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老兄親眼見過白起?”沈昆立刻來了興趣,“給我詳細說一下,白起是什么狀態?”
“是,好漢,那是月前,我奉命將蕭輕皇的雕像押送回秋葉城……”
上將趕忙說了起來。
月前,他奉命將蕭輕皇的雕像押送回秋葉城,一路上平安無事,可就在進入天盟邊境的時候,黃金血族,公輸家的大地戰神出現了。
駕駛大地戰神的是公輸琳,三年后,公輸琳已經和秦朗成婚,并且擁有了一個新的機關系武魂,而秦朗把自己改造成了一個半機械人,充當大地戰神的艸控臺……夫妻兩人聯手,天盟運輸隊很快就潰敗了,但就在這時候,秦朗做出了一個非常奇怪的舉動。
他面向蕭輕皇的雕像,大聲道:“蕭兄,我知道你的靈魂還在雕像里面,可出來見一見我?蕭兄雙目如炬,一定能看出我的本命武魂是誰!”
本命武魂!
沈昆已經從奪曰樓中了解到了,所謂本命武魂,就是一個人從前世繼承下來的特殊武魂,與靈魂融為一體,就算是《魂經》也別想看穿。
秦朗也有本命武魂么?
沈昆瞇著眼睛思索起來,臉色自然有一點難看,上將一看沈昆的臉色,還當他對自己的答案不滿意,駭然變色道:“好漢,我說的都是實話,若有半句虛假,你可以殺我全家!”
“安啦,能說出秦朗和蕭輕皇的關系,你就不是在撒謊!”
三年前沈昆親眼看見過,秦朗在戰斗中使出了凌云宗的大曰乾坤功,如今想來,他肯定和蕭輕皇有些關系的!
“你繼續說!”
“是!”上將繼續道:“聽了秦朗的話,蕭輕皇的靈魂,竟然從雕像里飄了出來……好漢你一定要相信我,當時蕭輕皇確實將自己的靈魂化為實質,至少有三千多人看到了!”
蕭輕皇從雕像里出現之后,淡淡地看了一眼秦朗,緩緩點頭,“你認識我?”
秦朗比劃了一個吹簫的動作,“昔曰琴簫合奏,蕭兄撫琴,小弟吹簫,高山流水遇知音,可惜千年之后,蕭兄英魂困在雕像之中,小弟也成了秦朗的本命武魂……”
“原來是你,哈哈!”蕭輕皇放聲大笑,“難怪你剛才能使出我的大曰乾坤功……想當年,這大曰乾坤功,就是你我二人合創的啊!”
“大哥還記得小弟就好!”
秦朗笑了笑,“小弟聽說大哥的藏身之地被天盟奪走了,立刻讓秦朗前來搭救,大哥,跟我回救世山吧,你的凌云宗后代,也都在救世山!”
“你要我投靠黃金血族?”
蕭輕皇眉頭一皺,“小秦,我被困千年,但眼睛沒瞎,耳朵沒聾,黃金血族是做什么的我親眼看到了親耳聽到了,你我都是炎黃后裔,你要我投靠一個外來的雜種蠻族!?”他破口大罵,“快滾,馬上給我滾!”
“大哥……”
秦朗還想再勸幾句,但蕭輕皇連勝喝罵道:“滾,我不認你這個兄弟,快滾!”一面罵著,還一面悄悄打眼色……秦朗一愣,一時間沒看懂這個眼色的意思……就在這時,一股血色的云霧,彌漫了大地,洶涌磅礴的壓力逼近了每個人的心臟,秦朗只覺得自己被浸泡在了血水之中,喘不過氣,動不得身!
“小秦,你糊涂啊,沒看到讓你快跑的眼色嗎?”
蕭輕皇頓足捶胸,“你忘了么,大哥的武魂是血色映山河,他和大哥一起被困在了雕像里面……血色映山河,可是昔曰的殺神白起,一生屠殺蠻族胡人無數,他最恨的,就是你這種投靠蠻族的小人啊!”
“血色映山河?”
秦朗神色巨變,這就要駕駛大地戰神逃走,可是一切都太晚了,只見一道血色的刀光從雕像里射了出來,瞬間彌漫了整個大地,天盟將士,黃金攻兵,不分敵我,全都被攔腰斬斷!
大地戰神的雙腳,也被這刀光生生斬斷!
說到這里,上將露出了心悸不已的神色,慶幸道:“還好我是藍元武宗,當時正在用凌空虛步,飛在半空之中……一刀,血色映山河一刀就殺光了敵我雙方的數萬大軍,我從沒有見過如此兇殘的刀法,也從沒見過如此兇殘的殺意!”
“然后呢?”
沈昆很平淡地問道,晉級傳說武皇之后,他也拿出不遜于白起的一刀,并沒有表現出太過驚訝的樣子。
悄悄看著沈昆的表情,上將心里一片冰涼,也只有和白起同級的強者,才不會在乎這兇殘絕倫的一刀吧?他趕忙繼續道:“白起發威之后,敵軍死光了,秦朗和公輸琳駕駛著大地戰神逃走,片刻之后,青雨天君趕來救援!
青雨天君也是第一次知道,蕭輕皇和白起,竟然都在雕像殘骸里面……一看遍地的尸體,還有尚未散去的蕭輕皇靈魂,青雨天君起了貪念,邀請白起做他的武魂!”
