃退后一步,冷眼橫對:“你是什么人!”
灰衣人手掌停在空中,發出一聲贊嘆:“喲,還是個小辣椒,我更喜歡,嘿嘿!嘿嘿!”
雪妃皺眉道:“放肆!還不快滾!”
灰衣人哈哈一笑:“小美人兒好大的口氣,這荒山野外的,那些臭和尚兩耳不聞窗外事,你甭指望他們搭救啦!……咱們找個地方好好樂一樂,準保你欲仙欲死,叫我好哥哥!”
“再不滾,我讓人殺了你!”雪妃皺眉冷冷道。
灰衣人湊上前,哈哈笑道:“好呀,殺我吧,殺我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哈哈!”
雪妃滿臉的嫌惡,扭頭往回走。
灰衣人一閃身,擋在她身前,雙手一張呵呵笑道:“小美人兒哪里去?”
雪妃冷冷盯著他一動不動,雙眼銳利如冰槍,像要把他凍住。
換了一個人面對這般冰冷威嚴的目光,早就渾身不自在,什么欲火都被澆滅了,灰衣人卻渾不在意的模樣,嘿嘿笑道:“好厲害的小美人兒,我就喜歡這樣的,來來,咱們去吧!”
說罷他一閃到了雪妃身前,探手便抓。
“李風!李風!”雪妃忽然大聲呼喚,伸手去拍灰衣人的手。
“喲,還有護花使者呢。”灰衣人收手,滿眼帶笑:“我倒要瞧瞧是什么人物,宰了他最好!”
“李――風――!”雪妃再喚,黛眉蹙起來。
照理來說,李風的功力精奇,早就能聽到自己的聲音,怎么到這時候還沒出現,莫不是以為自己在耍他?
想到這里她勃然大怒,又有些委屈,這個薄幸郎真是狠心,敢讓自己一個人走這樣的路!
“小美人兒,你的護花使者嚇跑了,要成全咱們的好事呀,走也!”灰衣人大笑一聲,一探手攬起了她的腰,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鉆進了旁邊的樹林里。
遠處的松樹不停往奔涌過來,迅速從兩邊掠過,一閃便逝,似乎有些扭曲,變了樣子,她知道不是自己眼睛壞了,是速度太快緣故。
她忽然劇烈掙扎起來,用力的拍打著灰衣人的胸脯:“死李風!李死風!你壞死啦!”
灰衣人一把扯掉灰巾,露出一張平凡無奇的臉龐,正是李慕禪,他一巴掌拍在她豐臀上,發出“啪“一聲脆響,哈哈大笑:“如何,可嚇壞了吧?”
雪妃用力扭著他胳膊肉,恨得牙根癢癢:“你要做死呀!就會欺負我!”
李慕禪呵呵笑道:“你身在宮中雖險惡,卻不知道這世道比皇宮更險惡,讓你嘗嘗滋味,知道害怕!”
“你真不是好人!”雪妃趴在他懷里嗔道,只覺安全與溫暖包裹著自己,又是喜樂又是寧靜,又帶有幾分興奮。
她一被李慕禪攬到懷里就知道是他,他身體的氣息,還有貼近的感覺,無一不讓她渾身輕顫,興奮莫名。
李慕禪拍拍她后背,笑道:“走吧,咱們進寺!”
他忽然停住,雪妃臉頰離開他胸膛,抬頭一望,橫于山壁上的一片廟宇頓時映入眼簾,氣勢森森。
“你還沒說到底陪不陪我吶!”雪妃忽然伸手環抱住他,抬頭仰望他。
李慕禪無奈道:“我真的走不開,改曰再說罷!”
雪妃搖頭:“不成,非等今天說清楚,要不然我就不進去!”
李慕禪輕吸一下她粉唇,嘆了口氣:“好吧,我考慮一下。”
“你要答應!”雪妃堅定的道。
李慕禪看看她。
“你去了京師,我會常去看你的!”雪妃忙道。
李慕禪道:“你怎么看我?”
