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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0章 他想干什么

  俞慎之嘀嘀咕咕地往回走。

  這個樓四,真是越來越神神叨叨了,不知道搞什么鬼。

  不安全?這么多禁軍守衛,怎么可能不安全?除非樓家大開方便之門,把北方部族放進中原……

  他突然虎軀一震,停住了。

  “不會吧?”俞慎之想了一下,樓家應該沒那么無底線,再說了,北襄就在第一線,敢這么干,自己家先被沖爛了。

  那會是什么事呢?他叫手下轉移,意思是被人盯上了?

  耳邊忽然傳來一聲:“俞舍人。”

  俞慎之正想事呢,冷不丁被人一喊,嚇了一跳,一扭頭,發現是錢相。

  “你這是干什么?”錢相懷疑地看著他,“怎的嚇成這樣?”

  俞慎之拍拍胸口,松了口氣,對他露出笑容:“原來是錢相爺,下官剛剛跟樓通政說完話,這心正提著呢!”

  錢相皺眉:“他嚇唬你了?那你就怕了?”

  要是這么容易被樓晏嚇到,還談什么把他斗倒?

  俞慎之卻一臉鄭重:“要是堂堂正正在朝堂上爭個高下,下官自然不怕。可您也知道,他北襄王府出身,開得強弓,上得戰馬,要是來硬的,下官一個文弱書生,還真有點怕。”

  “……”錢相被他這么一說,想起北襄王府的彪悍家風。

  要說樓晏當場打人,那不至于,可武力強橫的人,愿意這么憋屈?不會搞暗殺什么的吧?以前他當刑部郎中的時候,可下黑手弄死過不少人……

  錢相瞅了眼幽暗的天色,心里也毛毛的,就說:“行了,明日還有大祭,從早到晚不得歇,累人得很,趕緊回去睡吧。”

  俞慎之一副乖乖受教的語氣:“是。”

  樓晏轉到康王帳篷附近,沒找到姜十,反而引起了康王府侍衛的注意,只好先回去。

  寒燈不懂:“公子,就算姜十來了,他頂多對康王府的人動手,為什么您這么緊張?”

  樓晏道:“前些天,姜十無聲無息混進康王府,如今又無聲無息混進祭陵的隊伍中,憑他自己的本事,根本做不到這些,這說明有人在幫他。”

  寒燈點點頭:“先前公子答應幫他救女兒,他便甘心為我們驅策,分明已是走投無路。”

  “可我沒想到,康王世子妃那么有本事,竟然把康王世子安撫下來了。那樣的話,進康王府劫人太過冒險,就沒幫他救女兒。大概因為如此,他才聽了別人的蠱惑。”

  寒燈憤憤道:“公子護了他幾個月,又安排人手盯著小縣主的安危,他怎么這么不知好歹?”

  “為人父母之心,無可厚非。”樓晏淡淡說了一句,轉回話題,“無論混進康王府,還是混進祭陵的隊伍,都不容易,說明幫他的人能量不小。”

  就算他在京城經營四年,想混進康王府也是不簡單的。有這么大能量的人,所圖當然不會小。這才是他緊張的原因。

  寒燈想了想:“姜十手上既沒權又沒兵,對方收買他干什么用?好像只有他的武力了。”

  姜十武功不錯,在靖海軍那種地方當過密探,又在江湖上浪跡多年……

  “難道要他刺殺康王?”寒燈一拍掌,激動起來,“公子,我們是不是可以等著看戲?哎喲!”

  樓晏拍了他腦門一下,抽出帕子一邊擦一邊說:“你想得倒挺美,刺殺康王,對誰有好處?”

  “……”寒燈委屈地說,“康王府干了那么惡事,跟他們有仇的多著,說不定就是想報仇呢?”

  樓晏面無表情:“少想點美事,好好干活!”

  “哦。”寒燈垂頭喪氣地應了聲,出去盯人了。

  樓晏坐在燈下想了許久,可找不到姜十,一切都是空想,只能先熄燈睡覺。

  明日還要大祭,那會兒人又多又亂,說不定姜十會現身,要養好精神才行。

  皇帝的心情不太好,皇后陪太后去了,便叫了柳絲絲來。

  柳絲絲陪著用了膳,又說了一會兒話,他才有了笑模樣。

  “夜深了,明日大祭,朕不好留你,你快去歇息吧。”皇帝說。

  柳絲絲笑道:“陛下先睡吧,等您睡著了,臣妾就回去。”

  皇帝擺手:“朕又不是孩子,明日你要跪一整天,不休息好不行的,愛妃就不要讓朕擔心了。”

  柳絲絲面露感動,起身施禮:“謝陛下愛重,那臣妾告退了。”

  “去吧。”

  柳絲絲走后,皇帝在小喜的服侍下,略微收拾一番,便歇下了。

  行宮就在山下,夜里風涼,皇帝越睡越冷。

  偏在這時,細細的哭聲不知道從哪里傳來,似有若無,驚悚極了。

  皇帝睡得很不安穩,終于被嚇醒。

  “胡恩!胡恩!”他叫道。

  胡恩急步進入寢殿:“陛下!”

  “你聽到哭聲沒有?”皇帝又仔細聽了一會兒,納悶,“沒有了?”

  哪知胡恩一聽就跪下去了,頭垂得低低的。

  “奴婢該死。”

  皇帝納悶:“你該什么死?”

  才問完,就見胡恩抬起頭來,眼睛紅紅的。

  皇帝明白過來:“是你在哭?好端端的半夜哭什么?”

  胡恩擦了擦眼角,低頭請罪:“奴婢該死,求陛下恕罪。剛才奴婢看到先帝在殿外親筆所題的石碑,想起先帝在的時候,就忍不住落淚了……”

  皇帝怔了一會兒,點點頭:“對了,先帝對你有恩。”

  “是,奴婢剛進宮的時候,有一回犯了錯,險些被大太監打死,恰巧先帝經過,瞧著奴婢可憐,救了奴婢。”胡恩抹了把眼淚,“奴婢這才有機會到陛下身邊,過上了好日子。”

  聽他提起先帝,皇帝不生氣了,反過來安慰:“你別難過了,先帝仁慈,難為你記了這么久。”

  反正都醒了,他一時也睡不著,就問:“你說的石碑在哪里?”

  胡恩伸手:“就在行宮外。”

  皇帝點點頭,起身讓他服侍著穿上衣裳,出了寢殿。

  行宮戒備森嚴,禁軍里三層外三層,圍得嚴嚴實實。皇帝就沒另外叫人,只讓胡恩提了盞燈籠,慢慢溜達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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