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強大的武力脅迫下,大唐周邊各國及族群紛紛表態。
新羅的代表李沿成無法做主,他很想學習一下曰本的代表,曰本的代表沒有像吐蕃和突厥的人那樣直接把什么都交了出去,而是繼續保持名義上的稱臣。
李沿成知道曰本不怕大唐的兵真打過去,主要擔心的是大唐的船經常在海中攻打曰本的船只。
想想自己一方,新羅的位置似乎也不錯,主要的問題在于積利州離新羅有點近,一時間不能表態,只好對李隆基實話實說,待回到新羅再商議。
李隆基的也沒指望把新羅和曰本直接納到大唐版圖,當然,更不擔心曰本和新羅在背后捅刀,只要小寶和鵑鵑還在積利州,借他們兩個膽子他們也要把野心壓下去。
河北道北部各都督府的人就比較好說話了,人口被遷走許多,各部落原本也有著矛盾,不像曰本與新羅那樣統一。
加上最近積利州給出了不少實際的好處,以前也是以臣子的身份與大唐相處,被吞并就被吞并吧,總不能步了黑水都督府的后塵,還不知同安郡王這一次過去要殺多少人,李隆基派出去那么多的兵,怎么肯輕易撤回來?
可突于最先把自己的地位擺正,反正他也是李隆基賜的將軍,現在無非是名正言順了而已。
突厥的默棘連已經說過自己無法做主,其他人都明白,別看他是突厥的君主,真正的兵權掌握在左賢王闕特勤的手中,暫且擱置在一旁。
最后剩下的便是赤德祖贊這個吐蕃真正的主人了,眾人的目光紛紛放在他的身上。
赤德祖贊承認了大唐的統治,可他明白,李隆基要的不是一句口頭上的承諾,而是實際方面的作為。
赤德祖贊很后悔,后悔親自過來,如果派一個人來的話,自己還能多做些準備,以前那種打輸了卻依舊用勝利者的語氣給李隆基寫信的事情將一去不復返。
故作輕松地吃了塊肉,又喝掉滿滿一晚酒,赤德祖贊向李隆基問道:“不知陛下有何安排?”
“朕想聽聽卿是如何想的。”李隆基一時也想不出該怎樣做,吐蕃的環境,統治起來很麻煩,尋常人夠去就會生病,伙食上也不適應,煮碗面,蒸鍋饅頭,那跟做夢一樣。
赤德祖贊有點為難,用余光看了張小寶所在的地方,見其和王鵑正在那里低頭似乎偷偷吃什么東西,突然間計上心來。
“陛下,臣請陛下派人接管臣屬地金川至彭州關一線,并命一能吏親往臣之屬地處理一應政務。”
‘恩?’李隆基聽到赤德祖贊的就發現不妙。
誰不知道那一塊地方名義上歸吐蕃,實際是小寶和鵑鵑的,真派人去當官,他二人會如何想?除非派他兩個人過去,但積利州怎么辦?
李隆基犯難了,不控制金川弱水一方,就無法把手真的伸到吐蕃中去,控制又會影響到兩個孩子。
“陛下,臣覺赤德祖贊所言不錯,應當如此,如今臣與王參軍有商隊通行其中,然,無官轄,多有不便,臣請陛下派一能臣,前往治理,至于陛下所封與臣二人之地,臣以為,臣無暇分身,請陛下收回。
另,臣聽聞更西之地有一城名,乃為本文轉自shushuwcnshu249874152170html鄯城,鄯城又西,出一湖,湖水似海,內有魚鳥無數,更有珍珠可映月,還望陛下允之。”
在李隆基發愁時,張小寶突然出聲,一手拿著啃了半個的雞頭,一手扯著塊雞大腿的肉,一嘴油,說起一地歸屬,那叫一個云淡風輕,就跟談論餃子是蒸還是煮似的。
赤德祖贊看過來的時候還對赤德祖贊點點頭,那意思是‘你看,咱倆好吧,我支持你。’
李隆基高興了,心情愉悅,頷首道:“張卿言之有理,朕便把鄯城封與你和王參軍,免租調五載,如何。”
“陛下所道減免租調事臣不敢茍同,金川往西一線,多為富裕,若陛下減免臣之租稅,其他地方又如何?臣請陛下收回圣恩。”
張小寶一臉為國著想的模樣,直言拒絕。
赤德祖贊郁悶了,照張小寶的話來說,自己不僅沒有挑起其與李隆基的矛盾,反而又丟了一大塊地方,那湖若是被張小寶給奪了,以后鹽該貴了。
不成,得阻止,否則后患無窮。
“陛下,青海湖畔遠離彭州,來往不便,臣恐張刺史無暇管制,不如……。”
“此言差矣,赤德祖贊,我覺得我還是可以的,不信咱就試試,我保證把那條路給修通了,從彭州發鐵騎十萬,三晝夜之內必到至。”
張小寶也不跟赤德祖贊拽文了,大大咧咧地要跟其打賭。
‘你就使勁地吹吧,三天三夜能到,我把腦袋揪下來給你’赤德祖贊心中如是想著,嘴上說道:“自是不必,可臣……。”
“恩,朕準了,從明年始,周邊各地盡須繳納租稅,張卿要多多操勞。”李隆基略顯不耐煩地打斷赤德祖贊的話,把本就不屬于大唐的地方賜給了張小寶和王鵑。
大唐的人見張小寶和皇上沒起任何沖突,松了一口氣,他們還真怕張小寶不讓地方。
同時看向赤德祖贊的眼神中就充滿了幸災樂禍的意味‘該,讓你離間,等張小寶的勢力過去,看你怎么辦?’
