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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一章 圣上有錯應落詔

第五百三十一章圣上有錯應落詔  “我其實是一個很可愛的孩子。”在冷場了一會兒之后,貝對教室中其他被嚇住的孩子們解釋。

  可孩子們卻被嚴正讓人生生拔掉牙時的慘叫及滿嘴噴血的事實驚到了,還沒緩過勁兒來,一個個臉色不怎么好看,有的甚至是不敢再與貝對視。

  一直跟貝行動的老夫子嘆息一聲,對貝說道:“哎我帶他們去休息休息,跟他們好好說說,等過了今天再找你玩。”

  “嗯嗯嗯好,老爺爺你就跟他們說,一家哭好過一路哭,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我估計有的官員也是不怕死,所以我不讓他們死,要活著,把死當成一種幸福的追求般地活著。”

  貝有點難過,覺得自己不被理解,可還是通情達著。

  海這時摸摸妹妹的頭,說道:“相離莫相問,不是同路人,平行難匯聚,各存自我痕。他們還,不懂,大一大后估計就會知道了。”

  “對,他們娃子。”貝深表贊同。

  王維在旁則是哭笑不得,究竟是誰?也不知張王兩家如何教育的,九個孩子居然比宮中的孩子更懂事兒。

  “哎呀,此陰雨天不曉得什么時候才能變,縣中百姓難熬嘍。”王維想著心事,看向外面依舊不曾停下的雨,無奈說道。

  他一出聲,貝的注意力被轉移了,朝著王維突然問道:“你從縣中來?有沒有收嚴正的好處?”

  “啊?”王維嚇一跳,使勁吞咽一口唾沫,心悸道:“沒……啊有吃飯算不算好處?”

  此刻的王維心中七上八下,緊怕張貝再次揮出蠻不講理的風格,把自己也給收拾了,別說拔一口牙,拔一顆也疼的要命啊。

  貝眼珠轉轉:“只吃飯了?沒答應嚴正幫忙開脫?沒收其他錢財?我會讓人問哦,讓我知道你騙我,哼哼”

  “不敢不敢,借我個膽子我也不敢騙上官,我和太白一起來查此地事情。”王維連忙解釋,突然想起李白還不知道在哪遭罪,又開口道:“下官有一不情之請,當不當言?”

  “既然是不情,還是不要請了。”遠撇嘴。

  “與下官前來的還有戶部的李白,病了,應是在縣中某個地方將養。”王維一面感嘆家伙們的聰明,一面把話說出來。

  貝張大嘴:“啊?他呀?我知道他,很有意思,他咋病了?哦懂啦,一定是不預防,我找人問問,以前還跟著我干過活呢,順便讓人把車站的糧食搬到縣城中。”

  其他八個孩子一同點頭,表示贊成,張強在那里琢磨一會兒,提醒貝道:“弘農縣怎辦?一直等哥哥和姐姐來?”

  聽到話,貝看向王維,問他:“你說咋弄?”

  “嚴懲,嚴懲不貸,給縣中百姓一個交代。”王維語氣肯定地提議。

  “什么交代?財產沒了,有人死了,嚴懲官員就交代了?這要算是交代,那我大唐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也得跟著交代了。”

  貝一詞雙關地說道。

  王維這下無話可說,他能想到的無非如此,眼睛在九個孩子身上來會看,猜測他們有什么更好的辦法。

  貝也不再管王維,和海、遠等人湊到一起,聲地嘀咕起來,用去了一刻鐘,方達成一致,給手下的人下命令。

  “讓人去縣中把賬本拿來,百姓搬到縣城中的時候不是記過賬么?看看還能不能找到,再調集人手,到縣城中挨家挨戶地詢問他們家中原來的財產,從周圍我家買賣抽調物資,待核實后補償給弘農百姓。”

  貝說出了九個人的意見。

  王維又被嚇到了,問:“你要拿你家的錢補償弘農的百姓?”

  “憑啥是我家?是皇上伯伯的官員做出的事,應該皇上伯伯來承擔,我是想先墊付一下,因為我家調配物資的度最快,對吧?”貝問王維。

  王維連連點頭,也問:“死人的呢?”

