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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這個醫生又說故事

  “啊,是有過敏性問題。”

  張文文看了一眼緊張兮兮的劉淡淡,從他身上看出了幾分自己當年還在做實習醫生時的興奮和緊張。

  “果然。”

  劉淡淡興奮不已,“果然,果然,果然。”

  張文文拍拍劉淡淡的肩膀,“兄弟,路還長著呢。以后遇到這種事情一定要藏得住,知道嗎?不要讓你的主任覺得你太出挑。”

  “什么意思?啊,哦,我知道,知道,謝謝前輩。”

  劉淡淡乖巧地連連鞠躬。

  “還有,那個,我也想學身心科!”

  張文文噗了三下,劉淡淡傻乎乎地笑著,“前輩,我想學身心科!”

  “沐春,沐春,你聽到沒有,這傻孩子想學身心科。”

  “啊?”沐春放下手機,依依不舍地離開小西瓜。

  “這是誰啊?”

  聽到沐春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劉淡淡臉普通一下紅了起來。

  “啊,前輩,我,我是內科的劉淡淡。”

  “哈?淡淡?”

  “嗯,文刀劉,淡然處之的淡。”

  “哦,怎么了,內科在樓下。”

  “沐春。”

  張文文團起一張A4紙朝沐春扔了過去。

  “那么劉淡淡同學。”

  沐春清了清嗓子。

  “在,前輩,請多多指教。”

  “你想成為身心科醫生?”

  “是的,我想轉身心科醫生,我覺得我學習能力很強,而且我很仔細,我特別善解人意。”

  張文文又噗了起來。

  “不用不用,不用善解人意,你需要了解病人在想什么。”

  “不用,你不用了解病人在想什么。”

  沐春懶洋洋地說這,“你不可能了解病人在想什么,這是一個不準確的說話。”

  什么意思?

  “你不可能了解別人在想什么,一個人也不可能了解他自己到底在想什么。想要徹底了解一個人,不是我們耗盡所有智慧或者學有所長后就能地大的,人想要徹底了解自己都會陷入矛盾和折磨之中。”

  楚思思聽的迷迷糊糊,張文文卻拍手叫好。

  “完美,完美!別人總以為我更了解病人的行為,因為我是一個神經科醫生,事實上,我覺得我是越學些越不了解,越工作越迷茫,大概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找到了楚曉峰教授,跟隨教授學習那些精神分析理論,想要更走進一個人,更了解人類的行為背后的原因。”

  “額?我覺得我有時候總能猜到很多東西,比如這個劉小聚,我就覺得他不僅僅是換氣過度這么簡單,于是就多留了個心眼,可以說我這個人就比較不怕麻煩吧。”

  劉淡淡害羞地說。

  “可是老師,如果我們不知道病人在想什么,要怎么幫助他們?”

  楚思思覺得這個是矛盾的問題,沐春卻說了讓她更不理解的話,“進入病人意識之內,用病人自己的眼睛,看這個病著的世界。”

  劉淡淡想要成為身心科醫生的事情雖然沒有得到沐春同意,但是張文文悄悄告訴劉淡淡,想學習身心科的治療方法又不是必須沐春同意,國外現在也有很多相關案例研究,很快全球都會重視身心疾病的,只要肯學習,有的是方法,就這樣,劉淡淡成了張文文的師弟,空余時間都被張文文叫去翻譯翻譯論文了。

  劉小聚的事情雖然在警局那邊解決了,但是除了劉小聚和黃可之外,沒有人覺得高興,劉一明仍然在不停地接待說看見騷擾者的市民,丁小云的媽媽也依然沒有放棄在學校中找到女兒日記中那個看著她的男老師。

  第一場霧霾遲遲不散,就好像張不開眼睛的人,不管怎么樣都沒有辦法真正清醒。

  劉小聚回到公司以后,所有人都和他保持著距離,雖然大家平日里還是坐在一起工作,手下的員工對他也是恭恭敬敬,但是人就是這樣,周圍的人有了變化是很容易發現的,尤其是公司辦公室這樣原本就無法讓人放松的有限空間內。

  一周后的周二早上,黃可來找沐春,看上去精神狀態很好,她告訴沐春,一切都恢復如常,甚至比兩年前更好。

  至于為什么會有那種過敏性的腫大,黃可也沒有問劉小聚。

  “我其實不想知道,他為什么會有這種過敏問題。”

  “嗯,不想知道就不要知道了吧。”

  “我看一些書上說,夫妻之間很多事情是要帶到墳墓里的,其實當我知道他真的有外遇的時候,我也沒有真的想要離開他,畢竟他沒有放棄家庭,我覺得如果他愿意這樣,我也會為了孩子繼續保持這種表面上的美好吧,除了那個方面的問題,如果我們不再彼此有要求,索性將它從我們家庭中排除出去,也許,也可以是另一種完美,畢竟我們都會老的嘛!”

  “啊,這樣的想法,好神奇啊,但是如果小西瓜喜歡我的話,我可不會愿意過這樣什么都沒有的生活啊。”

  “醫生,醫生不要在意,我只是隨便說說,但是想到后來他寧可承認自己是變態狂也不要和我說清楚的時候,我真的絕望了,覺得兩個人之間什么信任都沒有,我對他而言就是一點意義和價值都沒有,還不急一個朋友或者一個同事吧。”

  “可是,或許是他最重視你呢。我給你講一個故事,我看過一部電影,叫朗讀者。”

  黃可摸著鉆石耳環,笑著搖搖手,“不用,真的不用了,沐醫生,太,辛苦你了。”

  黃可告訴沐春,她很想知道劉小聚是怎么知道78這件事的,“沐醫生給我講了一個八、九十年代的故事,關于涼拌和使用錯誤的故事。

  然后我又問他,為什么不愿意把自己身上那么痛苦的事情告訴我,而是用那么難受的方法試圖隱藏呢?”

  黃可溫柔地笑著,“我丈夫說,你給他說了一個電影,叫朗讀者。”

  “啊,這樣啊,我壓箱底的那些故事都講給你們夫妻兩人聽了啊,太尷尬了,怎么辦,以后還要怎么給病人治病啊,太丟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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