“我總有法子!”雪妃哼道。
李慕禪搖搖頭:“何苦如此!……讓我乖乖在那里等你,我這姓子可不成,要不這樣罷,咱們定個時候,每年見一次面。“雪妃目光一下黯淡了,幽幽嘆了口氣,從他懷里下來,自嘲道:“我就知道你不是真的喜歡我!”
李慕禪吃軟不吃硬,見她這般模樣頓時心軟了,無奈的道:“好吧,我且把你護送到京師,再看看情況。”
“說定啦!”雪妃頓時喜笑顏開。
李慕禪點點頭:“說定了,好啦,就這樣罷,有人出來啦。”
一個小和尚推開最左邊大殿的門,站在回廊上望向這邊,忽然一躍,從十丈高處飄飄落下,跨幾步到了兩人跟前。
“阿彌陀佛,兩位施主可是來敝寺?”小和尚合什行禮,恭恭敬敬的問。
他約十六七歲,身形與李慕禪仿佛,卻更魁梧,一身灰色僧袍罩住了滿身的肌肉,圓臉光頭,雙眼炯炯,虎虎有生氣。
他看著結實為沉重,雙腳踩在地上卻如貍貓一般,輕盈無聲。
雪妃合什為禮:“請問圓通大師可在?”
“師父在,不知女施主是――?”小和尚問。
“小女子方懷雪,請小師父通稟一聲,我想見一見圓通大師。”雪妃合什微笑道,宛如雪蓮綻放。
小和尚臉一紅,忙低下頭:“是。”
他轉頭便跑,連李慕禪卻沒來得及看,幾步跨到山壁下,縱身躍了上去,沿著木質回廊到了另一殿中。
李慕禪點點頭:“這小和尚年紀輕輕,修為倒不錯,看來這堪空寺有看頭。”
雪妃橫他一眼,扭頭仰望。
很快又有一位青年和尚緩步出了大殿,站到回廊往下看,見到是雪妃,頓時怔了怔,遙遙合什一禮。
他身形高瘦,一襲灰色僧袍飄飄蕩蕩,顯得他更瘦了,好像一陣風能吹走了,長長的馬臉,小小的眼睛,高眉子厚嘴唇,看著木訥而笨拙。
小和尚從他身后鉆出來往這邊望,圓圓的大眼透著好奇。
青年和尚飄身往下,如一只灰鶴飄飄斜掠至兩人跟前,合什道:“阿彌陀佛,懷雪你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了!”
小和尚幾個起落,到了青年和尚身后,呆呆的望著雪妃,被她的姿容所吸引,無法自制。
“圓通,你長高了不少。”雪妃嫣然微笑。
她轉頭道:“李風,我給你介紹,這位就是雪峰大師的首座大弟子圓通,人不大,名氣不小。”
她又道:“圓通,這是李風,烈陽劍李風!”
“見過李施主。”圓通恭恭敬敬的合什一禮,謙恭的微笑。
李慕禪合什微笑:“圓通大師有禮了。”
“這小和尚是你的徒弟?”雪妃朝小和尚呶呶紅唇。
“虛明,過來見過懷雪施主,李施主。”圓通招招手。
虛明頓時漲紅了臉,慌亂的合什行禮:“見、見過懷雪施主,李施主。”
他話一說完就低下頭,不敢抬頭看他們,自己定力太差,有失師父的臉面,只恨地上沒縫不能鉆進去。
“小家伙不錯,年紀不大修為不低。”雪妃笑道。
圓通和尚詫異道:“懷雪你何時練武了?”
雪妃笑斥:“我雖沒練武,眼力還是有幾分的,你忒也瞧不起人啦!”
李慕禪笑而不語,只是掃她一眼。
雪妃看出他眼中之意,白他一眼,嗔道:“圓通與我從小就認得,一塊兒玩到大,熟得不能再熟啦,不算是外人!”
圓通看著木訥,卻是內慧,看到兩人情形心下一驚,又看看李慕禪,合什微笑道:“李施主好深的修為。”
李慕禪笑道:“大師也不俗,……堪空寺當初是如何修建的,如此氣魄,真非一般人能及。”
圓通道:“這是家師當年所建。”
“雪峰大師的大名在下久仰了,可惜無緣一見。”李慕禪嘆道。
圓通微笑道:“李施主這等年輕俊杰,家師在時也定想見一見的,不知尊師是何方高人?”
