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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三章 狀元之后往何方

  式惠妃于旁看著眼熱,她能想到,現在的太子是誰,不重要,誰能入張小寶和王鵑的眼才重要。

  別說是皇后的兒子,即便以前的懷寧王李珣跟張小寶二人接觸的多了,有多少人提心吊膽?

  現在還在渤海都督府呆著,沒回舒州,讓人心思無數。

  “清兒,過去見見。”武惠妃膽子就這么大,明明知道張小寶兩人與王皇后走的近,也敢把自己的兒子帶來。

  李清清楚自己的母親和對方的關系,硬著頭皮湊過去,跟張小寶打招呼:“小寶,總是聽聞你的事情,今日終是能見一面,甚好。”

  張小寶對李清還算熟悉,不是見面多,而是對方涉及到了一個人,楊芙蓉,李清是楊芙蓉的最開始的丈夫。

  王鵑早就跟張小寶把事情的經過說明白了,李清還有一個名字叫,現在還沒改,叫李瑁,那他的媳婦就是楊芙蓉楊玉環了。

  這可是張小寶和王鵑萬分防備的一個人物,遇到后,得堅決打壓下去,不能給李隆基機會。

  只不過現在的張小寶和王鵑對此的興趣不是很大了,有他們在,誰還能掀起風浪?

  王鵑無非是覺得李隆基搶兒子的老婆不對,所以得幫一幫,怪可憐呢。

  張小寶用憐憫的目光看著李清說道:“好,好,現在忙啥呢?沒遙領劍南道吧?”

  李清哪曉得張小寶對自己的好感,是因為歷史上自己窩囊,聽張小寶說話,覺得張小寶這人還行挺好溝通。

  “沒,我現在遠遠地管著河南道的毫州,前段日子給你添麻煩了。”

  “有這事兒?”張小寶扭頭問王鵑。

  王鵑仔細回憶下,搖頭:“哪有?”

  “是前幾日剛定。”李清給張小寶二人解惑。

  “哦,那前段日子的事情與你無關,不麻煩,一點不麻煩被抓的官員是死是活,由刑部、大理寺和御史臺管,我就是去轉一轉。你……弓馬可還嫻熟?”張小寶對李清熱情起來,他發現李清還是很老實的嘛,沒有仗著母親是惠妃就囂張跋扈。

  李清被張小寶的熱情給弄迷糊了,他不知道張小寶怎么想的,若知道一定會十分無奈,自己的母親是惠妃,但還有皇后在,更何況,誰敢在你張小寶面前囂張?

  愣下神,李清連忙回話:“嫻熟,是否打獵。”

  “是,但嫻熟也用不上,咱不拿弓拿槍,去山上也無法騎馬,你別總想著騎馬彎弓,路上的時候練練槍,別到時候打到人。”

  張小寶說出了很讓人無語的話,你既然說沒有用,還問人家干什么?

  武惠妃秀眉微挑,想不出來張小寶為何這般熱情,李隆基沒去理會,只看著自己的兒子和女兒表演節目。

  小貝教了不到半個月,就把人家兩個孩子帶的跟她自己差不多了,總喜歡在人前表現一下。

  盼兒很聰明,已經會做算術題了,知道一加一等于二,二減一等于一,一加一加一等于二,一個人加一個人加一個人等于三個人,三個人少了一個人等于一個人,讓大人聽了都覺得復雜。

