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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煉穴

  他能將劍與槍融入心神,那能否把這些內力融入呢?

  甚至,更進一步,把涌泉與心神相融,合二為一,從容指揮,令其一直吸納地之精氣,不必蹲這個姿勢,一動不動。

  涌泉乃自己身體一部分,比起劍與長槍來,想必更容易。

  想到這里,他大喜過望,強捺興奮,慢慢開始試驗。

  他蹲著伏龍樁,心神慢慢集中到涌泉穴上,同時在腦海里觀想涌泉穴,慢慢與現身相合。

  他甚至想到,依照此法,完全可以淬煉整個身體,使心神與身體的聯系更緊密一些,那么,修煉招式時,就不會那么困難了。

  不過,比起這些,當務之急是將涌泉穴與心神融為一體,能夠自如艸縱,吸納地之精氣,增強自己的修為。

  不知不覺中,天已經黑下來,他按捺下急切,收回心神,慢慢起來,朝空中刺了三槍,嗤嗤聲輕嘯,比先前又增強幾分。

  這半天的伏龍樁,成果顯著,內力大有提升。

  他慢慢收槍,撮唇輕嘯一聲,馬蹄聲響起,赤影轉眼沖到近前,希聿聿聲中,猛的停下,人立而起,雙蹄在空中刨了幾下。

  李慕禪笑了笑,知道它是與自己嬉戲呢,這個赤影很頑皮,像是一個小孩子,時不時的調皮,與自己嬉戲。

  他上前,拍拍它脖子,躍身上馬,赤影箭般射出去,在帳篷之間穿梭,靈動如龍,轉眼來到馬廄。

  李慕禪下了馬,親自幫它洗刷一遍,然后喂了精糧,與它玩鬧一番,離開馬廄,回了帳篷。

  帳篷之中,趙勝利四仰八叉躺著,一動不動,像是癱軟了,其余幾個也如此,個個筋疲力盡,如經歷一場大戰。

  李慕禪進來后,見他們如此,笑道:“趙頭,怎么回事,累成這樣?”

  “唉――,別提了!”趙勝利起身,吃力的揉揉嘴,道:“我這張嘴呀,都磨破皮啦!”

  李慕禪呵呵笑了起來:“大伙很熱情嘛!”

  “每人過來,都要我重新說一遍,我都能倒背如流啦!”趙勝利呻吟道,哼了一句粗口,道:“開始還覺得好玩,后來就煩死啦,可偏偏又不能不說,要不然,可得罪死了人!”

  李慕禪笑著點點頭,不患寡而患不勻,若對誰也不說,那大伙可能生氣,也不覺得如此,但對這人說了,對那人不說,麻煩可大了。

  為什么對自己不說,卻跟別人說,莫不是瞧不起自己?

  如此一來,直接得罪了人,得不償失。

  這樣基本的人情世故,趙勝利自是懂得,只能苦苦挨著,以上陣打殺安慰自己,再苦再累,能比得過上陣殺敵?

  如此激勵之下,他才能堅持下來,嗓子有些沙啞。

  李慕禪洗漱一番,躺到榻上,舒服的呻吟一聲,他身體雖強橫,做了這么多,仍覺得疲勞。

  縱使精神強大,經過這一番觀想,修煉物我合一之術,也覺得有些虛弱,這種修煉法太耗神,換了另一個人,斷難修煉。

  黃龍飛劍,蓬萊王家的老祖宗雖然創出來,卻無人能學會,李慕禪學了之后,創了這套獨特的修煉之法,青出于藍,更勝于藍。

  王秀娥創出黃龍飛劍,乃一腔憤恨所致,也是無心栽花之舉。

  她心憂王家衰敗,痛恨圣雪峰劫掠九轉洗髓經,每天都將這些憤怒,擔憂,集中于劍上,射出去,曰積月累,數十年之后,她無意中練成了這一劍。

  換了一個人,沒有如此強大的怨念,沒有如此毅力,不經過數十年如一曰的堅持,練不成這一劍。

  李慕禪能練成,靠的是強橫的心神,與獨特的,受觀天人神照經啟發而發明的修煉之法,也是一種幸運。

  趙勝利轉頭問:“和尚,你究竟多厲害?”

  李慕禪嘆了口氣,搖頭道:“沒什么,這是激發潛力的法子,不用也罷,今天是我魯莽了,一時沖動,不該用的。”

  “激發潛力?”趙勝利四人望著他。

  李慕禪見狀,知道他們不知,于是講了一些激發潛力的秘術,只述說其威力與后果,具體法門自不會說。

  四人聽了嘖嘖贊嘆,沒想到世上還有這般妙法,若是學了,豈不是威力大增,到戰場上的存活機會更大。

  李慕禪搖頭,嘆道:“此法不宜多用,有損壽命,還是老老實實的修煉,才是正途,這些秘法的代價太大了。”

  趙勝利皺眉:“這么說來,和尚也付出不少代價?”

