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兩三息,張王氏又恢復過來,低頭把整個包子吃掉,再喝一口一同送來的野菜湯,嘴角lu出一絲笑容,看向王鵑的母親王氏。
王氏畢竟不是張小寶的親生母親,吃過一個包子之后,只是覺得好吃,對張王氏說道:“姐姐,我吃著包子,怎么覺得有種熟悉的味道?好吃,以后讓那小店多做,天天吃,最好是早早送來,人不能等著飯,看現在的時間,說早上吧,早飯早已吃完,說晌午吧,離著晌午還有一段時間。”
張王氏一聽,剛要點頭,卻又想了想,說道:“別人開店也忙,不如中午之前讓他們做好了,當午飯來吃,也不要總是包子,隨便炒個什么菜也行,妹妹以為怎樣?”
“忙?忙還不是為了賺錢,一個包子五十文給他們,一次買上幾百個,在給我們做的東西上多賺錢了,別的東西少做點,時間不就出來了。”
王氏到是沒仗勢欺人,她是準備用錢來補償。
張王氏微微搖下頭,看著王氏想笑,這要是王氏知道了給做東西的是她的nv婿,看她還舍得不舍得讓人家那么累?
張王氏是一個包子一口湯便確定了小店那個東家的身份,味道太熟悉了,除了兒子小寶,就不信天下還有人能知道自己習慣的口味。
而且能把rou餡的包子做出清淡的感覺,還有野菜弄的湯,這絕對是為懷了孩子的人吃的,難道還有人會去對小店的東家提自己兩個人的身體情況?
包子送來的實在是太及時了,不僅僅吃著好,心中也塌實了,這是不清楚小寶和鵑鵑跑到旁邊開個店要做什么,估計是故意讓府中的人去買他們的東西。
自己的兒子小寶就是厲害,誰敢說在旁邊開個店,然后有信心把東西賣進王府當中?小寶就能,沒有了那個身份,哪怕是做尋常百姓的事情,依舊能夠達到目的。
既然兒子和兒媳fu不像用真正的身份,自己當娘的也不能說破了,尤其是這個妹妹,要是讓她知道了,平時表現的不對,估計會給小寶他們惹出麻煩來。
如是一想,張王氏對王氏說道:“妹妹,我們在這里,讓他們做,若是我們回去了,別人不喜歡吃了,他們還得把時間改回來,麻煩,不如就中午吃,若是喜歡吃,晚上也讓他們送一份過來。
不要做太多,夠我們兩個人吃便好,店小,人手少,總不能讓他們負責整個府上的人伙食,聽姐姐一句,事情便這么定了。”
“啊?不讓多做?好吧,聽姐姐一言,我吃著好吃啊,別人怎么會不喜歡?要說小店的那個東家也真厲害,比起我們家中的廚子做的還好,即便是跟水云間的旗艦店比起來,似乎相差也不太多。”
王氏最終還是決定聽張王氏的,畢竟平時遇到什么事情的時候,也是一直都聽張王氏的,已經習慣了。
把小店的東家又夸了一夸,先入為主的想法讓她覺得還是自己家的水云間旗艦店的大廚做的東西好吃,若是她知道了包子和湯是自己那個nv婿做的,馬上又會覺得還是nv婿做的好。
因東西好吃,兩個人比平時多吃了幾口,尤其是張王氏,吃的時候,開心的表情就沒變過。
等吃飽了,找過來一個內院,對其吩咐,告訴內院讓府中的那個一直負責從鹵味店取貨的人,到鹵味店與東家說一聲,晚上的時候送來一道溜白菜,一道里脊,這兩個菜。
隨后張王氏又拉著王氏回到房間中休息,她打算用別的方法讓王氏安安心,不要再擔心孩子們。
王琚家的這個下人聽到人家夫人吩咐,高興壞了,這說明自己表現的好,加上得到了小店的賄賂吃的那個包子好,打算以后經常讓小店的東家給做些東西吃。
因此他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鹵味店,一改他在府中低聲下氣的樣子,對著暫時沒有事情做,站在旁邊的地方休息的張小寶說道:
“張石,買賣來了,我家夫人吩咐,讓你晚上的時候也做東西送進去,做四道菜,一道是甜白菜,一道是蒸里脊,一道涼菜,要多放蔥蒜,還有一道是……油炸小螃蟹,要炸的su才行。”
王琚家的下人其實是自己想吃,他喜歡吃炸的魚,還有口重點的涼拌菜。
張小寶一聽,眉頭皺了皺,什么亂七八糟的,還甜白菜,自己媽喜歡吃什么自己不知道?蒸里脊?又不是包子,蒸出來里面會有湯,母親才不喜歡這么吃,至于后面兩道菜,孕fu能吃么?
