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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三章 如果你什么都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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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說實話我有些害怕,這種感覺毛骨悚然。”丁家俊的聲音聽起來仍然是驚魂未定。

  “可惜我看不到那個人,好像幫不上什么忙,你需要我為你做些什么?”沐問。

  丁家俊沉默了好一會,隨后告訴沐,他就是有些緊張,然后不想一個人把這件事放在心里,但又沒有人可以說。

  殯儀館的同事雖然也有兩人看到了這個男人,但是因為都是遠遠看到丁家俊在和他說話,因此也沒有太多注意。

  “一黑衣服在我們那里太常見了,沒有什么人會特別注意。”丁家俊說。

  沐也試著問了是不是丁家俊最近有些疲勞,所以比較敏感?

  丁家俊立刻否認,最近一點都沒有疲勞,純粹是這個人有點恐怖。

  最后,丁家俊說,這個人給他的感覺像是吸血一族,就是電影里很常見的那種《德古拉伯爵》、《夜訪吸血鬼》、《范海辛》之類的。

  丁家俊最后這個比喻讓沐也感到一陣背后有人看著的感覺,深邃的眼神,暗夜里出動的影,與黑色緊緊相伴,最重要的是他們看上去是活著的人,實際上已經不是一個人。

  冰涼、孤獨、邪惡。

  這種形象在文學作品中就是這樣的形象,至于浪漫和傳說,另當別論。

  掛電話以后,沐把自己的擔心告訴了丁家俊,丁家俊表示如有必要是否能介紹到花園橋醫院。

  看起來丁家俊似乎很不愿與這個人有太多聯系,于是沐答應下來,“若是你覺得有必要,那就把心科的地址給他吧,別擔心。”

  在沐的安慰下,丁家俊稍稍松了口氣,又和沐聊了兩句龔海的近況,說是周六雖然沒有比賽,但是龔海打算去繞海音樂中心看看大家的比賽,我猜他是答應了雅倉會去看她的第二次預選賽吧,龔海說自己能拿到第一可能只是巧合,第二次預選賽里一定有很多很棒的選手。

  “看起來一心都在鋼琴上,最近應該不用太擔心。”丁家俊開始勸起沐來。

  沐的心里可是一點也不輕松,越是臨近賽結束,沐的心里越是緊張,龔海早晚會醒來,但是沐和丁家俊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何時會突然意識到一切只是一場夢,到時候會發生什么,任何人都沒有把握。

  但是事到如今,已經沒有辦法重新選擇了。

  沐也問過自己,要是當時龔海走到心科門診室叫他爸爸的時候,他好好告訴龔海自己并不是他的爸爸是不是會比現在更好?

  至少現在沐認為,如果當時就說清楚可能更糟糕。

  但是這種認為并沒有百分百的保障,甚至可能帶來百分百的災難。

  選錯一種治療方式,沒有用對自己更有保障的方式進行治療,這本就是一件需要審度的事。

  “一心在鋼琴上也是一件好事,只擔心比賽結束后......”沐說了一半,沒有繼續說下去。

  丁家俊也明白沐的意思,并且抱歉道,“當初也沒有想那么多,只是想著讓龔海去找你,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不過沐,原本我并不覺得你和龔海的父親有什么地方長得像,但是我現在越來越覺得,你們可能是很像的。”

  半夜聽到這樣的話,不覺得毛骨悚然也就怪了,即使是沐也有些心慌。

  站在窗外喝了一口水,路燈之下街道安安靜靜,香樟樹的影子在外墻上變得又大又模糊。

  兩人又相互說了幾句多多聯系的話,才掛了電話。

  周六早上六點,沐準時醒來,換上運動服,拉開窗簾,微微露出晨光的清晨,沐喝了一杯水加上一塊全麥面包,走下樓去。

  周五下午,沐閱讀完豐川第一監獄送來的材料后,給監獄那邊的負責人打了電話,接電話的人非常感激沐周六就能到監獄去看看,沐心想那邊應當是非常著急,于是答應早上九點就到。

