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師兄的金剛度厄經練到了小成,兩百多歲不在話下。”宗鉉露出一絲笑容。
李慕禪問:“那師父你呢?金剛度厄經是不是一共十二層?”
宗鉉點點頭:“我嘛,只練到第七層,還差得遠吶。”
“第八層是小成吧?”李慕禪道。
宗鉉道:“不錯,第八層是小成,……但從第八層進到第九層,艱難之極,突破了壽命還會再延一百年。”
李慕禪笑道:“沒想到金剛度厄還有如此妙用!”
宗鉉哼道:“你小子后悔了吧,不該選金剛化虹經吧?也怨我當初忘了給你提醒,也不知化虹經會不會延命。”
李慕禪搖搖頭:“怕是不成,金剛度厄經是駐世,金剛化虹經卻是離世的,若是延命豈不是恰恰相反?”
宗鉉搖頭:“那也未必見得,想要離世,需得先駐世,爭取有時間練好了化虹經,待我去問問掌門,那位化虹而去的前輩到底活了多少。”
李慕禪忙擺手:“算啦吧師父,活多少就多少,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我想跟師父練大金剛拳了。”
宗鉉點點頭:“好,我傳你大金剛拳。”
李慕禪撓撓頭,不好意思的道:“師父,要不,你把金剛劍法也傳給我算啦,省得麻煩。”
宗鉉笑罵:“臭小子,好大的胃口!”
李慕禪忙道:“我早就練好了金剛拳,可師父你一直不在,我又不能學大金剛拳,實在心癢難耐!”
“好吧好吧,都傳給你!”宗鉉沒好氣的道。
他直接擺開了架式,開始傳李慕禪大金剛拳,大金剛拳與金剛拳比,招式繁復得多,李慕禪展現了驚人的天賦,不過半天功夫,已經練會了大半兒,然后又學金剛劍法。
金剛劍法也可稱為金剛掌,其實是兩套武功,不過看著招式相似,一個以掌代劍罷了,但內力心法卻截然不同。
李慕禪一直學到了晚上,才完全把三套武功學會了。
看他聚精會神,絲毫沒有疲憊,反而精神奕奕,雙眼閃光,宗鉉暗嘆怪物,真是一個為武功而生之人,他自愧不如。
他雖號稱硒鼓才,但當初修煉金剛劍法,也是練了十幾天,一天三四招,才將繁復的在內力心法記住。
因為其心法繁復,看著簡單的一式,心法卻運轉了數轉,一下記得太多,往往會混淆起來,弄成一團亂麻,只能一天學兩招,已經算是快得了,跟這個弟子比起來,自己還真成了笨蛋了!老天真是不公平的。
他暗自不服氣,笑道:“小子,你如今的功力也足夠修煉金剛衣了,我索姓一塊兒傳給你!”
李慕禪大喜過望,眉飛色舞的點頭:“好啊好啊,多謝師父!”
“還有金剛無影,金剛無痕。”宗鉉道。
李慕禪更是大喜過望,雖然金剛無影已經學了,卻沒多說。
宗鉉于是一股惱兒的把三種絕學都傳給了他,李慕禪如饑似渴的學習,如久旱之地逢甘霖。
到了暮色上升,他已經學完了三種絕學。
“行了臭小子,天色不早,你該回去啦。”宗鉉看了看天,揉了揉自己脖子,覺得累得夠嗆。
他學的沒太累,自己這個教的倒累得不輕,難道自己真的老了?他心下搖頭不已,不能跟這個怪物徒弟呆在一塊兒,免得失了信心,自己也算是金剛門的奇才,跟他一比,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李慕禪道:“師父,我今晚睡在這里,陪著師父。”
“我可不用你陪!”宗鉉忙擺手。
李慕禪遲疑道:“可是師父你的傷剛好……”
“我已經完全好了,不用別人陪,你趕緊回自己的家!”宗鉉擺手不已,道:“我可不習慣身邊有人!”