  “總不能活過來,撫恤吧,要多給錢,如果一家全死了,那我也沒辦法。”貝一提死人,臉便耷拉下來,顯得很難過。

  王維也跟著深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無奈搖頭。

  沉默幾息,貝又咬牙說道:“還有弘農的上管,虢州,我先勸皇上伯伯罪己詔,然后再狠狠收拾虢州的官員,我不信他們一點情況也不知道。”

  聽著從貝嘴中說出來的話,王維感覺到渾身上下一陣陣冷,真不知道圣上如何想的,給一幫孩子這么大的權力,孩子做事情不懂得圓滑,盯住一個方面就不放手。

  真要是先讓圣上一個罪己詔,那……那虢州的官員還想好?光是掉腦袋的就不知凡幾了,更妄論丟官之人。

  鬧吧,鬧吧,把事情鬧大大的。

  王維知道自己阻止不了,終于決定不參與進去。

  他想不參與進去,那也得他說的算,剛剛有了想法,貝便打起他的主意:“王維是吧?正好,我人手少,你幫忙統計下數,最好是到縣城之后,找人幫你一起做,挨家去問,不要漏掉一個人,否則……。”

  “下官遵命。”王維也不用貝說出來否則怎樣,馬上答應,他算是怕了貝。

  但剛答應,又覺得不對,聲問:“你們帶來六、七百人,當中除了護苗隊的,還應該有不少內院吧?按你兩家的內院本事,帶來的人想是撐一州政務不難吧?”

  “你說啥?大點聲。”貝虎著臉問。

  “沒,沒說啥。”王維哪敢多話,突然又呆不住了,畢竟李白還病著呢,也不知道情況怎樣,著急道:“那不如下官下去忙?”

  “去吧去吧,我給你安排二十個人跟著,先把縣中事務接收,如遇阻撓,就地射殺,弘農從現在起,實行軍管。”貝很有魄力地揮揮手。

  等王維被人提溜著游回去,遠提議:“應該給縣中我們的人傳消息,讓他們鼓動一番,讓縣中的人知道我們來了,不然王維過去,受到的阻力一定很大,會死很多人。”

  “那要是有人跑了呢?”貝問。

  “往哪跑?跑就海捕文書,到處抓,折騰死他們。”

  “好主意,就這么辦,折騰。”貝兩眼放光地同意了。

  王維不知道學堂中有什么陰謀,他已經拼了命在趕路,即便如此,還需要有人幫忙才行,自己跑一會兒,被人抬著跑一會兒,來回交替。

  他終于親自感受到了護苗隊的戰斗力,也懂得了啥叫強行軍,隊伍以直線的路線朝縣城去,遇到水淺的地方跑步前進,遇到水深的地方泅渡前進。

  王維估計了一番,按照這個度,到達縣城所用去的時間,應該是他們繞著路一點點過來的四分之甚至更短。

  剛剛游出來三里地,王維像條死狗一樣躺在濕草上,呼呼喘著粗氣,渾身上下,一點勁都沒有了,這還是別人馱著他游,他只覺得身上是又冷又酸。

  并且肚子還餓,卻什么也不想吃,難受得要死。

  “給,喝了它。”正當王維不知道如何忍受身體的難受時,旁邊一人遞過來一個水壺。

  王維以為是水,拿過來便喝,剛一喝下去,差點又吐出來,臉擠成一團,問道:“給我喝的什么?”

  “鹽、葡萄糖、還有從茶葉中提取的一種叫咖啡因的東西,后來改成叫茶因,加上牛磺酸。”護苗隊的人簡單介紹。

  王維聽得迷迷糊糊的:“我怎么不知道還有這樣的東西?”

