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的說,它們似乎都沒有察覺到靈族棄嬰的存在。
眼下也是一樣,林逸可以清晰的感知到來自整個雪狼群的致命殺意,但是這其中沒有一道殺意,落在他懷里的靈族棄嬰身上。
難道說,靈族有著與生俱來隱匿自己的能力?
這種隱匿,自然不是常規認知中的那種隱匿,而是類似于將自身融于自然之中,無限降低存在感的一種特殊天賦。
眼看林逸成為了整個雪狼群的目標,清夫人正準備出手,結果卻見林逸手中勐然彈出一個雪球。
雪球不偏不倚砸中雪狼王的額頭,竟是發出了炮彈一般的轟擊聲,體型巨大的雪狼王更是硬生生被轟趴在地,發出痛苦的嗚咽聲。
這還不算,雪球砸中雪狼王額頭之后碎裂出來的雪塊,猶如碎片手雷一般,襲向四面八方。
一時間,距離雪狼王最近的數十頭雪狼相繼中招,一個個慘嚎不已。
看著這一幕,其余各個方向的雪狼動作齊齊為之一頓。
林逸瞥了它們一眼:“滾。”
以雪狼王為首的一眾雪狼,頓時如獲大赦,倉皇逃竄。
狼本就是極其聰明的動物,雪狼尤其如此,見識到了剛剛這驚世駭俗的一幕,它們就算再傻也知道踢到鐵板了。
事實上不僅是雪狼群,身為同伴的清夫人,此刻同樣震驚。
她當然知道以林逸的實力,想要應付這個雪狼群輕而易舉,可就算是她也想不到,林逸居然已經強到了如此地步!
沒有動用任何的規則力量,僅僅只是扔了一個雪球,竟有如此恐怖的范圍殺傷,實在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清夫人忍不住說了一句:“以后誰要是跟你打雪仗,準倒霉。”
林逸眼睛一亮:“對哦,以后可以組織一個打雪仗比賽,肯定好玩。”
清夫人默默替林逸集團的一眾核心骨干默哀。
兩人說話間,林逸懷里的靈族棄嬰非但沒有平靜下來,反而哭得越發厲害了。
林逸頓時手忘腳亂,急中生智道:“他是不是餓了要喝奶?”
“我來。”
清夫人上前接過靈族棄嬰。
林逸一臉古怪的上下打量著她:“你能行嗎?”
清夫人雖然是個女的,身上的種種跡象表明年輕時候必然也是個絕色美女,可現在畢竟年紀大了,身子也開始句僂了,這個時候想要擠出奶來,有點困難吧?
感受到林逸詭異的目光,清夫人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老臉一紅:“你瞎想什么呢?”
這回輪到林逸愣住了。
被對方白這一眼的剎那,他居然感受到了難以言喻的萬種風情,真是見了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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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自己熟悉的那個清夫人?
一時間,氣氛竟是有些微妙,連帶空氣都帶著幾分尷尬。
不過很快,兩人的注意力便重新回到了靈族棄嬰的身上。
剛剛在林逸懷里還大哭不止,一副恨不得把肺都要哭出來的架勢,結果現在到了清夫人的手上,居然立馬安靜了下來。
片刻之后,更是直接在清夫人懷里安安穩穩的睡著了。
林逸匪夷所思:“人與人的差距有這么大嗎?”
清夫人滿是慈愛的抱著棄嬰,笑瞇瞇的輕聲道:“嬰兒的感知是最敏銳的,可能你之前連番大戰,身上的氣勢太足了吧?”
“也許吧。”
林逸點點頭,這段時間以來奇遇連連,對陣的敵人越來越強,而他身上的氣場威勢也越來越足。
不夸張的說,如果他不主動收斂,哪怕只是自然狀態,不刻意針對任何人,一般的修煉者想要走到他身邊都難如登天,就跟之前的姜直等人一樣。
剛才雖然已經是刻意收斂了,但畢竟出手教訓了一下雪狼群,無形中流露出來的一絲氣息,令得嬰兒不安,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看著甜甜入睡的靈族棄嬰,清夫人忽然問道:“你覺得他無辜嗎?”
林逸沉默片刻,回答道:“身為群體的一員,他不無辜,但是身為個體,尤其是被拋棄的個體,他很無辜。”
清夫人轉頭看著林逸:“所以到底應該怎么看待他,還是要看你選擇了哪個角度,對嗎?”
林逸點點頭:“靈族的事情,我不會冒然下結論的,看清楚了再說。”
“如果……”
清夫人猶豫了一下問道:“你要是不對靈族下手,最高董事會就會認定你巨老試煉失敗,從此與巨老之位失之交臂,不會覺得可惜嗎?”
林逸笑笑:“你可能誤會了,巨老之位確實事關重大,但其實我并沒有那么看重。”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這就是林逸眼下的心態。
落在其他人眼中,尤其是那些野心家們來說,巨老之位大過天,他們甘愿為此付出常人難以想象的巨大代價。
可在林逸這里,第十位巨老的位置也就那樣,這次就算錯過了,也問題不大。
說到底,打鐵還需自身硬。
只要實力足夠,不是巨老也是巨老,實力不夠,就算僥幸坐上了巨老的位置,也只是個空有名頭的傀儡罷了。
“這樣最好。”
清夫人悄悄松了口氣,看著懷里的靈族棄嬰,怔怔出神。
此時天色已晚,林逸提議道:“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吧,探查靈族的事情,等明兒天亮了再說。”
雖說對于他和清夫人來說,天黑不黑其實并沒有什么實質影響,反而可能更方便一些,可如今多了一個靈族棄嬰,那就必須替他考慮了。
這個靈族棄嬰在林逸看來,跟人類嬰兒并沒有什么差別,如果沒有遇上也就罷了,但既然遇上了,就必須照顧好。
如果必要的話,甚至可以將其收養,林逸在這方面沒有半點的歧視。
所謂的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在他這里都是屁話。
清夫人點點頭:“也好。”
兩人很快找到一處洞穴,為了靈族棄嬰考慮,還專門烤起了火。
看著面前跳動的火焰,和洞穴以外的冰天雪地,饒是林逸這個級別的存在,也都不禁本能的生出一種躲在庇護所中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