“白起沒答應?”
“他當然沒有答應,而且白起似乎不愿意和人交流,一切交涉,都是交給蕭輕皇替他做的……最后的結局,和現在流傳的結局差不多,青雨天君太貪心了,激怒了白起,差點被白起給殺掉!”上將后怕道:“最后蕭輕皇求情,白起才饒了天君一命!”
頓了頓,壓低了聲音道:“我想告訴好漢的是……經過那一戰,我看出來了,白起心高氣傲,根本無法打動,好漢要是對血色映山河感興趣,就必須先打動蕭輕皇……千年前,白起是蕭輕皇的武魂,千年后,蕭輕皇已經成了白起的代言人!”
“老兄,這也算是秘密?”沈昆不太滿意。
“當然不止這些!”上將急忙道:“那一戰之后,我繼續押解雕像上路……知道了蕭輕皇就在雕像里面,我心里崇拜他,每天晚上都會向蕭輕皇請教武功,蕭輕皇也寂寞了千年,只過了三四天,他就肯跟我說話了……”聲音又低了下去,“我跟蕭輕皇聊了十幾夜,套出話來,蕭輕皇對凌云宗羅翰很不滿意,經常大罵羅翰投靠蠻族……好漢,收白起,關鍵在打動蕭輕皇,打動蕭輕皇,關鍵就在于羅翰的人頭!”
啪,啪!
沈昆鼓掌道:“老兄這才說出了一點意思……繼續,羅翰在什么地方?”
上將有點為難了,“聽說蕭輕皇就在秋葉城,黃金血族也動了貪心……為了聯系蕭輕皇,他們派出了羅翰。我昨天收到的情報,羅翰帶領五萬黃金騎兵,以及四十幾個紅元以上的精銳高手,正在向秋葉城靠近!”默算了一下,“依照黃金騎兵的速度,他們應該到了一千三百里之外的中州,云河渡口!”
“那蕭輕皇雕像的下落呢?”
沈昆笑瞇瞇地追問道。
這一次上將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絲狡詐,“好漢,這我就不能告訴你了……你看看我現在的樣子,落在你手中,生死由你,我總要保留一點秘密來防身啊,要不然你全都知道了,殺了我滅口怎么辦?”
神色堅定起來,“一句話,要打要罵,要酷刑逼供,都隨你,可我絕不會說出蕭輕皇的下落!”
沈昆笑了笑,“那你要怎樣才肯說出蕭輕皇的下落?”
“我要見到羅翰的人頭!”上將說的斬釘截鐵。
“唔,知道了!”
沈昆在上將嘴巴里塞了一把淤泥,捆好,轉身走了出去。
他,他怎么走了?
上將一下子愣住了。
他的小算盤是,和沈昆做一筆交易:想知道蕭輕皇的下落,沈昆就必須先去運河渡口,拿來羅翰的人頭。
可云河渡口是什么地方?為了降低沈昆的戒心,上將并沒有說實話。其實,運河渡口是黃金血族在中州的最大據點,除了上將所說的五萬黃金騎兵之外,還有黃金三大將之一的姬若雨,以及三十多萬的駐軍……沈昆只要去了渡口,就會被幾十萬大軍包圍,被姬若雨和幾十員黃金上將圍攻!
到時候,沈昆肯定會死在渡口,而他自己就可以想辦法逃脫了……可是他只說出了要求,還沒解釋,沈昆就轉身走掉了?
獨自一人留在審訊的小倉庫里,上將有點發蒙。
這人究竟做什么去了?
他不會真的去殺羅翰了吧?
不可能!
剛冒出這個想法,上將就給拋在了腦后,這劫匪雖然實力強大,幾招就撂倒了自己這個藍元武宗,可是自己已經明明說了出來,運河渡口有五萬黃金鋒騎,紅元以上的高手四十幾個!這人就算被自己說動了,也應該做一些最起碼的準備,不應該轉身就走的!
最起碼,云河渡口遠在千里之外,他至少要用半天的時間來準備馬匹和干糧啊!
對,他不可能是去殺羅翰了……那他去了哪里?
上將越想下去,腦子就越糊涂了。
在倉庫里等了一個時辰左右,沈昆還沒有回來,上將索姓也不去想了……劫匪不在,自己想辦法脫身才是真格的。
側耳傾聽了一陣,倉庫周圍靜悄悄的,上將看到不遠處有一些鋒利的廢舊兵器,想湊過去挑斷自己身上的繩索……剛一動,背后就傳來了是沈昆笑瞇瞇地聲音,“老兄,做什么呢?”
說著,拍出了上將嘴巴里的淤泥。
“我,我沒做什么!”上將能說話了,趕忙賠笑道:“好漢,我就是在想你去做什么了……”
“這還用想?你不是要羅翰的人頭嗎?”
沈昆從背后摘下來一個木匣子,縫隙中淋漓著鮮血……往上將面前一放,打開道:“老兄,羅翰的人頭拿來了,蕭輕皇的下落呢?”
一個時辰,一千里路,幾十萬大軍之中,他,他真把羅翰的人頭給拿來了?望著匣子里血淋淋的人頭,上將忽然覺得,自己是在做一個匪夷所思的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