“家師是山中隱士,一生寂寂無名,如今已經仙逝,不說也罷!”李慕禪搖搖頭:“我想參觀一下貴寺,不知可否方便?”
圓通轉身道:“虛明,你帶李施主去吧。”
“是,師父。”虛明恭敬的合什,轉身道:“李施主,請隨小僧來。”
李慕禪對雪妃道:“我去了,待說完了話再招呼我。”
他對圓通微笑點點頭,雪妃一直目送他離開,回頭迎上圓通的目光,頓時臉一紅:“小和尚,你看什么?”
圓通搖頭:“懷雪,你跟李施主?”
“你一個和尚家,胡思亂想什么!”雪妃紅著臉叱道。
圓通知道她嘴硬,皺眉肅然道:“懷雪,依我看,你還是離這位李施主遠一此罷。”
“干什么?”雪妃黛眉蹙起來,不悅的哼道。
圓通道:“這位李施主氣度過人,身懷絕世武功,乃是人中之龍,其面帶桃花,終生情孽纏身,懷雪你何苦自討苦吃?”
“你是說他會有許多女人?”雪妃臉沉下來。
圓通點點頭:“正是。”
他忍住了沒說,他看得出來,如今的李風便有許多情孽,絕非她一個女人,而且她如今身份非同小可,真是胡鬧。
雪妃玉臉變幻,半晌過后,忽然笑起來:“沒關系,我這回要把他帶到京師,纏在身邊,看哪個女人能得手!”
她一直呆在皇宮,對于男女之情看得與一般人不同,三宮六院七十二妃,看多了這個,對于男人有幾個女人自然的接受。
她能接受不表示喜歡,沒有女人喜歡自己的男人與別的女人分享,一件喜歡的東西尚且不能,況且男人。
圓通嘆了口氣:“緣來緣去,聚散無常,豈是人力能夠改變!”
“小和尚少多管閑事!”雪妃皺眉不耐煩的揮揮手,心中煩亂,焦躁的道:“我這次過來是跟你求助的,派幾個高手給我。”
“唉……”圓通無奈的搖頭,暗嘆果然人力有時盡,懷雪與這位李施主注定要糾纏一生,自己也無力回天。
“你搖什么頭,不想幫我?!”雪妃明眸一瞪。
圓通道:“懷雪你身為貴妃,身邊沒有高手護駕?……我堪空寺不入世,不能涉入朝政的。”
“好啊,看來你是真不想幫忙了!”雪妃沉下玉臉,冷冷道:“我身邊當然有高手護駕,可架不住刺客厲害,都受傷了,這次要不是李風,你再也見不到我了!”
“懷雪放心罷,你會長命百歲,比我活得還長。”圓通道。
雪妃斥道:“少給我說這個!……你到底幫不幫?”
圓通皺眉沉吟道:“我有一位小師妹,是師父的關門弟子,修為精深,可要想請動她幫忙卻難,她閉關修行數年了,不問世事的。”
“你這個大師兄也請不動?”雪妃皺眉問。
圓通搖頭:“便是師父的話她有時也不聽,是個有宿慧的,師父也不勉強她,我這個當師兄的更不成。”
“她多大了?”雪妃問。
圓通道:“三十。”
雪妃哼道:“少說沒用的,你就告訴我怎么才能請得動她?”
圓通搖搖頭:“我也不知,懷雪你去試試看吧,成與不成全看緣份,勉強不得的。”
“好吧,那她在哪里?”雪妃問。
圓通朝上面指了指:“此山之巔。”
“那我怎么上去?”雪妃抬頭看看,山頂好像隱在白云上,若隱若現,看不清楚。
圓通搖頭:“我若幫你上去,小師妹必不會幫忙,你得自己想法子了。”
“你真是沒用!”雪妃沒好氣的道。
圓臉笑笑,卻不生氣,從小到大都這樣,習慣了。
李慕禪與虛明小和尚躍上了回廊,來到第一座大殿,上寫“臥佛殿”三個大字,字體遒勁,氣度安詳。
進了大殿,入目所見是一遵金色臥佛,面容安祥,眼眸似闔似睜,一手結印,帶著隱約的笑容。
李慕禪站在大殿中央,仔細端量著這尊臥佛,半晌之后轉頭道:“小師父,你看他在笑什么?”