等事情完了的,真要把這個外公家的下人好好收拾一下,假傳旨意,你就說你自己想吃便行了,何必打著別的名義來做?
心中有氣,張小寶面上卻是沒表現出來,但絕對不打算讓這個下人吃得舒服了,做出了憨厚的樣子,答應道:“好,好,我做,可我沒做過,我試著來啊,做不好了別怪我。”
“做不好就殺頭,不怪你,不怪你難道怪我?給我好好做,吃著行了,再給你錢,試吃,對,還有包子,晚上也準備兩屜,按照今天上午那個一樣來做。”
王琚的下人仰著頭,轉身又晃悠著離開。
張小寶同樣轉身,來到王鵑的柜臺這里,對王鵑小聲說道:“看到沒,外公家就這種人,咱媽要吃白菜,這時節去哪買?不行,媽也不想想,我上哪弄白菜,得把人追回來。”
說完,張小寶對著王剛吩咐道:“小剛,快去追人,讓我做白菜,我也沒有白菜呀,你告訴他們換一個菜,我做不出來。”
王剛連忙追了出去,他到不是告訴對方張小寶說的,而是找自己的人,從府上拿幾棵白菜,別處沒有,府上絕對有,自己家的夫人出行,所有的東西全得準備妥當,不能想吃什么東西的時候尋不到。
甚至有的菜離了土保存時間短的話,還得專門隨船來的時候用土養著,這個時節的杭州確實找不到白菜,別說大白菜,小白菜也沒有。
同時他還打算讓自己的人跟府中說說,這個下人居然瞎說話,兩個夫人有身孕,能吃蔥蒜多的涼菜?開什么玩笑,還甜白菜,要是說辣白菜還有可能。
張小寶也從柜臺拿了錢,說道:“我去買里脊,這可有得選了,希望旁邊賣rou的rou還新鮮,還有里脊rou,做個糖醋里脊,要用冰糖,白菜是最簡單的醋溜白菜,我去哪弄陳年的醋,我娘也不想想,我手頭上哪有東西呀,這一天啊。”
跟王鵑嘀咕完,張小寶走出去尋找需要的各種東西,王鵑抿嘴一笑,在后面喊道:“看有煎餅果子沒,給我買回來一個,你盯著點,要味道好的。”
“買什么?不花錢呀,回來我給你做。”張小寶的聲音在門外傳來。
王琚府上,旁邊第四進院落的偏院當中,大丫鬟王綠荷也得到了三個包子,不是灌湯包,罐湯的只有兩屜,被張王氏兩個人一人一屜,全給吃了,只有負責試毒的丫鬟跟著吃了一個。
王綠荷看著面前的包子,臉上一副鄭重的樣子,想吃吧,又怕吃完了就沒了,不吃吧,怕到了中午涼了不好吃,正猶豫著。
“綠荷、綠荷,我給你送好東西來了,mi餞,你看看,這可是他們的東西,我看他們放在那里也沒人吃,就偷偷拿來給你。”
王綠荷正琢磨是吃還是不吃包子的時候,她的小屋子外面閃進來一個男人,跟做賊似的,小心翼翼,手上還拿著一個木托盤,很小,上面有十來個mi餞。
看見進來的人,聽到對方的話,王綠荷眉頭微微一皺,說道:“王樹,與你說過幾次了?不讓你往我這來,你還來,我這里是你一個男人可以進的?你想被打死?
