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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四章 站臺相迎論時代

  去往京城的交通工具還是火車,由于貨運的關系,火車票是越來越貴。

  鐵軌還是以前一樣的雙軌雙道,蒸汽機作為動力的火車速度也不曾快起來,慢吞吞的,一天走不來多少路,至少在張小寶和王鵑看上去是這樣。

  他們幾百個人,直接包下了十節車廂,還有攜帶回去的貨物,同樣占據了客車的位置,當然,錢是要花的,否則不好入賬。

  “還要加快鐵軌的鋪設才行。”在火車中晃蕩著,小貝突然說了一句。

  被押送的柳言也沒關到什么別的地方,依舊跟張小寶他們在一起,只不過兩是手被綁起來,張小寶需要好好問問他。

  因為押回去被審判的話,怎么也不會讓他死掉,更不可能立在朱雀大街上,縣令是不能讓他繼續當下去了,但得給他安排個新的地方,要看看他的本事如何。

  此時的柳言還不曉得自己的以后的命運會如何,反正是被抓,而且被抓的理由也很強大,他就琢磨著能逍遙一會兒是一會兒,所以對張小寶和王鵑并不曾有什么恭敬的樣子,其實之前他也沒恭敬過,否則不會想著踩著張小寶上位。

  他聽到小貝的話,嘿嘿笑兩聲,對小貝說道:“增加鐵軌,你知道鐵軌多少錢嗎?現在要是不跟多食人打仗,節省下來炮彈和子彈,或許還有可能再增加那么一道鐵軌。打仗啊,勞民傷財,而且打完了又如何?你能親自過去占住人家的地耕種?”

  “你懂什么?連個經濟發展的計劃都做不出來,還有臉跟我討論國家大事,我說增加鐵軌又沒說按照現在的線增加,只是在一些個車站的地方增加,這樣能夠更加合理利用鐵路資源。

  理論上這個鐵路其實已經夠用的,它是十二個時辰不間斷地把人和貨物以八百里急報的速度在整個鐵路的線路上運行,只不過是調度方面的問題,才讓鐵路總有空閑。在車站增加鐵軌,裝車就不需要占住正常運行的道路,一旦裝完人和東西,火車出去,馬上就加入到了主線鐵軌使用當中。”

  小貝一副我比你懂的模樣。對著柳言說出了一大堆的話。

  “若是不打仗豈不是更好?”柳言還在就這個問題說。

  他確實一小部分反戰派中的人。反戰派的理由是,如果不把士兵用來打仗,而是全部投入到大唐的基礎建設上面來,不僅僅可以讓大唐變得更繁榮。而且還能節省許多的戰爭物資。

  現在是發展國內經濟的關鍵時期,還要長途作戰,對于整個大唐來說是有害無益的,最主要的是不僅僅打仗費錢,還投入大量的錢財來研究武器。這就不對了,現在的武器已經夠好了,別人不敢打來,何必還要研究更厲害的武器?

  “你懂個屁。”不等小貝他們說什么,一個推車進來送熱水的人先沖著柳言發火了。

  其實根本不需要他送水,而且他也不是普通的乘務員,他是此次列車的車長,但他想近距離好好看看張小寶和王鵑,這才非要推個車過來。

  正好聽到有人在那里說反對打仗的話。忍不住罵上一句,罵完之后才發現,這個瞎說的人竟然被綁著,于是哈哈笑道:“原來是被小寶和鵑鵑抓住的壞人啊,怪不得在這里口出不遜之言。你完了。你被他們親自抓住,還想好?”