  跑完步后,沐回到家沖了個淋浴,倒了一杯咖啡,寫了一些筆記,這是他每天出門前都會做好的事,跑步、閱讀或是寫作。

  豐川監獄的確比預想的要遠一些,沐換了兩次地鐵和一次輕軌才到豐川原站,途中沐還看到了豐川中學,他想到吳樂竟然從那么遠到花園橋來找他,真的是辛苦那個男孩了。

  不知道他耳朵里的樂團后來還有沒有演奏過。

  想到這,沐的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下了輕軌,沿著地圖導航,步行足足二十分鐘后,沐才來到豐川第一監獄的高墻之外。

  灰色的墻和醒目的牌子。

  豐川第一監獄。

  沐的呼吸不由得變得有些緊張,他摘下口罩,轉頭看了看天空,九點差五分,太陽的光和已經強了一些,驅散了跑步時還躲藏在空氣中的霧霾。

  同樣的太陽,對每個人來說究竟是不是公平的呢?

  沐給聯系人打了電話,兩分鐘后,一位穿著警察制服男人走了出來。

  “沐醫生,辛苦你了,那么遠來這里。”

  “沒有,應該的。”沐回答。

  警官的名字是洛楊,看起來也就和沐差不多年紀,神采奕奕而且非常健談,洛楊告訴沐,豐川這里關押著很多重刑犯,工作壓力并不小,要是有時間心科醫生也可以多來和大家聊聊天。

  沐點點頭答應了。

  走進監獄后,映入沐眼中的是灰白色的墻,異常整齊和安靜。

  每一次說話都好像在打破某種安靜一樣。

  洛楊沒有急著帶沐去辦公室,而是先帶沐參觀了一下整個監獄的格局,包括籃球場,餐飲區還有閱讀室。

  籃球場上兩位穿和洛楊一樣警服的獄警和幾位服刑者一起在調整籃球架的位置。要不是服刑者穿著服刑服,實在很難一眼看出這是監獄的籃球場。

  這場景其實和《肖生克的救贖》里差不多,只是豐川第一監獄的籃球場是全綠色塑膠地面,似乎最近幾年才重新整修過一樣,和監管區斑駁的墻壁相比,看球場看上去要新很多。

  斑駁的墻上寫著凡出言信為先,還掛著監獄的工作要點,黃色的,白色的,用木框裱起來掛在墻上,像是掛著幾張畫一樣。一切都是整整齊齊,卻是空空蕩)蕩)。

  洛楊怕沐緊張,主動聊了一些家常,說自己周六都要上班也沒什么時間陪家里人,醫生是不是周六也要工作。

  沐回答自己周六也有門診,但是現在有同事可以幫忙,今天就是讓兩位同時值班,他來豐川協助工作。

  “是啊,今天是我兒子鋼琴比賽,我原本要去繞海音樂中心的,但是工作嘛,兒子的比賽反正有的是時間。”洛楊說完爽朗地笑了起來。

  “是豐川國際鋼琴比賽嗎?”沐好奇地問。

  “是啊,我兒子是少年組的,他的天賦其實不在鋼琴,他的小提琴才是最棒的,不過他說鋼琴也不難,就去玩玩了,但是今年厲害的選手真的太多,第一次預選賽的時候正好我輪休,那個第一個出場的孩子,簡直驚艷全場,最后居然以第一的排位拿到了最高分,直接進入決賽,簡直不可思議,我們家閃閃就沒有那么厲害了。”

  洛楊一副別人家孩子好棒的表,看起來和這個灰蒙蒙的監獄實在有些格格不入。

  “是洛閃閃嗎?就是那個演奏貝多芬的孩子,看上去特別小的那個?”沐對這個孩子印象深刻。

  “是的,他的年紀剛剛到,也就是今年樂川少年組最小的一位,看上去就和幼兒組一樣,但是樂川鋼琴賽是沒有幼兒組這個組別的。”洛楊說著拿出門卡,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嗯,他很棒,我聽到一點點開頭,整個人的氣質和樂感都非常有靈氣,非常棒的孩子。”沐如是說道。

  “哈,過獎過獎,原來沐醫生也去看了比賽啊。”

  走進辦公室后,洛楊給沐倒了一杯水,隨后說道,“稍等下,我去找我們領導,周處長說了一定要親自來見你。”

  這位周處長,沐猜想就是楚教授的朋友周年處長了。

  來這里之前,沐研究了一下監獄系統的編制,要弄清楚這些東西可不是沐的專場,所以和這些部門打交道他總是覺得頭疼。

  在醫院他也就能記住院長和醫生還有病人,那么到了監獄是不是就是服刑人員和獄警呢?