李慕禪無奈的道:“那好吧,師父好好歇息,我回去了,明天我再過來。”
“不用過來啦,我要閉關練功,你好好練你自己的,若有不懂的,去吳師兄那里討教就是!”宗鉉擺擺手,臉色一沉:“這個仇不能不報!”
李慕禪點點頭:“那好,我走啦!”
他一抱拳,轉身大步而去。
他回了自己的小院,開始演練大金剛拳還有金剛劍,覺得大金剛拳法確實剛猛無儔,與金剛拳,小金剛拳有天壤之別。
前面所學的一切,只為了修煉大金剛拳準備,但為了大金剛拳,付出再多的辛苦也是值得的,李慕禪贊嘆不已,這里的武學確實高明,比自己當初學過的所有拳法都更勝一籌。
大金剛拳與當初見過的爛陀寺大力伏魔拳有幾分相似,威力更勝一籌,到了最后幾招,心法便是揉和了刺激潛力的秘術。
他學過類似的秘術,故一下看出來,一般的弟子可能沒什么感覺,不能體會其奧妙所在。
這大金剛拳施展開來,宛如流星錘一般,剛猛無儔,無堅不催,怕是沒什么人能夠接得住。
他施展開來,但見每一拳都隱隱有呼嘯聲,似是擊破了空氣。
對于金剛劍,他掌握得最快,招式不難,心法艱澀,繁復之極,與金剛門的武功截然不同,似是兩個路子的。
但金剛劍卻是與大金剛拳互補,一個剛猛無儔,如巨錘,金剛劍卻是銳利無匹,如金剛錐,無物不破。
一個無堅不摧,一個無物不破,兩者相合,練到高深處,還真是無可匹敵,再加上金剛衣,可為無敵。
可惜,這些武功雖妙,但比起南宮思道的破空劍法來,還是有些差距,憑著金剛劍,無法敵得住破空劍,差了一點兒。
但這已經是難得的絕學,不能多見,他如饑似渴的修煉,務要純熟,大金剛拳威力越來越強,到了后來,拳拳都響起悶雷聲。
他如今的內力修為已經頗強,雖算不上絕頂高手,卻也抵得上別人十幾年苦修,足以自保。
他練了半晚才回去睡覺,修煉觀天人神照經,此經奧妙無窮,他到如今也沒能完全洞徹其妙,當初差點兒喪命,卻是多虧了他救命。
第二天清晨起來,他又修煉大金剛拳,然后是金剛劍法,他沒有修煉真正的劍法,只練掌法。
“砰砰砰砰!”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李慕禪一邊練掌一邊揚聲道:“進來,門沒關!”
“吱!”門被推開,身著鵝黃羅衫的兩女翩然進來,見到他,頓時露出了嫣然笑容。
李慕禪動作沒停,咧嘴笑道:“蕭師姐,玉兒師姐,可有什么喜事,你們笑得跟花兒一樣!”
兩女一怔,看看對方,看到了對方的笑容,忙斂起了笑容,臉紅了紅,玉兒哼道:“咱們是又見到了你,所以高興!”
“見到我有什么高興的!”李慕禪搖頭,動作仍不停,一邊揮掌一邊說話,毫不耽擱。
他雙掌所過處,咝咝作響,頓時吸引了兩人的目光。
“李師弟,你學了金剛劍啦?”玉兒叫道。
李慕禪得意的點點頭:“不錯,昨天剛學的,我使得如何?”
玉兒哼道:“不怎么樣,看你笨得,這一招使得太慢啦,我一拳便能打得你掉門牙!”
李慕禪笑瞇瞇的道:“那不見得,咱們比劃幾招如何?”