你還敢偷東西,快給人送回去,要是讓人知道了,手給你打斷,想吃mi餞我不會自己去要?你快出去。”
“綠荷,別人吃不吃得到東西我王樹不管,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當初你看我找不到活可憐,把我招進府中,我還不知道要在外面受多少苦呢,只要你能吃到好東西,打死我,我也愿意。”
被王綠荷叫做王樹的人臉上是一副感恩的表情,不僅僅沒出去,還把手上的托盤放到了桌子上,眼睛一掃,看到了桌子上的三個包子,好奇模樣地問道:“綠荷,你怎這時吃包子?包子哪有mi餞好吃,吃mi餞,你吃。”
王綠荷看著桌子上的mi餞,非常不高興地說道:“告訴你送回去,你……算了,只此一回,以后不準再去偷東西,讓你送回去,萬一被發現了,你還要挨打,聽見我說的話了沒有?再有一次,我就告訴管家,讓管家罰你。”
“知道了,知道了,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偷東西,還不是看著他們也不吃,扔那扔著,過了今天,估計人家就不要了。
我又沒有別的本事,想報恩也只能這么做,當初要不是你,我在外面干活,估計也就是碼頭的扛活而已,又累賺的又少,你看我本來就瘦,沒有那么大的力氣,一想起來呀,我就覺得為你做點什么才行。”
王樹好象很聽話,又開始說起以前的事情。
王綠荷十分無奈的點下頭,說道:“真想報恩,你就在府中好好做事情,半年前遇見你的時候,也是看你機靈,這才把你招進來,你可不能給我惹麻煩,不然的話,我要跟著你一起受罰。
桌子上有包子,你吃一個,不是尋常的包子,是娘子賞的,外面的鹵味店,專門做好了給府中,數量可不多,你拿一個嘗嘗,剩下的兩個我要吃了。”
說著話,王綠荷把盛包子的盤子向王樹的身前推了推。
王樹依言拿起一個,猶豫了下,張嘴咬了一口,眼睛馬上就睜大了,不等把包子咽下去,連連點頭,說道:“好吃,確實好吃,我在府上也沒吃過這么香的包子,外面小店做的?為什么不讓他們多做一些?然后府中所有人都能吃到。”
“他們的店是鹵味店,不是包子店。”王綠荷說道。
“讓他們改,平我們府上的厲害,說讓他改成什么店,他就得改成什么店,綠荷,不如這樣,你跟管事的說說,讓我出去做事情,我到時候給你買更好的東西,想吃包子還不容易?”
王樹把一個包子全吃到肚子中,向王綠荷身邊湊湊,說道。
王綠荷搖下頭:“不行,眼下什么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不僅僅是府上原來的人,還有張王兩家的人以及皇上在,之前早已吩咐過,凡是入府不到五年的下人,一律不準接近那幾個院落,一律不準出去。
更不可以找對方的下人說話,見面需要低著頭,哪怕我們這樣能出去的人,到了外面也同樣不能提起任何府中的事情。
你說你想出去,可你才來半年的時間,離著五年差遠來,你老實在府中呆著吧,等著皇上離開,你自然能夠到外面去了,估計用不上太上時間,多說是半個月,皇上也不能總在杭州停留。”
“哎!”王樹嘆息一聲,說道:“要我說,府中管的太嚴了,五年內的不行,皇上來的消息才傳過來多長時間?一個月之內進來的還有可能是別的地方的jiān細,像我這樣半年的,那時也沒傳來消息,我怎么可能會做出對皇上不好的事情?
再說了,皇上那里有不少的護衛,我出去做事情,難道還能找進來幾萬人害皇上?整天在府上呆著出不去,心中憋屈呀。
綠荷,還是你好,能夠見到兩位夫人,閑著也是閑著,你跟我說說他們那里的事情,規矩是不是與我們府上不一樣?”