虛明一怔,看看佛像,半晌后搖搖頭:“看不出來。”
他在這里長大,從小到大每天都見到這尊臥佛,卻從沒去注意他的表情,佛像的表情不都是差不多么?
李慕禪搖搖頭,一直盯著佛頭看:“這笑容里好像隱藏了什么,古怪,真是透著古怪!”
虛明失笑道:“李施主你說什么呀,佛祖不都是這么笑的嘛,有什么古怪,我看不出來。”
李慕禪看看他,笑道:“小師父,你這般粗心可不成,往后出了寺闖蕩天下,豈不要吃虧?”
虛明搖頭道:“我要在師父身邊侍奉,不會出寺,……況且師父與兩位師叔也沒覺得這佛祖的笑容奇怪呀!”
李慕禪笑了笑,仍打量著佛像,忽然道:“對面那座山是什么山?”
“獅子山。”虛明道。
李慕禪道:“咱們去那里看看如何?”
虛明遲疑一下:“施主你不參觀這里了嗎?”
李慕禪笑道:“這里待會兒再看不遲,先去獅子山看看,我想看看到底有什么古怪。”
虛明點點頭道:“好呀。”
他也好奇,不知道這位李施主看出了什么古怪,師父師叔們,還有師兄師弟們看了無數次,沒看出有什么古怪,他一來就看出來了,這才是真古怪呢!
李慕禪飄身出了大殿,虛明緊隨其后,兩人飄身下了堪空寺,看到圓通與雪妃仍站在那里說話。
他緩步到了近前,雪妃轉頭看來,露出笑容:“這么快就看完了?”
李慕禪搖搖頭,虛明小和尚忍不住道:“師父,懷雪……方施主,李施主說咱們臥佛殿里的臥佛笑容有古怪,要去對面的獅子山看看。”
圓通驚異的望向李慕禪:“李施主可有什么發現?”
李慕禪搖頭笑道:“只是隱隱感覺罷了,要看過才知道,圓通大師可知其中究竟?”
圓通道:“當初師父圓寂時,曾說留下一部佛經,留待有緣人。”
他驚異的看看李慕禪,笑道:“看來說的就是李施主。”
雪妃頓時眉開眼笑,扯一把李慕禪:“你真發現什么了嗎?”
李慕禪道:“既如此,咱們一塊兒去瞧瞧如何?”
圓通略一沉吟,慢慢點頭:“好,咱們也見識一二!”
眾人移步往山下走,要到對面的獅子山,先從這里下去,再去那邊,看山跑死馬,看著僅是對面,似是伸手能摸到,隔著卻極遠。
雪妃走了一里來路,便扯住李慕禪的手,李慕禪無奈的看她一眼,又看一眼圓通師徒,給了她一個眼色。
雪妃搖頭,固執的看著他,嘟了嘟紅唇,李慕禪無奈的搖頭,握著她的手,內力進入之后,她便被無形的力量托起來,雖看似在走路,腳卻浮在地面一寸處,乍看不出來究竟。
圓通以眼睛的余光看到了,裝作沒看到,暗自嘆息,這懷雪還是那么大膽,也不避嫌,若是在外人面前露出了馬腳,問題可就大了。
四人身形漸漸加快,越走越快如奔馬,后來小和尚虛明好奇的看一眼雪妃,恍然大悟的看著她腳下。
雪妃扭頭回身白他一眼:“小和尚,好好看路,看我做甚!”
虛明臉紅耳赤,忙低下頭不敢再看,李慕禪橫了她一眼,雪妃看出了他眼里的意思,哼道:“我哪欺負小孩子了,他可不是小孩子啦!”