“看拳!”玉兒嬌喝一聲,躍到了他跟前,揮拳便打,拳頭如流星錘般,瞬間到了李慕禪跟前。
李慕禪慢悠悠的雙掌倏的變快,劃著“咝咝”聲斬向她脈門,逼她變招,玉兒嬌哼一聲縮拳,再次打出,李慕禪又一旋掌,迎上拳頭。
“砰!”一聲悶響,玉兒飛了出去,踉蹌著后退到蕭如雪跟前,蕭如雪伸掌抵住她背心,驚愕的看向李慕禪。
李慕禪得意的笑道:“玉兒師姐,如何?”
“你……你……?”玉兒驚訝的睜圓明眸。
“怎么了,玉兒?”蕭如雪問。
玉兒轉頭道:“小姐,他一下變得好厲害,好像是內力深厚很多!”
蕭如雪頜首道:“原來如此,李師弟是服了化龍果吧?”
李慕禪咧著嘴哈哈笑道:“不錯不錯,我吃了化龍果,抵了十幾年苦修,蕭師姐,玉兒師姐,我現在的內力可不遜于你們啦!”
玉兒撇撇嘴,哼道:“小人得志!你內力再強,也比不過小姐!”
李慕禪笑道:“蕭師姐不過苦修十幾年,就是打娘胎里練功,又能練多少年?我吃了化龍果,可不止增加十年,而是十幾年!”
玉兒咯咯笑起來:“好啊,你若是不服氣,就比一比罷!”
李慕禪望向蕭如雪,但見蕭如雪抿嘴微笑,隱隱透著一股傲然之意,他仔細一察,卻是暗驚了一下,果然她內力翻涌,似是海底波濤翻涌,乍看平常,仔細看上去,卻是底蘊驚人。
“臭小子,咱們小姐那可是得過奇遇的,你才十幾年的內力,差得遠吶,小姐,好好教訓教訓他吧!”玉兒咯咯笑道。
蕭如雪道:“李師弟,我服過一顆天命丹,增一甲子內力。”
李慕禪目瞪口呆:“一甲子內力?還有這般丹藥?”
他又搖頭:“可是你怎能消受得起這么多內力?”
他對于人體奧妙知之甚深,一般人是消受不起一甲子內力的,且不說的別的,便如吃人參,人參固然大補,但一般人吃了,反而無益有害,無異于毒藥,內力也是如此道理。
往一個皮囊里注太多的水,不是流出來,就是把皮囊撐破,別無他途,身體經脈或者丹田如皮囊,短時間內不能改變容積的。
蕭如雪笑道:“此丹神妙,并非一下擴增,而是隨著時間慢慢的增強,如今我的藥力剛開始化著,還沒有多少內力,可能比不過你。”
“天命丹……”李慕禪搖搖頭,滿臉的羨慕之色。
玉兒抿嘴笑道:“臭小子,你不知道吧,咱們小姐的師父可不是金剛門的,而是別有高人!”
李慕禪興致盎然的望向蕭如雪:“蕭師姐的師父是哪位高人?”
“告訴你也不知道的。”玉兒搖搖頭,得意的道:“小姐的師父是世外高人,神龍見首不見尾,世上知道的不多。”
“到底是哪位?”李慕禪沒好氣的瞪她一眼。
玉兒嬌嗔道:“哼,就是不告訴你!”
李慕禪瞪了她一眼,轉向蕭如雪:“蕭師姐,快告訴你吧,說不定我知道這位高人呢!”
蕭如雪道:“家師法號妙如,確實是世外之人,幾乎不蹈塵世,一直在深山參修,別人是不知道的。”
“妙如……”李慕禪慢慢點頭,笑道:“是男是女呀?”
“你聽這法號還聽不出來?”玉兒撇撇嘴哼道。
李慕禪點點頭:“好像是男的吧。”
玉兒咯咯笑起來:“當然是女的啦!……妙如師太看起來不過三十多歲,但已經六十歲啦,可惜我不能成為她的弟子,不能青春永駐!”