“沒有什么可說的,而且府上規定,在這段時間內,入府不到五年的下人不準打聽任何關于對方的事情,五年以上的同樣不得傳出去,你別問我了,問我也不會告訴你。”
王綠荷說完這句話,指指盤子中的包子,又道:“覺得好吃,你再吃一個,我留一個嘗嘗味道,明天又會賞我了。”
“我不吃,你吃,綠荷,你還不相信我?我可是你招來的人,你跟我說說,我不對旁人提這個,我好奇嘛,要么你跟我說說外面的事情,比如那個鹵味店,他們什么時候開起來的?
是不是東邊的那個,以前我能出去的時候也去吃過,那里的東家根本不會做包子,從未聽說過他們有賣包子,更沒有賣卷餅,難道是換了人?”
王樹咽了口唾沫,卻沒有繼續拿包子,依舊與王綠荷打聽事情。
王綠荷詫異地看著王樹,問道:“你怎么知道他們還賣卷餅?你又沒有出去過?”
“啊?我怎知道?我啊?我是……我是,我這不是在府上呆的悶了么,就找能出去的人說說話,問問西湖那里的荷花什么的,然后他們順口提了一句。
我估mo著再過上些日子,西湖的荷花便開了,到時候我能出去了,帶你去看荷花,那一片片的荷花,跟你似的,美,你要比荷花還美,你心腸好,要不是你當初……。”
“別再說招你進來的事情了,你好好做事就算報答我了,以后不準問別人外面的事情,被發現了,說不得要挨頓打,何苦呢?”
王綠荷不喜歡王樹一見面就說當初的事情,再告誡了一句。
王樹忙點頭:“是是,不打聽,我就是隨口一問,是他們自己說的,以后我記得了,在皇上沒走之前,不問了,就是他們找我要跟我說,我也把耳朵堵上,不聽,綠荷你吃著,我也回去找找活干,不給你丟臉。”
說完了話,王樹這才轉身離開,王綠荷看著他的身影,搖搖頭,喃喃道:“這人什么都好,就是總喜歡打聽希奇的事情,哎!換成以前也無所謂,如今很容易被管事的抓住此事,到時候我也要受連累。”
吃晚飯之前,王琚家的下人來到鹵味店中,對著剛剛忙碌完的張小寶問道:“準備妥當了?”
“好了,好了,稍等,我包菜裝上。”張小寶拿出來一個食盒,他刻意買的,可不是裝餅用的籃子,籃子不分層,食盒是一層一層的。
四個菜,兩個冒著熱氣,向里面裝,剛要裝拌的菜和油炸的小螃蟹的時候,王琚家的下人突然說道:“這兩到菜分開裝,不要裝進食盒中,味道該弄竄了。”
“不能不能,別看是在一個食盒中,我買的食盒才好呢,每一層都是自己就嚴實了,不會竄味兒,不信你看看。”
張小寶拎著食盒讓對方看。
“讓你分開你就分開,找個籃子裝好,還有鹵味,切點,再來一提酒,快點,還等著回去呢。”王琚家的下人吧嗒下嘴,又要了鹵味和酒。
張小寶麻利地給裝到一個籃子里,酒是裝進了葫蘆中,葫蘆不小,那一葫蘆裝上三斤還能有空余。
把食盒和籃子往對方手上一遞,張小寶問道:“鹵味和酒錢是不是應該……。”
“應該什么?你想說應該什么?應該把你的店封了,全抓進去大牢中去,應該……應該的事情多了,哼!”
王琚家的下人把眼睛一瞪,拎著東西轉身大步離開。
張小寶看著對方離去的身影搖了搖頭,轉過身來又站到了柜臺旁邊。
伙計張易湊過來,對張小寶說道:“張哥,我們是開門做買賣,求財不求氣,厲害的人,可得罪不起呀,別看他只是個下人,您知道他是哪的嗎?”
