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更今天特殊情況,只怕第四更要拖到12點以后了,非常抱歉不過我會盡快完成,明天一定會恢復到原有時間的。)
“風公子”
王鏢頭面色驚慌,匆匆忙忙跑到風子岳的身邊,拱手道:“我們總鏢頭有難,懇請風公子看在魏公子的面上,救他一救”
能夠困住羅克敵,逼得他不得不放出求救煙花的敵人,絕不是好惹的。
王鏢頭雖然想要前去救人,但擔心自己實力不足,所以咬了咬牙,還是向風子岳求助。
風子岳點了點頭,“王鏢頭放心,既然我在此,定然會盡力而為”
剛才蘇素的話,弄得他有一些心神不寧,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倒是需要一點時間來平復心情,免得不小心著了這個女子的套。
這羅總鏢頭出事,倒是給了他足夠的是時間。
反正羅克敵既然有機會放出煙花,說明對手雖然強大,但他至少還能勉強支撐一陣,這才需要求助,風子岳自忖以自己現在的實力,前去救人應該不成問題。
“多謝風公子”
王鏢頭大喜,指著那蛇形焰火的方向,“按照這焰火推算,總鏢頭大約是在三十里之外遇上了麻煩,我們已經整好隊形,立刻就走風公子為我們壓陣就是”
雖說是向風子岳求助,不過作為鏢局中人,自然不可能全靠他人,王鏢頭的懇求,也不過只是以防萬一,怕鏢局人手全上還不是對手的情形出現。
羅天鏢局,自然也有自己的尊嚴和驕傲在,雖然風子岳的實力,比他們所有人加起來還要強大,但也是只有先靠自己,才能得到別人的尊重。
風子岳對他們的這種固執,倒是也頗為贊賞,只見這些鏢師有條不紊訓練有素,絲毫不見慌亂,可見也確實都是精銳之師。
那蛇形焰火尚未消失,鏢局之人已經整隊完畢,本來想要留下十幾個趟子手保護蘇素,不過她表示也愿意與眾人同行,那就更好,一群人急急忙忙,向著蛇形焰火的方向飛奔而去。
此時天色已經斷黑,大漠蒼茫,月色迷蒙,倒是一片平野寬闊之狀,面前景物,一覽無余。
奔出十幾里之后,果然聽見前方傳來陣陣喝罵與兵刃相擊之聲,火把涌動,似乎是戰得熱鬧。
其中夾雜著羅克敵老而彌辣的叫罵聲,聽起來中氣十足,看來倒還是無恙。
王鏢頭聽得總鏢頭的聲音,松了口氣,倒是讓鏢局前進的速度稍微放緩了一些,雖然這些人都是武者,但急速飛奔之下,趕到的時候也成了疲憊之軍,只怕未必能夠討得了好。
更何況他心中也在疑惑,大漠之中,這一段最為有名的盜賊,就是剛剛被風子岳全部斬殺的馬賊徹地火一群,除了他們之外,誰還有實力纏住羅天鏢局的精銳,逼得他們不得不放出蛇形焰火求救?
他們有條不紊推進到了戰場邊緣,卻見羅天鏢局的人,以鏢車圍成一個圓圈,外圍有無數身穿黑衣之人攻伐不停,不知來路,卻是悍勇無比。
羅總鏢頭站在車頂,一桿銀槍揮舞得雨潑不進,渾身浴血,雖然看來仍是老當益壯,卻也是危機四伏,至于鏢局中其他的人,早已有了傷亡。
王鏢頭看見幾個鏢局的兄弟伏在車上,一動不動,顯見是兇多吉少,不由也是紅了眼眶,大吼一聲。
“羅天鏢局王武進在此兄弟們,隨我上”
羅克敵站在車頂,雖然是威風凜凜,卻也早已陷入苦戰,如今聽到這轟雷一般的吼聲,也是精神一振 “援兵來了大伙兒打起精神來”
鏢局中人,苦戰半夜,已是疲憊之極,如今有生力軍來援,都是士氣大振,一時之間,那圍攻的黑衣人,竟是被他們一輪搶攻逼退 王鏢頭沖入黑衣人中,砍殺一通,殺出一條血路,鏢局中人,也是一股腦兒地沖了進來。
黑衣人見鏢局中人來了援軍,知道士氣受挫,倒是攻勢一斂,向后退了幾丈,只是遠遠圍住鏢局的車隊,暫時停止了攻擊。
“總鏢頭”
王鏢頭心系羅老鏢頭的安危,趕緊擠上前來,看他的傷勢。
好在這老兒老當益壯,肩背之上,雖然受了三四處外傷,卻還是悍勇不倒,只是小腹之上,卻是插了一柄匕首,看來是極重的外傷。
“這……這怎么回事?”
