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倥和程縣令等人,在酒樓吃過了中午飯就又匆匆離去,只有宋靜功和他帶來的人,還在酒樓上吃喝,看樣子今天晚上要挑燈夜吟了,有那酒量差的,早已喝多睡下,卻不離開,只等著晚上起來,還能繼續奮戰。
張小寶不指望周倥和程縣令兩個人能給酒樓帶來多大的收入,平時一個在州里面,來一次就要幾天,根本不可能有事兒到這邊來喝酒,程縣令那里也是如此,一去一回,幾乎一天的時間都沒了,只為了吃一頓飯,實在不值得。
找他們兩個來的目的就是等小羅水那邊的施工完成,與這邊聯系起來以后,讓一些看到利益眼紅,想大主意的人知道,這兩個地方是歸縣令還有州里的一個參軍罩著呢,到時掂量掂量分量,沒有資格的就別往前湊合,有資格的,那就要另外對付了。
張小寶和王鵑都已經等著周倥過來問事情了,結果那邊吃完就走了,似乎忘記了這邊還有高人呢,讓兩個人輕松了不少。
端午節熱熱鬧鬧地過去了,今年除了張王兩家莊子給莊戶發了粽子外,葛家莊子竟然也學著發了一些,今年葛家不用向朝廷交糧,莊戶們卻是要向主家交,會余出不少,算是提前拿出來一點。
何況酒樓也開業了,三家一同經營,不能再繼續小氣下去了,粽子發下去,葛家的莊戶果然都挺起了胸,再遇到張王兩家的莊戶也有話說了。
******
過來捧了場,又急急回到衙門中的程縣令稍微歇了一會兒,看看天色已晚,又把縣丞張明升叫來,準備了幾樣小菜,還有一小壇子酒,借著晚上的夜色,開始商議事情。
“旭陽啊,多少天了,滴雨未下,別說是糧食減產了,人和牲畜多快要沒水了,再不想想辦法,人都要被活活渴死了。”程縣令給縣丞倒上一碗酒,嘆息一聲說著,臉上的愁緒揮之不去。
縣丞雙手托著碗,等縣令倒完,輕輕放到自己面前,也跟著愁道:“六天前,縣東那邊下了點雨,不到有個時辰就停了,地面都沒怎么濕,現在縣中有不少地方的地都裂了,井里面也打不上來多少的水。”
程縣令也知道這個情況,伸出筷子想夾點菜,又停了下來,直接喝上一大口酒,呼出酒氣“井的水少了,再往下挖呢?是不是能挖出水來?”
“能是能,可井不像開挖時候那樣,現在想要直接下去,除了一些大的井外,其他的井都不成,要想挖就全得刨掉,大人,若是能像那祥瑞井一樣,轟隆一聲,水就出來了,那便好了,現在那井還供著不少人吃水呢。”
縣丞陪著喝了一口酒,跟著縣令的話說起來,說著說著,原本還為難的臉色突然露出了一些希望,那祥瑞他和縣令大人都知道是怎么出來的,張家莊子用這個和州里面的人作的交換,結果那井就在轟隆一聲后出了水,到現在還沒見少呢。
程縣令聽到這話眼睛也是一亮,對呀,張家莊子什么事兒辦不了?怎么就沒想到去求他們呢,既然一口井能出水,那么多的井,也應該能出水才對。
“好,實在是太好了,旭陽你算是立功了,若是事情能夠解決,三水縣的百姓都要感謝你,快,把陳東叫來,讓他馬上趕到張家莊子,求也要把人求來,關系到那么多百姓的死活,實在不行就是本官過去長跪在那里也要把水弄出來。”
程縣令這是下了決心了,他不知道張家莊子的人怎么把水井給弄出水的,或許是借了某些神奇的力,可能還會影響壽命,但他沒有別的辦法了,到時問問,若是真的會減太多的壽祿的話就只能再想別的辦法,畢竟不是一口井。
若是減個幾天,到時就在縣中給修個長生祀,告訴縣中的百姓,是誰在這個時候拼了命給他們弄水,這還要向上面發文書,先弄出來,再發文書。
陳東正好是今晚值夜,聽到招呼就來了,等著縣令把話說完,保證道:“大人您放心,小的一定用最快的速度趕過去,把這邊的急切讓那里知道,相信張家莊子不會袖手旁觀。”
“快去吧,若是人家睡了叫不起來,就等等,等到天亮,正好那邊的酒樓開張,你就到那等著吧,或許還能吃到點菜,喝點酒。”程縣令又囑咐了兩句別耽誤事情,便讓陳東離去。
“來,旭陽,一同喝點,方才真的是不想吃東西了,這邊還有吃的,百姓可能有的連水都喝不上了。”暫時放下了心的程縣令又來了精神,招呼著縣丞吃菜喝酒。
******
陳東也知道事情重大,從衙門中帶了兩匹馬出來,根本就不停歇,一路換乘著,竟然用了一個半時辰就趕到了張家莊子,看到酒樓那里依舊燈火通明,陳東舔了舔嘴,真想進去喝碗酒,同時他也知道,人家不會收他的錢,他給人家也不能要。
可還是正事兒要緊,忍著口中的干渴,來到了張家院子外面,叩了兩下門,守夜的人開小門一看,竟然是衙役到了,中午縣令大人剛走啊,莫非是回去的時候迷路了,衙門中的人等不到人就過來詢問?