不等張小寶問,張易繼續說道:“我聽吃飯的人有說過,他們是王府的,就是咱們店那斜對著不遠的那個王府,可了不得呀,忍忍吧,還能怎辦?是吧張哥,何況他們過來,買的東西價錢也高,咱賺了,當是給要飯花子錢,您說對不?”
“嗯!我只不過是不想和他一般見識,不然,踩他就跟踩一只臭蟲一樣,我石頭可不怕他,當是東西喂狗了。”
張小寶底氣有些不足地說道。
張易忙陪著話:“是是是,張哥,不說別的,只憑您做菜的手藝,一百個他也比不上,差遠了,要不是顧著店的買賣,我早氣得去打他了,大不了我一跑,他們上哪抓我去,我怕他們找不到我,就來店里尋事,這才沒動手。
張哥,我看著他也煩,不如這樣,下次他再來,跟他說說,別讓他親自到店里了,我們店中過去人送東西,到時候您眼不見,心不煩,我愿意去送,累就累點,沒事兒的。”
張小寶看著張易不出聲,把張易看的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才點下頭:“許是他不能答應,既然是那么厲害的王府,萬一他們怕有人下毒怎辦?”
“王府中怎能沒有專門試毒的人,要是下毒,在店里不是一樣下么,您看我可能給他們下毒?別說我沒那個想法,即使有,人家一試便試出來,我的跑,還要連累店中。
就算他一個下人得罪您了,我想給您報仇,我也不可能給下毒,我又不傻,毒我也不認識,平時好總吃壞肚子,要是認識的話,那還能生病?”
張易笑著對張小寶說起來,隨后問:“您看成不成?明天來,我跟他說,大不了去的時候給他帶一份東西,他不就是一個仗著有主家的能耐想白吃點東西么,反正不讓您見到他,您高興了就好。”
“成,明天你試試,我還不知道王府中啥樣,你要是真能送了,順便多看看,遇到好說話的人問問,我也長長見識,那是王府呢。”
張小寶答應下來。
張易滿意的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按照別人呼來喝去地吩咐做事情。
站在門口的王剛看看張易,又看看張小寶,低頭琢磨了一會兒,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嘴角便翹了起來。
張小寶當作沒看見,卻是瞅了王鵑一眼,王鵑微微點頭。
兩個人知道王剛是打算幫著張易進府了,既然張易想進,那就讓他進去,看看他打算做什么,再看看他是自己過去打探消息,還是有府中的人與他有聯系。
如是,省了自己兩個人很多麻煩,本來還打算自己兩個人順藤mo瓜,眼下看來先不用了,需要關注的人只是吃飯的人誰跟張易有小動作。
負責給貨架上放東西的張南也是目光閃爍,手上的動作變慢了,似乎在考慮事情。
等到了晚上的時候,張雨回來了,眼睛中的血絲沒有了,想是在外面休息的不錯,很有jing神,手上還拎著兩條大草魚。
每一天魚至少都有三斤重,讓他用柳條從鰓那里穿了,有一條還沒完全死透,明顯是動了動。
看到張雨,王剛顯得親切多了,對著張雨說道:“回來了?怎還有魚?讓你去看別人釣魚中午的時候吃東西有沒有扔的,難道你下水親的魚?”