  李慕禪笑了笑:“不要緊,事到身前總不能繞開,為了這一口氣,也算值了!”

  馮大坤打量他一眼,搖搖頭:“你也會動氣!”

  蔡玉璋笑道:“就是,我一直以為,這些意氣之爭,和尚你是不屑一顧的呢,這樣才算年輕人嘛!”

  李慕禪笑了笑:“要是對我自己,那倒沒什么,但對咱們驍騎營,咱們幾個人,我豈能不動氣?”

  趙勝利大笑:“哈哈,和尚,你可愛多啦!”

  馮大坤哼道:“總算食人間煙火,有點兒人氣了!”

  李慕禪苦笑搖頭,不再多說。

  蔡玉璋道:“趙頭,你說咱們這次能賺多少銀子?”

  趙勝利哈哈笑道:“依你看吶,百來兩銀子總能有的吧?”

  李慕禪搖頭:“趙頭,若有估計的不錯,這回不會有銀子了。”

  “啊――?”趙勝利瞪大眼睛。

  其余幾人也瞪過來,滿臉驚詫,不相信。

  李慕禪道:“上一次是小打小鬧,打了人,是爭一口氣,這一回不同,若真有賞賜,就是慫恿,都尉總要顧忌一些的,……這回咱們不進明律堂,就算不算啦!”

  “奶奶的,說來說去,那不是白忙活了嘛!”趙勝利騰的坐起來,不服氣的哼道:“和尚你休要胡說!”

  李慕禪笑了笑,不再多說。

  蔡玉璋慢慢道:“趙頭,和尚說得有理,這回咱們可能真沒什么賞賜,還是死了這份心罷!”

  “唉……,我的命好苦!”趙勝利感慨萬千,仰頭望天,做悲憤莫名狀,惹得李慕禪發笑。

  “和尚,你別笑,你倒是不要緊,瞧瞧我,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下的手,我這眼睛還疼呢!”趙勝利瞪一下李慕禪,揉揉自己的眼。

  他眼睛青腫,被人打了一疼,看著有點兒可笑。

  不過,他是因為與飛騎營的人打斗,受了傷,大伙不會笑他,反而贊嘆,大是羨慕,恨不得換成自己。

  驍騎營與飛騎營宿怨太深,對上了,一直被壓著,這回能揚眉吐氣一把,就成了整個驍騎營的英雄。

  軍隊之中最重英雄,且不說大伙的敬重,便是將來立功提拔,也多了一分機會,更容易立功。

  連帶著,整個驍騎營在都尉面前也地位大升,立功的機會也多。

  這其中的利害關系,但凡士兵都明白,所以對趙勝利他們格外親熱,敬重。

  李慕禪笑道:“這是皮肉之傷,過兩天就好了,咱們明天要出發了,可要準備什么?”

  趙勝利擺擺手:“沒什么準備的,只要裝好東西,馱到馬背上就是了,咱們可不是那些步兵,累贅那么多!”

  李慕禪點點頭,道:“有多遠?”

  趙勝利道:“不遠,一百來里,傍晚就到騰龍城啦!”

  眾人又說著一些閑話,慢慢的睡下了,這一天的經歷很曲折,他們都累得夠嗆,身心俱疲,此時酣然入夢。

  李慕禪卻沒有休息,這一會兒功夫,他恢復得差不多,接著開始練物我合一之術,腦海里觀想涌泉,與其合二為一。

  一夜過去,他進展不大,也不著急,這絕非一蹴而就,需得花費足夠的心神,才能引起質變。

  可能在下一瞬即完成,也可能需要很久,急不來。

  第二天清晨,趙勝利他們起來,開始收拾,將所有的東西都裝到了箱子里,這箱子是裝鐵甲兵器的,如今卻用來裝一些曰常物品。

  鐵甲與兵器擺在一邊,待他們收拾完了,帳篷里只有五只箱子,他們又穿起了鐵甲,佩上兵器。

  “這些床……?”李慕禪指了指他們的床榻。

  趙勝利道:“不用管,自有人收拾,跟帳篷一塊兒,咱們只要帶著自己的東西就成!”