  “我完不完的跟你有什么關系?我說的是實話,若是不打仗,把資源全用來發展大唐。日子會比現在更好。”

  柳言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并抬抬下巴。示意大家看外面。

  客車的窗戶是玻璃的,而且并不是每一節車廂和每一趟列車都有玻璃窗戶,想坐進這樣的地方,花的錢很多,也算是一種區分,同時能夠給鐵路增加收入。

  無論是張小寶還是王鵑,都沒想過要一刀切,那樣不現實,有錢人終究是需要一個用來顯示身份的行為。

  火車的窗戶很厚,也是上下拉的,有卡扣,但沒有那種雙層保溫的結構,因為車的速度不快,所以能在天不冷的時候打開。

  看著沿途外面的景色,吃著火車中給制作的快餐,對于現在的很多人來說是一種非常不錯的享受,哪怕是總乘坐火車的人,每次也總要跟別人聊一聊關于火車的事情,還有外面哪個地方叫什么名字,有過何種故事。

  現在的天氣還不算是很涼,遇到中午的時候甚至還會覺得悶熱,窗戶便開了半個,風從外面灌起來,吹的人窗簾來回擺動,卻沒有人去把窗簾給固定住,似乎感受感受這樣的風也是坐火車的一個項目。

  看到了柳言的示意,眾人隨著他往過去,火車剛剛從洛陽離開,正在向西行,修的地方也是河邊,從這里能夠看到黃河的水。

  確實很黃,哪怕不是刻意去想著這條河是黃河,那水也看不出什么清澈,但顯然,柳言不是讓大家看水如何,而是看河上的景色。

  黃河之上的船只非常多,小船是貼著岸走,大船行中間,再也見不到有什么人在河里游泳,每一艘大船上都飄揚著旗幟,上面寫的字,代表了它屬于什么人或勢力。

  “看到了吧?”柳言適時出聲:“這便是我大唐現在的繁榮景象,不像以前,河上的船只大部分是漁船,或者是來往兩岸擺渡的船。跟多食的打仗,前段時間的報紙你們都看了吧?我大唐出動了一萬艘各類船只。

  一萬艘啊,不是十艘,也不是一百艘,知道出去的船是什么樣的嗎?全是大船,隨便一條船便能裝下幾百人。

  若是不派過去,放到現在的河中,哪還需要那些個小船忙來忙去,占河道的位置不說,速度又慢,裝的貨物與人同樣少,這叫浪費,叫資源浪費。

  還有運送補給的隊伍,運點各地需要的物資不好么?加上大炮的制作,耗費了無數的金屬。技術還投入,向軍事傾斜,這叫什么?這叫分不清主次。”

  柳言越說越激動,說完還仰天長嘆,一副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樣子。

  張小寶看著外面河上的景象。滿意地點點頭:“發展的確實不錯。作為一條水運的大河,黃河的改造和維護必須要進一步加強,我可不想看到它失去水運的作用。”

  王鵑跟著點下頭,她很清楚張小寶說的是什么。他們那時的黃河總是斷流,有的地方雨大了受災,有的地方可以在河中間趟過去,枯水期和汛期都是不那么有規律,結果就是想要沒有這條河。不行,想要好好利用一下,不行。

  列車長跟著感嘆:“真好,想想以前,做夢都不敢琢磨著有現在的一天,誰能夢到咱們出門到外面,不用再帶著干糧走路,也不用雇傭驢車花很多錢。

  有了這么個叫火車的玩意,一車能拉不少人。看上去票是貴了,但省了時間,真好好算算,又比自己被干糧走路便宜,最主要的是安全。比自己做,晚上跑到荒郊野外的放心多了。

  說明大家的日子好過了,我當車長三年了,再沒見過衣不蔽體的人。因為不存在逃荒,官府早安排好了。百姓都有活干,有事情做,孩子有書念,這日子,天天我睡覺之前都要想想,在心里美上那么一會兒。”

  “看那條船上,那條,綠色旗幟的,有人在放風箏,還是個孩子,可千萬別被風箏拉著掉下去,我可來不及救。”

  小貝也看著,突然一指河面上的船,正有個孩子站在甲板上放風箏玩,另外的地方有煙霧冒起,估計不是著火,而是有人吃燒烤,生活不錯呢。

  兩個人這一說話,柳言不滿意了,哼了一聲,說道:“我說的是要是不打仗,把錢全投入到這邊,百姓的日子會比現在更好。聽說工部又做出好東西,除了京城的官員在使用,就是大唐的軍隊在用,那種比蒸汽機更好的,為何不拿來用到商船上?”