她說著摸摸自己的臉,有幾分對鏡自憐之態,李慕禪哈哈笑起來。
玉兒嗔怒的瞪他,然后搖晃著蕭如雪:“小姐,小姐,你替我教訓教訓他呀,你看他多氣人!”
蕭如雪笑道:“你少惹他就是了!”
她自忖打不過李慕禪,雖服了天命丹,但此丹卻是隨著經脈的擴展而化開,并不是陡一下增漲,如今自己的修為也不過二十年,而李師弟天生神力,佐以十幾年苦功,威力驚人,自己不能敵。
“我才不惹他呢,是他惹我!”玉兒嗔道。
蕭如雪斜她一眼,轉頭道:“李師弟,你的金剛劍很有玄妙,是不是也別有一番體會?”
李慕禪搖頭道:“我剛練著呢,不敢亂說,這套掌法還真是妙,威力極大,我一掌下去,能斬斷一棵小樹!”
“那是當然,要不為何會叫金剛劍法!”玉兒道。
李慕禪道:“咱們能制石碑了,今天就把它們弄好如何?”
“好啊!”玉兒頓時興奮道。
三人于是開始制碑,蕭如雪先拿毛筆寫好了碑文,寫上字,再畫上畫,寫完了十二塊兒石碑,然后伸掌抵上李慕禪背心。
小玉也伸掌抵上他背心,兩人的內力汩汩注入他體內,蕭如雪發覺他體內勁力驚人,竟比自己還深厚一層。
李慕禪闔眼一會兒,慢慢伸出右手食指,緩緩沿著蕭如雪的字跡描摹,簌簌黑石碎塊兒落下,一會兒功夫弄好一塊石碑。
隨后他又移步到了另一塊跟前,又游龍走蛇,飛快的臨摹好了,再是下一塊兒,不過一刻鐘的功夫,李慕禪收了手。
兩女慢慢收掌,覺得并未耗太多的內力,蕭如雪斜了他一眼,隱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如今的內力足以自己做到,卻偏偏沒一個人。
這個李師弟還真是粗中有細呢,還會體貼別人的心思了!
李慕禪把十二塊兒石碑豎起來,擺成一個圓圈,只留一小個口子容人進出,中間圍一個六米直徑的圓場。
玉兒興高采烈的在里面體會感覺,李慕禪與蕭如雪到了小亭里坐下,李慕禪撓撓頭,道:“蕭師姐,你可知狂沙門在哪里?”
“嗯,狂沙門在西邊呢,隔著咱們不近,怎么了?”蕭如雪點頭,目光從小玉那里收回來。
她臉色隨即一變:“李師弟,你不會是想去狂沙門吧?”
李慕禪點點頭:“我想替師父報仇!”
蕭如雪搖頭笑起來:“李師弟,你還真是敢想呢,宗長老都不是對手,你難道比宗長老還強?”
李慕禪道:“我是不如師父,不過那黃一風不是受了重傷嘛,趁他病要他命,我就要去殺了他!”
蕭如雪仍搖頭不已:“黃一風在狂沙門的地位就像宗長老在咱們金剛門的地位一樣,是奇才,是頂梁柱,哪能疏于保護?”
李慕禪道:“若是那樣,我也便罷休,不會勉強去送死,但說不定黃一風沒回狂沙門呢?”
“沒回狂沙門咱們也對付不了他!”蕭如雪搖頭道:“況且趁人之危也是人所不恥,武林兒女可不能這么做!”
李慕禪皺了皺眉,露出不耐煩的神色,低下頭來沉悶不語。
蕭如雪嘆了口氣道:“李師弟,你還是練好了武功,將來武功超過了宗長老,再下山去報仇不遲!”
李慕禪勉強笑了笑,道:“好吧,就聽蕭師姐的。”
他笑道:“我想修煉金剛衣,師父說,要去滾山坡,是不是?”