  小貝不厭其煩地一遍遍糾正,不時地還要陪著兩個孩子一同傻笑。

  小芳在旁邊彈琴,讓人覺得熱鬧一些,一遍遍地彈那首春江花月夜,她只會這一個,樂此不疲。

  王鵑去陪著王皇后跟武惠妃聊天,端莊典雅地談論著衣服的布料款式,首飾的做工等等,一派大家風范的樣子。

  武惠妃如不是清楚王鵑的家庭,還真以為她出身名門世家,當然,她不曉得,王鵑就是出身豪門,紅色豪門,夫人外交從小便要學。

  當船隊整裝好,一行人方才上到船上,啟錨、離岸,順流而下,西風吹得船帆咧咧作響。

  船艙,王皇后先是陪兩個粘人的小家伙擺積木,直到小家伙們困了,自己爬到榻子上恬然睡去,王皇后才有時間走到另一個船艙向張小寶與王鵑道謝。

  感謝兩個人愿意帶著孩子玩,更感謝他們的教導。

  “鵑鵑,辛苦你二人了,珺兒與盼兒不像尋常孩子那樣鬧,讓你二人費心不少。”王皇后跟王鵑道謝。

  王鵑否認道:“與我和小寶無關,小寶剛才看到了,說得想辦法讓珺兒和盼兒鬧一鬧,孩子太乖了不好,由小貝來負責。”

  王皇后頭一次聽到如此的說法,孩子安靜、穩當還不好?想不明白,遂不去想,相信小寶和鵑鵑不會害自己孩子,鬧就鬧吧。

  關切地問道:“武舉或許要在船上辦,鵑鵑你可準備好了?”

  “差不多,最好是再等等,等到積利州,上岸后比,在船上讓他們加深下理論知識,先讓他們自己之間比一比,相互之間好更熟悉。”

  王鵑一副我為他們好的樣子。

  王皇后沒再說什么,又跟王鵑聊起家常。

  將軍們一個個其實已經等不及了,摩拳擦掌,想要打干一場,前段日子給他們折磨壞了,自己一個領兵打仗的將軍,不考軍陣和行伍,非要筆試什么軍民關系。

  好不容易熬過來,找人商量,又相互串通,這才把筆試做完,結果皇上又要出行,快過年了,往外溜達什么,在船上武舉,先要解決暈船的問題。

  一時間,武將們還真心揣揣,把王鵑借此機會立即開始,結果得到消息,說是讓他們自己熟悉熟悉,而且沙盤也正是江南道的,讓他們放心許多,有個緩沖就好。

  只有李隆基和高力士了解張小寶、王鵑,認為他們兩個絕對沒安好心,又要出餿主意,二人嘀咕一番,沒猜出來,只能暫放。

  王鵑陪著王皇后,李隆基把張小寶叫來,先是關心地問道:“小寶,身上的傷可痊愈?”

  “好了,好了,半個月了,再不好我讓醫學院的人給我陪葬,能把病越治越嚴重,如此本事,我要帶著他們去害別人。”張小寶拍拍自己的肚子,以證明自己很健康。

  “那便好,那便好。”李隆基其實早知道張小寶的病好了,沒話找話。

  張小寶本應該順著問出來,但他就是不出聲,靦腆地笑笑,等著。

  “呃!珺兒和盼兒,今日朕見到了,心甚慰,小貝還真有本事。”李隆基又說起兒女。

  張小寶依舊靦腆:“是,陛下說的是。”

  “你吃過了沒?”李隆基實在是沒話說了,突然問了一句平時打招呼的話。

  “吃了,陛下餓了?”張小寶說話時就要起身,李隆基餓了,他得去做飯,真是八百年前欠李隆基的。

  李隆基忙攔:“吃了,朕不餓,出來之前剛喝掉一大碗土豆絲的湯,味道很好。”

  “是,臣也喜歡做土豆絲湯,上面漂一層蔥花與油花,弄個蘿卜條和芋瓜頭咸菜,拿平鍋烙干餅,是最簡單又最容易讓人接受的搭配,很多人都會吃撐。”張小寶就不怕李隆基跟他說吃的方面的事情,八大菜系隨便。

  李隆基不想說吃的問題,一時間不語,沉思。

  過上半刻鐘,對在那里快要睡著的張小寶問道:“小寶,你在河北道北部種了土豆,據說還不少,你還打算回去?”