王剛有理由親切,因為他已經知道對方的身份了,跟自己的主家張王兩家,應該算是一伙兒的,自己如果顯出身份來,可以讓對方配合自己。
張雨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別人給查到了,他到外面的時候還發過電報,并且與在杭州的自己一方人手接觸過,可算是自由了,得把一天的時間好好利用下。
見王剛問,張雨先看張小寶,說道:“我哪有那本事,mo魚,三斤多重的魚mo我還差不多了,在岸上它怕我,在水里我拿它沒辦法,送的,是送的。
我去西湖邊呆著,很多釣魚的人,一個個穿的衣服好啊,還有更多的隨從,陣勢那叫一個大呀,我想往近處湊,人家不讓,最后沒辦法,我只好找了一個邊上的那個垂釣協會的人附近呆著。
只要不往中間去,他們便不管我,我一直守著旁邊的那個人,他很厲害,一天下來,釣了二十多條魚,我還幫著搭手用抄網幫忙呢。
后走的時候,他要不了許多的魚,讓跟著他的人分給西湖游玩的人,我呢,我就分到兩條看上去最順眼的,中午的時候,他見我吃,問我是哪的人,我就說我是鹵味店的,實話實說,又不是見不得人。
我告訴他我過來為了什么,又讓他看看張哥給我帶的吃食,與他分了,他還給了一盅白酒,那酒真好喝,接著他夸,夸我們店中的海物卷餅好吃。
等他們離開的時候,我拎著草魚在他們呆過的地方跑了一遍,沒人扔,不只沒扔海物的卷餅,油紙他們也同樣沒扔,他們呆過的地方干干凈凈。
我又跑了回來,張哥,您看,有一條魚剛才還動過,沒死透,您做了吃吧,嘿嘿,嘿嘿嘿嘿。”
張小寶點頭,也跟著嘿嘿兩聲,他才不相信張雨一天下來,全在西湖邊呆著,其他別的事情都沒做,看王剛對張雨的態度,一定是mo清了對方的身份。
既然如此,那就放心了,張南是屬于李隆基那里的人,現在是店中四個伙計,以三比一的優勢來折磨張易,有意思了。
接過兩條魚,張小寶說道:“好,好魚,晚上等關了門,我給你們做魚吃,紅燒,手藝不好,湊合著吃,反正比你們自己做的好。”
“張哥做的一定好。”張雨忙捧著。
“做什么兩條魚?三斤重的魚,做一條夠他們吃了,剩下的一條先留著,找個yin涼的地方掛起來,吃,吃,都吃了明天吃什么?”
眾人剛剛表現出高興的樣子,王鵑的話便隨之而起。
張小寶差點忍不住笑出來,這個王鵑啊,隨時不忘了扮演角色,兩條魚而已,不出聲又能如何?非要時刻地把xing格表現出來,哎!
張雨四個伙計也頭疼,過來當情報人員是不假,可總是挨訓,誰也不好受啊,從來就沒發現當諜報人員會這么窩囊。
“聽東家的,吃一條,張哥,做一條,夠我們四個吃了,三斤重呢,每人能吃不少。”張雨很想說魚是他拿回來的,卻不敢,怕nv東家一生氣,不要魚了,然后把他給攆走,那就前功盡棄了。
今天接頭的時候,自己一方的人已經跟自己說了,想辦法查清楚其他三個伙計是真的伙計,還是哪個地方派來的。
還有一個任務是盯著小店的兩個東家,看看他們除了會做鹵味、卷餅、包子之外還會做什么,做的如何,若是有可能的話,把兩個人發展到組織中來,有好手藝在身,做起事情也方便,而且還容易出成績。
任務很重啊,尤其是后面一個任務,憑nv東家的樣子,想把她給弄到組織中,似乎很難,那可是只吃不吐的主,所以千萬不能被攆出去。
張雨做出了讓步,哪想到nv東家還沒完,繼續說:“三斤多重的魚你們四個人吃,我和石頭看著?分成三份,頭和尾巴一份,中間的一份,頭和尾巴加起來要和中間的差不多,到時候……。”
“到時候我們吃頭和尾巴。”張雨又連忙說道,至于頭和尾巴能帶上多少好rou,那就看張哥怎么下刀了。
“你吃?怎么能讓你們吃?你們忙了一天,都辛苦了,好rou給你們,我跟石頭吃頭和尾巴,你別再說了,這么定了。”
王鵑盡量表現得溫柔一些,只不過四個伙計沒感受到,他們總是提心吊膽的,怕nv東家出聲,眼看著好的rou要歸自己等人,心中不發虛那才是假的。
但張小寶知道,王鵑確實不會吃中間的地方,那是一般人吃的,自己做的話,魚頭和魚尾巴才好吃,可惜不是胖頭魚,要是胖頭魚,魚頭更值錢了,現在的人還不知道胖頭魚的魚頭的美味。
太陽下山了,店中點起了油燈,小店就是這樣,不像現在有錢的人家,挨著河住,或者是住的地方風大,會花很多錢讓工部分出來的公司給裝電力系統。
裝了這個之后,可以有洗衣機,就是一個單向轉動,想要換個方向的話,只能把衣服撈出來,然后讓衣服掉個方向再放進去,并且很容易壞的那種。
但即使這樣,富貴人家也用,不指望提高多少效率,是做給別人看的,還有就是電燈,因技術原因,加上在這方面投入的不夠多,所以也容易壞,真正的技術傾斜全放在了燃油機上了。
還有的人家則是燒沼氣,沼氣燈不好做,但不是非要用沼氣燈才有亮,順個管子出來,直接就行了,比蠟燭亮,還省錢。
這都是因為張小寶和王鵑的原因,兩個人知道的東西很多,不然的話,別說電燈能亮了,即使理論大唐人也不會知道,當初電燈發明的時候耗費了多長的時間?