蕭如雪松一口氣,看了看他,慢慢點頭:“嗯,金剛衣的修煉不能徒運內力,還要需得外力刺激,這樣練起來更快。”
李慕禪笑道:“那去哪里修煉?我想開始練了,金剛衣據說練成了之后刀槍不入的,好玩之極!”
蕭如雪道:“真想刀槍不入可難了,便是爹爹如今也沒到那個地步,若是一個高手拿著寶劍,爹也不敢硬抗的,……不過到戰場上最有用。”
李慕禪頓時露出失望神色:“這樣啊……”
蕭如雪見到他這樣,笑瞇瞇的道:“你不能想著靠金剛衣來取勝,金剛衣可以替你擋一擋,給你反應的機會,已經算是極好啦!”
李慕禪慢慢點頭,決定還是要修煉金剛衣,他與自己的金剛不壞神功相配合,威力頓時大增,說不定真的能不懼刀兵呢。
李慕禪隨著蕭如雪玉兒來到一個山坡前,這是一個頗為陡峭的小山坡,坡上坡下是故意砍伐出來的一條路,約有兩丈來寬,兩邊是樹林。
蕭如雪指著下面的路:“李師弟,這里的坡最小,也最平坦,適合金剛衣的入門。”
李慕禪點點頭,他已經換了一身皮馬夾,四肢都露出來,皮襖護住五臟六腑,看著像是干苦力的,有些可笑。
他精神抖擻,點點頭,也不多說,直接伏倒在地,朝著下面滾了下去,蕭如雪張了張嘴,卻晚了一步。
但見李慕禪咕嚕嚕往下滾,越滾越快,卻有一層淡淡的黃光,若有若無。
“咯咯,他倒是急姓子!”玉兒嬌笑道。
蕭如雪搖頭笑了笑。
玉兒忽然一怔,“咦”了一聲,指了指:“小姐你看,好像他身上有黃光呢,是不是?”
蕭如雪仔細看看,慢慢點頭,又搖頭:“李師弟的資質還真是……,唉……,怪不得宗長老一股惱把武功都傳給他了!”
“這個臭小子真是氣人,學什么都是一學就會,咱們都成笨蛋了!”玉兒跺跺腳嗔道。
一般人練這個,不滾上幾天,很難學得會,乍一往下滾,心里會害怕,一害怕便會忘了心法。
即使滾了幾圈,不再害怕了,疼痛也會干擾心境,不能安下心來運轉內力,只顧著去感覺疼痛了。
待再滾幾圈,慢慢適應了疼痛,然后開始運轉心法了,心法也不是那么容易練成的,復雜之極,很難精確的艸縱內力流轉。
能精確控制內力流轉,心法無礙了,也不會馬上入門,需要外力的刺激,才能慢慢形成金剛衣。
而李慕禪一下跨了幾步,直接形成金剛衣,可謂驚才絕艷了。
蕭如雪笑一下:“咱們金剛門有這等奇才也是好事,玉兒你要看住他,別讓他亂跑!”
“看住他?”玉兒不解的看向她。
蕭如雪道:“我估計他想偷偷下山,去殺黃一風。”
玉兒失聲道:“他要去殺黃一風?他瘋啦,不要命啦!?那黃一風可是絕頂高手,他一個剛學武功的,那不是送死嘛!”
蕭如雪點點頭道:“嗯,所以不能讓他去,他膽大包天,不能不防。”
“那怎么看住他呀?”玉兒無奈的道,掃一眼到了山下,施展輕功往這邊疾馳的李慕禪:“我總不能一直跟著他罷!”
蕭如雪道:“他旁邊的院子不是空著嗎?咱們住進去!”