  “你品級不夠,除了皇上和一部分人以外,只有…。”

  “只有你們張王兩家有,我懂,有什么好東西先可著你們來,等著你們賣命啊。”王維一聽就明白了,張寶和王鵑讓人弄出點好東西,必然會先給自己家人享用,說是試驗,然后才是皇上及王爺們。

  “嗯”護苗隊的人直接應一聲,又塞到王維嘴里一條牛揉干,并道:“慢慢嚼,嚼碎碎的再咽,你的體格差遠了,還不如貝娘子。”

  “我不如他?”王維不服氣“別說一個,他們九個綁一起,我收拾他們也輕松非常。”

  “他們九個聯合起來,能活活咬死你,不要以為孩子你一下能打倒一個,你得先碰到人家身體才行,用冷兵器你死的更快,如果是水里,換成我也得死他們手中。

  你真比不了貝娘子,公子說,她的水xing天賦最厲害,手綁在背后、腳也被綁住能輕松游出去二里地,她耐力也比你好,恢復的比你快,只要食物充足,給她一刻鐘休息,她能恢復不少體力,給她半個時辰,她能恢復一大半體力。”

  護苗隊的人也在吃東西,正好有工夫跟王維聊天。

  王維不相信九給孩子能咬死自己,卻承認孩子的恢復度快,因為他只聽說過大人頭一天累了,休息一晚上,第二天渾身酸疼,從來沒聽說哪個孩子頭一天瘋跑玩鬧,第二天會身體酸疼的,通常是還能繼續瘋跑。

  至于貝的水xing達到何種程度,王維不清楚,只是想想把手綁上,腳也綁上,還能不淹死就已經夠嚇人了,更不用說游那么遠。

  沒給王維太多的休息時間,將將吃下去三條牛揉干,隊伍繼續出,王維只能以早點看到李白,讓其安全為由鼓勵自己,不然他真會堅持不下去。

  李白這時也在為王維擔心。

  人手他派出去了,只怕嚴正狗急跳墻,害死王維,唯一指望的就是王維夠聰明,在被害死之前提到自己一同來的,并且在外面呆著,隨時可以回到京城面圣,那樣嚴正至少得先抓住自己才能動手。

  “摩詰兄,千萬保重啊,來時笑談天雨色,指點杜康偎嫦娥。若醉千載獨歸去,孤帆只影淚念昨。你要是死了,我就去求張寶,我是張寶安排的官,我去求他,讓他給你報仇,他要是不同意,我就跪死在他家門前。”

  客棧中的李白看著面前桌子上的吃食,卻一點食欲也沒有,哪怕因為他打著張王兩家的幌子,又拿出來錢之后伙食明顯變好,他也吃不下去。

  他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跟自己談得來的人,都是會寫詩,都是有抱負,都是懂得欲執政先了解,如果王維真回不來了,自己豈不是少一知己?

  此刻李白最為后悔,吃一口桌子上的鹵揉,明明是咸的東西,卻是感覺不到絲毫味道,如果嚼蠟一般。

  又望向窗外不曾停歇的雨,懊惱的自語道:“早知今日,已往就應該去真心投靠張王兩家,作什么清高?何必非等著皇上親自看重?若我真是張王兩家的人,即便是馬上到衙門質問,他們又敢待我何?借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動我?”

  心中想著事情,李白越吃越慢,只吃了幾口菜,酒卻沒少喝,喝得暈忽忽的,感覺不到餓了,把筷子一扔,半瞇著眼睛盯住外面的雨,思緒一時間不知道飄到哪去了。

  “大人……大人,好消息,大人好消息。”李白處在蒙朧中的時候,去接力打探消息的馬三回來了,他也不繼續心翼翼了,在走廊上便大喊起來。

  咣當一聲門被撞開,馬三渾身濕漉漉的站在門口傻笑。

  李白詫異地看過去,疑惑不解:“什么事情?”

  “抓了。”馬三咧著大嘴吐出兩個字,隨后拿起桌子上的酒猛灌兩口,繼續咧嘴道:“呵呵,呵呵呵,大人,嚴縣令,啊,是嚴正被抓了,張貝來了,真的來了,嚴正過去就被逮起來,說是被打的不bsp;“你聽誰說的?”李白突然間感覺到天晴了,云散了,只因為那三個字,‘張貝’,他太知道這三個字所代表的是什么了,張王兩家最的孩子,正如她的名字那樣,寶貝呀,這是一個讓人又愛又怕的名字。

  “都這么說。”馬三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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