那時可是有理論的,然后得嘗試不同的燈絲材料,這個過程張小寶和王鵑直接給省了,別人研究完的,他們拿來直接用,這就是少走彎路的工業革命的優勢,對張小寶和王鵑來說,許多常識xing的知識,在大唐就是讓人能夠耗費很多jing力都弄不明白的大學問。
油燈根本不亮,尤其是對張小寶和王鵑來說,他們已經又習慣了電燈的存在,結果再點油燈,總覺得眼睛不舒服,所以兩個人干脆不去看那晃動的火苗。
店里和昨天一樣,還有兩桌沒吃完的人,一桌三個,一桌四個,在那里慢悠悠地喝著小酒,吃著小菜和鹵味。
張小寶和王鵑對視一眼,判斷出了這兩桌全是自己家的諜報人員,而且不僅僅是現在剩下的兩桌,白天的時候也是一直有自己家的諜報人員交替著過來吃東西,時刻保持著店中除了王剛之外還有接應的人手。
誰讓店中的東西進到了王府呢,絲毫馬虎不得。
等吧,等著天再晚一天,然后今天又是四個伙計睡不好覺了。
張小寶也進到柜臺中坐著,跟王鵑一樣瞇起眼睛休息,兩個人晚上還要商量事情。
本以為只有兩桌人呢,結果又稍微過了一小會兒,門外又進來兩個人,同樣找了位置坐好,也同樣點了酒,在那里慢悠悠喝著,不時的小聲說上幾句家長里短。
張小寶和王鵑又對視一眼,發現同樣沒看出來后來的兩個人屬于哪一方。
正詫異呢,外面又進來一個人,掃了眼店中的情況,四張桌子有三張坐了人,他就直接走到空著的位置上,要了好幾盤子菜,還有酒,在那里自斟自飲。
“這又是誰?都湊熱鬧?”張小寶納悶地問道。
王鵑搖搖頭,她又不是神仙,上哪知道去。
門外的腳步聲再次響起,這回進來兩個,張小寶和王鵑相互看了眼,能猜出來,屬于李隆基的那一邊的人,每一個勢力的人都有習慣的地方,了解多,再仔細觀察便可判斷出來,也有判斷不出的時候,但那樣的人都是放在更重要的位置了。
兩個人到是沒有去搶那一個人坐著的地方,旁邊還有長桌子呢,相互挨著坐了點東西。
就在張小寶和王鵑以為不會再有人來的時候,外面嘩啦一下子進來五個人,走在頭前的人臉上還有道疤。
眼睛一掃,直接奔著一個人坐的桌子去,歪著腦袋瞅瞅吃飯的人,一揚下巴:“讓開,滾一邊吃去,一個人占一大張桌子。”
張小寶這么jing明的人此刻也mi糊了,這又是哪一邊的?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