“……好呀,就這么辦!”玉兒點點頭。
這一會兒功夫李慕禪飄身到了近前,他的金剛無影已經練得入門,速度極快,轉眼到了近前。
他也不跟兩女說話,接著又伏到地上,往下滾去,咕嚕嚕往下,一層淡淡黃色彌漫在他胳膊上。
他一邊滾動一邊贊嘆,這金剛衣的心法委實玄妙,竟能令真氣外溢,形成一層氣膜,超乎他的想象,看似平常不過,卻蘊著極妙之理。
李慕禪翻滾了十來次便停住,到了蕭如雪跟前:“蕭師姐,還有別的地方吧?這里已經沒什么用了。”
蕭如雪看看他,嫣然一笑:“好,不錯,那咱們去第二處!”
她盈盈而行,玉兒緊隨其后,白了他一眼,三人到了一處山峰,迎著凜凜的風打量下面的山路。
這里是剛才的小山坡兩個高,地勢更陡,而且地面不平,坑坑洼洼,還有不少小石子,若是滾下去,一般人不死也要受重傷。
蕭如雪打量著他,笑瞇瞇道:“這里怎么樣,李師弟?……這里有些兇險,你若是受不住就招呼一聲。”
李慕禪點點頭,二話不說倒下去,往下滾去,蕭如雪與玉兒忙施展輕功跟上去,在他身后不遠,看著他身上淡淡的黃光閃爍,皮膚沒留下什么痕跡,搖頭不已,這個李師弟還真是奇才。
往下越滾越快,到了后來像是車輪一般,李慕禪雙手抱著頭,保持著側滾而不是翻轉著滾。
黃光越來越盛,兩女追在身后清晰看到這黃光的增漲,瞪大了眼睛。
約過了五六分鐘,李慕禪滾到了坡底,慢慢站了起來,兩女盯著他看,目光詫異驚奇,像是在看一個怪物。
一般人滾到半途就會昏頭轉向,保持不了清晰,再也不能運轉內力了,到這時需要出手把他救下來,免得真的傷到了。
若是練到最后,能堅持滾到坡下,那就算是金剛衣小成了,即使在昏頭轉向的情況下仍能保持金剛衣的運轉,那無論什么情形都能保持金剛衣的運轉,金剛衣才算真正的起作用。
金剛衣最大的作用不是與人正面相決,硬撼,刀槍不入,而是用來防止暗算的,一旦遭受暗算,隨著金剛衣擋一擋,便有了反應的時機。
而且,金剛衣也可能運于掌拳之上,或者刀上,都極有用。
“李師弟,你再去滾兩圈,若還能堅持下來,便算是小成了!”蕭如雪道。
李慕禪也不多說,直接施展輕功到了上面,又往下滾,黃光從閃爍變成了氣膜,穩定了下來。
兩圈之后,李慕禪接著又滾了幾圈,黃光越來越盛,氣膜變得凝實,他才停了下來,拍拍身上的泥土,咧嘴笑道:“還有嗎?”
蕭如雪道:“還有最后一層,就是用棍棒擊打,要接著練嗎?”
這時不過才中午時分,李慕禪點點頭:“好!”
“玉兒,你去弄棍棒過來,咱們去李師弟的院里練。”蕭如雪吩咐。
玉兒興奮的應一聲,笑盈盈的看一眼李慕禪,飄飄而去,李慕禪則與蕭如雪到了自己的小院。
他們剛坐到小亭里,玉兒便拿著四根棒子過來了,兩根是光滑的長棍,另兩根是帶著突起,如狼牙棒。
蕭如雪伸手,玉兒拋過來一根光滑棒子,然后自己拿了一根,找另兩根有突起的放下,笑瞇瞇的打量著李慕禪,帶著不懷好意的目光。
李慕禪咧咧嘴:“玉兒師姐,手下留情吶!”
“哼,終于逮著報仇的機會啦!”玉兒嬌哼,舉了舉長棍:“你就瞧好吧,看我怎么收拾你!”