  “不懂別亂說,你以為哥哥姐姐想打仗,不打行嗎?”一直不喜歡說話的小海終于忍不住出聲。

  “你只知道有了新的機器,那你曉不曉得新的機器是用什么來工作的?是油,從石油里面弄出來,多食的石油多,不打,他們能給我們送來?你看看我大唐的石油,不好挖。

  哥哥姐姐還說,大唐的石油品質上比多食人那里的差。還有啊,打仗也是為了轉移國內的矛盾,你只看到大唐的繁榮,難道沒分析出來繁榮背后會出現的隱患,你就是個隱患,打著發展經濟的口號,行齷齪之事,哼!”

  “新東西不是燒煤的嗎?”柳言還真不知道工部的秘密,疑惑地問,聲音小了許多,底氣不足。

  “燒煤?除了蒸汽機燒煤,你看看還有什么東西能使用煤的?煤的作用不大。”小海給了柳言一個不屑的眼神。

  張小寶咳嗽一聲,說道:“小海,其實這個煤還真的能用在其他機器上面,首先得先把煤加工下,等著咱大唐的技術上來,你會見到的,會的。”

  “哦,可以用哦。”小海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剛剛教訓完人,結果才發現教訓錯了。

  張小寶又對柳言說道:“你的品級不夠,所以很多事情我并不會對你解釋,也沒有那個必要,你只要知道我和鵑鵑想的比你更長遠就好,全國的經濟發展是一盤棋,下的人是我們,而且沒有回棋的機會,我和鵑鵑需要的是支持,是信任,而不是背后捅刀子。

  我們匆匆趕回來,正是由于出現了一些個像你一樣的地方官,比起對外的戰爭來說,你們才是最讓我們擔心的,戰爭我們從未想過會輸,國內的地方民生卻會出現大問題。

  這畢竟是個人治的社會,最讓人無奈的事情是,上令而下不行,一個個的地方官員打著自己的小算盤,找各種借口來坑害百姓,最后哪怕殺了他也沒有用,所以,你的心思才是最可恨的。”

  很多事情根本無法杜絕,只能想盡一切辦法盡量減少損失,官員的俸祿要提高,巡查使要不停地派,逮到一個是一個。

  “對。最可恨,凡是被小寶和鵑鵑抓住的人都可恨。”列車長附和著說道。

  對他來說,面前被抓的官員犯了什么錯不重要,重要的是誰抓的他,小寶和鵑鵑還能抓錯人?

  頓了一下。列車長又說道:“你這個官啊。別裝明白,小寶和鵑鵑比你厲害多了,你年歲比他們大不少,為何提高百姓生活的事情不是由你引頭做的?你覺得現在的武器好用。萬一別人也做出來怎辦?我跟你說不上話,你別不服氣。”

  教訓了柳言一番,已經看到張小寶和王鵑的列車長高興地離開,他還有其他車廂的人要照看。

  別的車廂可不像這里,人都滿了。甚至是連過道的地方也擠了不少的人,還有的人鉆到車座的下面。

  一到吃飯的時候,整個車廂里都是各種味道,但即使如此,坐火車的人依舊不少,比起自己走路,從洛陽到京城,還是坐火車快,一天就到地方。走的話要走一個月。

  負責一輛列車的車長對于自己的工作非常滿意,每天跑來跑去的能夠看到天南地北的人,聽他們說各個地方的事情,自己長不少見識。

  最主要的是自己還有那么一點小權力,可以給熟人安排個好的位置。甚至是不用買票,在空地方的時候,倒騰些兩地的貨物賣賣,又是份額外的收入。

  列車長如是地想著。越想越高興,嘴里哼哼著變了不知道多少次調的曲子。推著他的開水車,打算今天親自給其他乘客服務一把。

他不知道,他的行為正是張小寶和王鵑無奈的地方,正常來講是  不應該像他這樣做的,但想管又管不了,每一個社會中的人都會想辦法把自己的權力盡量用好,哪怕僅僅是個看大門的人。