羅克敵一桿銀槍,也是威震關中,一寸長,一寸強,誰能正面將這么一柄短小地匕首刺入他小腹之中?
若是真有這樣的人,只怕此人的武功也強得不可思議,怎么會這么久還沒攻破鏢局中人的防御?
羅克敵的面色一變,恨恨道:“想不到我羅天鏢局之中,竟是出了叛徒這一柄匕首,是小六趁我不備,偷偷刺了上來旋即就是這些黑衣人攻來,害得我們鏢局損失慘重”
“小六?”
王鏢頭大驚,這小六乃是羅克敵的得意弟子,不是親生,勝似親生,羅克敵甚至有意要將羅天鏢局傳給這個弟子,沒想到他竟然是頭白眼狼,在這種時候反水 “那小六現在人呢?”
“已經被我斃了,正在那邊……”
羅克敵銀槍往車墻背后一點,卻看見蘇素從鏢局中人冒了出來,不由大皺眉頭。
“老王你糊涂啊我放出蛇形焰火求救,你就該知道敵人強橫,怎么竟然帶了蘇姑娘來?若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那叫我們羅天鏢局如何交代?”
王鏢頭知道總鏢頭即講信譽,就算是羅天鏢局所有人今天都交代在這里,他也不容這一趟鏢的東主有失,就算不能幫人家把鏢送到目的地,至少也要安安全全地把人送回去,帶到此處,確實是有些危險。
不過,王鏢頭也并非是思慮不成熟的人,他搖了搖頭,“總鏢頭,你有所不知,這次我帶蘇姑娘來,也是因為她是絕對安全的。因為,有這位五羊城的風公子在此”
他指了指風子岳,“這位就是魏公子所說,力壓天下少年英豪,奪得天武試煉第一的風子岳風公子”
“哦?”
羅克敵的目光在風子岳身上一掠,只見他英華內斂,卻是看不出功夫深淺,雖然這是魏公子推崇之人,又是天武試煉第一人,本事應該不差,不過今晚夜襲的黑衣人,也著實有好幾個高手,這少年到底年輕,不知……行不行?
“原來是風公子,久仰大名今日來援,羅某感激不盡”
王鏢頭看他臉上還有狐疑的表情,拉著他走到一旁,悄悄壓低了聲音,“總鏢頭,你不要覺得風公子年輕——就在三日之前,他剛剛單人之劍,斬殺了馬賊徹地火三千精騎,取了徹地火的人頭,連一個也沒跑了”
“什么?”
羅克敵哪里肯信,渾身震顫,面色發白,“哪有這種事?老王,你莫不是發昏了吧?”
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有限,如何能與三千精騎對抗?何況那馬賊徹地火,本身就是武尊修為,聽說縱橫關外,也是一把好手,那三千精騎,訓練有素,個個都是武者,就憑一個少年,怎么能殺得了他們?
除非……他是傳說中的先天 王鏢頭苦笑道:“雖然我們沒有親眼所見,不過那日白水村遭遇屠村,這位風公子見了之后,義憤填膺,獨自追出,不過兩三個時辰,就帶著徹地火的頭顱歸來,我們第二日往前趕路,也見了三千馬賊的尸體——那些尸體,還是我們鏢局的趟子手幫著掩埋,豈會有假”
羅克敵大受震撼,又遠遠地看了風子岳一眼,只見他一襲白衣,站在車頂之上,遙望外面包圍的黑衣人,衣袂飄揚,望之如神仙中人,不由心中也是信了八九分。
“這么說來,”他悄悄地豎起一根手指頭,“這位風公子,已經是這個?”