  這才是正題,張小寶理會了。

  “回不回去得看我爹怎樣安排,我若入朝,官職不能小了,但我爹的官職還要比我更大,父子同殿,說不得遇到事情我要偏向我爹,容易給人一種我們把持朝廷大權的感覺。”

  “那,若外放你父親?”李隆基提出一個想法,他打算把張小寶留在朝,沒事問問計,何況在京城當官也是一種榮耀。

  張小寶搖頭:“不如我繼續在外面,我爹到外面起的作用不如呆在工部,我到哪地方都行,不挑剔。”

  “是,朕知道你不挑剔,你去的地方百姓會享福,然,管的再多,也是一道而已,能有幾州幾府?朕不可能讓你管半壁江山。”李隆基說的全是實在話。

  高力士在張小寶來之前,已經與李隆基商議過,此時配合著問:“小寶,我見你喜歡守在渤海都督府,那邊重要?”

  張小寶低下頭,想事情,得怎么與李隆基和干爹說東北的重要性,眼下東北還沒有重工,談不上重工底蘊。

  資源也不算特別好,除了動植物等特產,其他的大唐別處也有,要非得說有資源不錯,石油,還有海邊的,都有,其他地方的少。

  但自己只是用容易尋到的石油做研究,不打算開采大唐的能源資源和礦產資源,給以后的人留著。

  什么時候他們說本事不行,在外面采人家的東西采不到了,被人家打回來了,那么就采自己的吧,如果說讓人家給打過來,把資源采了,那也沒辦法,不能什么事情都等祖宗,祖宗管不了世世代代。

  真要說有別的地方很難尋找的東西,當然是撫順煤礦產的琥珀,屬于經濟范疇,首飾跟裝飾品,能賣錢,但沒有其他用處,里面有只蒼蠅,價值可以提高點。

  東北的重要性在于氣候和地理,還有……

  “我想去搶能源,渤海都督府繼續向北向東,有不少的能源與部落,我不能等著他們壯大起來給大唐留下隱患,消滅,或者是同化。”張小寶指指俄羅斯的方向,對干爹說。

  高力士還是納悶:“你一直想要去占地盤,考慮過人口?人不足,誰肯跟你往北走,越向北越冷。”

  李隆基也是頷首表示認同。

  “我沒打算明天就把整個天下都占住,如今的不少新物種,除了多食那里過來的,還有就是當時派出的人從遙遠的地方尋回。我可以等人口,鼓勵生育,但位置我現在就必須卡住,冷不是問題,多穿衣服,住暖和的房子,多吃油膩、多飲酒,否則真失去了那里,我會后悔一輩子,死不瞑目。”張小寶不能與李隆基二人講歷史,只能表示出自己的決心。

  李隆基無法猜出張小寶跟王鵑為什么對一個又冷又覺得沒有前途的地方此般執著,卻還準備支持一番。

  道:“那你還是回去當你的節度使,別總呆在那邊不回來,每年進京兩三次,給朕做做好吃的東西,你不是要把鐵路修過去么,來往便捷了,路上耽誤的時間少。”

  李隆基心不舍,張小寶和王鵑在京城呆著,他會覺得很安穩,遇事不愁,叫過來隨便吃吃飯,聊聊天,馬上能得到好主意,能有一個說話時對自己無顧慮的人陪自己說話,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尤其是小貝等人,別看總喜歡穿官服顯擺,在自己面前時,表現的卻不是一個官員的情緒,怕說錯話什么的。

  很平和,比自己的兒女來說,跟自己更親近,一同吃飯時的無拘無束,一口一個皇上伯伯地叫著讓自己不認為太孤單。

  正如王鵑寫的那一冊詩集,哦,她說她是抄的,里面說的一樣,最是無情帝王家,幾乎所有人都怕自己,只有張小寶二人及起弟弟妹妹們不怕,難得。

  張小寶聽著,聽李隆基說話,感覺很別扭,你一個大男人,跟我這么傷情干什么?

  見李隆基讓自己和王鵑回去,忙否決:“陛下,還是不了,派一個王爺什么的皇室人過去,臣不去。”

  “可是怕有人說你擁兵自重?大可不必,諸葛武侯也曾手握重兵,政也是其,兵也是其,財也是其,然劉禪依舊登基,你現在的朝位置似乎比起他來,還相差過遠。”

  李隆基倒是想得開,把諸葛亮拿出來做比較。

  張小寶眼睛瞪得大大的,不知該怎樣接話。

  高力士卻一點不認同李隆基的說法,怎么相差過遠了?不在朝,難道小寶和鵑鵑的話便不管用?