赤德祖贊沉默下來,臉色比較難看,連旁邊的金城公主給他割的肉也不去碰。
“公主姑姑,我請你吃雞,哥哥做的雞可好吃啦。”小貝不滿意赤德祖贊對待金城公主的態度,用兩把刀費力地插住一只雞給送到近前,送到了赤德祖贊的近前,那意思是讓赤德祖贊接一下。
如果可以的話,赤德祖贊很想一巴掌把小貝給拍飛,但這個抬手揮出去的動作只能想想,不敢付諸于行動,還要努力地擠出一個親切的笑容,邊接過雞邊對小貝說道:“小貝真懂事。”
又轉過頭來與金城公主道:“奴奴,我來幫你撕開。”
“妾身謝過贊普。”金城公主非常高興地說道。
默棘連看到這一切,心中長嘆,女人何時在吐蕃有如此地位了?赤德祖贊真可憐,多虧前次李隆基沒同意自己這邊的求親,不然娶回去一個女人還得當成祖宗供著。
華山論劍,塵埃落定。
熱乎乎的篝火聚餐,吃的許多人心中發寒,應李隆基的吩咐,乘上船往京城而去,今年是要在大唐過了。
張小寶與王鵑也不打算回積利州,更不去洛陽,家人已經從洛陽出發,一同到京城來過年,明年就不用再回去,張忠準備在京城謀個官當當。
具體的官職還沒安排,但最差也要當尚書才行,把原來二品的官職免去,變成三品的,明降暗升。
官職方面最高興的是小貝九個人,抓到個奸細,立了大功,原來的朝散大夫是五品官,穿淺紅色衣服,有銀魚袋。
如今變成了深紅色的衣服,文散官,中大夫,依舊是配銀魚袋,只不過后一點被小貝選擇性忽略了,她就喜歡金魚袋,自己家做的手工還好。
李隆基按照小貝等人確實做出的貢獻賞了之后,考慮一下,覺得應該補償張小寶和王鵑兩個人,又給了小貝九個人一個權力。
原來是知御史事,如今變成知御史事兼事大理寺卿。
聽上去亂七八糟,凡是知道這個事情的人再看向小貝等人就更害怕了。
如果說知御史事只能彈劾,而不能抓人,那么大理寺卿就可以直接判案了。
這么大的權力自然沒人相信皇上會給九個孩子用,還不是讓張小寶與王鵑拿來掌握,雖然九個孩子非常偶然地抓到一個想要謀害皇上的奸細,但判案他們會嗎?
小貝弄清楚自己擁有的權力之后,也在考慮這個問題,判案似乎很難“小遠,你要把永徽律疏和六典背下來,以免判錯了。”
“背下來你也判不了,你當你有個大理寺卿的權力就能文案?知道什么叫三堂會審不?”小遠給小貝潑了一缸的冷水。
“呀?有這事兒?我不管,逮到我就判,小遠,我問你,你想不想當個官,真正的官,比如哥哥姐姐那樣的,咱們合計合計,包下來一個縣,去造福一方。”
小貝決定不按規矩來辦,眼珠轉轉,又提出個想法。
小遠使勁地搖搖頭“不當,我自問沒那個本事,要當你當。”
“好,我去說。”小貝下了很大的決心。
張小寶沒去關注弟弟妹妹的升官之事,與王鵑研究了一番,找李隆基商議了兩個時辰,待翌日天明時,李隆基發出一道道旨意。
河北道北部來的四萬人留給張小寶和王鵑一萬人心最不穩的在京城訓練,剩下三萬人分到山南東道與淮南道各府,并從兩道調出兩萬五千將士前往豐州,參與豐州的府軍演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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