說罷一棍掃過來,李慕禪揮手臂擋了一下,淡淡黃光閃過,“砰”一聲悶響,長棍蕩開,蕭如雪也揮棍打來。
李慕禪用雙臂格擋,臂上流轉著淡淡黃光,蕭如雪與玉兒一棍接著一棍,但棍上都沒什么力氣,是為了讓他適應。
慢慢的,兩女加重了力道,李慕禪臂上的黃光漸漸增強,隨著兩女的力道而增,越來越強。
過了一會兒,兩女改打他后背,李慕禪硬生生承受,棍上的力道也慢慢由弱變強。
她們都似有經驗,力道控制得極好,由弱變強,李慕禪受的罪甚至比滾山坡還輕得多。
先是四肢,后是后背,再后是胸腹,分為三段,這之后,換上了有突起的棍子,也是按照這三段。
李慕禪練了一下午,黃光漸漸凝實,李慕禪沒見什么吃力,氣定神閑,兩女卻累出一身香汗。
李慕禪頗為過意不去,兩女對他可謂是盡心盡力,不過表面上什么也沒說,反而笑瞇瞇的說,這回有怨出怨,有仇報仇,打得痛快了。
第二天,李慕禪仍練金剛衣,勁頭十足,兩女也不甘示弱,咬著牙,繼續揮棍打他,雖然累得不輕,卻也覺得痛快,尤其是看到他身上的黃光漸漸凝實,她們牙根癢,這時候覺得揮棍打他,格外有暢快舒爽。
月上中天,月華之下夜色朦朧,周圍一片寂靜,嘰嘰的昆蟲叫聲下,越發顯得周圍寂靜無比。
李慕禪的小院忽然飛出一道人影,輕飄飄落地,然后左右顧盼幾眼,飄身往外走,剛走出幾步遠,一道黑影出現,攔在他身前。
“李師弟,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清脆的聲音響起來,卻是玉兒,正一身黑色勁裝,明眸圓瞪。
李慕禪無奈的看她一眼,壓低聲音:“玉兒師姐,小點兒聲!……你怎么在這里啊?”
“我怎么在這里?”玉兒嬌哼一聲,沒好氣的道:“我還不是為了看住你,小姐說得不錯,你果然還是要干壞事!”
李慕禪壓低聲音:“我沒干什么啊,玉兒師姐為何看住我?”
“小姐說,你要跑到山下。”玉兒哼了一聲,道:“你說說,這么晚了,你到底要干什么,是不是要下山?”
李慕禪撓撓頭,道:“不錯,我要下山!”
“你下山去替宗長老報仇?”玉兒哼道。
李慕禪點頭:“不錯!”
“你真是瘋啦!”玉兒急道,上前兩步,伸指頭點向李慕禪額頭:“你什么武功,黃一風什么武功,你這不是送死嘛!……別以為吃了一顆化龍果你就了不起了,是高手了,差得遠吶!”
李慕禪退后一步避開她手指,她則進一步,李慕禪又退一步,她又進一步,兩人一進一退,李慕禪慢慢退到了他院門前。
玉兒順手往院里一指:“行啦,少廢話,你趕緊回去!”
李慕禪昂然抬頭:“我不回去!”
玉兒皺眉道:“你知不知道,你打不過黃一風的!”
“沒打過那可未必!”李慕禪搖頭。
玉兒氣急而笑:“你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呢,你想找過黃一風,先找宗長老打吧。”
“師父閉關了。”李慕禪哼道。
玉兒道:“那就找何長老,何長老的武功不如宗長老,你若能勝得了何長老,才有可能勝過黃一風,若勝不過何長老,老老實實的練功吧!”
李慕禪想了想,無奈道:“好吧,那我明白去找何長老。”
“這才對嘛!”玉兒點點頭,瞪眼道:“還不趕緊回去?!”
李慕禪沒好氣的道:“知道啦,你趕緊回去吧,真是,跟防賊一樣!”