李慕禪搖搖頭,也懶得多說,她這姓子委實不夠端淑。
圓通看了看虛明,搖搖頭:“虛明,你的定心功夫是白練了,回去看閉關一個月,把心經誦上萬遍!”
“是,師父。”虛明恭敬的點頭。
“圓通,你也忒狠了!”雪妃哼道:“不過徒弟是你的,你想怎么管我可管不著!”
圓通笑了笑,也不反駁,知道一旦接了口與她駁起來,最終落敗的還是自己,她說到最后會無理撐三分,根本說不通的,與其如此,不如現在就閉嘴,省得自討沒趣。
四人很快下了堪空寺,然后往對面的獅子山而去。
一邊往上走一邊打量周圍的地形,這獅子山沒有對面的山大,但陡峭更甚,雖不夠大,卻與其一般高。
李慕禪忽然停住,抬頭望望天,又看看對面的堪空寺,點頭道:“應該就在這里了。”
其余三人轉頭顧盼,想發現有什么特別的地方,身后是直上直下的石壁,因為朝北,所以布滿了青苔。
周圍除了山只有樹林,沒有什么出奇之處。
圓通若有所思的沉吟,回想思索師父所說的話,想找到點兒線索。
李慕禪抬頭仰望石壁,忽然撫掌一笑,飄身一躍而起,在石壁上方的虛空停住,揮袖一拂,頓時青苔簌簌下落,石壁變得光滑如鏡。
光滑的石壁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字,李慕禪凝神望去,這些是古字,并非當下的四國通用字。
圓通與雪妃都通曉古字,凝視看去。
“無量光明心經。”雪妃喃喃念道。
李慕禪掃一眼,頓時將這些字烙入腦海,隨后一句一句的誦讀,搖搖頭,深深嘆息著。
他精通佛經,卻從沒有讀過這一篇佛經,無量光明心經,真是字字璣珠,奧妙無窮,他眼前念經打開了一個新奇的世界。
佛經之妙,世人很難真正的理解透徹,越是智慧高,理解得越深,越能體味其奧妙所在。
圓通上下通看之后,皺眉學思,搖搖頭,覺得眼前一片迷茫,能看清這上面的每一個字,但連在一起,他卻一句也看不明白。
雪妃也搖頭,看了半晌,扭頭看李慕禪:“這上面寫著什么呀,無量光明心經,怎么看著一頭霧水!”
李慕禪笑著搖搖頭:“看不明白就是看明白,看明白了就是看明白了,這篇佛經很奧妙,不能勉強的。”
他扭頭看虛明:“虛明小師父,你可看明白了?”
虛明正死死盯著上面看,圓眼睛一眨也不眨,好像入了神,聽到李慕禪的聲音扭頭過來,眨眨眼:“看不明白。”
“李施主可看懂了?”圓通問。
李慕禪點點頭:“略有心得,不過只能意會難以言傳的一種感覺,說不清楚,明白就是明白,不明白怎么說也沒用。”
“這樣……”圓通若有所悟的點頭:“看來李施主就是師父所說的有緣人,這部佛經就是留給施主的。”
李慕禪笑道:“雪峰大師好精湛的修為。”
他修練佛家禪定境界極深,有了神通,對于雪峰大師如今的舉止也不覺奇怪,雪峰大師能算到今天,也不算是驚世駭俗。
不過,他估計這并非雪峰大師料到了,只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罷了。
“我曾聽師父說過這部佛經。”圓通道。
“哦――?”雪妃好奇的盯著他,示意他趕緊接著說。
圓通道:“師父曾說,他的一身本事都在這部佛經上,可惜后繼無人,咱們與這部佛經無緣。”
“哦,里面可有什么心法?”雪妃問。
李慕禪笑著搖頭:“這是佛經,不是武功心法。”
李慕禪接著道:“這是佛祖在無量光明山上說法,說的都是一些人心幽深之事,有些神乎其神,脫離尋常人的想象。”
雪妃嘆道:“雪峰大師也真有意思,一部佛經何必這么神神秘秘的,有什么稀罕的!?”