王鏢頭點了點頭,“自然只能已經是先天,不然哪里拿這等威力?那位蘇小姐已經又出了十萬兩銀子,請風公子保護,這趟鏢,只怕是能夠安心了……”
羅克敵聽他將來龍去脈一講,更是咋舌稱奇,走上來重新與風子岳見禮,多謝他援手之德。
風子岳見他肚皮上插了一柄匕首,卻是談笑自若,似乎渾不在意,也是對這種好男兒頗為贊賞。
“羅總鏢頭,這刀傷刺得甚深,若是不早些處理,只怕有礙。”
他伸手一探,已是握著那匕首的柄,輕輕一拔,竟是將匕首拔了出來 羅克敵一時不防,唬得魂飛魄散,要知道這種銳器之傷,刺進去的時候壓住傷口,血液不曾流出,尚且還能支撐一時,拉出來的時候傷口翻開,急速失血,只怕是會傷得更重,所以他寧可讓匕首留在肚子上,也沒有急著處理,誰知道風子岳就這么輕易地拔了出來。
王鏢頭也吃了一驚,但他知道風子岳必然沒有惡意,倒也沒有阻止,卻見風子岳伸手一揚,一蓬藥粉飛過,巧妙地吸入羅克敵小腹的傷口之中。
這一手施藥的功夫,就是極為不簡單,若不是對玄氣控制入微,決不能施展出這一招來。
羅克敵只覺小腹一涼,低頭看時,卻未見有鮮血涌出,只這一剎那間事,血竟然已經止住,他大喜道:“多謝風公子賜藥,這靈丹妙藥,果然神奇,羅某也算是見過岐黃國手,沒有一個有風公子這般造詣,想不到風公子的武功既高,醫術也甚是精通,羅某佩服”
他身為關中第一大鏢局的總鏢頭,又是河洛魏家的產業,交游也算是廣闊,禁宮大內的御醫,他也曾見過幾個。
但論手法巧妙,用藥精準,竟是比風子岳還差了一籌。
風子岳微微一笑,遜謝不已。
他這手法,純粹是從劍道悟出來,無非是用藥的精密控制而已,說起來也不是什么特別精妙的手法,不過先天武者之下,想必都是施展不出來的。
至于那藥粉,是甘凝霜研究出來的先天外傷藥。
先天高手,尋常的外傷藥已經起不到什么用處,若是受了重傷,普通藥物根本無用,先天的外傷藥才能止血生肌,如今用在一個后天武者的身上,自然是效用如神,只是一會兒功夫,羅克敵就覺得肚皮發癢,竟是傷口愈合之狀,所以才贊不絕口。
風子岳知道這是藥石之力,并非他自身自己的醫術高明,自然不敢居功,笑了一笑,就轉開了話題。
“羅總鏢頭,這些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人?是劫鏢的強盜么?可知來歷?”
羅克敵其實也是云里霧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關外大漠一帶,一直是馬賊徹地火的活動范圍,但是他也派出鏢局中人偵查,周圍都沒發現馬賊徹底火活動的痕跡,本以為他們早已北上,沒想到反而是南下去劫掠白水村,最后都死在風子岳的手里。
那這樣的話,這一大塊地盤之中,就算有些零星蟊賊,那也不該如此強橫。
更何況他們又是用了什么方法,竟然可以買通自己的弟子來謀害自己,造成鏢局的巨大損失,羅克敵也想不透。
他將今夜遭遇之事,一五一十向風子岳講明,卻還是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風子岳皺起了眉頭,看了看周圍虎視眈眈的黑衣人。
這一趟鏢,實在是太過古怪。
如果真如羅克敵所說,這一片大漠之中,再無其它強悍的盜賊,那這一群黑衣人,又是從哪里來的?
他們一個個黑巾蒙面,藏頭露尾,更是詭異之至。
風子岳沉吟半晌,忽然高聲喝道:“那些賊子,叫你們為首的人出來講話,不要縮在背后”
他厲喝一聲,有如天上悶雷滾動,那些黑衣人只覺耳畔一震,腦中一暈,竟是站立不穩,踉蹌退了好幾步。
這些黑衣人的目光之中,都露出了驚恐之色,只是交頭接耳,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答話。
羅克敵悶哼一聲,“風公子,這些狗賊就是這樣,我適才也是喊了半天,卻一個個縮頭縮腦,沒有一個人出來說話,真是讓人好生氣悶”
就算是劫鏢的盜賊,一般也會亮明旗號。
像這樣黑衣人的所作所為,實在是為盜賊都所不齒。
風子岳點了點頭,正待要出手擒拿一兩個黑衣人來問一問,卻聽前面轔轔聲響,那些黑衣人霍然分開,推出一輛獨輪車來。