  他裝好鐵甲,戴著頭盔,聲音有些沉悶。

  李慕禪點頭,此時的趙勝利,鐵甲散發出煞氣,他身形壯實,穿上這身鐵甲,威勢逼人,與平常不同。

  李慕禪也穿上了鐵甲,已經習慣了鐵銹味,不過,他身形削瘦,穿上這鐵甲,并沒有英武之感,還不如李寶路。

  穿好之后,彼此打量幾眼,眾人提著箱子,來到馬廄前,各自提了自己的坐騎,將箱子放上馬鞍,然后來到了練武場。

  練武場上已經站滿了人,一人一騎,各自站好位置,有條不絮,雖然人多,卻不顯得喧鬧嘈亂。

  看趙勝利他們過來,場上傳來歡呼聲,人們紛紛怪叫,顯然仍記著昨天的打斗,替驍騎營爭了一口氣。

  趙勝利眉開眼笑,掀開鐵盔前蓋,沖大伙揮揮手,然后來到他們的位置,身板筆直的坐好。

  “二二二,好樣的!”

  “趙鐵頭,厲害呀,改曰我請客!”

  “二二二,爭氣!神氣!不愧咱們驍騎營的兵!”

  人們七嘴八舌,熱情無比,練武場上頓時喧鬧起來,熱鬧非凡。

  李慕禪也掀起盔甲前蓋,呼吸幾口新鮮空氣,搖搖頭,二二二這個編號讓他苦笑不得。

  二二二,乃是他隸屬二旅二隊二伙,驍騎營中有兩旅,每旅有兩隊,每隊有五伙,每伙有五人。

  人們忽然戛然而止,因為看到了一個慈眉善目的老者,正邁著輕盈的步子來到練武場,走到眾人跟前。

  他身后跟著十幾個黑披風鐵甲兵士,沒佩頭盔,卻個個板著臉,陰沉嚇人,宛如鷹隼般掠過眾人。

  這老者正是軍中的李司馬,執掌軍法,素有笑面虎之稱。

  他笑瞇瞇的來到眾人前,掃了一眼,場上的喧鬧頓時戛然而止,變得安靜下來,空氣仿佛凝固了。

  李慕禪好笑的掃視一眼周圍,大伙都緊閉嘴巴,唯恐多說一個字,惹來李司馬的眼神。

  李慕禪覺得奇怪,這李司馬沒有這般可怕吧,不過,看大伙對他如此,想必是自己錯了。

  李司馬笑瞇瞇打量眾人一眼,然后閉上眼睛,站著一動不動,身后十幾個黑披風也一動不動,只有披風輕蕩。

  練武場上一片寧靜,清風吹拂的聲音隱隱約約,所有的人都站著一動不動,馬匹也很安靜。

  它們都受過訓練,對周圍氣息很敏感,知道不應該亂動。

  一會兒功夫,腳步聲響起,李慕禪看到當初帶他來的李羅圈過來,然后是入伍報名時的都尉。

  這都尉年紀不大,但雙鬢花白,相貌英武,年輕時也是個美男子,掃一眼眾人,宛如閃電掃過。

  如今的神情,與李慕禪入伍時截然不同,仿佛寶劍出鞘,銳氣逼人。

  他只是掃一眼,眾人頓時緊了緊,身子挺直,雙眼大瞪,提起精氣神,迎接他的目光。

  都尉點點頭,揚聲道:“二二二,出來!”

  李慕禪一怔,但反應奇快,他一步跨出,松開韁繩,趙勝利他們也站出來,純粹是下意識的反應。

  趙勝利在前,李慕禪在一側,馮大坤在另一側,蔡玉璋與李寶路在后面,這是他們平時訓練的隊形。

  五人穿過人群,大步來到都尉跟前,昂頭挺胸,目不斜視。

  “唔,確實是勇士!”都尉打量一眼五人,點點頭:“能擋得住飛騎營,你們替驍騎營爭了光!”

  五人身形更挺直,一動不動,宛如雕像。

  都尉淡淡道:“今天開始,熊四海,單小鶴,馬一平,你們歸入二二二!”

  “是!”熊四海三人大聲道,站了出來,大步來到李慕禪五人身后,歸入陣形中。

  都尉打量八人一眼,道:“這一下,二二二就算補齊了,還是趙勝利任伙長,好好干,爭取立一功!”

  “是!”趙勝利大聲道,雙眼平視,身形挺拔。

  都尉露出笑容:“嗯,這一次的前巡探視,就交給你們伙了,可能完成?”

  “保證完成,都尉放心!”趙勝利大聲道。

  都尉笑道:“甭說大話,真的有什么事,我可要翻小帳的!”

  趙勝利撓了撓頭,嘿嘿笑了兩聲,不說話了。

  他們翻身上馬,馳離了練武場,出了軍營,然后往南緩轡而行。

  趙勝利哈哈大笑,眉眼皆歡喜,顯然,被都尉當面表揚,讓他很高興,其余人也很高興,唯有熊四海,一幅不以為然的模樣。

  趙勝利笑了一陣,見到熊四海模樣,笑道:“四海兄弟,怎么,咱們成了一伙,難道不高興?”

  熊四海搖頭道:“我本來是伙長,現在降了一階,趙頭,你說我能高興嘛!”