  他二人別說是管錢了,就是說拿下現在的書令,源乾曜連反抗的機會都不存在,前段日子,鵑鵑去河南道,根本不用與朝廷先商量好,就可一語調動整個河南道的兵。

  雖說那是陛下給了權力,但軍管可沒說過,比起諸葛亮絲毫不差,幾乎是一樣,掌權又不要皇位。

  但要說有不同之處,那就是比諸葛亮更厲害,諸葛亮炒土豆絲的時候知道放多少油嗎?自己的干兒子小寶知道。

  諸葛亮懂得教小孩兒么?真懂的話,劉禪也不會那樣了,可看看干兒子小寶,把小貝的他們教成什么樣?若是能遇一起,同樣的年歲,劉禪能讓小貝欺負死。

  “那個……”張小寶進行了一番自我鼓勵,努力地把自己當成比諸葛亮更牛比的人之后,回復過來了。

  “那個,陛下,臣不在乎別人如何說,只要沒有人阻止臣,怎么說臣由他,臣的意思是,您派個王爺什么的到那邊,坐鎮,臣依舊會遠程指揮。臣跟鵑鵑商量過,這回去原來突厥的地方呆著,帶十萬軍士過去,一邊放牧,一邊訓練,種種土豆、玉米什么的,然后與大唐的其他地方交換稻子和麥子。一年,一年之內臣不會有別的動作,老老實實呆在那邊,偶爾會回來見見父母,等日本和新羅解決了,臣要帶著無數補給,配合鵑鵑,強攻多食。”張小寶終于說出了自己以后的打算,語氣平淡,就像尋常聊天一樣。

  然,李隆基卻不能當成尋常聊天一樣聽,張小寶的話音剛落,他已經坐直了身子,滿眼驚駭,無論如何,他也不曾想過小寶和鵑鵑要興兵。

  高力士也是一哆嗦,自己的干兒子和兒媳婦就不能穩當地呆著?諸葛亮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嫉妒死,他管那點事情,累得要吐血。

  到了小寶和鵑鵑這里,好像玩一樣,是的,他們給人的感覺就是這樣,不管做什么,都很輕松的樣子,結果做的事情,不是讓大唐的糧食畝產翻倍,就是弄出醫療、工業等等體系。

  而且動輒便是謀人國,成天看他們兩個,研究下吃喝,給弟弟妹妹講故事,帶著做游戲,然后東跑西跑,跟旅游似的,結果是吐蕃沒了,突厥沒了,新羅廢了,日本也正在鬧心呢。

  高力士越想越覺得自己沒想錯,諸葛亮活的真憋屈,忙這忙那的,總是忙不停,看看自己的干兒子和兒媳婦,還能陪皇上出去溜達,多虧諸葛亮當初遇到的是周瑜和司馬懿,要是遇到了小寶和鵑鵑,估計死的更早。

  李隆基也有跟高力士一樣的想法,心還有不解,故問:“小寶,難道一個日本值得你們如此重視?不收拾就不能去打仗?”

  “非也,不等著收拾完,一樣可打,但士兵難以適應環境,臣要調吐蕃十萬軍在突厥的地方,那里的氣候變幻更大,臣怎么也要讓士兵多多熟悉,才能去征戰。打仗又不是玩,鵑鵑就算是指揮再厲害,也不想總打在吐蕃時那樣的仗,誰沒事會愿意在刀尖上跳舞?都照那么打,鵑鵑會累死。一年時間適應,然后出征,勝算就大了,臣也好在一年的時間當,先做點什么,不能讓多食人閑著,小規模的摩擦不能停,一為練兵,二為迷惑對方。”張小寶說道。

  李隆基聽著不停地點頭,他承認王鵑那一戰打出來的威風,但他真不想總讓王鵑去冒險,也了解什么是練兵,但迷惑就說不上來了。

  遂向張小寶問道:“你怎么迷惑?能達到何種目的?驕人之兵?”

  “說起這個,那就有意思了。”張小寶嘿嘿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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