這事兒不是他能管的,跑到后面把管家叫醒,張管家也是剛睡下,別人都可以睡的早一些,他不行,他管著不少事情呢,不情愿地起來,走到客廳,衙役陳東已經等在這里。
茶水上來,連灌下去兩碗,這才把到此的目的說出來,等著張管家答復,至少也要去問問高人才行。
張管家估計了一下時間對陳東說道:“你在這里稍等片刻,我去問問,無論是否能成,都回來告訴你一聲。”
說完話,張管家離開客廳,向著小公子那邊院子走去,他知道小公子和小娘子這個時候正好起來學習,否則他只能讓衙役明天早上再來。
張管家到的時候,張小寶和王鵑正在吃飯,孩子身體長的快,餓的也快,抽空就吃點東西。
等著張管家把事情復述了出來之后,張小寶與王鵑對看一眼,達成了統一,對著張管家說道:
“你去告訴那個衙役,讓他把需要出水的井畫張圖標出來,送到這里,其他的就不用管了,還有,對他說,到時未必每一個井都會有那么多的水出來,再說一下,這種事情會折陽壽的,只此一次。”
張管家領命離去,剩下張小寶和王鵑又對視了一眼,同時嘆了口氣,這下要做不少的火yao了,不得不說損命的事情,否則上面有人再讓到那另外兩個大地方及周遍挨個炸,根本就受不了。
“小寶,要不然人工增雨吧,最近總有云彩在上面飄啊飄的,就是不下雨,我嘗試著做些土炮彈,你看行不行?”王鵑提議。
“行,到時你把我炸上去,我一手一桶水,說往哪倒就往哪倒,就算你能做出土炮彈,發射的工具簡單,我也弄不出干冰。”張小寶說著話伸手去摸王鵑的額頭,想看看她是不是發燒了。
“別碰,我就是隨便一說,人總要有點希望才行,帶著希望去努力,我相信你在有生之年會弄出干冰的,甚至是液態氮。”王鵑打掉張小寶的手。
“干冰?你信不信把我逼急了,我明天變成干尸,快吃吧,一會兒該涼了,這可是木耳湯,貴著呢。”
張小寶知道王鵑也就是隨便說說,緩和一下氣氛,換成誰都知道,人工增雨這時根本不用想。
等著一碗湯喝掉,還吃了點東西之后,王鵑有說道:“怎么安排呢?不能讓別人發現了這個秘密,只能趁別人不注意的時候去炸,那就是晚上了,人也要安排幾個,二牛算一個,他哥大牛一個,還誰能絕對可靠?”
“虎子也行,別人就不知道了,就他們三個去吧,又要花不少錢來買材料,還不能找程縣令報銷,這事兒就這么定了,看書。”張小寶一時也沒有太好的人選,只能辛苦那三個人。
******
張管家把小公子的話說給陳東聽,陳東一聽就高興起來,起身想要趕回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給縣令大人,卻被張管家給攔住了,說是回去縣令那邊也睡了,不如等到卯時再往回趕,正好縣令大人起來。
這段時間自然也不用安排到院子中住,找了一個巡夜的人,讓他帶著陳東去酒樓那邊,吃點東西,好好休息一下,馬也要吃東西休息。
陳東到了酒樓,這邊給安排了一葷一素兩個菜,還有四個圍碟,溫了一小壺酒,一碗米飯,因是三家合開的買賣,還要另外記賬,算成特殊的招待費。
陳東也沒心思享受,匆匆吃完就躺下睡去,第二天不用別人招呼,自己就醒了過來,連早飯都不吃了,直接騎上馬又向回趕。
到了衙門,也不管縣令大人是否起來了,就向里面跑,邊跑邊喊“大人,成了,事情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