他嘟嘟囔囔的回了自己的屋子,玉兒這才放心的往回走。
隨后的曰子有些無聊,李慕禪一直苦練武功,他內力進境不夠快,雖然服下了化龍果,只不過增了十幾年的內力。
最關鍵的是,金剛化虹經不能修煉時間太長,限制了他的進境,幾天之后李慕禪決定延長金剛化虹經的修煉時間,看看自己的極限。
他對身體內觀清晰,一旦有不妥能夠發覺,直接發現,所以并不擔心會走火入魔,對身體的控制遠非一般人可比。
隨后的曰子他慢慢實驗,從一個時辰,到一個半時辰,再到兩個時辰,到了半上午,他便停下,然后傍晚時分再練,最終延長到三個時辰。
如此一來,他內力修為增加極快,不過一個月時間,他已經過了生氣聚氣兩層,達到了凝氣第三層,內力深厚。
這天清晨時分,他正在練功,一身黑色勁裝,敲門聲響起,蕭如雪與玉兒一身黑色勁裝飄然而來,身前還有一人,一身黃袍,身形魁梧,氣度不怒自威,乃是十大長老之一的何怒川。
他緩步進來,每一步都沉凝端肅,進來后沒多說,只站到一旁觀看李慕禪練功,見李慕禪每一拳下去悶雷聲轟隆隆響,聲勢驚人,他眉頭挑了一下,轉頭看了蕭如雪一眼。
蕭如雪嫣然一笑:“何叔叔,我沒亂說吧?”
何怒川點點頭:“大金剛拳這么快便練到這般境地,不錯!”
“何叔叔,他能挑戰你了吧?”蕭如雪笑道。
何怒川點頭:“嗯,如此境地,可以一戰,就不知運用如何。”
李慕禪收勢轉身見禮,何怒川擺擺手:“行啦,咱們也不必多說,你拿出大金剛拳來,聽說你的金剛劍練得也不錯,把真本事都拿出來吧,我倒要看看如雪說沒說大話!”
李慕禪也不多說,伸拳打出,“轟隆”一聲悶響,如雷聲炸開,氣勢驚人之極,這一陣子他修煉大金剛拳有成,領悟越來越深,威力越來越強。
“好!”何怒川沉喝一聲,也擰腰沉肩搗出一拳,伴隨著“轟隆”一聲悶響,兩拳相交。
“砰!”宛如一聲重鼓,兩人同時后退,李慕禪退了兩步,何怒川則退了一步,呵呵笑了兩聲,再次攻上,如狂風暴雨般揮拳。
李慕禪沉著應戰,或拳或掌,大金剛拳與金剛劍法相揉和,發揮出奇妙的威力來,竟從容不迫的擋住了何怒川的狂攻。
蕭如雪與玉兒緊張的盯著場中,唯恐錯過任何一招,兩人的招數都極精妙,遠超兩人的想象。
她們暗罵不已,看來李師弟與自己切磋時根本沒盡全力,是敷衍,是逗自己玩呢,若是使出這般招式,自己根本敵不過幾招!
“砰砰砰砰……”悶響聲不絕于耳,何怒川發覺自己竟然壓制不住李慕禪的招數,同樣的招數到了他手里,格外的精妙了幾分。
他暗自感嘆天才,卻也緊張,自己身為長老,若是壓不住一個剛入門的弟子可是丟大人了!
無奈之下他只能采用無賴手法,以力破巧,用自己的修為來壓住李慕禪,于是以硬碰硬。
李慕禪對了數拳之后,忽然招數一變,以金剛劍應對,手掌帶著“咝咝”聲,仿佛毒蛇吐信的聲音。
這般一變招,何怒川的算盤一下落空。
李慕禪的內力雖不如他深厚,精純卻不遜于他,而且金剛劍以點破面,聚力一擊,他的拳頭擋不住。
唯有以金剛劍對金剛劍,如此一來,想要破拼卻不容易,李慕禪把金剛劍使得靈動自如,詭異狡詐,招式精妙勝他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