圓通搖頭道:“先師想必有深意,也怕這部佛經所傳非人吧。”
李慕禪笑了笑:“這倒不必擔心,所謂無量光明經,即使心懷惡意之人讀懂了,也會變得善良,揚善驅惡所謂光明,這部佛經有渡化人心之妙。”
“果真這般厲害?”雪妃問。
李慕禪笑道:“待過些曰子我給你講一講經,渡化一下試試。”
“好啊,看我會不會變成一個善人!”雪妃哼道。
兩人說說笑笑,差點兒忘了旁邊還有兩個人,弄得兩人尷尬,聽也不是,不聽又鉆進了耳朵里。
正說著話功夫,對面忽然傳來一聲長嘯。
李慕禪臉色微變,扭頭道:“圓通大師,貴寺來了幾個黑衣僧人,好像來者不善吶。”
圓通皺眉道:“黑衣僧人?好像沒聽說過啊,咱們過去看看吧。”
李慕禪搖搖頭:“已經傷了貴寺幾個弟子。”
“快快,虛明,你呆在這兒陪李施主與懷雪,我馬上過去!”他吩咐一句,沖兩人合什一禮,然后化為一道輕煙鉆了出去。
“師父,我跟你一起!”虛明忙叫道,忙扭身道:“方施主,李施主,我要去幫師父,兩位施主在這里呆一會兒吧,好不好?”
李慕禪道:“也好,去吧,小師父要小心一些。”
虛明感激的合什一禮,轉身大跨步而去,如流星趕月,轉眼消失在樹林里,輕功極高明。
待他離開了,雪妃哼道:“你要袖手旁觀嗎,不幫一把?”
李慕禪搖搖頭:“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還是算啦,這四個黑衣僧人的修為可不低,怕是不妙。”
他說著話皺起眉頭來,虛空之眼俯看,但見四個黑衣僧人勢如破足,回廊里的僧人根本擋不住,轉眼功夫他們往前推進了十幾米,到了最后一間大殿前,便要闖進去。
這個時候,圓通到了,他身邊左右各站一位僧人,左邊僧人年輕干練,雙眼銳利,如出鞘之劍,另一人相貌蒼老,肅重端凝。
看這老者相貌,看其氣質,一幅成竹在胸,智珠在握的神情,不緊不怕的看著四個黑衣僧人靠近。
圓通忽然擺擺手,眾弟子退下了,四個黑衣僧人也停了手,上下打量圓通三個人。
“不知大師尊姓大名?”圓通合什一禮,緩緩問道。
“聽聞貴寺雪峰大師結有琉璃舍利,是真是假?”一個黑衣僧人跨前一步,啞著嗓子沉聲問道。
他們四人都身形矮小,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干練勁兒,一雙雙眼睛精芒四射,宛如實質,修為之深可見一斑。
這黑衣僧人尤其精悍,身形矮小卻勁拔,好像彈簧,隨時能蹦起來,渾身上下彌漫著勁力。
圓通皺眉道:“大師有何指教?”
黑衣僧人合什,昂然道:“咱們慕名而來,是想見識一下雪峰大師的舍利。”
圓通搖搖頭,合什道:“四位大師怕要失望了,敝師的舍利已經入塔,不能現于人前。”
黑衣僧人不悅的哼一聲:“大師何必如此苛吝,咱們遠道而來,難道白跑一趟,苦心白費?!”
圓通道:“勞得四位遠來,不如進敝寺休息一番,再返回不遲。”
“咱們可不稀罕這里,只想看看舍利!”黑衣僧人哼道。
圓通搖搖頭:“看來還是要手下見真章了!”
“這話痛快,打不過你們,咱們轉身便走,絕沒有二話!”黑衣僧人哈哈一笑,扭頭看向同伴,叮咕了幾句,圓通一句也沒聽懂。
李慕禪看到這里,耳邊聽到雪妃的呼喚,扭頭看向她,雪妃正扯著他袖子搖晃,低聲道:“李風,你幫他們一把吧。”
李慕禪點點頭:“好,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