  官員們就更不用說了,但官員的危害可比一個車長的危害大。

  在車上吃了兩頓飯,火車終于在半夜的時候晃蕩到了京城,本來還能更快點,但有別的車插一腳,而且站站停,站站等,時間便被浪費了。

  京城的火車站沒在京城的主要范圍里面,一共六個車道,有四個車道是裝卸貨物的,兩個車道給人用。

  不把車站放到最里面的原因是由于貨物的數量太多,需要卸下來之后運到別的地方,馬車跑來跑去的,放到主要的地方,不是把人給撞了,就是被行人耽誤時間。

  跟張小寶和王鵑那時的火車一樣,現在的車站也是燈火通明,有干活的,有等著出門的,他們是會在乎時間是白天還是晚上。

  幾乎每一個等著坐火車的人都準備一個或幾個大包裹,里面裝著吃的東西,畢竟火車上的飯太貴,或者是要帶到其他地方的東西,一個個操著不同的鄉音在那里閑聊,把車站襯托的很熱鬧。

  不同的是,這里沒有小偷,準確地說,小偷這個職業在大唐快要絕種了,凡是因盜竊和搶劫被逮到的人,也不砍手,也不打,直接送到礦區干活。

  偷盜被發現,直接掏刀的人更不存在,否則他們會被打死,即使挺過來了,送到官府還要挨打,一直到打服為止。

  感覺上這種新出的律法很不人道,但效果卻非常好,畢竟不是誰都沒事干,專門向往小偷和強盜的職業,抓進去一批干活的人,市面上的小偷就少了。

  今天在京城車站等車的人發現情況有所不同,周圍的治安人員明顯增多,甚至還能看到京城的軍隊出現,幾個人一組,來回巡邏。

  眼看著半夜的時候,一陣馬蹄聲傳來,轟隆隆的跟火車差不多,借著燈光,抬眼看去,識字的人馬上就知道來的是什么隊伍。

  “蕃地鐵騎營?要抓誰?乘火車來的?”一個背著大包裹的人,看到騎兵隊伍中打出來的旗幟,對旁邊一個剛才聊天聊的不錯的人說,可以看出來,他有顯擺的意思,他認識蕃地鐵騎營。

  聽他說話的人也很配合,好奇地望著過來的隊伍,問:“這就是傳說中很厲害的鐵騎營?”

  “嗯哪!”這人點下頭,又接著說道:“鐵騎營是小寶送給鵑鵑的定親禮物,一個八個營,總數八千,各個能征善戰,里面隨便找出來一個人,手上都有著最少三條人命。平時總是輪換著到草原東北的地方,跟當地的人打,就是為了不讓他們手生。

  你在京城輕易看不見他們,而且即使看見也認不出來,他們平時不打旗幟。身上的衣服也沒有標記。但是。我說的是但是,一旦他們穿上了有標記的衣服,而且還挑起了鐵騎營的旗幟,必然有事情發生。”

  “哦。哦,原來如此,大哥你懂的真多。”聽話的人羨慕地說道,他還真不清楚,他不是京城人。他是來京城送孩子參加明年春天科舉的,孩子留下,他得回去,順便帶些別處運到京城的特產,到家鄉給鄉親們看看。

  “我是京城人啊,祖上三代,都在京城住,我也要去西湖那邊,走個親戚。正好,路上跟你好好說說。”

  “那太好了,大哥,你看,又來一群人。胸口上有字,是誰?”

  “啊?有字,我瞧瞧,我地個老天爺呀。金吾衛?兄弟,那是金吾衛。保護皇上的,錯了,先前錯了,鐵騎營不是來抓人的,應該是來接人。”這人驚訝不已,聲音都哆嗦了。

  另一人也張個嘴,過一會兒咽口唾沫,問:“接誰?皇上來了?”