  前者也許這樣簡單理解還可以,但是到了監獄要是什么都不明白似乎也不好,總覺得會給別人添麻煩,畢竟人家是請人去解決麻煩的不是找人去添麻煩的。

  沐深吸了一口氣,還沒吸完,周處長就來了。

  周處長的年紀有五十多歲,稍稍有些發福,但整體上還是非常精神。

  “沐醫生,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你能那么快就來真是太好了,我都擔心要是等到周一的話,我們這的幾位干警恐怕又要多忍受幾天。”

  周年說話的聲音很洪亮,正義又有力量,聽這聲音就像是體非常健康的人。

  客兩句之后,沐說道:“既然我來了,那就帶我去服刑者那邊看看吧。”

  “好,好,那就讓洛楊帶沐醫生去,有什么事隨時來找我,我今天全天都在辦公室。”周年說完拍了拍洛楊的肩膀。

  穿過走廊來到一間單獨收押犯人的房間,洛楊問是不是要打開門讓沐進去。

  沐看了看蹲在角落里的潘廣深,點了點頭。

  沐走進去以后,洛楊就在門口等著,一步也不敢離開。

  其實潘廣深在服刑的這兩年里表現一直不錯,而且和其他重刑犯相比,潘廣深雖然服刑期很長,但是他犯的罪卻不像殺人犯和重度涉毒犯罪那么讓人一聽就覺得后背發麻。

  潘廣深服刑的原因是因為在工地上工作時,由于喝了酒,酩酊大醉之際不慎把工友撞下了樓,導致工友癱瘓在。

  沐看著潘廣深,潘廣深看著水泥地板,沐說明自己的來意,潘廣深仍然一言不發。

  沐來這里之前已經看過潘廣深的照片,也預想到這樣的況,他很有耐心地蹲了下來,視線和潘廣深在同意水平線上,然后沐說:“跟我聊聊吧,也許我能幫助你,有什么困難,說出來才有人能幫你。”

  “沒人能幫我,沒有人!”潘廣深突然大叫起來。

  一陣酸臭伴著發酵的氣味朝沐撲了過來,沐忍住后退的玉望,蹲在原地沒有移動。

  站起來以后,沐看到潘廣深的服刑服上滿布污漬,斑駁的黃色和褐色污漬粘在單薄的衣服上,看起來好久沒有清潔。

  據沐了解,這里的服刑者都是干干凈凈的,他們有足夠的的條件和時間完成常的清潔工作。一般來說社會對監獄的理解可能就是關押犯人,但其實并不是這樣,法律對監獄的要求是懲罰與改造罪犯。

  沐判斷潘廣深上的污漬應該是他自己故意不清潔造成的。

  這一點和材料說所說的況倒是非常符合。

  “一般人是不會吃那些東西的?如果你覺得你哪里不舒服可以告訴我。”沐看著潘廣深冒著紅色血絲的眼睛。

  那雙眼睛下面掛著深褐色的眼袋,兩側臉頰有些發黃,腮幫子的地方也有些黃黃的。沐擔心潘廣深可能有一些黃疸。

  “我就是喜歡吃那些東西,我是神經病,你是誰?你干什么管我?”潘廣深朝門口退去,一直退到后背重重的撞在門上。

  “醫生,我是醫生,我可以幫你診斷,你應該是想要見到醫生的吧。我能幫你,但是你要是這樣不合作,我就走了。”沐說完,站起來讓潘廣深讓開。

  潘廣深沒有被沐嚇到,直接就把門給沐讓開了。

  沐走到門旁,轉道:“這里什么吃的也沒有,除了墻只有墻,你在這里想要施行任何計劃都不可能,而且,你的肝臟或者膽囊已經存在嚴重問題,如果我的預計沒有錯的話,你晚上沒辦法睡著吧,右側腹部經常會痛是不是?腹部痛的時候你就會想到很多以前的事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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