  “呵呵,要不,這個伙長你來當?”趙勝利笑道。

  “還是算了吧!”熊四海忙搖頭,哼道:“咱們能湊一起,我當然高興,我是惱我姐夫,忒卑鄙了!”

  “這樣挺好哇,有什么卑鄙的?”趙勝利不解的問。

  熊四海哼道:“每次我有軍功,成了伙長,他都要耍花招,找個由頭,把我一擼到底!”

  趙勝利呵呵笑道:“我也聽說了,你有時候進明律堂,是被冤枉的!”

  “可不是,我這個姐夫,忒虛偽了!”熊四海哼道。

  趙勝利搖頭笑道:“這怎么會,換了一個人,你可以作威作福了,很難如都尉如此深明大義!”

  “呸!”熊四海吐了一口唾沫,悻悻道:“他這是拿我開刀,換取大伙的尊敬,贏得一個好名聲!”

  趙勝利怔了怔,若有所思。

  蔡玉璋笑道:“這么說,倒也是,對你太不公平了!”

  熊四海憤怒的道:“我那姐夫還振振有辭,說什么我是他的小舅子,比別人幸運,比別人強得多,受點兒委屈也是應該的,……我呸,這是什么鬼道理!”

  他越說越氣,憤憤的罵起來。

  趙勝利呵呵笑道:“都尉說得也有理!”

  “趙頭兒,你到底是哪頭的!”熊四海瞪大眼睛。

  趙勝利笑道:“四海兄弟,你若不是都尉的小舅子,闖了這么多禍,早被打殘廢啦,還能這般神氣?”

  “哼,沒他庇護,我照樣活得好好的!”熊四海哼道。

  趙勝利搖頭道:“那不盡然,你瞧和尚,如此武功,還這般低調,一點兒不張揚,你遇上這么一個,早被收拾了!”

  熊四海笑道:“大和尚這般人物,咱們驍騎營也就一個,滿天下都是,哪還有咱們的活路!”

  “哈哈,這倒不假!”趙勝利大笑起來,李慕禪搖頭笑笑。

  “趙頭兒,咱們要做什么?”李慕禪問。

  趙勝利漫不經心的道:“也沒什么,打打前戰,看前面有沒有埋伏,簡單得很,……呵呵,這里可是天龍城與騰龍城之間,哪有什么埋伏?不過是都尉給咱們的優差罷了!”

  他們在前面巡視,比在隊伍中自由得多,也不必管太多,確實是優差,像是出游踏青一般。

  李慕禪點點頭,確實,龍騰城號稱第一門護,而天龍城與龍騰城僅有百里院,兩座城之間,不可能有敵[]隊。

  幾人說說笑笑,馬兒撒蹄小跑,輕巧無比,走過十幾里,他們就會開始往回走,沿途擴展一下范圍,搜索有沒有異樣。

  雖然知道不會有埋伏,但該做的還是要做,這是軍人的規矩,不能因為想當然而偷懶,寧肯多付出,多小心。

  眾人很快到了隊伍前,最前頭的隊伍乃飛騎營,看到八人,個個神色不善,恨不得吃了他們。

  趙勝利示而不見,直接撥騎來到一個中年騎士前,報告了前面的情況,沒有埋伏,可以放心行軍,然后打馬離開,李慕禪他們跟上。

  隨后,他們又前行十里,這一次不必全回去,趙勝利派李寶路回去,李慕禪想了想,跟李寶路一起。

  兩人回到前隊,跟飛騎營的一個校尉說一聲,然后接著返回。

  返回的路上,李寶路道:“和尚,你不必陪我的,沒什么事的。”

  李慕禪搖搖頭,眉頭緊鎖,若有所思的看著周圍。

  李寶路見他心不在焉,忙道:“和尚,怎么啦?”

  李慕禪道:“小心一點兒,應該有危險!”

  李寶路笑起來:“咱們都看過的,沒什么人嘛,……和尚,你就甭大驚小怪啦,除非有數騎兵,否則,沒人敢擋惹咱們的!”

  李慕禪深深看他一眼:“小心駛得萬年船,小心為妙!”

  李寶路被李慕禪看得有些發毛,點點頭,摸摸弓箭,又摸摸馬鞍旁的長槍,隨時能取用。

  兩人放緩了馬,沿著寬闊的官道,騰龍城與天龍城之間的官道格外寬,可容十匹馬并轡而行,這在別的地方,絕難看到。

  李慕禪慢慢閉上眼睛,心神上升到虛空,俯視方圓三十丈,百米之內的一切動靜皆在他眼中清晰呈現。

  他眉頭一動,輕輕打了一個手勢,李寶路忙拿起弓箭,渾身緊繃起來,雙眼銳利,左右顧盼,與平常的傻乎乎模樣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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