  “絕對是,不然金吾衛出來做什么?接......護苗隊?我知道接誰了,前幾天你看報紙沒?說小寶和鵑鵑回來了,估摸著今天到京城,陛下可能是等急了,所以親自過來,這大半夜的,什么時候我回來,派個七品官迎一迎就好啊。”

  “大哥,咱是甭指望了,你說一會兒我能親眼看看小寶和鵑鵑不?從未見過真人,電影里陛下我瞧見了,要是小寶和鵑鵑也拍個該多好。”

  “得看看進哪條車道,一共倆,運氣好的話,說不定真能離遠了瞧一眼,得離遠,近了不成,車站人雜,萬一誰懷著壞心思,傷害到小寶和鵑鵑就不好了。”

  “曉得,你讓我往近了去我也不去。”

  李隆基真來了,他是閑的,實在沒有事情做了,正好得到張小寶和王鵑過來的消息,一想著睡不著覺,就讓高力士組織起人,一同到火車站迎一迎,問問外面的情況,同時顯示在自己對張小寶和王鵑的重視。

  結果他一出來,別的官員也紛紛得到消息,不管是睡覺還是做其他事情,一個個紛紛起來,穿戴好,也朝著車站來,皇上都重視了,誰還敢在家里呆著。

  當然,來的都是五品以上的官員,都想看看在外面跑了不少時間的張小寶和王鵑有什么變化。

  戰爭的好處已經體現出來,首先就是奴隸,戰爭還沒結束呢,先有十六萬多的奴隸被送到各個危險的礦區。

  接著是各種動物的肉和皮毛,肉是咸的,很咸很咸,平時沒有人喜歡吃,但那是從遙遠的地方獵殺的,吃上去感覺不同,第一撥的已經運到京城,并且還每家分了點。

  其實是他們這些有資格參加大朝會的人,深切地感受到最近國內經濟發展的速度,尤其是上個月得到的統計數據,很多地方上前期參加勞動培訓的人已開始發揮出作用。

  工作效率明顯跟之前不同,有的地方甚至翻了一倍,還有糧食產量同樣增加,秋收的數據在那擺著呢。

  不說遠的,只京城,到附近的作坊和碼頭、車站看看,皆是一片忙碌的景象,幾乎看不到閑人。

  原來還以為發動戰爭的時期國內的經濟會出現停滯,或者是暫時的倒退,沒想到仗打著,國內的經濟反而提高的幅度更大,跟以前打仗都不一樣。

  看上去應該是消耗國內的資源,結果卻是使國內的生產能力上升,很神奇,正如張小寶和王鵑說的那樣,主動并且受控制的戰爭,可以促進國內的經濟繁榮,在戰爭的過程中,不僅僅是消耗物資,同時也是增加新的工作崗位,加速生產技術轉化為生產力。

  沒錯,跟他倆說的一樣,國內生產效率之前果然是低了,沒有完全開發出來,有消耗才有生產,有生產才會逼著心思活絡的人去尋找技術。

  “看上去很簡單,是吧?”李隆基等待火車到來的時候,也跟旁邊的人說這個事情。

  他旁邊站著的是今天晚上沒回家,而是呆在中書職夜的宇文融。出來的時候正好一起。

  宇文融沉思一下,搖頭:“不簡單,時間上掐算的實在是太好了,正好那邊戰爭一打,國內就是國策通過。十二條。發的早了,顯不出效果,發晚了,會亂。以戰爭的手段拉動需求,并且轉移國內經濟發展過程中出現的新矛盾。

  若是小寶未提出來,讓我想,我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出來。現在整個大唐的各個行業就像被梳理了一遍似的,只要想做事情。每個人都有事情做,地方官管理起來地方更容易,只要不出昏招,按照正常的經濟發展來處理,便可以等著今年的財政收入增加。

  同時開了進軍隊去當一段時間義務兵,平時過日子中的游手好閑的人少了,加上陛下您的電影一宣傳,民心更穩固了。”

  李隆基聽著,眼睛笑得瞇瞇起來。知道今年的國庫會更充盈,到時候又可以拿出來進行地方基礎建設,修修路、架架橋什么的,再補貼一部分給醫療,一部分給教育。誰敢說自己不是明君?

  歷朝歷代有人做到自己這一步了嗎?有嗎?

  越想李隆基越開心,又向宇文融問道:“眼下還應該做什么?”

  “吏治,高薪養廉的政策要進行下去,巡查使要多派。但凡抓住就往重了判。臣與其他同僚商議過此事,現在最危險的不是官員的貪腐。而是為了政績,不考慮當地的情況就使勁上項目。

  結果錢投進去了,百姓動員起來了,最后沒有相應的效益出現,反而是不合理的項目把錢用沒了,百姓白挨累,那失去的可不僅僅是朝廷的錢和百姓的錢,而是民心,把百姓多坑幾次,以后官府再想組織他們做事情他們可是絕對不會再相信了。

  還有一個是之前小寶在弘農時傳回來的電報,柳言這個人,急于表現自己,出成績,甚至連小寶給當地定的計劃都敢給推翻,這不是瘋了是什么?

  既然小寶的計劃都有人想著推翻,何況其他官員。因此,臣和其他的同僚們覺得應該重新制定考評規則,不是說一個地方官在一個地方財政增加了多少,或者說是貨幣流通的速度有多快。

  應該是,你當地方官的時候,各種當地寶貴的資源使用了多少,百姓的收入增加了多少,有多少百姓沒有找到工作,只想拿一個數據來證明你的成績好,我們不認同。”

  宇文融說了不少,他知道這是他的事情,如果再等著張小寶和王鵑來提,他就是失職,人家兩個人把底子打的不錯了,難道剩下的所有事情還要交給他們兩個?那還要自己這個中書令干啥?

  李隆基對宇文融的回答滿意,說道:“一個新的時代開始了,新的時代會出現新的問題,你們確實要好好想想,把管人的人管好了,天下太平。”

  “陛下所言極是,平時的時候我要多多學習,跟同僚們經常分析,若十年前臣坐到這個位置上,突然出現現在的大唐發展景象,臣會直接請辭,臣弄不明白行業和政策之間如此繁復的相關性。

  如土地,臣會想著進行一番改變,讓逃役逃籍的人重新入籍,給予他們土地耕種,會減免新開土地的租賦。

  然,現在再讓臣來說,臣就不會那么單一地去解決土地問題,而是同時從其他方面一齊入手,就像小寶拿出來的國策十二條一樣。

  說明臣的思路變了,同時各個行業的人思路也再跟著變,如果不能跟上這種改變的速度,并且提前做好準備,一旦出現問題,想要解決就很難了。

  故,新時代是好的,面臨的問題也更復雜,需要我們這些個官員,進一步提高的能力和水平,必須要好好學習。”

  宇文融又剖析了一下當前的形勢,臉上的表情很嚴峻。

  李隆基也不在微笑了,同樣清楚,眼下大唐發展的速度太快,尤其是一部分技術轉為民用的時候,各種問題都會出現,有時候睡覺會突然醒來,覺得這是一場夢。

  旁邊的高力士忽然出聲,打破此刻的沉重氣氛:“陛下,其實不用太過擔心,小寶和鵑鵑年歲還不大。”

  “對,力士說的對,還有小寶和鵑鵑在,朕發現他們掌控的不累,可謂是游刃有余,每一步都算計到了,這次給他倆安排個什么事情做呢?”

  李隆基放下心,卻有開始為給張小寶和王鵑定個位置發起愁來。

  不僅僅是他,整個朝堂上的官員都是如此。

  一片沉默的時候,遠處傳來了火車的轟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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